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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R-S014


發言人:OCR

鄭蕊珠


  OCR-S系列乃精選故文掃瞄改寫之短篇系列,舊瓶新酒染色。


  本個故事發生在明朝,蘇州府嘉定縣,有一戶姓鄭的人家,是經紀行業中人,家產
不算很多,生了一個女兒,名叫蕊珠。

  這個鄭蕊珠倒是個絕色佳人,其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鄭蕊珠自小就許配了本縣一個民家,姓謝名叫三郎,但並末過門。

  這年三月,春暖花開,挑了一個吉日,謝家要來迎娶。

  按照古代的風俗,新娘耍「開面」。

  這種風俗香港往日也有,不過多是由年紀較大的婦人承擔。

  但是在嘉定這一帶,卻都是男人修面的。

  當時有個後生,姓徐名達。

  平時最不守本分,心性奸巧好淫,專門打聽哪家女子生得好,哪家生的丑,因為想
看人家內眷,他便特地去學了「開面」技術,得以進入內室。

  他又去學了婚禮司丁,才得以窺看新娘。

  這一天,鄭家便請徐達去修面。

  徐達帶了工具,一直到鄭家來。

  蕊珠做女兒時,因為常躲在 房中,徐達未曾見一面,今天叫他「開面」,真是看
得太真切了。

  徐達一邊動手開面,一邊偷看蕊珠,身子猶如雪獅子向火,越來越軟了。

  他恨不得一把抱住蕊珠來個親吻。

  可惜周圍都是人,他祗好假借開面,兩支手在蕊珠粉嫩的臉上摸來摸去,過過癮。

  鄭老頭在旁邊看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有心輕薄,等他修好面,便急忙把他打發走
了。

  徐達垂涎蕊珠美色,祗看得渾身似火,心裹牽掛。

  他打聽到蕊珠是嫁去謝家的,便急忙跑到謝家去,用最低的 錢取得了婚筵司丁。

  到了結婚當日,鄭老頭把女兒親自送到謝家來,祗見來迎接的司丁使相,就是前日
那個開面的徐達,心中不由暗氣。

  新娘出轎,行起禮來,徐達一心祗顧看新娘,口中胡言亂語,把禮教都報錯了。

  亂糟槽的總算行了婚禮,把新娘送入房中,算是完了。

  剩下的祗是款待親友吃喜酒,謝家是戶普通人家,沒什麼人,謝翁和謝三郎祗好陪
客人在外邊坐。

  裹頭謝媽媽帶了一兩個養娘,親自在廚房弄酒弄菜,有一兩個幫手,搬東搬西,手
忙腳亂。

  徐達做司丁,等到客人坐定了席,本來耍他喊查雪兒「清湯」,「清茶」…

  但是忽然不見了他,兩三次茶酒送到,祗好請幫手自來喊了兩句。

  將至終席,才餚見徐達慌慌張張在後面走出來,喊了兩句。

  酒席散了,謝翁見這個司丁不盡責,心中不滿,想叫他來埋怨幾句,轉眼間又不見
了徐達。

  這邊,謝三郎走進新房,不見新娘子在裹面,以為她在床上睡了。

  揭開帳子一看,仍然是張空床。

  前後尋找,也不見蕊珠人影。

  謝三郎跑到廚房詢問,廚房的人都說,「我們一直在廚房忙,新娘子花燭已過,自
己坐在房中,怎麼你倒來問我們呢?」

  三郎叫了僕人,各處找尋,到後門一看,門又關得好好的。

  謝三郎便走到堂上跟大家說了,全家驚惶。

  有個僕人說道:「這個司丁,一向不是好人。剛才做司丁的時候,心不在焉,兩眼
祗看著新娘子,又兩次不見他,現在也不知他到哪裹去了,是不是他有什麼奸計,把新
娘子偷偷藏到別處去了 」

  邱老頭一跺腳說:「這個司丁,原不是好人。小女前日開面也是他。因為見他態度
輕薄,正心裡恨,沒想到府上也用他做司丁。」

  鄭家隨來的僕人也說:「他本來是個油嘴光棍,這開面、司丁,都是近來才學的,
如杲他真的有鬼,也走不遠,我們快追。」

  謝家僕人說:「他要從內房拐出新人,必定從後門出後巷。剛才我們看到後門關好
的,一定是他第二次回來時關好的,使人家不起疑心,所以又到大堂敷衍了一下。然後
他一定從前門出去,再抄到後巷,所以現在又不見他,肯定有鬼!」

  謝家是新婚人家,有不少火把。於是每人點了一根,兩家僕人跟主主人,共有十來
個,開了後門,向後巷快步追去。

  謝家這個後巷,是一個直巷,也無彎曲,也無歧路。十幾枝火把一照,明亮猶如白
日,一眼望去,遼遠看見有三個人。

  眾人猛追,祗見前面有兩個人飛快逃走了,祗剩下一個人。

  眾人飛奔而上抓住那人,用火把一照,正是徐達。

  眾人喝間:「你為什麼在這裡,」

  徐達回答說:「我有些小事,所以等不到酒席散,先行告退。」

  「你要告退,為什麼不對主人家說一聲,況且不見你很久了,你現在還在這裹走,
那裹像是回家 快說,到底把新娘拐到哪處去了?」

  徐達支吾道:「新娘子不是在你們家裹嗎 我做司丁不做保管的。」

  眾人打的打,推的推,喝道:「先把這個油嘴光棍拉回家去!」

  一群人擁著徐達,到了家中。

  兩家親翁同新郎各自盤問,徐達祗推不知道。

  眾人大怒說:「這樣賴皮的人,私下問他,怎座肯說?先綁他在柱上,待天明送到
官府去,看他敢不敢賴?」

  於是把徐達捆在柱子,祗等天明。

  可憐謝三郎,第一天做新郎,便耍獨守空床。

  眾人鬧鬧嚷嚷,包圍著徐達,有嚇他的,也有勸他的,一夜不能睡。

  徐達卻咬緊牙關不肯說。

  到了天亮,謝家父子一眾人帶了徐達,寫了一紙狀詞,到縣衙門告狀。

  縣官驚異,便把徐達帶上來問。

  徐達還是推說不知道,謝公於是將他不辭而去,其後在後巷追到的事,原原本本說
了一遍,縣官喝叫:「用刑」!

  徐迫雖然是個流氓光棍,本是柔脆的人,熬不起刑,初時支吾兩句,後來忍受不住
了,祗好招認。

  「小人因為開面時見她美貌,就起了不長之心。曉得她嫁給謝家,遂謀成了婚筵司
丁。預先約會了兩個同伴,埋伏在後門,趁她行禮完畢,外邊祗要上席。小人在裹面一
看,祗見新娘獨坐在房中。小人哄騙她說還要行禮,新娘就隨了小人走出。她才剛到謝
家,不認得路,被小人引她到後門,就把新娘推給門外兩個同伴。新娘正耍喊叫,卻被
小人關好了後門,然後出大堂。我仍舊從前邊抄到後巷,追上同伴,正耍逃走,看見後
面火把明充,知是有人趕。那二個同伴害怕,丟下小人逃走了。小人因為有這個新娘在
身邊,一時慌了,怡好路邊有個枯井,祗好抱了她,放下枯井了。」

  「你在他家時,為何不說?」

  徐達說:「我想如果遮掩得過,遠可以取她出來淫樂一番。而今熬刑不起,祗得實
說了。」

  知縣寫了口詞,就差一個公差,押了徐達,與謝、鄭兩家人,一起到井邊來。

  一行人到了井邊,鄭老頭先伸頭一望,井底下黑洞洞,不見有什座聲響,疑心女兒
此時可能淹死了,扯著徐達,狠狠打了幾下。

  「你害死了我女兒,償命來!」

  眾人勸住他道:「先打撈再說。」

  鄭老頭又慌又恨,咬住徐達的耳朵,死不肯放,疼得徐達殺豬般叫。

  這邊謝公叫人準備了竹兜繩索,叫了一個膽大些的家丁,扎縛好了,掛了下去。

  井中無水,用手一摸,果然一個人蹲在裹面。

  推一推看,已是不動的了。

  家丁抱持起來放在竹兜中,吊了上去。

  眾人一看,哪裹是什麼新娘子?卻是一個大鬍子的男子,鮮血模糊,頭骨也被打破
了,家人吃了一驚。

  鄭老頭將徐達又是一巴掌:「這是怎麼一回事?

  徐達自己看見,也嚇呆了。

  謝公連忙問井下家丁:「井中還有什麼?」

  「祗有一石塊在內,是一個乾枯的井。」

  眾人束手無策,押差的捕快說:「先把徐達押回去,由知縣處理吧。」

  眾人又把徐達押回衙門,再次拷問,徐達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多了一具男屍,回答
不清,被知縣狠狠打了五十大板,關在牢中。

  再說鄭蕊珠那晚被徐達拐到後門,推給門外同伴後,又見後門關上了,方知道是壞
人拐騙。

  她想呼叫,又不知道謝家人的名字,而且門又關了,她祗叫了兩句「不好了」,也
沒有人聽見。

  左右被人背著她正走,心頭也慌,祗見後面火把趕來,兩個人把她撒在地上,自己
溜走了,那徐達一把將她抱來放在井中。

  井裹無水,又不太深,祗跌了一下,毫無損害。

  徐達慌忙跑走,眾人在另一虛抓到她,當然不知道井中有人。

  蕊珠在井中大聲啼哭,一直哭到天亮,心想應該有人行走了,於是不停地高叫「救
人!」

  正巧,有個過路的客商,偶然路過,聽到啼哭叫喊之聲從井中出來,便走到井邊一
看,此時天光照下去,隱隱見是女人。

  客商問:「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井中?」

  「我是這裹人家的新娘子,被強盜劫來,丟在此的,快快救我出來,自有重謝。」

  客商於是從行李中拿出一條繩子,垂到井中去,叫蕊珠把繩子一端在腰間綁好,客
商在上邊用盡力氣,一扯一扯地將她吊出井來。

  客商抬頭一餚,卻是個艷妝女子,頓時色心大發。

  這時天色尚早,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客商一把抱起蕊珠,走入路邊一座林子。

  蕊珠此時又怕又慌,餓了一夜,週身無力,逃也逃不掉,掙扎也沒用,她眼看客商
脫光了衣服,知道是要來姦污她。

  這時,她害怕的是客商將她姦淫之後,殺人滅口,於是心生一計,索性扮出風騷淫
蕩的樣子,對看客商一笑道:「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決定以身相許。」

  客商見她年紀輕輕,哪想到她有詐,正在高興之濛,蕊珠已走上前來,一把摟著,
腺獻上甜甜的香吻。

  客商這輩子雖嫖過妓 也還沒嘗過這種滋味,祗被蕊珠吻得渾身酥暢無比…

  蕊珠又含又吮,又舔又親,真是比妓女更淫,比騷婦更蕩…

  賓商更加高興,抱著蕊珠,全身上下亂模…

  蕊珠的嘴唇不停地吻看,越吻越往下,脖子、胸脯、腹部…

  她足足含吮了半個時辰,客商全身火焰狂燃,終於無法克服,化成一股熱烘烘的暖
流,噴射而出。

  蕊珠一不做二不休,一一吞到肚子裹去了…

  客商強姦的危險暫時解除了,蕊珠又告訴地:「我有一包陪嫁的黃金苜飾,足有一
百多兩,可惜拋在井中,剛才又慌張,忘了拿上來…」

  客商一聽,心中大喜。

  原來這個客商拿了老闆的錢去買貨,途中迷上一個妓女,在妓院住了一個月,把一
百兩金子全陪光了,心中正愁著沒法向老闆交待,一聽井下有黃金,加上剛才蕊珠慇勤
服侍,也不懷疑,便自己在在間綁了繩子,吊入井去,在井底下亂摸。

  當下一無所獲,知道有詐,就要自己爬上來。

  鄭蕊珠一見機會來到,便使出吃奶的力氣,扳起一塊大石推下井,竟把這個好色的
客商砸死了。

  鄭蕊珠因為人地生琉,問了好久方才回到謝家。

  鄭謝兩家人正在大堂中商議,見她回來,不由大喜 

  鄭蕊珠另外編了一套故事,將大家也騙了。

  謝三郎新婚之夜,見床上落紅點點,知道她仍然還是處女,沒有被人姦污,也非常
滿意。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下來,祗有徐達被判了充軍之罪,發配千里之外。

  
                                 ̄終 ̄


  凡夫認為:不幸遇上暴徒的婦女,應如故事中的鄭蕊珠,鎮定、肯委曲求全,
       看準機會,不必對暴徒仁慈 勇敢果斷,逃脫險境 

       切勿誤信一些陳腐的封建貞節淫蕩之概念和所謂不殺生的因果論 
       正確判斷自己的處境,既不輕舉妄動,也不畏以暴還暴得予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