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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緞

發言人:方寸光


十景緞(一百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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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緣聽文淵如此一說,也甚感驚奇,道:「這就是十景緞嗎?照你們所
說,這是十分珍貴,怎麼……怎麼他們會要穆老先生拿給我?」

文淵同樣百思不解,拿著錦緞端詳半晌,道:「莫非這是假造的,要引
人上當麼?可是這錦緞繡工如此精緻,又不似偽物,且又何需如此大費周章
?龍馭清在打什麼主意,可令人難以臆度了。」

卻見紫緣輕輕搖頭,說道:「不,這不是龍馭清要穆先生拿來的,是一
位姓莫的姑娘,叫做莫非是,是她要穆先生帶來給我的。」文淵一愕,道:
「莫非是,那豈不是四非人之一?」心中頓時一陣糊塗,暗想:「這麼說,
這匹『柳浪聞鶯』的錦緞,原來是四非人的?可是為什麼要給紫緣?那還是
一樣奇怪,沒差多少。」

他想了一陣,不得其解,當下捲起錦緞,收在懷裡,道:「且不論他們
用意為何,這錦緞又是真是假,總之我們得先想法子離開……」話至中途,
忽爾一陣特異風聲傳過耳畔。

文淵警覺得好快,乍聞風聲,已抱住紫緣腰身急轉身形,僅以半尺之差
避過來人偷襲,側目一瞥,竟是司空霸。只見司空霸面露獰笑,道:「小鬼
,你膽子不小!」他口中說話,右手同時急探而出,拇指小指分在兩側,余
下三指併攏,掌形奇特,來勢卻是快得驚人,如飛鳥之滑翔,穿梭雲際,竟
無半分滯澀,文淵右肩一痛,已被他飛掌戳中。這正是雲霄派外家絕技「飛
天九重霄」中的「摶風式」,後招接前招,端的全無破綻,快絕妙絕,流暢
之極。

文淵清嘯一聲,順勢抱著紫緣疾退數步,步伐輕巧,已自然而然地將肩
頭所受勁力消弭於無形,心中念頭如電一閃:「不料此人武功如此高明,只
這麼一會兒,便已清醒解穴。」才一想到這兒,便聽卓善在上頭大聲叫道:
「寇大爺,雲二爺,莫四爺,這兒有人要搶賀禮,快快……」

之前司空霸等人被穆言鼎的「五音彈指」震倒,雖無內傷,但是一時難
以清醒。司空霸內力最深,醒得最早,但已被文淵封住了穴道。雲霄派東西
兩宗所長不同,西宗的外家武功極盡變幻,穴道上的功夫卻是平平,並不如
何高明,東宗高手卻都精研點穴、解穴、衝穴之術,司空霸以深厚內力衝開
穴道,立時救治了狄九蒼、卓善,跟著吩咐兩人搜索甲板,自己前來查探底
艙,卻發覺紫緣已經被文淵救出,兩人正拿著一匹錦緞觀看。

他吃驚之下,正想招呼兩名師弟趕來夾擊,忽然一想:「想不到這紫緣
如此美貌,等閒難以遇得,若和師弟們合力殺了這小子,便得把她關回不正
寶箱之中,否則我若一人獨佔,他們定會和掌門師弟密告。若跟他們一同享
受,未免不夠滋味。奪香宴上,我又未必奪得到這美人。不如我暗中偷襲,
一招殺了臭小鬼,趁師弟們不知,先把這美人兒好好品嚐一番。」再偷偷窺
望了紫緣一眼,更是色心大起,惡向膽邊生,眼見文淵不備,驟然偷襲。哪
知文淵新悟得武學妙境,與先一次交手已然大不相同,司空霸絕招雖快,卻
沒能制了文淵死命。倒是卓善聽到底艙起了鬥爭,連忙隔海向四非人的座船
叫喚。

文淵聽了卓善呼叫,心中暗叫不妙,心道:「要是四非人前來,那就難
以收拾,先解決了這司空霸!」輕輕放開紫緣,猱身倏近,左一圈掌,右一
平揮,腳步一個錯動,霎時繞到司空霸左側,一掌朝他背心拍落。如此身法
,令司空霸陡然一陣心驚:「小鬼的輕功怎地忽然大進?」震駭之餘,連忙
側身翻臂,格他手掌。文淵動念極快,心道:「這就是雲霄派的武功,與呼
延姑娘、秦姑娘所使殊途同歸。」

當日與呼延鳳、秦盼影等一場過招,他對雲霄派妙招紛呈的武功甚感驚
異,但事後仔細鑽研,心裡對雲霄派武功已有了個大綱,大抵是模擬飛鳥姿
態,極盡創造變化,武功另循一番理路,便如游魚不能理解野獸如何奔走,
走獸卻又不知鳥兒如何翱翔,飛鳥同樣摸不透魚蝦如何游動,是以初見時窮
於應付。但是辨析思查之後,縱然不明其理,卻仍可推衍應對之道。

這時他見司空霸左臂回翻,手上招數雖然靈動,脅下卻大露破綻,常人
或許為防司空霸寓攻於守,不敢直攻而入,文淵卻立時看破司空霸這一路招
式,動作節奏分辨得清清楚楚,左掌藉著先前一圈之力而推出,時機之準,
猶如司空霸特地露出破綻給文淵出手一般。這一掌蘊含著九轉玄功的勁道,
司空霸乍感掌力搶在自己發力之前襲體,駭然失色,卻已不及變招,被這一
掌重擊脅下,力透肺腑,慘呼一聲,身子斜斜飛出,撞在牆上,沿牆滑落地
上,再也不動。

文淵趕上前去,正待再補上一招,卻見司空霸眼珠突出,張大了嘴合不
攏,舌頭伸在嘴角外。一探他心口,竟已絕息。文淵沒料到自己掌力出得太
巧,內力又已更深一層,居然將這雲霄東宗第二高手一掌拍死,也甚感錯愕
。司空霸的如意算盤打不響,反而一招敗死,生平得不償失之事,也不知是
否以此為甚了。

就在此時,甲板上傳來雲非常的聲音,叫道:「搞什麼,弄得這麼一團
亂的?」又聽狄九蒼怒罵道:「他媽的臭小鬼,老子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接著幾聲輕輕幽幽的女子聲音笑了起來,道:「紫緣妹妹生得這麼美,當然
有好些癡情男兒來為她拚命了,嘻嘻,真是挺拚命呢,連穆尊使都傷得這麼
厲害哪!」

紫緣神情一緊,輕聲道:「文公子,他們……他們很厲害。」文淵點點
頭,心中甚感著急,暗道:「就算除了司空霸,那雲非常卻比他更加厲害。
那女子是莫非是了?慕容兄早已要我提防她,那麼也非等閒之輩。現下我一
人尚且不易脫身,怎能救紫緣離開?小茵這時定然擔心得緊,我……我又害
她操心,真是該打。唉,要是小茵在這兒,她一定有好法子,現下可如何是
好?」

他心中雖急,卻不慌亂,腦海裡迅速動念,尋思如何平安脫困。忽然之
間,一個計策浮現出來,他隨即握住紫緣雙手,低聲道:「紫緣,你信任我
嗎?」

紫緣睜著明澈的雙眼,微微一笑,柔聲道:「不必問的,你很早很早就
知道了。」文淵回了一個微笑,跟著神色肅然,湊到她耳邊說了些話。紫緣
眨了眨眼,身子微微一抖,隨即微微頷首,低聲道:「我知道,你……你一
定要小心。」

雲非常、莫非是兩人聽到卓善呼叫,將船駛近,縱身越過船來查看,寇
非天卻不現身,仍留在自己船上。卓善和狄九蒼帶著兩人前往底艙。

狄九蒼以外衣被人脫去,惱怒異常,第一個衝入底艙,罵道:「臭小子
,滾出來受死罷!」但是放眼一看,艙中卻不見文淵身影,「不正寶箱」如
原先一般斜置著,司空霸卻倒在另一旁的牆邊。狄九蒼搶上前去,叫道:「
師兄!」一搭他脈搏,竟已死去,霎時驚怒交迸,大聲吼道:「那天殺的臭
小子!」

其餘三人旋即跟了進來。雲非常一推寶箱,依然十分牢固,裡面也確實
沉重,尚有人在,當下道:「賀禮還在,那小傢伙上哪兒去了?」

眾人四下搜索,卻不見文淵蹤跡。卓善道:「我們去上頭搜一搜。」四
人又來回查看甲板前後,只因在大海之中,差著沒能把船給翻了過來,文淵
卻始終不見人影。狄九蒼罵道:「這狡猾小子,定是遁水走了。」卓善道:
「這兒茫茫大海,他又能逃多遠?」莫非是微笑道:「唉唷,說不定那位文
相公還在船上呢,兩位還是小心點好。」

雲非常忽道:「這份賀禮,咱們可不放心叫給你們了。老四,動手把寶
箱搬回船上去罷。」這話顯然是瞧不起雲霄派,卓善、狄九蒼臉色一變,想
要反唇相譏,但想到九頭鳥司空霸這等高手亦遭橫死,話到口邊不免又收了
回來。

莫非是輕聲笑道:「老二,你糊塗啦,穆尊使和司空大爺都是響噹噹的
人物,不管怎麼死、怎麼傷,也不會讓對手逍遙自在的,那文淵說不定也已
奄奄一息啦,又何必大費周章,把這麼重的箱子搬來搬去?」這句話卻連皇
陵派也損上了。

穆言鼎端坐療傷,便如不聞,心中卻甚為疑惑:「難道那文淵沒有開鎖
,放出紫緣姑娘?那麼他獨自一人拿了鑰匙,又到了哪裡去?」

隔著大海疊浪,海岸一處也有人急著尋找文淵,心情卻全然不同了。

那自是回到客棧,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文淵回來的小慕容。她一回客
棧,便匆匆換好衣裳,想起文淵沒帶配劍,當下自己帶了短劍,把從趙平波
那兒奪來的驪龍劍也佩在腰間,心道:「他一個人去探船,說不定會碰上什
麼勁敵,我得去幫他才行。」

她一顆心總是懸在文淵身上,這時也無暇去跟慕容修說一聲,便又出了
客棧,奔往海岸。不料離岸尚遠,已望見那船開始駛離。小慕容怔了一怔,
心道:「那船走了,我可來得晚啦。不知道他探到了什麼消息?」腳步略微
放緩,本以為文淵便會回來,沒想到一路到了岸邊,仍不見文淵身影。

小慕容四下張望,忽然驚叫一聲,小腳一頓,心中已然明白:「他……
他上了那船!那是雲霄東宗的船啊,他……他一個人上去,那怎麼行?」心
中又急又氣,急的是不知文淵會不會處於險境,氣的卻是文淵就這樣一個人
出海,居然沒帶著自己。

她連連頓腳,眼眶邊滾著幾滴眼淚,心道:「怎麼辦?他……他怎麼就
這樣走了?定是他聽到了和紫緣姐有關的事,一忍不住,上了船,連船出海
了也顧不得……他……他就是這樣!」

呆呆地望著大海,出了一會兒神,小慕容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還
說不要我掛念呢!我……我早知道,這輩子……這輩子都要掛念著你啦。」
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酸澀,然而想起文淵對自己的種種溫柔,又感到滿心甜
蜜,臉上微微苦笑,心道:「算啦,誰叫我就是喜歡你這脾氣呢?」當下打
定主意,立即回客棧找慕容修,要準備海船,提前趕往紅石島,好助文淵一
臂之力。

一轉身,小慕容陡見金光耀目,頸邊微微一涼,一柄金光燦爛的長刀已
抵在自己咽喉。對方來得無聲無息,輕功固然驚人,然而那人的面貌,卻更
令小慕容吃了一驚。

這人一身金色裝扮,陽光下閃耀生輝,容貌極美,一雙美目冷冷淡淡,
正是雲霄派西宗掌門,「金翼鳳凰」呼延鳳。那柄金刀一直連入披在她手臂
上的斗篷中,是金翅刀的一片羽刀,金芒映在小慕容嬌嫩的肌膚上,閃動不
定。

小慕容見她神情雖無惡意,卻也沒絲毫善意,心中雖是驚異,臉上卻仍
若無其事,笑道:「啊,是呼延姑娘,怎麼你也來啦?」呼延鳳道:「不止
我來了,我師妹來了,那位姓華的小姑娘也來了。」

小慕容微感不妙,但仍不動聲色,笑道:「華家妹子也來了,那好極啦
,我正想念她呢。她在那兒啊?」呼延鳳淡淡地道:「華姑娘正和秦師妹在
一起,只要慕容姑娘陪我們走一趟,華姑娘自然不會受一點兒傷。」

聽得此言,小慕容不禁心頭火起,暗道:「好啊,你來要脅我?我不跟
你走,華家妹子只怕就不止受一點傷了?」嘴角微微冷笑,道:「文大哥也
算是幫過你們,呼延姑娘居然用刀劍來請小女子我,今天可領教雲霄派的手
段啦!」

呼延鳳柳眉微豎,雪白的臉龐上約略泛紅,隨即寧定,道:「事在緊急
,只好多有得罪。」一收金翅刀,朝小慕容望了望,道:「若還想見華姑娘
,就隨我來,否則可對不住了。」說罷身子一側,飄然舉步。

小慕容暗暗氣惱,心道:「若非放心不下華家妹子,我現在就找大哥來
教訓你。哼,本姑娘就看看你玩什麼把戲?」當下使開輕功,追在呼延鳳身
後。


十景緞(一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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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女一前一後,朝北奔了五六里路,呼延鳳在一處海岬轉了個彎。又過
了三四里路,只見海岸邊停了一艘海船。

呼延鳳來到船邊,輕輕一躍,斗篷飛展,但見金光亂顫飄閃,人已登上
甲板。小慕容無故受脅,雖然氣惱,此時見了呼延鳳這一手輕功,也不禁暗
暗佩服,心道:「大哥說雲霄派的輕功獨步武林,果然不錯,這女人當真有
本事。」足下一點,跟著上船,說道:「好啦,我已經來了,華家妹子在哪
兒?」

呼延鳳還未回答,已見一個青衫少女自艙中奔了出來,叫道:「慕容姐
姐!」聲音甚是歡欣,嬌美的臉蛋上稚氣猶存,不是華瑄是誰?

小慕容驚喜之餘,又微感錯愕,抱住撲過來的華瑄,笑道:「好妹子,
沒事麼?」華瑄摟著小慕容的脖子,笑道:「我很好啊。慕容姐姐,你肯帶
我們去了嗎?」小慕容一怔,道:「去?去哪兒?」

只見紫衫輕擺,秦盼影從船艙走出,站在呼延鳳身旁,襝衽行禮,說道
:「慕容姑娘,我們想請你帶路,領我們到紅石島去赴宴。」小慕容微微一
愕,隨即恍然,道:「啊,是了,你們要去救一個同門,叫什麼百靈鳥白月
翎的。你們只管去啊,跟我和華家妹子有什麼關係?」

呼延鳳默然不語,臉色微沉。秦盼影微笑道:「依令兄所言,我們可沒
有本領在奪香宴上全身而退,只好請慕容姑娘同行了。」

當日慕容修出言輕狂,說雲霄派西宗諸女並無本事前赴奪香宴,呼延鳳
自然極是不滿。她一來執意親自救出同門師妹,不假手他人,二來也欲與程
太昊等東宗弟子一別高下,當下和秦盼影、苗瓊音繼續東行赴海。來到中原
幾次交鋒,呼延鳳已知其餘一眾師妹們武功不及,難以匹敵東宗的好手,於
是約束她們不得同行,留下等候。

文淵雖要華瑄留下,但是呼延鳳等人既然動身,華瑄也就忍耐不住,一
同前來。到了海邊,苗瓊音到鎮上採辦了糧食,發現文淵等人所住的客棧正
好便在左近,便回去同師姐說了。四女誰都沒有去過紅石島,茫茫大海之中
,也著實凶險,華瑄便覺得不如直接與文淵等人同行。呼延鳳卻對慕容修、
文淵甚是憎惡,當下一人自做主張,把小慕容騙了過來,意思卻是要小慕容
帶路。

眾女進了艙中,秦盼影、苗瓊音和華瑄朝小慕容解釋了清楚。小慕容想
了一想,道:「要去紅石島,航程倒是不如何難行,但是若不跟我大哥說一
聲便走,終究不妥。要是大哥一氣之下,不管這事了,豈不糟糕?」呼延鳳
本就討厭慕容修,當下輕輕哼了一聲,道:「他不來最好,我們雲霄派的事
,本就不必外人來管。」

忽聽艙外嘿嘿幾聲冷笑,一人說道:「誰想管你雲霄派的閒事?小妹,
你就帶她們去罷。要是她救得出人,回來我大慕容給她磕頭。」

呼延鳳大怒,猛地搶出艙去,金翅刀一展,左右環視,慕容修已不見人
影。不知慕容修如何跟隨至此,而倏來倏去,又是無人察覺。

小慕容見她怒氣沖沖地又走回艙來,心中大感暢快,笑吟吟地道:「大
哥既然這麼說了,那好,我跟華家妹子就打擾啦。什麼時候出海啊?」呼延
鳳瞪了她一眼,道:「再過兩天出發。」說罷,一下轉過身子,走了出去。

過得兩天,已是八月十三,座船揚帆,東航出海。船身並不甚大,出海
不久,座帆吃飽了風,順風直駛,離陸已遠。船上並無梢公舟子,便是苗瓊
音在船梢掌舵。莫看她體態嬌小,似乎風一吹便要倒下,居然掌得極穩,口
中輕輕唱著小曲,歌聲悠揚愉快,海風遠遠送出,飄蕩全船。

這一日風平浪靜,秦盼影跟苗瓊音輪流掌舵。次日海風不盛,直到夕陽
西斜,似乎也沒行出多遠。只是那紅石島也不甚遠,船行雖緩,但自出發起
至奪香宴尚有兩日之期,實亦綽綽有餘。

小慕容走到船尾,遠眺海面,只見波浪中萬道金光,閃爍不定,心道:
「大哥既然知道我來,那麼他也會來,不必擔心了。這時候,文淵……他…
…他也在海上罷?」

她漫步到了船頭,只見華瑄已站在那兒,海風拂衫,沙沙微響,極目凝
望。此時殘陽在西,東望海天相接處,一片昏暗。

小慕容已和她說過了文淵孤身探船的事,這時見她若有所思,正要走開
,忽聽華瑄說道:「慕容姐姐,文師兄這幾天心情怎麼樣啊?」

小慕容一聽,又即回身,順口道:「還好啊,怎麼啦?」華瑄轉過身來
,輕聲道:「他很擔心紫緣姐姐?」小慕容點點頭,道:「當然了,你也知
道的啊。」

華瑄神情有些落寞,低聲道:「慕容姐姐,我……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小慕容奇道:「咦,怎麼會?」華瑄垂著頭,輕聲道:「我……我的武功
又不像向師兄、文師兄那麼好,這次要救紫緣姐姐,說不定……說不定我根
本幫不上忙,還硬要跟來……」

小慕容拍拍她的肩,笑道:「唉呀,你這樣說就不對啦。要說武功,我
們還不是半斤八兩?」華瑄低聲道:「可是你比我聰明啊,我一個人,好像
什麼都做不了……」頓了一頓,輕輕歎了口氣,道:「我好像還是小孩子,
沒有文師兄在,什麼都覺得不對勁了。」

小慕容緊靠在她身旁,在她耳邊輕聲道:「別這樣說嘛,我可不這麼覺
得喔。就比如說……」華瑄側過了頭,聽她說話。小慕容輕輕把手放在她腰
旁,忽然眨眨眼睛,捉挾地笑了一笑,手掌飛快地在她雙腿間摸了一下,輕
聲叫道:「這兒還是不是小孩?」

華瑄驚叫一聲,跳了開去,霎時間滿面生暈,羞紅著臉,跺腳叫道:「
慕容姐姐,我很認真的在跟你說話啦!」小慕容掩嘴笑道:「我也是很認真
的啊。」華瑄更是羞得臉上發燙,一偏頭,便往艙中奔去。

小慕容伸伸舌頭,追了進去,笑道:「妹子,別生氣啦。」華瑄氣鼓鼓
地頭也不回,坐在一旁。小慕容坐在她身邊,笑著搖搖她的肩膀,道:「好
啦,好啦,姐姐可不是故意的,誰叫你看起來就讓人想捉弄呢?」華瑄臉蛋
脹紅,賭氣不肯說話。

這時是苗瓊音掌舵,呼延鳳和秦盼影正在艙中。呼延鳳聽得兩人在外頭
說話,輕輕哼了一聲。小慕容回過頭來,望著呼延鳳,也哼了一聲。呼延鳳
道:「你哼什麼?」小慕容道:「禮尚往來囉,你又哼來做什麼?」

這兩天裡,她和呼延鳳瞧著最不對眼,兩人一說上話,便有點劍拔弩張
起來,想來呼延鳳處處不饒人,小慕容刁鑽起來也是無法無天,兩人一碰頭
便勢如水火,那也是無可奈何。

呼延鳳斜眼望著她,說道:「我瞧那文淵也沒什麼了不得,你們又何必
為他瞎操心?」小慕容聽對方瞧不起意中人,俏眉微揚,道:「我喜歡他,
華家妹子也喜歡他,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呼延鳳閉上了眼,微一偏頭,道
:「是跟我沒關係。我早知道,跟男人打交道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小慕容氣往上衝,忍不住反唇相譏,道:「喂,你可別一竿子打翻一船
人!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像那程太昊一樣。難道你們雲霄派西宗,就沒一
個姑娘喜歡男人的?」

呼延鳳向身邊的秦盼影一望,淺淺一笑,輕輕撫摸著她的手,悠悠地道
:「為什麼要喜歡男人?秦師妹,你說呢?」秦盼影臉上神色柔和,微帶紅
暈,朝小慕容和華瑄招招手,微笑道:「慕容姑娘,華姑娘,請你們過來一
下,我給你們看一個挺有意思的東西。」

秦盼影言語溫和,小慕容心中倒無意與她作對,華瑄也有些好奇,便都
起身走了過去,四女坐在一起。華瑄說道:「看什麼啊?」秦盼影微微一笑
,挪動身體,上身朝華瑄身後移去。華瑄正要回頭相望,忽覺腰間微緊,秦
盼影已摟住了她的腰,垂首在她香肩之上,往她耳鬢吹了口氣。

這口氣吹得又輕又細,好似有一根羽毛搔了幾下,華瑄嚇了一跳,自然
而然地想要掙脫,心慌意亂,叫道:「做……做什麼……啊、啊!」在她推
開秦盼影之前,耳朵又傳來一陣柔嫩的觸感,卻是秦盼影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華瑄臉頰發熱,慌忙坐到小慕容身邊。小慕容也沒想到秦盼影會有此舉
動,錯愕之際,只見呼延鳳微笑著招呼秦盼影過去,秦盼影滿臉陶醉,臥倚
在呼延鳳懷抱中,聲音極之甜膩,輕輕地道:「華姑娘,慕容姑娘,像你們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感情又好,怎麼會喜歡男人?這才叫奇怪呢。照我看啊
,世上可沒有一個男子,能比師姐更俊美、更溫柔了。要是不喜歡女人,可
該喜歡誰呢?」呼延鳳容色甚喜,低下頭去,和秦盼影互相一吻,情致纏綿
,不言而喻。

小慕容和華瑄都不知道她們有此關係,一時心跳怦然,都有些不知所措
。華瑄想起曾和藍靈玉有過的特異遊戲,霎時滿臉緋紅,握著小慕容的手,
低聲道:「慕容姐姐,她們……她們這樣,到底對不對?」

小慕容雙頰通紅,偏過了頭不看,說道:「管她們對不對,反正我們又
不會這樣。妹子,你可知道,有件事情,她們可比不上咱們的。」華瑄一怔
,道:「什麼事啊?」小慕容嗯了一聲,心裡一陣害羞,正思量著該不該說
,側目一望呼延鳳,便決定說來和她作對下去,悄聲道:「當然是……床上
的事啊。你說,你文師兄跟你……那個……那樣的時候,那感覺如何?」

華瑄心中一跳,不免把文淵和藍靈玉拿來稍一比較,臉蛋更加紅了,卻
掩不住一副幸福的神情,低聲道:「文師兄,他……他當然很好啊。」頓了
一頓,嫣然笑道:「我說呢,世上一定沒有人比文師兄更好。」小慕容笑道
:「對嘛。」朝呼延鳳揚了揚首,狀甚得意。

呼延鳳一見,嘴角微微一笑,在秦盼影耳邊低聲說了些話。秦盼影微笑
點頭,慵懶地撐起身來,柔聲道:「慕容姑娘,你想不想來試一下?」小慕
容一側頭,道:「試什麼?」

但見秦盼影淺笑流露,伸手解開束住長髮的絲繩,萬縷柔絲披散開來,
柔聲笑道:「文公子的人品,當然是不錯的,可是也不見得什麼都好啊。不
如我們來試試看,到底是男人好,還是女人好呢?」軟語之中,透著誘人的
嫵媚之意。


十景緞(一百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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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慕容沒料到秦盼影竟然會有此提議,心中怦地一跳,暗想:「這種事
我倒真沒試過。嗯,試試看雖然不打緊,但……」側頭一望華瑄,只見她慌
忙搖頭,滿臉紅暈,低聲道:「慕容姐姐,不……不要試啦!」

秦盼影笑道:「同是女兒身,有什麼好害羞的?華姑娘,不如你也來試
一試,你一定喜歡的。」華瑄紅著臉大搖其頭,急道:「不,不要啦!」秦
盼影抿嘴微笑,朝小慕容道:「慕容姑娘,你呢?」

小慕容瞥了呼延鳳一眼,見她面露微笑,似有嘲弄之意,心裡無論如何
不肯示弱,暗道:「試就試,有什麼好怕的?」當下漫不在乎地笑了笑,道
:「好啊,樂意奉陪,你想怎麼做啊?」

華瑄又羞又急,連拉小慕容衣角,小慕容卻只向她眨眨眼。秦盼影微笑
道:「慕容姑娘既然這麼說,小女子就不客氣囉。」伸出手來,握住小慕容
的手腕,輕輕一拉。小慕容隨之挪動身軀,被她拉到身前。秦盼影放開她的
手腕,兩手轉而搭在她的腰際,微微揉動,柔聲說道:「我要脫掉你的衣服
喔。」

在她手掌的撫摸下,小慕容似乎也感到了一種異樣的感受,身子微微一
顫,心神微蕩,笑道:「好啊,請便。」秦盼影微微一笑,雙手交替,開始
幫小慕容寬衣解帶起來。

腰帶、披肩、絲衣、綢裙……隨著小慕容衣衫漸褪,那玲瓏如玉的嬌軀
也漸次呈現。秦盼影一邊動手,一邊注視她暴露得越來越多的肌膚,臉上微
微泛紅,歎道:「好美的身體啊,這麼漂亮,又這麼細緻……」輕輕俯下了
頭,在她肩頭吻了一下。小慕容臉頰一熱,笑道:「且慢,你也得脫衣服才
是,我可不喜歡吃虧喔。」秦盼影側身含笑,輕輕解開紫衫,脫了下來。

華瑄見秦盼影和小慕容神態親熱,心中羞得不知所措,正不知該不該看
下去,忽然一人從身後抱住了她。她吃了一驚,急忙叫道:「呼延姑娘,我
……我不要啦!」

呼延鳳緊緊抱著華瑄,笑道:「很好玩的,來,一次就好啦。」手掌游
動,已抓住了華瑄右邊乳房,揉了一揉。華瑄原就羞不可抑,呼延鳳如此舉
動,更讓她慌得全沒了主意,無可奈何地垂下了頭,微微呻吟了幾聲。

呼延鳳繼續玩弄著她的乳峰,不安分的手指很快便抓皺了衣衫。華瑄輕
聲喘氣,不甚有力地抗拒著:「討厭,我……我不想……啦……啊、啊……
」呼延鳳卻展開斗篷,將華瑄裹在其中,上下撫摸她的身體,顯然對她的反
抗充耳不聞。

正當華瑄迷迷糊糊、任憑呼延鳳擺佈時,忽聽一旁傳來一聲歎息,洋溢
著快美無比的滿足感。華瑄忽然一驚,慌忙掙開呼延鳳的懷抱,粉臉羞紅,
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我不……不行,不行啦!」好不容易說完一句話
,便如脫兔般奔出艙外。

那一聲歎息,卻是秦盼影所發。這時她與小慕容都已一絲不掛,玉體交
纏互擁。小慕容吻著秦盼影的頸子,舌尖巧妙地吞吐,充滿無比誘惑。這份
唇齒之間的技巧,每每令文淵銷魂不已,此時用在秦盼影身上,同樣是妙不
可言,櫻唇微微點過,那柔嫩的感覺便令秦盼影渾身酥軟。

「嗯、嗯……」小慕容唇上細吻若連若斷,雙手也沒閒下來,在秦盼影
柔潤的肌膚上四處撫弄。如玉纖指掃拂過處,往往滲露香汗,明顯反應了秦
盼影所受的刺激。秦盼影神情朦朧,嬌息不斷,喘聲雖不甚急,卻透著無法
抑制的情慾。一對交纏的胴體難分難解,都正恣意探索對方的每一寸肌膚。

本來這場好戲是由秦盼影主控,然而小慕容存心跟呼延鳳作對,打定主
意要讓秦盼影先行禁受不起,將她平時和文淵調情時的本領盡數使了出來,
不多久便反客為主。

這時小慕容雙掌貼在秦盼影背後、臀上,手指往她股間探而復返,微微
抬頭,神態嬌艷之極。秦盼影感到她指頭朝自己菊門逐漸接近,頓時滿面紅
暈,嬌聲喘道:「慕……慕容姑娘……你……你要玩這裡麼?」她說話之時
,身體緊繃,胸口不時前挺,兩對美乳互相擠壓,汗珠滴融。

小慕容臉上微紅,想起文淵用手指入侵自己後庭時,那種害羞、亢奮的
感覺,著實令人難以忘懷,想著想著,雙腿之間已感到一陣濕潤。正考慮著
要不要向秦盼影如法炮製時,忽覺一個溫熱的軀體貼上背後,和秦盼影前後
合摟住了自己。

「啊……啊啊!」小慕容稍稍一驚,一隻手掌已摸到了她股間秘境,是
從身後而來,掌跟在她潮濕的陰唇上磨蹭,略屈的手指也正以指甲搔動週遭
的嫩肉。

「嗯、嗯!」這突襲令小慕容的胴體掀起不小的波動,撫弄秦盼影的手
法明顯緩了。她勉強回頭,看見呼延鳳的臉龐近在咫尺,神情似笑非笑,身
上衣衫褪盡,一雙雪白的豐乳貼在自己背上,因身體擺動而微微晃蕩。

剛才呼延鳳看著兩女親熱,心中也是情慾激盪,見著華瑄嬌小可愛,不
禁心動,便想和她作樂一番。華瑄卻沒小慕容這麼大膽,一驚覺便即逃出艙
外。呼延鳳心中暗暗氣惱,伸手在斗篷下偷摸股間,已然濕了大半,更是不
能就此罷休,再看小慕容體態娉婷,容貌俏麗,秦盼影又是一副受用不盡的
模樣,當下半路殺出,師姐妹兩人夾攻小慕容。

秦盼影呼了口氣,柔聲笑道:「鳳,你也忍不住了喔?慕容姑娘,她…
…她實在好棒……」一邊說,一邊抽回雙手,轉而放在小慕容胸前,輕輕以
掌心搓揉,沿著一個個圓形,慢慢施加力道。呼延鳳一手摸著她的臉頰,另
一手繼續侵襲小慕容私處,輕聲說道:「真的嗎?嗯……這……這裡……全
都濕掉了……」

小慕容臉蛋發燙,竭力平息呼吸,在呼延鳳愛撫下,卻仍不免發出幾聲
呻吟。要同時應付呼延鳳和秦盼影,甚是為難,她忍不住嬌喘起來:「怎…
…怎麼可以這……這……樣,我……我又不是要跟你……跟你……啊、啊啊
!」

就在這時,呼延鳳的手指已插入了小慕容的蜜洞,而且一口氣便是兩根
手指。小慕容失聲驚叫,嬌軀一震,全身的力氣似乎都不翼而飛,一聲哀歎
,垂下了頭,肩膀不住顫動,失神地低喃著:「我、啊、哈啊……啊……」

呼延鳳笑道:「舒服麼?」小慕容身子一顫,勉力喘道:「你……你亂
來……啊……哈……嗯、啊、啊、啊……」這時秦盼影低下了頭,埋在小慕
容那並不豐盈、卻優美有致的雙乳之間,兩手大力搓揉。呼延鳳也不斷用手
指出入抽插,另一隻手卻摸著自己的牝戶,紓解著自己體內的慾火,口中輕
聲喘氣。小慕容受到兩女前後夾擊,又被呼延鳳捷足先登,在她指頭抽動之
下,股間發熱,身子已酥了一半,只能連聲嬌啼,不住滴汗。

船艙之外,隱隱傳來海浪波濤之聲。三女情慾火熱,過得一會兒,紛紛
滾倒在地。呼延鳳手指用力,深深插入。小慕容已是失魂落魄,深插之下,
頓時頭腦一陣空白,柳腰扭動,羞紅著臉叫道:「呃、呃、啊啊!」

呼延鳳見她神智已然迷糊,嘴角忍不住揚起笑意,「蘇嚕」一下抽出手
指,愛液淋漓,放在嘴裡舔了一下,笑道:「影妹,你來玩她的洞兒。」秦
盼影臉色羞紅,嬌聲道:「你不吃醋麼?」呼延鳳笑著翻過小慕容身體,讓
她趴在地上,屁股對著秦盼影,說道:「她的洞兒挺緊的,看來那文淵沒做
得太過分,你就滿足她一下吧。」

小慕容已被手指抽得遍體乏力,氣喘咻咻,聽呼延鳳這麼說,又氣又羞
,叫道:「你……你少亂說……他,他……」她雖想幫文淵說話,但也不知
如何出口,畢竟這等言語,說起來太過羞人。只聽秦盼影格格嬌笑,說道:
「慕容姑娘,對不起囉。」伸手去摸小慕容私處,愛憐地摸了一陣,也用手
指插了進去。

「呃、嗯!」這次的侵犯,小慕容竭力忍耐,才沒放聲大叫,但已是羞
得面紅耳赤。呼延鳳坐了下來,雙腿大開,按著小慕容的頭,往自己股間按
去,輕輕地說道:「來,舔我!」

小慕容大急,雙手用力撐地,想要避開,但秦盼影一開始抽動手指,她
便矜持不住了,臉蛋已在呼延鳳的大腿內側摩擦著。呼延鳳腰間一挺,小慕
容的臉便湊上她的私處。

「唔……唔唔!」小慕容急著想要轉頭,但是洶湧如潮的蜜液已沾染她
的臉蛋,鮮艷紅潤的肉唇便在眼前。每當秦盼影右手手指深入,小慕容的身
子便不由自主地前挪,呻吟之時,也埋首進了呼延鳳的股間,從私處溢出的
淫水也流入她的櫻桃小口之中。

呼延鳳強迫小慕容品嚐了自己的私處幾次,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見她滿
臉都是晶亮稠液,心中一股快感直湧上來,捧起小慕容的臉,低頭吻了她的
雙唇,舌頭伸在她口中攪著。小慕容已被兩女擺佈得筋疲力盡,只能任她需
索,一邊呻吟。

艙中上演著一出春宮大戲,華瑄人在艙外,聽著小慕容浪聲大作,呼延
鳳、秦盼影恣意調笑,心中撲通撲通地直跳,只覺面紅耳熱,羞得遠遠跑開
,心想:「慕容姐姐,她……她還真的跟她們,這樣,那樣……」

她倚著船前頭桅,慢慢蹲下身去,手掌夾在兩腿之間,迷迷糊糊地,想
像著三女諸般放浪不堪的姿態。漸漸地,一股濕潤之意透過了褲襠,嬌小的
身子整個熱了起來。

華瑄很快便發覺了,心中忍不住好奇,用手指隔著衣褲輕輕戳了一下,
有點異樣的感覺。她臉上一熱,心道:「要是我現在跟文師兄在一起,我就
不用這樣了,可是,可是……我……」

心中的難耐,實在令華瑄禁受不起。她紅著臉,小手握著自己的腰帶,
正打不定主意,是否該試著偷偷撫慰自己一番,忽然一個陰影從身後蓋來,
遮住了她的身子,似乎是個人影。

華瑄猛然一驚,倏地起身回看,正要抽出腰間長鞭,卻見那人長衫佩劍
,神色冷峭,卻是慕容修來了。一艘小船跟在一旁,看來是剛剛駛近,便直
接跳上船來。

華瑄舒了口氣,道:「是你啊,嚇我一大跳!」慕容修嘿了一聲,道:
「有什麼好嚇一跳的?」華瑄臉上一紅,囁嚅道:「沒……沒什麼。」慕容
修望了她一眼,嘴角微揚,道:「要自己解決嘛,也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
被人瞧見可怪不得人的。」

霎時之間,華瑄已羞得滿臉緋紅,急道:「你別亂說,我……我才沒有
!」慕容修一聳肩,笑道:「你這樣的小丫頭,想瞞本大爺還早得很。喂,
我小妹呢?」華瑄一怔,道:「慕容姐姐?」慕容修道:「你叫她姐姐當然
不錯,我可不這麼叫。她在艙裡罷?」一舉步,便往艙門走去。

華瑄大驚,連忙奔到慕容修前頭,伸手擋住,道:「等……等一會兒,
慕容姐姐,她、她、她正……正在……」慕容修道:「正在什麼?」華瑄臉
蛋一紅,結結巴巴地道:「就……就是……跟、跟、那個……」她不知如何
啟齒,只說出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東西。

慕容修見她說不明白,微一側耳,臉上忽然微露冷笑,道:「好啊,這
兩個雲霄派的淫娃居然欺負我家小妹,嘿嘿,嘿嘿!」冷笑幾聲,猛地拔出
腰間長劍,大步上前。


十景緞(一百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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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瑄急叫道:「不行啊!」正要再趕上前去擋住慕容修,忽覺一陣勁風
激來,腳下一個不穩,差點便要仰天摔一大跤。她定住腳步一看,慕容修已
到了艙門前,「砰」地一聲,一腳踢開了門,衝了進去。

一陣混亂的驚呼聲從艙中傳出,華瑄心中忐忑,叫苦不迭。只聽小慕容
的聲音叫了起來:「大哥,你在做什麼啦!」又聽慕容修罵道:「小丫頭半
點不知好歹,大哥來幫你都不要?」小慕容的叫聲又傳了出來:「那也得等
我穿了衣服啊!」便聽得慕容修哈哈大笑,道:「又不是沒看過,早不稀罕
了!」

緊接著一陣乒乒乓乓,似是兵器交擊聲,呼延鳳的聲音罵了起來:「大
慕容,你……你好大膽,不想活了嗎?」慕容修長笑不絕,跟著又是一陣亂
響,慕容修拉著衣衫不整的小慕容衝了出來,長劍回鞘,一隻手上提了兩個
包袱,還有一團金光燦爛的物事,笑道:「要打的話,穿好了衣服再來打罷
,哈哈,哈哈!」右手一揚,把手上東西一股腦地丟上了自己的船,反手一
抓,抓住華瑄的手腕,身子一縱,連同小慕容一起拉著,跳回了自己的座船
。呼延鳳沒追出來,倒是傳來一陣怒氣沖沖的大罵。

慕容修大笑幾聲,取過船中一根長桿,往呼延鳳的船身一撐,小船便向
前航出,連撐幾撐,便超過了船頭,順風疾駛,兩船已離十多丈遠。呼延鳳
就算衝出來,一時也追不上了。

這一下變故來得快,去得快,華瑄錯愕之際,望了小慕容一眼,只見她
臉上猶帶紅暈,衣衫也只稍微披蓋著,這時正匆匆忙忙地束好衣帶,對著慕
容修大發嬌嗔:「大哥,你太亂來了!」慕容修隨手拋開長桿,破口大罵:
「到底是誰亂來?兩個小妮子,你們是出海來做什麼的?遊山玩水麼?周遊
列國麼?半點提防也沒有,一個玩得全身光溜溜的,一個想情郎想得有人上
船了都不知道,要是來的是敵人,豈不他媽的全部束手就擒?」

華瑄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去。小慕容卻撅起了嘴,道:「要不是她們
先亂講話,我才不跟她們玩呢。」慕容修道:「亂講什麼話?」小慕容道:
「她們說,跟女人……」臉上微現赧紅,道:「跟女人做,比跟男人做好。
」她跟兄長自幼無話不談,風月之事照談不誤,華瑄卻羞得臉紅到了耳根兒
,心道:「這……這種話……慕容姐姐怎麼好意思說?」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是麼?你想幫文淵那小子出口氣,倒是貼心得
很哪!不過你卻被擺佈得服服貼貼,那可丟臉啦。」小慕容道:「要是她們
一個一個來,我才不會輸呢。」

慕容修冷笑幾聲,轉頭看著華瑄,道:「你這丫頭,又比我小妹更糟糕
。」華瑄一怔,道:「我……我怎麼了?」慕容修道:「怎麼啦?你發現身
後有人,本來不是要亮兵器了麼?怎麼長鞭沒取出來?」

華瑄甚感奇怪,眨眨眼睛,道:「那當然啊,我看到來的人是你,又不
是敵人。」慕容修道:「所以你就放心了?」華瑄道:「是啊。」

「哼、哼、哼!」只聽慕容修冷笑三聲,說道:「小丫頭,你太沒心機
,遲早有一天會大禍臨頭。」華瑄見他神情嚴重,心中打了個突,強笑道:
「不……不會吧?」

慕容修雙眼一瞪,道:「你要是不改,我可也管不著。」一揮手,道:
「不說了,反正你們兩個現在上了這船,那兩隻淫蕩鳥兒要是還想玩,自有
本大爺奉陪,你們兩個丫頭給我安安分分的,別在船上胡鬧。現在去換件衣
服,好好睡一覺,明個兒便要到紅石島了。」

小慕容左望右望一陣,道:「大哥,藍姑娘沒來麼?」慕容修雙眼一翻
,道:「文淵小子不見蹤影,整個策劃亂得一塌糊塗,也不必帶她來了。」
小慕容笑道:「嗯,那麼她在哪兒呀?」慕容修怒道:「臭丫頭,問那麼多
幹什麼?」小慕容笑嘻嘻地道:「好,我不問啦。妹子,我們去換件衣服,
睡覺罷!」牽了華瑄的手,往內艙走去。

這船雖小,但行得甚快,也尚稱平穩。當晚慕容修獨自一房,小慕容在
另一艙房鋪好了被子,拉著華瑄的手,便要同鋪而眠。兩女感情融洽,同床
共枕也早已習以為常,可是今晚華瑄躺在小慕容身旁,卻突然覺得不太自在
,一躺下去,又坐了起來,不久又躺下去,繼而又坐起來,反反覆覆了好幾
次。

小慕容甚感奇怪,也坐了起來,道:「妹子,怎麼啦?」華瑄雙腮微紅
,說道:「我……我覺得怪怪的,不知道怎麼搞得,有點……不太安心,」
小慕容奇道:「不安心?」想了一想,忽然抿嘴一笑,摟著她的腰,柔聲笑
道:「妹子,你該不會……白天裡看得害羞,怕我也來偷襲你?」華瑄粉臉
羞紅,低聲道:「不是啦,我……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事?」

小慕容聽得摸不著頭腦,眼珠一轉,笑道:「算啦,別想太多,睡上一
覺,什麼事都沒有啦。」拉著華瑄躺了下來,笑道:「你要是一直這樣又躺
又坐,我可睡不著啦。」華瑄嫣然微笑,道:「好啦,我不想了。」

兩個少女相對闔眼,聽著海風吹響,慢慢地,小慕容已經睡著了。

華瑄雖然躺下,卻一直放不下心,就是不知道到底哪兒不對勁。她昏昏
沉沉地躺著,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她睏倦地翻了個身,忽然奇怪:「慕容
姐姐不是睡在旁邊嗎?怎麼……怎麼不在了?」

她坐起身來,不見小慕容身影,床鋪邊旁邊卻蹲了一個人影。華瑄嚇了
一跳,連忙跳了起來,驚叫道:「是誰?」那人道:「是我!」華瑄這才看
清,原來是慕容修,吁了口氣,道:「是你啊。嗯,慕容姐姐怎麼不在?」
慕容修道:「沒什麼,我讓她先在我房裡睡一會兒,免得壞了我的事。」華
瑄不明所以,道:「什……什麼事?」慕容修冷笑一聲,緩緩站了起來。

見到慕容修笑得頗為詭異,華瑄忽然感到一絲不安,退了幾步。慕容修
冷笑道:「小丫頭,過來。」華瑄急忙搖頭,低聲說道:「不……不要。」
聲音竟不自禁地發顫。慕容修眉頭一揚,道:「不聽話的小妮子!」身影一
晃,飛快掠至華瑄面前,出手抓向華瑄肩頭。

華瑄舉手一格,兩人招數一交,一股勁力震得她通臂酸軟。慕容修面露
獰笑,手掌疾翻,已握住她的手腕,道:「招數不錯,內功嘛,可還嫩得很
!」華瑄又驚又怕,叫道:「你……你要幹嘛?」慕容修面色陰沉,笑道:
「你這小丫頭,實在太不會保護自己,本大爺要來調教調教。」左手探出,
抓住了華瑄的右肩,這次華瑄連抵擋都來不及,就被制住。慕容修手上一施
力,只聽「喀勒、喀勒」幾聲響起。

華瑄被他捏得肩骨疼痛不堪,幾乎要掉出眼淚來,哀聲叫道:「啊、啊
啊!」慕容修面浮冷笑,微微湊近前去,道:「怎麼不運內力抵擋?」華瑄
嗚咽道:「我……我使不出力來。」慕容修嘿嘿一笑,道:「當然,因為我
已經封了你的穴道。」說著放開了華瑄。華瑄失了扶持,立時站不住腳,雙
膝一軟,跪坐在地,口中輕聲喘氣。

慕容修走到她身後,蹲下身子,伸手摸著她纖細的脖子,冷笑道:「小
丫頭,覺得如何?」華瑄穴道受制,全身無力,雙瞳含淚,嗚嗚咽咽地道:
「你到底想怎樣啦!」

慕容修隨意撥了撥她的頭髮,若無其事地道:「假如我繼續欺負你,你
打算怎麼辦?」華瑄身子一顫,哭道:「我……我要跟文師兄說,跟慕容姐
姐說,再也不要理你了!」

慕容修嘿嘿幾聲乾笑,道:「小丫頭就是小丫頭。」雙手從她背後繞到
前頭,抓住了她小小的乳房。華瑄又羞又驚,叫道:「你……不、不要!」
她本來只覺得慕容修忽然動粗,實在太不講理,突然被他侵犯重要部位,這
才當真驚慌失措起來。她擺動身體,想要掙脫,但是內力施展不出,又如何
能掙開慕容修雙臂?

慕容修手上使勁捏了捏,笑道:「嗯,小小的,軟軟的,果然還是小丫
頭,身體還嫩得很。嘿嘿,嘿嘿!」低下頭去,在她脖子上舔了一下。

華瑄心中大羞,哀叫道:「不……放開我!怎麼……怎麼……你不能這
樣啊!」慕容修冷笑道:「為什麼不行?你叫我家小妹『姐姐』,可又不是
親姊妹,自然也不是我妹子,我既然想玩你,哪有你反對的餘地?」說話之
時,極盡所能地玩弄著她的乳房,絲毫沒有放鬆。

這話說得華瑄心中涼了半截,勉強回頭,見到慕容修臉上幾近殘酷的笑
容,更是害怕,顫聲道:「可是……可是……你、你不是一直……一直幫著
文師兄……」

慕容修「哼」地冷笑一聲,道:「是啊,現在我也幫他玩玩他的女人。
」說著「嘶」地一聲,猛力撕裂了華瑄身上的衣衫。

衣裳碎裂,華瑄驚聲尖叫,淚水終於奪眶而出,羞憤地哭了起來:「嗚
嗚……不要、不要!」

慕容修嘿嘿而笑,隔著她身上一件繡紅肚兜,撫摸她的胸脯,慢慢向下
摸到她柔軟的小腹,手指停在她腰帶上,左右划動,低聲說道:「這下面濕
了沒?」華瑄已然羞紅滿面,用力搖頭。慕容修冷笑一聲,道:「撒謊!」
手指左劃到右,右劃到左,隔著腰帶進行挑逗,慢慢接近股間。

華瑄微微顫抖,哭道:「不要,不要!你……你為什麼要這樣?我……
我又沒得罪你啊……」慕容修冷笑一聲,道:「你以前也沒想過我會這麼做
,是不是?嘿嘿,你覺得我常常幫文淵那小子,不會把你怎麼樣,是不是?
你跟我家小妹好了,我就不會動你,是不是?小丫頭,你太天真了!我早就
想幹死你,你知不知道?」說著猛然一推,令華瑄趴在地上,抓著她的腰帶
,向下一扒,扯下了她的褲子,直至膝彎。

他不顧華瑄的驚叫,摸了摸她白嫩的屁股,接著拈指一拉,弄斷了肚兜
繫在腰後和頸後的絲繩。

「啊……不……不可以!」華瑄驚惶地蜷曲身子,不讓肚兜離她而去。
這肚兜是她身上僅剩的衣物,要是給慕容修剝掉,那就真的身無片縷了。

不過抵抗顯然沒有太大的效果。在慕容修的冷笑聲中,華瑄的兩條腿被
用力分開,起初還不算太濕的私處,已被慕容修刺激得氾濫成災,難以善後
了。華瑄羞愧地伸手遮掩,只有橫臂掩胸,夾著半掉不掉的肚兜。然而,稚
嫩而誘人的胸部線條已經呼之欲出了。

慕容修冷笑道:「不必遮了!」他抱起華瑄的腰,令她雙腿分在自己腰
側兩邊,鮮嫩的肉唇便隔著褲襠,與胯下巨棒相對峙。

「唔……唔唔!」華瑄羞得不斷搖頭,竭力想要逃避,可是扭腰的結果
,鼓脹的陽具反而更有機會揩摩秘洞,刺激得她幾欲發狂,洞裡流泉汨汨而
出。

慕容修嘿嘿獰笑,奪走了紅艷的肚兜,嬌小玲瓏的胴體一覽無遺。慕容
修抓緊她的腰,低頭去舔她的乳頭。那極其俏麗的小紅點被慕容修含在口中
,晶瑩圓嫩的乳峰顫動著,流下了一滴滴的汗水。華瑄渾身震動,寒毛直豎
只覺羞愧欲死,嗚咽地哀求著:「拜託……不要……求……求求你……」慕
容修連聲冷笑,解開自己的腰帶,拉下褲子,展現出一根碩大的肉棒,頂端
發紅泛光,氣勢洶洶。

「啊啊……走開!」華瑄無助地哭喊著,柔弱的身體竭盡所能地扭著,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幾聲險惡的獰笑。她的柳腰被慕容修抓住,完全沒有辦法
抗拒,被分開兩側的雙腿亂踢亂擺,透著屈辱和無奈。

慕容修盯著她倉皇哀慟的臉龐,突然柔和地笑了一下,道:「害怕麼?
」華瑄嗚咽地點點頭。慕容修笑道:「好,給你一個機會。來,你吻我一下
,只要讓我滿意,我就不插你的洞兒。」華瑄呆了一下,道:「你……你說
……吻你一下就好?」慕容修微微一笑,狀甚平和。

到此地步,華瑄別無選擇,勉力壓下驚懼和羞意,櫻唇微啟,吻上慕容
修的唇。慕容修的舌頭很快便竄進她的口中,肆意翻攪。要和文淵之外的男
人相吻,實令華瑄羞得無地自容,然則事關貞節,她唯有使出渾身解數,用
她柔軟的舌頭回應。慕容修一邊吻,一邊用手在她的身體遊走,攫取她細緻
如雪的肌膚。

華瑄從來沒有吻得這麼羞恥慚愧過。她紅著臉,汗水從額上不住滴落,
直至慕容修的舌頭退回,才算結束。華瑄胸口起伏,低聲下氣地喘著:「可
……可以了麼?」慕容修舔了舔嘴唇,雙手放在她腰際,猶如塑陶般上下撫
弄,輕聲道:「很好,現在求我放了你。來,快說!」

華瑄滿臉羞紅,聲細如蚊地道:「請……請你放……」慕容修搖頭道:
「不對,你要叫我『慕容哥哥』才對!」華瑄一呆,咬著下唇,不肯出口。
慕容修笑道:「你稱我妹子叫姐姐,叫我一聲哥哥也不為過啊。」說話之時
,仍細細撫摸她柔潤如玉的細腰。

華瑄無計可施,強抑羞愧,壓低聲音,顫聲道:「慕容……哥哥……」
慕容修摸摸她的乳房,笑道:「很好,整句話說一次,我就放過你。」華瑄
忍著淚水,低著頭,哀聲求道:「慕容哥哥,請你……請你放過我吧!」

慕容修哈哈大笑,道:「很好!」雙手漸漸鬆開。華瑄如釋重負,重重
歎了口氣,掙扎著要起身。忽然,慕容修臉上浮現殘忍的笑容,低聲道:「
天真的丫頭!」突如其來,他重新抓住她的腰,猛地向下一拉。勃硬如鐵的
肉棒,毫不留情,狠狠插入了嬌小的秘洞。

「啊──!」華瑄淒厲地哭叫出來,一股難以形容的痛楚似要撕裂全身
。這一剎那間,她似乎墮入了陰暗無窮的地獄,悔恨和痛苦淹沒了全身。那
可怕的肉棒貫穿了她的胴體,奪走了她的貞操,粉碎了她天真的思想。

「嗚……啊、啊、嗚啊!」小船上悲鳴迴盪,伴隨著陣陣狂笑。華瑄的
淚水絕堤而出,死命地哭叫著。慕容修抓著她的腰,前後擺盪,肆無忌憚地
衝擊,灼熱的陽具在她的嬌軀中暴虐地竄動,愛液四下飛濺,便如她的淚珠
一般。華瑄痛苦地哀鳴,奮力想推開慕容修的身體,但是徒勞無功。她垂著
頭啜泣,放聲哭喊著:「好痛……啊啊、不要!嗚、嗚……救我……文師兄
……慕容……姐姐……誰……誰來……救、我……啊……嗚嗚……」

沒有誰來救她,而她的痛苦越來越大。

她無助地哭著,眼睜睜地看著那根肉棒在稀疏的陰毛之間抽插進出,響
著淫靡的聲音,侵佔自己的身體。慕容修推倒她的身體,發狂似地姦淫著,
猶如一頭猙獰的野獸,貪婪地享受活色生香的獵物。

她含淚哀鳴,任由慕容修侵犯,沒有一絲抵抗。隨著陽具一次次深入,
華瑄感到身體已開始墮落了,下體不受自己的控制,緊緊夾住了粗大的肉棒


「嗚……啊……」華瑄的身體激烈地擺盪著,唇邊顫出了一絲津液,她
已經失神了,肉壁緊包著熾熱的陽具,似乎就是她僅存的力氣。忽然,她覺
得股間一陣跳動,肌肉緊繃,聽到慕容修大叫一聲,一股巨大的熱流衝進了
體內。

「不要!嗯──啊啊、啊啊!」隨著陽精注入,華瑄徹底絕望了,發出
了一陣幾近淫蕩的呻吟,滿頭秀髮因劇烈搖晃而散亂。滾燙精元射進了她嬌
小的肉體,全盤淪陷。

「嗚嗚……嗚嗚!」華瑄悲苦地搖頭,企盼這場凌辱趕快結束,可是肉
棒釋出的陽精似乎永無止盡,不斷源源而出,身體似乎都快脹裂了。「撲滋
、撲滋」,許多白濁的粘液從花瓣深處溢出,肉棒卻還在不斷發射。那嬌嫩
的身體奮力扭動,哭叫道:「啊、啊……我要死了,讓我死了吧!」

慕容修的面目突然變得極是恐怖,獰笑道:「那就死吧!」雙手猛地成
爪,挖進了她的心口。

「啊──!」胸前猛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華瑄腦海登時空白一片,
尖聲大叫,奮力一推,居然推開了慕容修,坐起身來。這時又有一隻手掌,
捉住了她的手腕不放。華瑄用力掙扎,哭叫道:「不要,不要,走開!」

那人用力搖著她,叫道:「妹子,別怕,是我啊!」華瑄哭叫一陣,聽
那人不斷叫她,睜開了眼睛,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但隨即清醒許多,眨
眨眼,一看之下,只見小慕容抓住自已手腕不放,神情緊張,見她終於張開
眼睛,吁了口氣,道:「你可醒!做惡夢了,是不是?」

華瑄呆了半晌,語調有點蠢蠢地吐出一個字:「夢?」低頭一看,見到
自己身上衣衫完整,股間亦無痛楚,怔怔地望著小慕容,脫口叫道:「大慕
容呢?」小慕容道:「大哥?他在睡覺啊。妹子,你……你沒事吧?」

華瑄楞楞地看著小慕容,眉頭慢慢皺起,忽然哇地一聲,撲在她懷裡嚎
啕大哭,叫道:「慕容姐姐,慕容姐姐!」小慕容嚇了一大跳,連忙拍著她
的肩膀,輕聲道:「好妹子,別哭,別哭,怎……怎麼啦?做什麼夢,嚇著
了麼?」

便在這時,艙門打開,慕容修走了進來,喃喃罵道:「三更半夜的,兩
個丫頭吵什麼東西?」

華瑄一見慕容修,大聲驚叫起來,抓起枕頭朝他丟去,叫道:「你……
走開,不要過來!」慕容修揮手拍開,緊接著華瑄又把小慕容的枕頭擲來。
慕容修伸手接過,罵道:「小丫頭,搞什麼鬼?」

華瑄呼呼喘氣,微一定神,道:「你……你……」這才想起,自己是做
了一場惡夢,不禁滿臉通紅,低聲道:「對……對不起,我……我剛才做惡
夢……」

慕容修皺起眉頭,罵道:「做惡夢就做惡夢,關我什麼事,要拿枕頭丟
我?難道夢見本大爺玩了你不成?」

「啊──!」華瑄一聽,又大叫起來,棉被、鋪蓋、包袱都丟了過去。
慕容修一一閃過,罵道:「喂,喂!臭丫頭,你別太莫名其妙!」

小慕容急忙將兄長推出房去,揮揮手,道:「我來,我來!」關上了門
,回到氣急敗壞的華瑄身邊,柔聲道:「妹子,你到底做什麼夢啦?」華瑄
坐在地上,不住喘氣,大鬧一番後,總算是完全清醒了,放下了手裡還沒丟
出的一隻繡花鞋,臉色泛紅,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
嚇死了……」小慕容道:「是什麼夢嘛?」華瑄紅著臉搖搖頭,卻不肯說,
心裡只想:「為什麼……會做這種夢?」


十景緞(一百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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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慕容不住催問,華瑄依然不肯說出夢境。過了好一陣,小慕容問得口
干舌燥,也自累了,打了幾個呵欠,搖搖手,道:「算了,不說就不說。妹
子,睡覺吧,我……我可困了。」又拉著華瑄躺下。沒過多久,小慕容又已
沉沉睡去。

次晨一早,小慕容迷迷糊糊地醒來,伸了個懶腰,揉揉眼,見華瑄怔怔
地坐在身旁,笑道:「妹子,早啊。」華瑄臉上滿是倦意,點了點頭,細聲
說道:「早……早。」一邊說一邊點頭,幾乎快要睡著一般。

小慕容看著好笑,慢慢湊近她耳邊,突然大叫一聲:「哇!」

「啊、啊!」華瑄吃驚不小,一下子跳開幾尺,眨了眨眼,喘了口氣,
嗔道:「慕容姐姐,大清早的不要嚇人嘛!」小慕容笑道:「我看你半睡不
醒的,讓你清醒一下嘛。昨晚沒睡好?」華瑄點點頭,道:「做惡夢醒來後
,一直沒睡著。」

小慕容又伸了伸懶腰,笑道:「做個夢而已,嚇得這麼厲害啊?」華瑄
無奈地聳聳肩,低聲道:「我……我真的怕啊。從小到大,我做了什麼夢,
常常會發生些事情,跟夢裡有些相關的。」小慕容笑道:「喔,比如呢?」

華瑄想了想,道:「比如……比如……對了,我十歲……呃……還是十
一歲的時候,我夢到文師兄送我一個繡花荷包。」小慕容道:「嗯?」華瑄
道:「然後過了幾天,向師兄去鎮上回來,就買了一個繡花荷包給我。」小
慕容笑道:「荷包是有了,人卻不對了啊。」華瑄道:「可是跟夢裡也很像
了嘛。」小慕容換著衣服,笑道:「嗯,還有嗎?」

華瑄斜著頭,認真地想了又想,道:「有啊,還有一次,我夢見……要
洗澡的時候,脫了衣服,卻發現裙子上有好多血,我嚇得大哭大叫,就醒了
。」這次小慕容回過頭來望著她,道:「流血?那……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華瑄臉蛋微泛羞紅,低聲道:「然後……然後……過幾天,我就來月事了
,那是第一次喔。」

「嗯、嗯、哼、哼!」小慕容低著頭,肩膀一顫一顫,沒笑得很大聲,
不過還是抿著嘴偷笑。華瑄急道:「你……你笑什麼啦!」小慕容笑道:「
沒事、沒事!」清了清喉嚨,笑道:「妹子,你的夢都是小事嘛。」華瑄撅
起嘴,道:「誰說的!還……還有一次……」小慕容笑道:「還有什麼?」

華瑄忽現嬌羞之態,低下了頭,悄聲道:「我……我們跟文師兄在杭州
的時候,我不是也做了個夢?我……我夢到跟文師兄,他……他……」

這話也勾起了小慕容的回憶,一想之下,不覺也害羞起來,「嗯、嗯」
支吾兩下,輕聲道:「然後,你……你就跟他……這樣、那樣……」左手握
著右手食指,進進出出了一下,臉蛋兒紅了。華瑄羞澀地笑了一下,輕聲道
:「可是,慕容姐姐,你搶在我前面耶。」小慕容笑道:「啊唷,我可沒有
你跟他那麼好啊,第一次就能進……進去……嗯……」說到一半,自覺不好
意思,半途便即打住,嘻嘻一笑。

華瑄也笑了笑,換著衣服,心裡卻終究有些不安:「雖然是做夢,但是
……夢裡好像有什麼事,是我一直擔心的。到底是什麼?」

凡是做夢,初醒時大多記憶清晰,但通常不過片刻,便會忘記許多細節
,只記得個大概。夢之一物,古今難解,華瑄雖然疑惑,也無法有所解釋,
再想一想,夢中男人的面貌似乎也模糊了,好像根本不是慕容修。繼續想下
去,對夢境卻是越忘越多了。

她換好衣物,想的正出神時,忽聽慕容修大聲叫道:「兩個丫頭,快快
出來!」

小慕容和華瑄互望一眼,走出艙外,只見慕容修正站在船頭。小慕容道
:「大哥,怎麼啦?」慕容修手指東方,冷冷地道:「到了!」

兩女朝東遠眺,數里之外可見得一座海島,林木稀疏,多是奇形怪狀的
低矮石峰,唯有中央立著一座高峰,近峰頂處有一赤紅圓石,陽光下隱泛火
紅色澤,「紅石島」之名,果是其來有自。

再駛近里許,便見島邊停泊了幾艘大船。慕容修嘿地一笑,一一指著眾
船,道:「今個兒八月十五中秋夜,本大爺可要大開殺戒,把這些王八蛋殺
個屁滾尿流。」小慕容皺眉道:「不好!已經有人先來,我們可不容易混上
島去了。」慕容修雙眼一翻,道:「那有什麼?不必偷偷摸摸的上島,咱們
就這麼上去便是。」小慕容道:「大哥,你有帖子,又是男人,當然通行無
阻啦,可我跟華家妹子怎麼辦?」慕容修一瞪眼,道:「我怎麼知道?你自
己想個方法。」

小慕容沉吟半晌,喃喃地自言自語:「不知道文淵他來了沒?我們是來
救人的,在找到紫緣姐前,可不能敗露意圖……到了晚上,島上就會是一堆
色魔,那可麻煩……」」想了片刻,忽然朝華瑄道:「妹子,我有個法子,
可以讓我們平安上島,只是可能得犧牲一下,你肯不肯?」華瑄道:「什麼
法子?」

小慕容眼珠轉了轉,笑道:「其實容易得很,我們裝成大哥帶上島去的
禮物,那不就能名正言順的赴奪香宴了麼?」

華瑄一聽,立時慌張起來,急道:「這……這太危險了啦!萬一、萬一
那些人真要動手動腳,怎麼辦?」

小慕容向慕容修道:「大哥,你說呢?要是你保護不了我們,我們換個
法子也成。」慕容修哼了一聲,道:「死丫頭,你把你大哥看扁了?我大慕
容保護不了兩個小丫頭?不必多說,就是這麼辦!」

小慕容嫣然一笑,嬌聲道:「大哥,這回你親妹子成了奪香宴的禮物,
你可得多多留神啦!萬一我們時運不濟,真被人給奪了……」不等小慕容說
完,慕容修已破口罵道:「呸呸呸,胡說八道!」小慕容嘻嘻一笑,轉頭見
到華瑄神情緊張,當下拉著她的手,笑道:「妹子,你也不必慌,我們再換
件好看的衣裳,把那些色鬼、淫棍、採花賊,全部迷得目瞪口呆,連要抓我
們都忘了,那就成啦!」華瑄滿臉通紅,雖感忐忑,卻也別無他法,被小慕
容拖進艙裡更衣去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本當是闔家團圓之日。然而在這紅石島上,卻正
要開始荒淫邪惡的饗宴。夜幕漸垂,明月露面,島邊停泊的船隻越聚越多,
都是來赴奪香宴的賓客。

來赴宴之人,龍蛇混雜。有綠林匪徒,有江洋大盜,有各幫各派的好色
之徒,更有數不清的邪門外道,想趁此機會一飽淫慾。

然而,這些人只是赴宴者的一部份,絕大多數登上紅石島的人,卻非自
願。這些人,就是被當作賀禮的可憐女子。她們的命運,是要在奪香宴上受
盡玩弄、凌辱、蹂躪,毫無反抗餘地。

紅石島海岸各處,都有雲霄派東宗的弟子看管,驗過了來客的帖子,才
請對方上島。沒有請帖的人,若要強行赴宴,眾守衛便會吹笛為號。笛聲一
起,所有賓客群起而攻,毫不留情地圍殺對方。這自然是為了不讓正派人士
阻止奪香宴的舉辦,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他們並不阻擋女人。然而,若有
所謂俠女前來奪香宴打抱不平,也只能落得極淒慘的下場。主辦奪香宴的三
大高手,寇非天、白超然、程太昊,絕不會讓來人逞技。一旦失敗被擒,她
們的結局就和那些禮物沒有兩樣。

這手段十分成功。奪香宴舉辦以來,從未出過差錯,赴宴的人越來越多
,被姦淫的姑娘也是一年多過一年,武林正道束手無策。

玉盤高掛,島上早已大開筵席,眾賓紛紛湧至,海上船隻還不斷駛近。

諸船之中,一艘展著青帆的海船破浪而至,一名青年立於船頭,長聲叫
道:「龍宮派備禮前來,祝賀程掌門舉宴大成。」

數名雲霄派門人走到岸邊迎接,待得船上眾人上按,一人拱手笑道:「
龍宮派敖龍王大駕光臨,榮幸之至!」這人是個年輕道士,不過二十來歲,
頭戴赤紅道冠,身穿白色道袍,手持拂塵,神態瀟灑出塵。

當先一名老翁身材高大,袍繡龍紋,便是「四海龍王」敖四海。他哈哈
一笑,道:「何世兄不必客氣。」那年輕道士是雲霄派中一名好手,人稱「
丹頂仙鶴」何斯來,雖不及九頭鳥、西天孔雀等赫赫有名,武林中卻也頗有
名聲,尤其輕功獨到,不遜前者。

龍馭清幾番失利,已不再留龍宮派相助,到得奪香宴之期,敖四海便率
領門人前來赴宴。只是九龍太子已折其四,睚眥、狻猊兩太子不喜女色,直
接回了「龍宮」,並未同行,這次隨他前來的,實際上只有三龍太子,聲勢
大不如前。何斯來不動聲色,笑道:「敖龍王,這邊請。」當先領路,帶著
龍宮派眾人前往筵席。三龍太子身後有人押著十多名年輕少女,衣著講究,
卻大多都哭哭啼啼,神情堪憐,那自是身為賀禮,自知難逃厄運了。

何斯來在前頭帶路,偶爾回首,見諸女多是容貌出眾,確是佳麗,不禁
笑道:「敖龍王,您老人家實在了不起,每回赴宴都尋的到這許多美人兒,
晚輩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敖四海笑道:「老夫龍宮之中,還有幾十名不
遜於此的娃兒。」何斯來笑道:「敖龍王名動天下,眼光自然是不同凡響了
。」

忽然之間,他見到龍宮諸女中有一名打扮特別華麗的少女,一身淡紅裝
扮,蛾眉淡掃,薄施脂粉,臉蛋白裡透紅,容姿十分動人,雖是愁眉不展,
卻更顯風韻誘人。

何斯來瞧得心神恍惚,定一定神,道:「敖龍王,那位紅衣姑娘是何方
佳麗?這等容顏,委實是上等貨色啊!」

敖四海哈哈一笑,道:「那是老夫要送給程掌門的好禮,就是小女珊瑚
啊。」何斯來「喔」的一聲,道:「原來是珊瑚公主,名不虛傳,果然是絕
代佳人!」

他早知道龍宮之中春色無邊,敖四海本人便是個老色鬼。他門下弟子眾
多,武功好的男子選稱「九龍太子」,美貌的女弟子便成為「公主」。這「
公主」自然不是他的女兒,而是給他這位龍王享受肉慾的姬妾。龍宮中「太
子」不過九人,「公主」卻有二十多名。敖四海年老,有時精力不足,眾公
主閨房寂寞,便跟九龍太子中有意之人搭上,另渡春宵,敖四海也不如何在
意。

這珊瑚公主是龍宮中最美的一名公主,年紀雖輕,卻早已和宮中男子多
次歡好。雖然如此,她也知道奪香宴上,女人賤如豬狗,會受到什麼待遇,
實難想像,不免危危慄慄,深恐被折磨得芳魂盡逝。

不多久,何斯來領著眾人來到島上一處山谷。谷中筵席百桌,場面喧騰
,賓客已有數百,加上眾多女奴,更是人山人海。眾賓歡笑聲中,夾雜著許
多污言穢語,又不時傳出女子悲鳴,主人未現,已經有人忍耐不住,幹起自
己帶來的女奴了。

「嗚啊、啊、嗚嗚……啊、不……啊啊!」一個二、三十歲的美婦人趴
在土地上,聲嘶力竭地悲啼著。她的衣裙都被撕成了一條條破布,腰帶並未
被解開,一個中年大漢抓住她豐潤的屁股,一邊狂叫,一邊死命地幹著。

旁邊十多名男子哄笑起來,叫道:「魏幫主,你太猴急了罷!不留點精
力下來,等會兒開始奪香,可奪不到好貨色了!」「他還用奪嗎?這娘們細
白粉嫩,也是頂尖標緻了,光幹著她也夠味了!」「咦,這不是姑蘇梅家的
二夫人麼?我本來還想搶她來包個大禮,原來是給魏幫主捷足先登了!」「
周兄,你也不必眼紅,在奪香時把她奪了過來,留給自己玩不是更妙麼?」

又有一人賊兮兮地笑道:「梅二娘當然是好一個尤物,可惜被魏幫主這
大傢伙一干,香竅兒可就免不了寬了些,咱們再干,就不過癮了。但是她的
閨女卻只有十四歲,尚未開苞,新鮮嬌嫩,那不是更有勁麼?」

那梅二娘大聲哀喘,已被摧殘得死去活來,就要昏去,聽到那人這麼說
,突然睜大眼睛,驚聲叫道:「不!你……你們抓了我女兒麼?別……別傷
她!玉蕊、她……她在哪兒?啊、啊啊啊!」

那人嘿嘿陰笑,拍了拍身旁的一個布袋,那布袋一陣扭動,又即不動。
梅二娘大驚失色,一邊呻吟,一邊大聲哭喊:「嗚……不要!司馬門主,你
……你放了……我女兒……啊啊……拜託、我可以……讓你……啊!」啪啪
兩聲,那姓魏漢子甩了她兩個耳光,罵道:「賤婊子,發什麼浪?」梅二娘
吃了兩下重手,立時昏了過去,微發嗚咽,身軀仍被姓魏的姦淫著,不住搖
晃。旁人又即紛紛怪笑。

敖四海率領弟子覓席坐下,笑道:「奪香宴上還是這麼熱鬧啊,哈哈,
哈哈!」忽然之間,一個沉厚的聲音遠遠傳來,笑道:「那是自然!敖兄,
久違了!」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黑影快疾無倫地捲來,一人身披黑色斗篷,如
巨翼展,如烏雲湧,勁風捲蓋數丈,一路奔來,猶如天雷飆至,威勢驚人。
到了敖四海身前數丈,身形陡斂,輕巧之極地緩緩停步,轉折自在,舉重若
輕,這份輕功之妙,立時技驚四座,眾人佩服無已,爆出一陣采聲。

那人縱聲長笑,一拉斗篷,凝立當地。一望之下,但他年約四十,略蓄
鬚髯,一雙濃眉,目若朗星,威風凜凜,那正是雲霄派東宗掌門,「萬里飛
鵬」程太昊。

就在此時,八條黑影倏地竄至,分立那人八方,朝週遭賓客一齊行禮,
身法之矯捷,也是非同小可,而八人行動如一,俐落無比,更是氣勢奪人,
旁人又是一陣歡呼喝采。

敖四海笑道:「程掌門,好輕功啊!」程太昊哈哈笑道:「不敢!」朝
四週一拱手,道:「讓各位嘉賓久候了!待四非人寇大爺、滇嶺派白掌門一
到,奪香宴立時開始,請先用些酒菜,不必客氣!」群客又即高聲歡呼。

敖四海朝珊瑚公主招招手,笑道:「珊瑚,快來見過程掌門!」

珊瑚公主應了一聲,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向程太昊盈盈拜倒,輕聲道
:「小女子拜見程掌門。」

程太昊點頭微笑,道:「站起來吧!」珊瑚公主依言起身,低眉垂首,
不敢正視。程太昊側著頭打量她一陣,見她眉目清秀,含羞不語,嘖嘖讚道
:「好姑娘!敖兄,你哪裡找來這等佳人?」敖四海笑道:「這娃兒在我龍
宮調教兩年了,還算有幾分姿色。她早已傾慕程掌門的威風,今日老夫是成
全了她,要送您當賀禮的哪!」

一旁許多人回頭來看珊瑚公主,都面露垂涎之色。奪香宴上雖然人人可
奪女人,但是若是送給三位主人的賀禮,向來卻是無人敢奪的,否則豈不跟
整宴賓客過不去?是以見到珊瑚公主美貌,卻是可看不可嘗,都不禁暗歎可
惜。

程太昊喜道:「敖兄如此盛情,小弟真要感激不盡了。」再一看珊瑚公
主,不禁喜形於色,笑道:「珊瑚、珊瑚,嗯,好一個美人!這奪香宴上,
看來就數你最美,呵呵、哈哈!」

忽聽一個冷傲的聲音道:「未必見得!」

眾人齊吃一驚,紛紛叫罵起來,不知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頂撞程太昊。
混亂聲中,只聽咻地一聲,一件物事飛向程太昊,奇快奇猛,猶如飛箭。

程太昊隨手接住,只覺手臂微震,心道:「此人手勁倒也不弱。」一看
那物,卻是一張奪香宴請帖,收帖子的名字寫著「大慕容」。程太昊心中驚
奇,朗聲道:「是慕容兄光臨麼?」

只聽一聲長笑,三個人影走進谷來。當先一人神態狂傲,不過二十來歲
,眉宇間的氣勢卻凌厲迫人,一聲冷笑,似乎嘲笑了全場惡徒。他一揮衣袖
,道:「程太昊,我大慕容初次來奪香宴,這面子沒給白超然,沒給寇非天
,卻給了你這麼大面子,你如何謝我?」

程太昊聽他出言傲氣逼人,也不生氣,淡淡地笑道:「慕容兄賞光,自
當敬謝三杯好酒,後面這兩位……」一句話沒說完,忽然呆住了一下,沒能
接口。旁人本來要大罵慕容修無禮的,也紛紛呆住了。

那兩人都是十來歲的少女。一個身穿月白絲衣,肩披輕紗,腰帶繡銀,
這麼一束,襯得她身段玲瓏分明,曲線曼妙無比,晶瑩的臉蛋上掛著一絲巧
笑,微帶紅暈,俏美絕倫。另一個也是一身白袍,飾物比前者樸素,神情也
更為稚嫩,純樸可愛,若有靈氣,含羞帶怯地低著頭,櫻紅色的雙唇似因靦
腆而未帶笑容,卻更顯得她天真無邪,潔如璞玉。

這兩名少女一到,頓時顛倒眾生,人人目不轉睛,直盯著她兩人瞧。一
名少女捉挾似地撥撥長髮,青絲飄拂,眾人頓時大嘩。另一名少女卻更加低
下了頭,羞得不知所措,極輕極輕地抱怨:「慕容姐姐,都……都是你的鬼
主意啦!」小慕容眨眼微笑,示意不怕。


十景緞(一百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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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慕容和華瑄這麼走將出來,立時奪盡群芳風采,滿席賓客瞠目結舌。
這些好色之徒帶來的女人雖多,也不乏年輕美貌的姑娘,卻也罕有能及者。
縱有姿色出群的美人,也已在赴宴前便被蹂躪得面容憔悴,與兩女俏麗嬌艷
的模樣相比,高下實是判若雲泥。一時之間,再沒人注意那珊瑚公主,目光
全都繞著小慕容和華瑄週身上下。

程太昊咳了一聲,清清喉嚨,笑道:「這兩位姑娘,是慕容兄準備的大
禮了?」慕容修面揚冷笑,接連哼了幾聲,道:「你做夢去罷!她們給這群
下三濫看上幾眼,已經不往枉他們遠道來此了,要是給他們碰上一碰,嘿嘿
,這裡有哪一個夠資格的?」

眾人正垂涎著兩個絕色少女,忽然聽慕容修出言不遜,有的大為光火,
也有的暗歎可惜,一大半卻都噓聲大作。只聽一人陰陽怪氣地叫道:「大慕
容,你這小王八蛋算老幾,來到了奪香宴上,還逞什麼威風?」

慕容修又是幾聲冷笑,回頭說道:「小妹,剛剛是誰說話來著?」小慕
容擺首顧盼,忽爾面露嬌笑,手指朝著東北席一指,笑道:「是那邊第二桌
的大爺說的,嗯,這是誰啊?可不是狼爪門的司馬門主麼?你好大膽,竟然
瞧不起我大哥,待會兒我可不跟你說話啦!」

眾人紛紛「咦」「喔」「呀」一陣低呼,議論紛紛:「原來她就是小慕
容,想不到大小慕容這回都來了,那另一個娃兒又是誰?」有的人不免暗暗
嘀咕:「這小娘是大慕容的妹子,真要上她,豈不是要先幹掉大慕容?那小
子下手可凶狠得緊,看來不易玩到了。」許多人飢渴的目光便轉而聚在華瑄
身上。

那司馬門主單名一個南字,也是個赫赫有名的狠角色,一手狼爪功橫行
關外二十載,這時聽小慕容幾句笑語,字字悅耳,嬌媚動人,當真令人心癢
難搔,當下怪笑幾聲,跳了出來,笑嘻嘻地道:「你就是小慕容?很好,很
好,真是個小美人兒,臉蛋漂亮,見識又廣,難得,難得,就是不知道滋味
如何,真等不及想嘗嘗了!」小慕容俏臉一沉,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司馬南不懷好意地走上前去,笑道:「我可是最疼小姑娘的……」話到
中途,忽見慕容修身影自眼前閃過,冷冷地道:「囉唆,滾一邊去!」一腳
飛起,將司馬南踢得翻了個觔斗。司馬南武功殊非泛泛,竟然沒半點反抗之
力,這一個跟斗翻得好不狼狽,在地上連滾好幾滾,驚怒之下,正要跳起,
胸口陡然一重,被慕容修一腳踩住胸膛,登時動彈不得,舌頭外伸,連氣也
透不過來。

眾人吃驚之時,但聽慕容修叫道:「程太昊,我要是宰了這傢伙,你管
不管?」

奪香宴上為爭美人,死傷多有,向來不足為奇,程太昊也沒把司馬南生
死放在心上,只是身為主人,自當說些調解的話,便道:「程某人自然無權
過問,然而慕容兄何必動這麼大火氣?留著好心情享受美人,豈不更妙?」
慕容修嘿嘿一笑,道:「你既然不管,我何必殺他?殺了人沒人找我作對,
那可無味之極!」腳下一鬆,又是一踢,又把司馬南踢得遠遠滾開,他的門
人屬下急忙出來相扶,退回席中。司馬南羞怒交加,目光怨毒地瞪視慕容修
,卻不敢再吭一聲。

慕容修帶著小慕容和華瑄入席,叫道:「好了,這奪香宴到底開不開始
?白超然跟寇非天兩個臭老頭在哪兒?」

忽聽一個清朗的聲音笑道:「大慕容,你果然如傳聞一般囂張,對白某
也不肯表敬意麼?」

只見一行人自西南入谷,為首之人身穿白緞長袍,長眉細眼,面容祥和
,帶著悠閒自在的微笑,神態雋雅,似是一位山中隱士,看來是四十餘歲,
衣袂飄飄,猶如飛仙。身後隨行之人卻大多面目可憎,身穿奇裝異服,似苗
非苗,似漢非漢。眾人一望便知,那是滇嶺派掌門白超然率眾到了。

同一時間,正東傳來一陣輕飄飄、軟綿綿的女子聲音:「四非人獻禮來
啦,程掌門,您久等了麼?」只見一個珠光寶氣的大鐵箱在黑夜中凌空飛來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有四人分抬四角而至,另有兩人奔在前頭,乃是雲非
常、莫非是。「不正寶箱」過後,四個大漢抬著軟轎行來,上坐一名蒙面黑
衣人,不發一語,是四非人之首寇非天。

奪香宴三名主人齊到,群賓歡呼雷動。程太昊哈哈一笑,拱手道:「白
兄,寇兄,別來無恙?」

白超然閒步走來,淡然笑道:「程兄,小弟今日帶了三位苗族姑娘,以
為賀禮,你可要現在便瞧瞧?」程太昊笑道:「白兄挑的佳麗,定是一等一
的了,小弟自然信得過,晚點兒我們一同分享罷?」白超然笑道:「程兄當
真慷慨,這可多謝了!」

這時不正寶箱已到了眾人面前,四下燈火一照,映得黃金寶石極盡燦爛
。華瑄低聲道:「慕容姐姐,那是什麼?」小慕容在華瑄耳邊悄聲道:「這
叫『不正寶箱』,是四非人用來捕捉敵人的一件怪異兵器。在奪香宴時,他
們在要當賀禮的姑娘中,挑出最美的一個,關在裡面,送給主人。寇非天自
已主辦時,就不用這寶箱了。」

華瑄一聽,若有所思,忽然一驚:「這麼說……難道紫緣姐姐正被關在
裡面?」急忙一望小慕容,見她神色凝重,知道確有可能,不禁心跳怦然,
輕聲道:「現在怎麼辦?」小慕容道:「在他們開箱子前,得連箱子一起搶
來,千萬不能讓他們開寶箱。」華瑄道:「為什麼不能開箱子?」小慕容悄
聲道:「關進送奪香宴的姑娘時,都會先脫光她的衣服。我們可不能讓紫緣
姐出醜啊!」華瑄一聽,臉上微微羞紅,低聲道:「這些人可惡!」

只聽程太昊說道:「既然各路嘉賓都已來到,奪香宴這就開始……」此
言一出,眾人連聲狂笑歡呼,拍手叫好。程太昊微微一笑,又道:「程某拋
磚引玉,先奉上幾件薄禮,贈與諸位。」說著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丹頂仙鶴」何斯來帶著一眾弟子,領了十六名女子前來席
間。眾人一看,這十六名女子儘是妙齡少女,環肥燕瘦,各具麗色,都穿著
輕衫薄紗,酥胸半露,金蓮赤裸,臉上表情有的羞懼,有的淒楚,有的甚至
已嗚嗚地哭了起來。程太昊朗聲道:「這十六名姑娘會一直在場,各位可以
任意享用,只是需得注意……」笑了一笑,道:「這些姑娘都還是未經人事
的閨女,大家可得憐香惜玉點,弄死一個就少一個哪。」

眾人聞言,盡皆大笑,有狂笑,有怪笑,更多的則是淫笑。一人叫道:
「程掌門說得不錯,大家可得節制點,別每回都拚命使勁,才能幹得多些啊
!」旁邊又傳出一個叫聲:「要是女娘們都給玩死了,咱們豈不是只能互捅
屁眼?」一人罵道:「你奶奶的!你喜歡奸小白臉,俺可不幹!」又有人叫
道:「幹就幹了,怎知道會不會幹死?」另一人笑道:「你那根屌就一丁點
兒,幹著只有自已爽利,哪能肏死娘們?你甭擔心了罷!」先前那人火了,
提起拳頭便打,兩旁又是一陣怒罵嘻笑。

污言穢語不絕於耳,華瑄只聽得粉臉通紅,又羞又窘,低頭拉著裙子,
心道:「這些人真不要臉,說話這麼難聽。」她自幼就喜歡纏著文淵,耳朵
早習慣了他溫文的用字遣詞,哪曾聽見這樣鄙陋的粗俗言語?就算是早在江
湖打滾的小慕容,也不禁面紅耳赤,不願多聽,心道:「都是些王八蛋,狗
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慕容修坐在一旁,卻是臉色凝重,遠遠望著不正寶箱,手指輕輕彈著劍
鞘,不知想著什麼。

這時許多淫徒已衝上前去,沒過兩下子,十六個少女都已被扯入筵席之
中,哀叫哄笑之聲接連傳出,淫邪的盛宴已揭開了序幕。

四非人剩下的三人之中,雲非常最是好色,早已忍耐不住,一眼望見華
瑄,見她年齡雖稚,卻是嬌嫩動人,不由得欣喜異常,一晃便到華瑄面前,
陰惻惻地笑了幾聲,道:「小女娃,爺爺來教你一件妙事!」伸手便往華瑄
抓去。

華瑄嚇得連忙閃開,躲到了小慕容身後。小慕容用手指刮了刮臉,笑道
:「臭老頭,也不害羞!七老八十的,還想打我妹子主意?」雲非常淫笑道
:「不動她,動你也可以!」雙手疾探,往她胸脯便抓。

驀地一道劍光橫飛,青鋒閃處,雲非常為勢所逼,倉促退開一步。劍芒
縱橫四方,霍然有聲,正是慕容修「大縱橫劍法」的連環劍招。只聽他嘿嘿
冷笑,雙眉一豎,喝道:「哪一個不識相的,儘管上來,只要碰著我小妹一
點皮膚,我把他全身上下剝層皮!」這幾句話內力中蓄,遠遠送出,震得人
人耳中作響,功力差些的,幾乎便要站不住腳。

雲非常呸了一聲,罵道:「臭小鬼,跟你爺爺作對?」他知道慕容修武
功厲害,這時聽著四下淫聲大作,悲鳴時起,早已慾火中燒,急欲尋求女色
發洩,當下無意跟他分高下,轉身便走,碰見有個年輕男子抱著一名少婦,
正在大肆輕薄,當下叫道:「小娃兒,爺爺來奪你的香了,小心著!」招隨
身至,一掌拍將過去。

那年輕人剛剛奪到一個美人,正在興高采烈地大調前戲,聽得雲非常呼
叫,回身一掌,才發覺對方是四非人之一,驚駭之下,已來不及閃躲,一掌
便給雲非常震死。雲非常連聲怪笑,踢開那人屍體,抱起那美貌少婦,淫笑
道:「妹妹乖乖,爺爺來好好疼你!」粗魯地撕開她的裙子,掏出肉棒,便
要插入。那少婦已嚇得臉色蒼白,嗚咽著苦苦哀求。雲非常毫不在意,直接
插進她的下體。那少婦尖聲哭叫,不斷掙扎,雲非常只是獰笑著前後抽動。

其他各席的人也都開始掠奪自己相中的目標。遇到和自己目標一致的,
免不了一番交手。那司馬南不敢再招惹慕容修,另外打倒了一個小幫會的頭
領,搶來一個小女孩,便開始上下其手,細細狎玩。敖四海也奪到了一名神
情恍惚的姑娘,雙眼無神地望著地上,似乎已經認命了。

四面八方不絕傳出哀鳴呻吟之聲,偶爾也有忘卻羞恥,沉淪於肉慾的女
子發出淫蕩的浪聲。地上,桌上,椅子上,另一個人的身上,到處都可見到
裸露的肌膚正在激烈地碰撞著。

華瑄實在看不下去,不忍目睹這些悲哀的姑娘慘遭蹂躪,掩住耳朵,閉
上眼睛,輕輕咬著嘴唇,心裡說不出的難過,悲哀自己無法救這些姑娘。小
慕容見她神情,歎了口氣,輕聲道:「妹子,打起精神,我們有正事啊。」
華瑄身子一晃,睜開眼睛,點點頭,心道:「是啊,起碼我們得救出紫緣姐
姐。」

那邊程太昊、白超然、莫非是等人同桌飲酒,卻並未如眾人一般縱慾作
樂。他們自重身份,不願在群眾之前公然與女子交歡,所有的淫慾都另有隱
蔽處進行。

寇非天遠遠坐在一旁,依然全不說話,就連一杯酒也沒有喝,似乎整個
人完全無法動彈一般。莫非天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後,不時和程、白兩人說笑
幾句。慕容修坐著遠遠盯視,不發一語。旁邊有人想打小慕容和華瑄的主意
,卻也不敢招惹慕容修。

忽聽程太昊朗聲道:「各位兄弟,程某和白掌門、寇大爺要失陪一下了
。」眾人一聽,便知道三大主人要去它處作樂,這是奪香宴慣例,也都不以
為意,紛紛答應。程太昊又道:「這次在『不正寶箱』之中的,是西湖水燕
樓出名的美人,紫緣姑娘……」

小慕容和華瑄身子同時一震,同時望向寶箱。眾賓客驚呼之聲大作,臉
上都露出企盼的神色。這些好色之徒幾乎都聽過紫緣的名字,也有人打算這
回奪香宴要去西湖將她劫來,但是紫緣早隨文淵走了,自然個個撲空。這時
見程太昊竟然收到這麼一份大禮,心中的羨慕就可想而知了。

只聽程太昊繼續說道:「程某若是一人獨享,未免不夠意思,可是奪香
宴的規矩向來如此,寇大爺既然送此厚禮,若是無人賜教,程某也只好卻之
不恭了。現在請雲二爺、莫四爺開箱,大家縱然不能親身品嚐,也可一睹紫
緣姑娘的芳容。」眾人一齊歡呼,抱著望梅止渴的心情,等著不正寶箱開啟
。雲非常丟下已被他摧殘得滿身髒污的女子,穿上褲子,和莫非是走到寶箱
旁,各自取出兩把鑰匙。

眾人屏息凝神,正期待著不正寶箱的開啟,忽然青影飛閃,一人大聲喝
道:「慢著!」

程太昊、白超然等人循聲望去,只見慕容修已來到寶箱之前,長劍在手
,左右連環兩劍,逼得雲非常、莫非是退開一步,冷笑一聲,道:「程太昊
,奪香宴的規矩,沒說不能奪你的大禮罷?」

程太昊雙眉微微上揚,隨即平和,淡然說道:「慕容兄也相中了這位紫
緣姑娘?」慕容修冷笑道:「你管不著!嘿嘿,動不動手?」

奪香宴上,從未有人敢向程太昊、白超然、寇非天三大高手挑釁,至於
奪不正寶箱的極品賀禮,更是從所未有,眾人見慕容修如此大膽,都鼓噪了
起來。程太昊雖感意外,卻也無懼,心道:「大小慕容名氣雖然不小,又大
得過『萬里飛鵬』麼?」當即笑道:「程某樂意奉陪,但不知慕容兄的賀禮
是哪一位?是那位小姑娘呢,還是令妹?」

慕容修雙眉一挑,道:「本大爺沒做輸掉的打算,沒賀禮!」程太昊道
:「那可不行,這就壞了規矩。」慕容修罵道:「要是本大爺輸了,把腦袋
給砍下來成不成?」程太昊笑道:「你的腦袋有何用處?我可不需要。」

小慕容心道:「要是大哥一對一都打不過程太昊,我們三人更無其他辦
法救紫緣姐了,說什麼也得賭一賭。萬一大哥真輸了,我就找機會偷襲程太
昊,說不定還有一絲希望。」當下站起身來,正要說話,忽聽華瑄叫道:「
我就是禮物,程太昊,你可以打了吧!」

眾人一聽,眼光都朝華瑄望來。小慕容大吃一驚,道:「妹子,你不成
……」華瑄卻已奔上前去,站在慕容修身後,深深吸了口氣,神情看來甚是
平靜。程太昊眼光略一打量,微笑道:「很好,這就行了。你叫什麼名字?
」華瑄道:「我叫華瑄。」程太昊笑道:「好,小姑娘,你倒是挺勇敢的。
」轉頭向慕容修道:「慕容兄,怎麼樣?」

慕容修冷笑一聲,道:「她只是來掛個名,我保證你沒機會碰她一根頭
發!」長劍一振,一出手便是一招「十字劍」,縱橫兩劍,來得毫無前兆,
凌厲強悍之極。但見黑影疾捲,程太昊斗篷飛揚,身子已飄開數丈,連劍氣
餘勁都沒碰著,輕功之妙,實在難以想像。雲霄派眾人齊聲喝彩。

小慕容奔到華瑄身邊,拉拉她的衣衫,低聲罵道:「你在做什麼?你…
…你怎能當大哥的禮物?」華瑄目光堅定,道:「因為我要救紫緣姐姐!」
小慕容手拍額頭,肩膀一垮,歎道:「亂來!」用力一拍她的肩膀,低聲道
:「絕對不行,你對付不了程太昊那傢伙!要是大哥輸了,就讓我來……」
華瑄卻不肯聽,大力搖頭,柔聲道:「慕容姐姐,我可以的!」

小慕容見她神情,似是胸有成竹,心中大奇,正要再問,忽聽一陣杯碗
破碎的亂響,一張桌子被慕容修「井字劍」劈成九塊,酒菜碗盤摔了一地。
這時程太昊已憑絕頂輕功閃避三招,說道:「慕容兄,你遠來是客,程某讓
你三招,現在可要還擊了。」慕容修冷笑道:「你是躲了三招,嘴上說得倒
漂亮!」一劍橫削程太昊,鋒刃未及,劍風已帶著銳利勁道襲來。

驀地程太昊身形拔起,雙掌一分,半空中斗篷大展,四下視野陡暗,火
把燈籠的火光被一股鋪天蓋地的狂風吹襲得向外歪去,有如烏雲蔽空,山雨
欲來,這份氣勢之強,有巨鵬擎空之威,實是非同小可。慕容修衣衫獵獵作
響,雙足卻如釘在地上,紋風不動,臉上冷笑毫無收斂。

程太昊厲聲呼嘯,雙掌狂催神功,凌厲無匹地撲身下擊。旁人目不轉瞬
,正待見兩人首度交鋒,忽然黑夜中金芒暴現,疑似朝陽東昇,滿月光輝為
之失色。一片燦爛金輝凌空而來,伴隨著兩道紫光,交織成重重瑰麗莫測的
光影,轉瞬間包圍程太昊。

程太昊猛然一驚,喝道:「什麼人?」斗篷鼓勁向外一揚,金光、紫光
皆被震退,和程太昊同時轉折身影,落在一旁。慕容修仍立於當地,斜眼回
望。一個女子聲音怒聲喝道:「程太昊,你還認得這金翅刀嗎?」

筵席之前,已然多了兩個身長玉立的女子,一穿金,一穿紫,雲霄派西
宗兩大高手,「金翼鳳凰」呼延鳳、「天宮紫鸞」秦盼影一齊到了。

程太昊一卷斗篷,臉色陡變。呼延鳳也是面罩寒霜,冷冷地望著程太昊
,雲霄派東西兩宗的掌門分立對峙。旁人不知內情的,只知又來了兩個艷麗
美女,又詭異地呼叫笑嚷起來。


十景緞(一百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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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太昊微微一笑,道:「金翅刀我自然認得,你們兩個便是呼延鳳和秦
盼影?算來你們是程某人的晚輩,怎麼如此不懂禮數?」

呼延鳳柳眉倒豎,指著程太昊罵道:「奸賊,你也配當我們雲霄派的尊
長?當年你害死師父,率眾反叛本派,無人制得了你,今天可不容你再來作
惡!」

程太昊斜睨兩女,朝慕容修說道:「慕容兄,你我這一戰且先按下,待
我先擒下這兩個不知輕重的丫頭。」慕容修冷笑幾聲,並不說話。

呼延鳳望了慕容修一眼,臉上微現嫌惡之色,轉頭又向程太昊凝視,金
色斗篷受內力鼓蕩,緩緩揚起,金翅刀光華耀目。秦盼影雙手軟劍一交,紫
芒閃逝不定,夜色之中顯得極是奇幻。程太昊面露微笑,似不在意,說道:
「架勢不差。你們打算聯手使『鸞鳳和鳴』搶攻,刀劍連出一十八招,若是
能逼得我無處閃避,鳳兒就接使『鳳凰來儀』追擊,否則就由影兒使『飛天
九重霄』的『振翼式』,斷我上盤去路,再行圍攻,是不是?」

呼延鳳和秦盼影一聽,臉色頓變。程太昊所說,正是她們所擬定的進擊
招數,想不到竟已被全盤洞悉。而他口稱「鳳兒」、「影兒」,則是當年師
父陸曼靈呼喚她們的口吻,這時由程太昊當眾說出來,顯然意存輕視,絲毫
不以兩女為憂。呼延鳳驚怒之餘,也不禁一陣猶疑,心道:「這奸賊居然對
我西宗武功鑽研如此透徹,光看我們兵刃方位,便已料知招數,連後著也預
料到了,這……這該如何是好?」側頭一望秦盼影,也是一臉驚疑,尚未出
手,氣勢已然一挫。

程太昊見狀,微微冷笑,轉身向一名弟子吩咐道:「把你們那位白師妹
帶出來,讓她見見兩位師姐。」那弟子躬身答應,便即離去。

過了一會兒,一陣嬌喘聲遠遠從谷外傳來,接著便見兩個雲霄東宗弟子
,架著一名少女走了過來。那少女身材纖細,眉如彎月,烏溜眼睛,淡淡的
輪廓,長相十分清秀,臉色滿是羞紅,淚水盈眶,又顯得柔弱無助。但見她
衣衫襤褸,雙乳裸露在外,下半身卻是全裸的,雙腿之間不住流下白色的粘
液。

呼延鳳心頭大震,驚聲叫道:「白師妹!」腳下一點,飛奔過去。卻見
黑影一閃,程太昊已攔在半路。呼延鳳只得停住腳步,怒聲道:「你……你
們把白師妹怎樣了?」程太昊淡淡一笑,向一名弟子道:「剛才你白師妹在
做什麼?」那弟子答道:「啟稟師父,白師妹正在服侍狄師叔跟卓善師叔。
狄師叔要弟子傳話給師父,說他們把白師妹的前頭留給師父,只玩了她的後
庭跟嘴巴,等師父玩膩了,他們再玩不遲。」程太昊微笑道:「好,等我替
她開了苞,自然會交給他們消遣。」

眾人聽了,方知那少女便是雲霄西宗「百靈鳥」白月翎。呼延鳳見師妹
受辱,心中激憤欲狂,厲聲喝道:「奸賊!」右掌一揮,斗篷飛揚,金翅刀
陡然向程太昊劈去。程太昊身法奇快,輕易避開,哈哈大笑,左臂卷在黑斗
篷之中,掃向呼延鳳太陽穴。秦盼影叫道:「師姐,小心!」身隨聲至,兩
柄軟劍分刺程太昊背心右肩。程太昊右手一揚,斗篷鼓動,已將劍鋒彈開。
呼延鳳咬牙切齒,金翅刀上招招猛攻,旁人只見金芒刺目,劈風之聲響亮異
常。

程太昊身當西宗兩大高手合攻之下,卻顯得悠閒自在,黑雲般的斗篷卷
動披蓋,護盡全身,不論金翅刀和軟劍如何劈砍削刺,都被鼓足內勁的斗篷
盪開,奇的是斗篷卻分毫不損。

原來這黑色大斗篷,乃是雲霄派東宗掌門之寶,稱做「天羅雲翳」。這
斗篷和金翅刀不同,並無暗藏刀刃,瞧來平平無奇,但是質料特異,非布非
革,縱是寶刀寶劍亦難損傷。常人只道是一件絕佳的護身妙具,殊不知在雲
霄東宗高手運使之下,這斗篷亦是威力驚人的武器。天羅雲翳,其形無定,
和金翅刀比較起來,雖無鋒刃之凌厲,卻能變化無窮,因勢施宜,可做軟鞭
抽擊,也可奪襲敵人兵刃,又能藉以橫掃傳勁,或卷困對手行動。

程太昊在這「天羅雲翳」上,已精研了二十餘年功夫,盡得其中精妙,
佐以深厚內力,加上他對西宗武功瞭若指掌,呼延鳳和秦盼影雖然聯手進擊
,反而漸處下風。過不多時,只見「天羅雲翳」分旋出兩個漩渦,同時將秦
盼影的兩柄紫劍捲住,發勁一奪,秦盼影虎口劇震,雙劍齊失。

呼延鳳大吃一驚,手上金翅刀不住迎擊,叫道:「秦師妹,你退開!」
她和秦盼影的需得同使兵器,武功方能配合得天衣無縫,此時秦盼影兵刃已
失,凶險無比,她連忙出聲警示。程太昊笑道:「遲了!」雙掌分控內勁,
左掌一旋,天羅雲翳已將秦盼影右臂裹住。秦盼影驚叫一聲,頓感一股雄厚
功勁衝入體內,震得她渾身發麻,腳下一軟,跌倒在地。這時雲霄東宗弟子
早已停下享樂,在一旁為掌門吶喊助威,一見秦盼影倒地,何斯來便上前去
,要將她擒下。

呼延鳳心中一急,金翅刀兩翼齊揮,金芒合併一路,直劈程太昊胸膛,
自己卻飄然後退。這招「鳳去秦樓」是以進為退,猛招阻截對手之餘,同時
以絕頂輕功避讓。她明知攻勢一停,程太昊的猛招便會源源而來,但是心懸
師妹安危,卻也顧不得了。

猛聽程太昊長笑一聲,竟不避讓,反而直撲上前。金翅刀將至胸前,陡
見黑幕捲動,天羅雲翳連連迴旋,猶如暴風吹襲,以極大的圈子將金翅刀鋒
芒完全裹在其中,一卷一收,兩件斗篷糾纏在一起。呼延鳳運勁急拉,但是
程太昊內功沉實,一拉之下,金翅刀全然無法脫出。這時何斯來已擒住秦盼
影,扯下她的紫色斗篷,丟在一邊。

程太昊右臂疾捲一扯,天羅雲翳激得四下勁風狂襲,呼延鳳陡覺身子一
輕,竟已被拋上半空。兩股內勁硬拚之下,金斗篷繫在呼延鳳頸前的繩帶斷
裂,她被程太昊內功所激,雙手不由自主地放開,霎時只覺身體一輕,飄在
空中時猶如無物,金翅刀已連著斗篷,被程太昊的天羅雲翳扯了過去。

眾人驚呼聲中,呼延鳳自半空直落下來,便似折翼的鳥兒,「砰」地摔
落地上,劇烈喘氣。以她的輕功修為,平常決不會這樣摔在地上,但這時她
身受程太昊猛烈無匹的內力所擊,全身筋骨如欲崩散,真氣早已亂成一團,
一時茫然若失,直到重重摔落,才感到遍體劇痛。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卻也力有不逮。正著急時,程太昊已俯身抓住她的
肩膀,順手點了她的穴道,提了起來,笑道:「你的功夫的確不錯,比你那
師父厲害得多。若她當年有這等功力,我倒還不敢太早動手。但是現在呢,
你這點本領未免微不足道了些。鳳兒,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和影兒才好?」說
著一手依然抓住她肩頭,另一手輕輕摸著她的臉頰,面露微笑。

宴上眾人見呼延鳳、秦盼影被擒,都大聲叫好起來,其中不免又傳出陣
陣淫笑。呼延鳳被程太昊制住,又被他撫摸臉龐,心中又羞又怒,叫道:「
你……你想怎樣?」程太昊微微一笑,朗聲說道:「諸位兄弟有何高見?我
這兩個同門師侄對我如此不敬,該當如何處罰?」

雲非常叫道:「那還用說?程掌門,你把這兩隻小鳥兒剝個精光,好好
幹上幾回,再把她們丟給大夥兒輪姦,讓她們嘗嘗來奪香宴生事的結果,就
是被幹得比婊子也不如!」其實他自己最急著想一飽淫慾,只是人是程太昊
拿下的,又不能削他面子,只好忍痛提議由他佔先。眾淫徒齊聲附和,望著
兩女解下斗篷後的身段,都是豐胸纖腰,玲瓏有致,體態比起年紀尚幼的白
月翎更為成熟曼妙,越髮色念倍增,聲音越喊越奸險,怪笑陣陣。

程太昊笑道:「既是如此,程某就從善如流了。不過我獨佔兩個小輩,
未免有些過分。何師弟,你把影兒送給白掌門品嚐罷。」何斯來躬身笑道:
「是。」便帶著秦盼影往白超然走去。秦盼影嚇得渾身顫抖,一望白超然看
似平和的微笑,更是害怕。她知道滇嶺派擅使蠱毒,白超然本人更是精通毒
功,週身皆是劇毒,若是落在他手中,所受的恐怖,遠不只失身受辱而已,
忍不住驚聲尖叫。

呼延鳳又急又怒,叫道:「不可以!何斯來,你……你放開秦師妹!」
程太昊笑道:「何必擔心?白掌門很溫和的。」說著眼光在她身上繞了繞,
笑道:「鳳兒,你現在可是個大美人了。哈哈,當年在比翼宮,你還是個黃
毛丫頭,現在這身材可當真成熟了……」一隻手在她右乳下緣一托,一個豐
盈的乳峰向上聳起,在淡黃色的衣衫下呼之欲出,誘人之極。

眾淫徒一見,都狂笑亂叫起來。呼延鳳羞憤欲死,偏開了頭,心中萬念
俱灰,只有轉過一個念頭:「只要一得自由,我立刻自盡。滅派血仇,加上
影妹和我的失身之辱,只有留待苗師妹她們來報。」她這一偏頭,才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