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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01


發言人:OCR

因果報

  OCR-S系列乃由精選故文掃瞄改寫之短篇系列,舊瓶新酒染色,凡夫與同好小酌。

正文:

  這是一個淫人妻女,妻女淫人,轉輾果報的故事。

  元朝有個大家子弟,姓鐵名融,先祖為繡衣御史,娶妻狄氏,姿容美艷名冠一城。

  那處風俗,貴宅大戶,爭把美色相誇,一家娶得個美婦,祗恐怕別人不知道,倒要
各處去賣弄張揚,出外游耍,與人看見。

  每每花朝月夕,仕女喧鬧,稠人廣眾,埃肩擦背,目挑心招,恬然不以為意。

  臨晚歸家,途間品評,某家第一,某家第二,說到好處,喧嘩謔浪,彼此稱羨,也
不管他丈夫聽得不聽得,就是丈夫聽得了,也道是別人讚他妻美,心中暗自得意。

  便有兩句取笑了他,總是不在心上的。

  鐵生既娶了美妻,巴不得 了他各處去搖擺,每到之處,見了的無不嘖嘖稱賞。

  那與鐵生相識的,調笑他,誇美他自不必說,祗是那些不曾識面的,一見了狄氏,
問知是鐵生妻子,便來相知,把言語來撩撥,酒食來捧哄,道他是有緣有福之人,大家
來奉承他。

  所以鐵生出門,不消帶得一文錢在身邊,自有這一班人請他去飲酒吃肉,常得醉飽
而歸,滿城內外入沒一個不認得他,沒一個不懷一點不良之心,打點勾搭他妻子。

  祗是鐵生是個大戶人家,又且做人有些性氣剛狠,沒個因由,不敢輕惹得他,祗好
乾嚥唾沫,眼裡口裡討些便宜罷了。

  古人兩句說得好:謾藏誨盜,冶容誨淫。

  狄氏如此美艷,當此風俗,怎容他清清白自過世 自然生出事體來。

  又道是「無巧不成話」,其時同裡有個人,姓胡名經,有妻門氏也生得十分嬌麗,
雖比狄氏略差些兒,也真得是上等姿色,若沒有狄氏在面前,無人再賽得過了。

  這個胡經亦是個風月浪蕩的人,雖有了這樣好美色,還道是讓狄氏這一分,好生心
裡不甘伏。

  誰知鐵生見了門氏也羨慕他,思量一網打盡,兩美俱備,方稱心願。

  因而兩人互有欺心,彼此交厚,共識結納,意思便把妻子大家一用,也是情願的。

  鐵生性直,胡生性狡,鐵生在胡生面前,時常露出要勾上他妻子的意思來。

  胡生將計就計,把說話曲意投在鐵生懷裡,再無措拒。

  鐵生道是胡生好說話,可以圖謀,不知胡生正要乘此機會營勾狄氏,卻不漏一些破
綻出來。

  鐵生對狄氏道:「外人都道你是第一美色,據我所見,胡生之妻也不下於你,怎生
得設個法兒到一到手 人生一世,兩美俱為我得,死也甘心。」

  狄氏道:「你與胡生恁地相好,把話實對他說不得 」

  鐵生道:「我也曾微露其意,他也不以為怪。卻是怎好直話得出 必是你替我做個
牽頭,才弄得成。祗怕你要吃醋捻軟。」

  狄氏道:「我從來沒有妒的,可以幫襯處,無不幫襯,卻有一件,女人的買賣,各
自門各自戶,如何能到惹得他 除非你與胡生內外通家,出妻見子彼此無忌,時常引他
到我家裡來,方好找機會,弄你上手。」

  鐵生道:「賢妻之言甚是有理。」

  從此愈加結識胡生,時時引到家裡吃酒,連他妻子請將過來,叫狄氏陪著,外邊廣
接名妓狎客調笑戲耍,一來要奉承胡生喜歡,二來要引動門氏情性。

  宴樂時節,狄氏引門氏在裡面簾內向外窺看,看見外邊淫狎調情事,無所不為,隨
你石娃、木美人也要動火。

  兩生心裡各懷著一點不良之心,多多賣弄情俏,打點打動女佳人。

  誰知裡邊看的女人,先動火了一個,你道是誰 

  原來門氏雖然同在那裡窺看,到底是做客人的,帶些拘束,不像狄氏自家屋裡,恣
性瞧看,惹起春心。

  那胡生比鐵生,不但容貌勝他,祗是風流身份,溫柔性格,在行氣質,遠過鐵生。

  狄氏反看上了,時時在簾內面露春情,越加用意支持窺看,毫無倦色。

  鐵生道是有妻內助,心裡快活,那裡曉得就中之意 

  鐵生酒後對胡生道:「你我各得美妻,又且兩入相好至極,可謂難得。」

  胡生謙遜道:「拙妻陋質,怎能比得尊嫂生得十全 」

  鐵生道:「據小弟看來,不相上下,祗是一件,你我各守著自己的,亦無別味。我
們彼此更換一用,交收其美,心下何如 」

  此一句話正中胡生深機,假意答道:「拙妻陋質,雖蒙獎賞,小弟自揣,怎敢有犯
尊嫂 這個於理不當。」

  鐵生笑道:「我們醉後遁浪至此,可謂忘形之極,」

  彼此大笑而散。

  鐵生進來,帶醉看了狄氏,抬她下巴道:「我意欲把你與胡家的兌用一下如何 」

  狄氏假意罵道:「癡烏龜,你是好人家兒女。要偷別人的老婆,倒捨著自己妻子身
體,虧你不羞,說得出來,」

  鐵生道:「總是通家相好的,彼此便宜何妨 」

  狄氏道:「我在裡頭幫襯你湊趣使得,要我做此事,我卻不肯。」

  鐵生道:「我也是取笑的說話,難道我真個捨得你不成 我祗是要勾著他罷了。」

  狄氏道:「此事性急不得,你祗要捧哄得胡生快活,他未必不像你一般見識,不捨
得妻子也不見得。」

  鐵生摟著狄氏道:「我那賢惠的娘子,說得有理。」

  一同狄氏進房睡了不題。

  卻說狄氏雖有了胡生的心,祗為鐵生性子不好,忖道:「他因一時思量勾搭門氏,
高興中有此癡話。萬一做下了事被他知道了,後邊有些嫌忌起來,礙手礙腳,到底是不
妙。何如祗是用些計較,瞞著他做,安安穩穩,快樂不得 」

  心中真計己定了。一日,胡生又到鐵生家飲酒,此日祗他兩人,並無外客。

  狄氏在簾內往往來來示意胡生。胡生心照了,留量不十分吃酒,卻把大碗勸鐵生,
哄他道:「小弟一向蒙兄長之愛,過於骨肉。兄長俯念拙妻,拙妻也仰慕兄長。小弟乘
間說說他,已有幾分肯了。祗要兄看顧小弟,先做百來個妓者東道請了我,便與兄長圖
成此事。」

  鐵生道:「得兄長肯賜周全,一千個東道也做。」

  鐵生見說得快活,放開了量大碗進酒,胡生祗把肉麻話哄他吃酒,不多時爛醉了。

  胡生祗做扶鐵生進簾內來,狄氏正在簾邊,她一向不避忌的,就來接手摻扶,鐵生
己自一些不知,胡生把嘴唇向狄氏臉上做要親的模樣,狄氏就把腳尖兒勾他的腳,聲咳
使婢艷雪、卿雲兩人來扶了家主進去。

  剛剩得胡生、狄氏在簾內,胡生便抱住不放,狄氏也轉身來回抱,胡生一手在前探
捏酥胸,另一手向後撫摸隆臀。

  狄氏也盡把那騷處往胡生的硬處 磨。

  胡生就求歡道:「渴慕極矣,今日得諧天上之樂,三生之緣也。」

  狄氏道:「妾久有意,不必多言。」

  說罷悉悉索索褪下褲來,就在堂中椅上坐了,翹起雙腳,露出那潤滋滋的騷穴兒,

媚目斜睨,不勝誘惑。

  胡生也急急取出硬物,望住那白皮紅肉的洞穴「滋」的一下盡根塞入。

  那狄氏「喔」地一聲,粉腿高抬,任胡生雲雨起來。

  可笑鐵生心貪胡妻,反被胡生先淫了妻子。

  胡生風流在行,放出手段,盡意舞弄。狄氏歡喜無盡,叮囑胡生:「不可洩漏,」

  胡生道:「多謝尊嫂不棄小生,賜與歡會。卻是尊兄與我作伴多時,就知道了也不
妨礙。」

  狄氏道:「拙夫因貪,故有此話。雖是好色心重,卻是性剛心直,不可惹他,祗好
用計賺他,私圖快活,方為長便。」

  胡生道:「如何用計 」狄氏道:「他是個酒色中人。你訪得有甚麼名妓,牽他去
吃酒媒宿,等他不歸來,我與你就好通宵取樂了。」

  胡生道:「這見識極有理,他方才欲勾引我妻,許我妓館中一百個東道,我就借此
機會,叫一兩個好妓看絆住了他,不怕他不留戀。

  祗是怎得許多纏頭之費供給他 」

  狄氏道:「這個多在我身上。」

  胡生道:「看得尊嫂如此留心,小生拼盡著性命陪尊嫂取樂。」

  兩個計議定了,各自散去。

  原來胡家貧,鐵家富,所以鐵生把酒食結識胡生,胡生一面奉承,怎知反著其手 

  鐵生家道雖富,因為花酒色事費得多,把祖上的產業,逐漸費掉了。

  又遇狄氏搭上了胡生,終日供應他出外取樂,狄氏自與胡生歡會。

  狄氏喜歡過甚,毫不吝惜,祗乘著鐵生急色,就與胡生內外捧哄他,把產業販賣。

  狄氏又把 錢藏起些,私下奉養胡生。

  胡生訪得有名妓就引著鐵生去風流快活,置酒留連,日夜不歸。

  狄氏又將平日所藏之物,時時寄些與丈夫,為酒食稿賞之助,祗要他不歸來,便與
胡生暢情作樂。

  鐵生道是妻賢不妒,越加放肆,自謂得意,有兩日歸來,狄氏見了千歡萬喜,毫無
嗔妒之意,鐵生感激不勝,夢裡也道妻子是個好人。

  有一日,正安排了酒果要與胡生享用,恰遇鐵生歸來,見了說道:「為何置酒 」

  狄氏道:「曉得你今日歸來,恐怕寂寞,故設此等待,己著人去邀胡生來陪你。」

  鐵生道:「知我心者,我妻也。」

  片刻,胡生果來,鐵生又與盡歡,商量的祗是妓院門中說話,有時醉了,又挑著門
氏的話。

  胡生道:「你如今有此等名姬相交,何必還顧此槽糠之質 果然不嫌醜陋,到底設
法上你手罷了。」

  鐵生感謝不盡,卻是口裡雖如此說,終日被胡生哄到妓家醉夢不醒,弄得他眼花撩
亂,也那有闊日子去與門氏做綽趣工夫 

  胡生與狄氏卻打得火一般熱,一夜也間不的。

  礙著鐵生在家,不甚方便,胡生又有一個吃酒易醉的方,私下傳授狄氏做下了酒,
不上十來杯,便大醉軟攤,祗思睡去。

  自有了此方,鐵生就是在家,或與狄氏或與胡生吃不多幾杯,己自頹然在旁。

  胡生就出來與狄氏換了酒,終夕笑語淫戲,鐵生竟是不覺得。

  有一次歸來時,撞著胡生狄氏正在歡飲,胡生慌忙走避,杯盤狼藉,收拾不迭。

  鐵生問起,狄氏祗說是某親眷到來留著吃飯,怕你來強酒,逃去了。

  鐵生便就不問,祗因前日狄氏說了不肯交兌的話,信以為實,道是個心性貞潔的
人。

  那胡生又狎呢奉承,惟恐不及,終日陪嫖妓,陪吃酒的,一發那裡疑心著 

  況且兩個有心人算一個無心人,使婢又做了手腳,便有些小形跡,都遮飾過了。

  到底外認胡生為良朋,內認狄氏為賢妻,迷而不悟。

  鐵生終日耽於酒色,如醉如夢,過了日子,不覺身子淘出病來,起床不得,眠臥在
家。胡生自覺有些不便,不敢往來。

  狄氏通知他道:「丈夫是不起床的,亦且使婢已買通,祗管放心來,自不妨事。」

  胡生得了這個消息,竟自別無顧忌,出入自擅,慣了腳步,不覺忘懷了,錯在床面
前走過。

  鐵生忽然看見了,怪問起來道:「胡生如何在裡頭走出來 」

  狄氏與兩個使婢同聲道:「自不曾見人走過,那裡甚麼胡生 」

  鐵生道:「適才所見,分明是胡生,你們又說沒甚人走過,難道病眼模糊,見了鬼
了 」

  狄氏道:「非是見鬼。你心裡終日想其妻子,想得極了,故精神恍倔,開眼見他,
是個眼花。」

  次日,胡生知道了這話,說道:「雖然一時扯謊,哄了他,他病好了,必然靜想得
著,豈不疑心 他既認是鬼,我有道理。真個把鬼來與他看看。等他信實是眼花了,以
免日後之疑。」

  狄氏笑道:「又來調喉,那裡得有個鬼 」

  胡生道:「我今夜宿在你家後房,落得與你歡樂,明日我妝做一個鬼,走了出去,
卻不是一舉兩得。」

  果然是夜狄氏安頓胡生在後房,卻叫兩個使婢在床前相伴家主,自推不耐煩伏侍,
圖在別床安寢,撇了鐵生徑與胡生睡了一晚。

  明日打聽得鐵生睡起朦朧,胡生把些青靛塗了面孔,將鬢髮染紅了,用綿裹了兩腳
要走得無聲,故意在鐵生面前直衝而出。

  鐵生病虛的人,一見大驚,喊道:「有鬼,有鬼,」

  忙把被遮了頭,祗是顫。

  狄氏急忙來問道:「為何大驚小怪 」

  鐵生哭道:「我說昨日是鬼,今日果然見鬼了。此病凶多吉少,急急請個師巫,替
我排解則個。」

  自此一驚,病勢漸重,狄氏也有些過意不去,祗得去訪求法師。

  其時百里裡有一個了臥禪師,號虛谷,鐵生以禮請至,建法壇以祈佛力保佑。

  是日臥師入定,過時不起,至黃昏始醒。

  問鐵生道:「你上代有個繡衣公麼 」

  鐵生道:「就是吾家公公。」

  臥師又問道:「你朋友中,有個胡生嗎 」

  鐵生道:「是吾好友。」

  狄氏見說著胡生,有些心病,也來側耳聽著。

  臥師道:「適間所見甚奇。」

  鐵生道:「有何奇處 」臥師道:「貧憎初行,見本宅土地,恰遇宅上先祖繡衣公
在那裡訴冤,道其孫為胡生所害。土地辭是職卑,理不得這事,教繡衣公道:『今日南
北二斗會降玉筍峰下,可往訴之,必當得理。』,繡衣公邀貧僧同往,到得那裡,果然
見兩個老人。一個著緋,一個著綠,對坐下棋。繡衣公叩頭仰訴,老人不應。繡衣公訴
之不止。棋罷,方殲言道:『福善禍淫,天自有常理。爾是儒家,乃昧自取之理為無益
之求。爾孫不肖,有死之理,但爾為名儒,不宜絕嗣,爾孫可以不死。胡生宣淫敗度,
妄誘爾孫,不受報於人間必受罪於陰世。爾且歸,胡生自有主看,不必仇他,也不必訴
我。』,說罷,顧貧僧道:『爾亦有緣,得見吾輩。爾既見此事,爾須與世人說知,也
使知禍福不爽。』,貧僧入定中所見如此。今果有繡衣公與胡生,豈不奇哉 」

  狄氏聽見大驚,靜默不做理會處。

  鐵生也祗道胡生誘他嫖蕩,故公公訴他,也還不知狄氏有這些緣故。

  但見說可以不死,是有命的把心放寬了,病體撼動了好些,反是狄氏替胡生耽憂,
害出心病來。

  不多幾時,鐵生全愈,胡生腰病起來。旬月之內,疾病大發。

  醫者道:「是酒色過度,水竭無救。」

  鐵生日日直進臥內問病,一向通家,也不避忌。

  門氏在他床邊伏侍,遮遮掩掩,見鐵生日常周濟他家的,心中帶些感激,漸漸交通
說話,眉來眼去。

  那門氏雖不及狄氏之放浪,然鐵生思慕已久,得此機會,自然伺機動作。

  一日午後,鐵生前往探望,其時胡生小睡半眠,而門氏方入廚房煎藥。

  遂尾隨而至,放膽自門氏身後攬抱,兩手直索雙乳,摸捏不放,那門氏微微掙扎,
卻不出聲喝止,鐵生得前思後,放開酥胸,撩起裙擺,褪去內褲,只見玉臀渾圓,雙腿
夾住兩瓣嫩肉。

  門氏不勝嬌羞,意欲伸手向後扭擰,被鐵生推個不穩,祗好雙手扶住灶台,任鐵生
取出硬物自後插入那漲卜卜的肉縫花芯,抽送不休。

  未幾,門氏情不自禁吟哼,那淫聲擾醒胡生,知是嬌妻與鐵生白晝宣淫雲雨正濃。

  自忖:自己已開先河,若非臥病不起又如何,索閉目啞忍了。

  鐵生背了胡生眼後,搭上了門氏,從來一點心願,賠了妻子多時,至此方才勾帳。

  門氏與鐵生成了此事,也似狄氏與胡生起初一般的如膠似漆,曉得胡生命在旦夕,
到底沒有好的日子了,兩入恩山義海要做到頭夫妻。

  鐵生對門氏道:「我妻甚賢,前日尚讓我接你來,幫襯我成好事。而今看得娶你同
去相處,是絕妙的了。

  門氏冷笑了一聲道:「如此肯幫襯人,所以自家也會幫襯。」

  鐵生道:「他如何自家幫襯 」

  門氏道:「他與我丈夫往來己久,晚間時常不在我家裡睡。但看你出外,就到你家
去了。你難道一些不知 」

  鐵生方纔如夢初覺,如醉方醒,曉得胡生騙著他,所以臥師入定,先祖有此訴。

  今日得門氏上手,也是果報。對門氏道:「我前日眼裡親看見,卻被他們把鬼話遮
掩了。今日若非娘子說出,道底被他兩人瞞過。」

  門氏道:「切不可到你家說破,怕你家的怪我。」

  鐵生道:「我既有了你,可以釋恨。況且你丈夫將危了,我還家去張揚做甚麼 」

  悄俏別了門氏回家裡來,且自隱忍不言。

  不兩日,胡生死了,鐵生吊罷歸家,狄氏念著舊清,心中哀病,不覺掉下淚來。

  鐵生此時有心看入的了,有甚麼看不出 冷笑道:「此淚從何而來 」

  狄氏一時無言。鐵生道:「我己盡知,不必瞞了。」

  狄氏紫漲了面皮,強口道:「是你相好往來的死了,不覺感歎墮淚,有甚知不知 
瞞不瞞 」

  鐵生道:「不必口強,我在外面宿時,他何曾在自家家裡宿 你何曾獨自宿了 我
前日病時親眼看見的,又是何人 還是你相好往來的死了,故此感歎墮淚。」

  狄氏見說著真話,不敢分辯,默默不樂。又且想念胡生,合眼就見他平日模樣,慌
慌成病,飲食不進而死。

  死後半年,鐵生央煤把門氏娶了過來,做了續絃。

  鐵生與門氏甚是相得,心中想著臥師所言禍福之報,好生警悟,對門氏道:

  「我祗因見你姿色,起了邪心,卻被胡生先淫媾了妻子。這是我的花報。胡生與吾
妻子背了我淫穢,今日卻一時身死。你歸於我,這卻是他們的花報。此可為妄想邪淫之
戒,先前臥師入定轉來,己說破了。我如今悔心己起,家業雖破,還好收拾支撐,我與
你安分守己,過日罷了。」

  鐵生禮拜臥師為師父,受了五戒,戒了外出邪淫,也再不放門氏出去遊蕩了。


                               - 終 -

本集選自《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