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魔鬼 ANGEL HA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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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以前曾有人說過:今年,是人類的最後一年。—

我的內心,也如此希望。
如果照預言所說的:一切都毀滅的話…

我這麼希望著。

然而如今,我們仍然迎接了新的一年。

預言家只不過是詐騙者,連對他們的話稍加相信,都是一件傻事。

我以後也只能,每天過著平淡的生活…

—這樣的話,你自己來結束一切,也可以吧?

—咦…?


第一章 兩位留學生

早晨的教室,如平常一般極為安靜。大概是昨晚玩得太瘋了吧?教室中大部份的人,都揉著眼和睡魔抗爭著。

他坐在窗戶旁邊,已放棄掙扎,進入了夢境。

終於,一個女老師走進教室,但他仍沉醉在夢鄉。

「大家早!昨晚玩得很愉快吧?但有些人好像玩得太過火了喔?…日下部!」

「嗯…」

「不是『嗯』吧?把頭抬起來!」

他邊揉著眼睛,邊答道:「…咦?是露易塔老師?怎麼了?我記得今天是上德語課呀!」

她是德語老師,德國人。也是這班的副導師。

「今天你們的導師請假。」

「喔、那今天要…」

「語氣有禮貌一點!我等一下有事情要你去做,你是班級幹部吧?」


今天是西元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一日,萬聖節的後一天。他—日下部真,就讀於京都的學校,是基督教學校的關係吧?學校每年都會舉行盛大的萬聖節舞會。日下部真並不是基督教徒,也不是很喜歡去舞會,只是…

「喂、阿真,被最受歡迎的女老師叫起來,感覺怎麼樣呀?真令人 慕!」

「住嘴、慎一!這種話對老師太沒禮貌了。」

在一旁開玩笑的是真的好友兼惡友—三上慎一,整個晚上被他帶著到處玩,真已經體力透支,因此只是懶洋洋地回答。

「算了、謝謝你的誇獎,三上。老師很高興喔!但是如果你能安靜一點,我就更高興了!」

「是的,對不起。」

露易塔老師雖稍稍訓戒了他。但是,慎一一點都沒反省的樣子。

她清了清喉嚨,望著學生說道:「今天要給大家一個驚喜。…進來吧!」

露易塔打開教室的門,一個少女走了進來。

「我叫蘇菲亞.哈藍德,請多多指教。」

她微微鞠躬,一頭棕髮整齊地束起,柔和地垂在後面。給人教養良好的女孩之感。

「我是從德國,以交換學生的身份轉來這個學校的。要在這裡待半年的時間,希望和大家好好相處!」

「蘇菲亞是混血兒,父親是德國人。在家有學日語,所以語言不成問題。你們盡快打成一片吧!」

其他的學生—特別是男生,都發出歡呼聲。只有真一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

像時間靜止了一樣,真一直凝視著她的眼睛。這對平常不注意他人的真,是十分少有的事。

「真是的…阿真,你怎麼了啦?」

發現了真的異樣的,是真的青梅竹馬—常盤麻理,她是個剪著一頭短髮的活潑女孩。因為她比較活潑,所以沒有人把他們湊成一對。

「…咦?你、你說什麼?」

「你一直盯著人家看呀!」

真大概是被人發現,因此有點不悅地反駁道:「才沒有呢!而且,這跟你沒關係吧?」

「什麼!說這種話!」

「不要發脾氣啦!」

「哼!」

慎一插嘴進來道:「你們這一對很好嘛!這樣親密,不會不好意思嗎?」

「喂…三上,你又說這種話!」

「慎一,你安靜一點啦!」

「我才不管你們夫妻的事呢!」

「誰和誰…是夫妻呀!」

三人吵著,不禁提高了聲調。露易塔老師聞聲便道:「你們不要說話,這樣對蘇菲亞不禮貌吧?」

「是的…對不起。」

「真是的!…其實,還有一個留學生,但她好像遲到了。她到的時候再介紹吧。日下部!」

「是?」

「你是班級幹部,要帶蘇菲亞到處看看喔!」

「咦…常盤帶她去比較好吧?我雖是幹部,但是,女孩子帶她比較適合呀…」

「我還沒有告訴你。不是說還有一個轉學生嗎?常盤就負責帶她。」

「是嗎…知道了。」

「日下部,請多多指教。」蘇菲亞微笑著鞠躬。

麻理見狀,有些焦急地說道:「你不要抱太大期望喔!蘇菲亞。日下部老是呆呆的,是不可靠的傢伙!」

「麻理,你真囉唆!」

「啊、對不起,我打擾你了嗎?」

「不是啦!」

「…你們差不多一點!要惹我生氣才滿意嗎?」

對於兩人旁若無人的態度,露易塔不悅地責暷著。此時,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

「沒時間了呀!日下部,她就拜託你了。常盤,跟我來。要和你說另一個留學生的事。」

兩人離開教室後,蘇菲亞走到真的身旁,道:「你好!」

「…啊、嗯、你好!」

真感到有點迷惑。他雖高興有機會能和蘇菲亞接近,但也在意麻理的態度。他不禁想像著麻理邊走邊生氣的樣子。

「阿真…這色瞇瞇的傢伙,真討厭!」

走廊上,麻理跟在露易塔身後,踢著旁邊的垃圾筒,喃喃罵道。


休息時間時,蘇菲亞被其他同學圍著。她之所以受歡迎,除了是少有的轉學生之外,還因為是混血美少女的緣故。這麼說,另一個留學生…還沒有出現的樣子。

「喂、阿真,不是要你好好照顧她嗎?」

真遠離了那些圍繞蘇菲亞的同學,慎一便跑過去對他說道。

「不…去奉承她,大家很快會厭煩的吧?看來,非得我去照顧她不可了!」

「你沒看到那些人色瞇瞇的樣子?除非有人追到她,那些傢伙才會罷休。」

「…那就有人會照顧她羅?這樣我也輕鬆一點呀!」

這不是說謊,真看到那些人圍蘇菲亞,本來對她還有興趣,但現在已興趣缺缺了。

「亂講!你一直對她送秋波呀…但,還是在意常盤吧?」

「沒、沒這種事!你為什麼老是要把我和她扯在一起?我們只是…」

雖然口裡這麼說,但的確,麻理是真感到麻煩的原因之一。

「為什麼害羞呢?你知道她的心意吧?那你呢?」

「不要再說了!她沒有對我告白過,我對她也沒意思。」

真有點生氣,但慎一併沒理他,續道:「是嗎?那、我去追常盤,你追那個留學生吧!」

「你喜歡她或討厭她,都不關我的事,不是說過很多遍了嗎?」

「哈哈哈!常盤的事是開玩笑的啦…如果我喜歡她,就有點不正常了。」

慎一常這樣開真的玩笑。但,對真來說,他是最重要的朋友。真本來不擅長和別人交往,以前都沒什麼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青梅竹馬的麻理。

一年前剛進入這所學校時,慎一坐真的鄰座。慎一的個性積極,也常常帶真去鬼混。慎一那時剛從大阪搬到京都,對他口中「無聊的傢伙」—真來說,慎一是個有趣的人。兩人性格雖截然不同,但真逐漸對他敞開了心胸,兩人變成親密的死黨。


「就是這裡吧?」

嘎啦!門突然打開,一個少女走進了教室。銀棕色的頭髮,紅色的眼睛,惹火的身材。她不是日本人,卻穿著制服。

「在哪裡呢?啊、就是你吧?」

紅色眼睛的少女環視著教室,一看到真,就跑到他身邊,問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咦?我叫日下部真,你是…唔!」

正在問時,她卻突然吻了真的唇。周圍的人,包括慎一在內,都驚愕不已。

真想要掙脫,但她抱緊了真的身體。舌頭也伸入真的口中攪動,使得兩人的唾液流到下顎上。

這時,麻理進了教室。

「…!!!」麻理也同樣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唔、啊啊…咕、好難受喔…」

「嘻嘻…對不起。你叫『阿真』吧?好棒的吻喔!」

少女的唇離開時,兩人的唾液已流到領子上了。大概吻了十分鐘之久。

時間似乎停止了轉動…然後,麻理叫了起來:「干、幹什麼?在這種地方!!」

啪!麻理插身在真和紅瞳少女之中,打了真一耳光。那少女將被打得搖搖欲墜的真抱在懷裡。

「不、不是我!是她…」

「別狡辯了!你這色鬼!!」

「你誤會了…!」

真雖拚命辯解,但麻理不聽。又舉起腿想踢真。

「啊—你真粗暴!我只是和他打招呼而已。對不對?阿真…」紅瞳少女抱著真說道,在確認他的唇還濡濕著的時候,露出滿意的表情,繼續說道:「阿真…太好了!我好高興!」

麻理雖對少女的話感到驚訝,但隨即冷靜地問道:「是莉莉絲小姐吧?你…和阿真…?」

「我和阿真是第一次見面。但…嗯—這和你沒關係喔!」

「和我沒關係…?是什麼意思!?」

「嗯—你…我和他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面,而剛才也是我主動吻他,這樣的解釋可以了吧?我又沒傷到他的身體!快點做事吧!班長小姐。」

麻理被她的態度所激怒,慎一見狀,連忙制止她:「冷靜一點!常盤。你知道她的名字,難道你認識她?」

麻理放下拳頭,但仍緊握著拳,道:「太家聽好!她是另一個留學生—莉莉絲.依利德。雖然有點怪怪的,但,大家好好和她相處吧!」

麻理說完就走出教室,不久便傳來垃圾桶慘遭破壞的聲音。

「阿真、你真的第一次見到這女人嗎?」慎一輕輕對真耳語道。

「當然呀!不然我會先告訴你吧?」

「這個我相信。你快去追常盤吧!你不好好安撫她,她是不會消氣的!」

「…為什麼要我?」

「笨蛋!說謊也沒關係,去讓她高興吧!」

「…我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吧?」

「囉嗦!叫你去你就去!」

真被慎一推著跑出教室去追麻理。然後破壞聲停止了,看來他已經解釋清楚。

此時,教室陷入一片騷動。但是,話題的主角—紅瞳少女,卻不在意地對蘇菲亞說道:「那男人不錯喔!看來,等待是有意義的。」

「你…是、你、可疑…」

「…打招呼呀!我們都是留學生,要好好相處吧?」

「不要和我說話。」

「對、不要惹人討厭…」

兩人講話的內容雖抽像難懂,但,她們似乎談得並不投機。


「在說阿真的事…她們到底是什麼人?」


第二章 誘惑

天空出現紅霞,最後一堂的下課鈴響了。對半天都在同學注目下的真來說,這真是解放的鈴聲。

麻理似乎接受了真的解釋,但還是不高興地鼓著臉。真每次望到莉莉絲,她都對真吃吃地笑。連蘇菲亞也有話想對他說的樣子。這種情況令真覺得簡直坐如針氈。因此下課鈴一響,他便急忙準備回家。

「嗯…日下部。」蘇菲亞小聲喚道。

「什麼?」

「等一下來我家好嗎?我有話想和你說。」

唐突的要求。真雖然是她的響導,但,也不該帶初見面的男人回家吧?

「有話?如果是學校的事,明天在教室說吧!」

「不是的…反正,你要來喔!」

「嗯、好啦…」

蘇菲亞把寫有住址的紙片遞給真後,便迅速離開了教室。她認真的眼眸,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

「真是!又輕易答應人家了。」

總是這樣。當對方稍稍表現強硬態度時,自己就沒辦法拒絕。當上班級幹部,也是同樣的情形。

真正在找麻理時,慎一卻來了。

「喂!受歡迎的傢伙!」

「你、你也看到了?」

「身為校園第一美男子,竟然喜歡LKK的興趣…聽到女孩子們的歎息了喔!」

「你說誰是美男子?」

「當然是我們呀!」

的確,慎一和真都是帥哥。但,是因為兩人性格的關係吧?如慎一所說,兩人並不是女孩們的偶像。

「慎一,你太自信了吧?」

「對自己有自信,有什麼不好?」

「這樣會被說:『驕傲的大阪人!』」

「哼、管它去死!」

「真拿你沒辦法!」

慎一雖然一副臭屁的樣子,但真的心情卻因此開朗了不少。

「…對了!阿真今天真受夠了,去解解悶吧!」

「嗯、走吧!」說著,兩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真是謝謝你,慎一。」

「咦?為什麼謝我?」

「不、沒什麼啦!」


「那兩人交情不錯嘛!知道他們去哪裡嗎?」莉莉絲看著他們,抓著旁邊的女生問道。

「去車站前的遊樂場吧?三上雖然像不良少年,其實只是愛打電動。你喜歡的日下部跟他可是形影不離。你這種美人,應該是會選擇男人的呀!」

「不是這樣的啦!我和阿真,注定會相遇的!」

「啊?你是很受歡迎的樣子,但日下部已經有常盤了呀!」

「那女孩嗎?但她只是人類女孩而已。」

「…?對不起,你真是怪人,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再見!」

「嗯。還是謝謝你告訴我!」

莉莉絲從椅上站起來,走到了校外。


「一直說些奇怪的話!」

進入遊樂場已一個小時了。慎一雖在玩新作對戰遊戲,但還沒贏過。如那些女生說的,他只是愛玩而已。真雖在觀戰,卻不會感到無聊。和慎一一起打發時間,就是這樣。

「阿真,你來玩吧!」

「不要、我一定會輸的。」

雖然慎一偶然會替真做特訓,但真不像慎一那麼沉迷,所以仍然不是他的對手。對真來說,不是只有遊戲而已,他對任何事情都沒有熱衷過。

「我會讓你的啦!」

「雖然這麼說,但我一開始玩,你就和我殺得你死我活!我今天才不玩呢!」

畫面出現「出現挑戰者!」的文字,慎一重新握著搖 ,開始遊戲,集中精神在螢幕。

「我去上一下廁所,慎一,加油喔!」

慎一沒有回答。在慎一沉迷於 殺中時,真走向了洗手間。

「真令人羨慕!」真一邊小便,一邊喃喃自語。


「嗯…唔嗯、哈啊…!」

「?」

真洗完了手,聽到後方傳來了女孩的聲音。這裡是男廁所呀?他回頭一看,只有一間廁所的門關上了,聲音是從那裡傳出來的吧?實際上,他剛才就注意到,有喀鏘、喀鏘的金屬撞擊聲。

「真不臉啊…叫得那麼大聲!」

「啊、哈啊啊啊!」

那間廁所裡,似乎不只一個女孩。

喀鏘!又響起金屬音,真走向那間廁所的方向。

「和在學校完全不同吧?這裡怎麼樣呀…」

「這種…事…啊啊!」

「你喜歡這裡吧?再表現得喜歡一點呀!」

「啊…可、可是…」

啪!打耳光的聲音,金屬撞擊聲瞬間提高了。

「好痛!」

「因為你不老實說呀!身體是誠實的吧?」

「是、是的…」

真躲在隔壁間,豎起了耳朵傾聽。隔著牆壁想像淫靡的情景。但忍不住想要求視覺享受。他盡量不發出聲音,踩在馬桶上伸長脖子,剛好能夠看到。

(加油一點…看到了!那、那是!)

裡面的兩個女人,都是真認識的人。一個是留學生莉莉絲,但,最令人吃驚的,是那個被玩弄的女人。

那是今天早上斥罵他的德語教師—露易塔。莉莉絲還穿著制服,但,露易塔幾乎全裸著,手腕被手銬銬住。那金屬碰撞之聲,是手銬碰撞的聲音吧?

(不敢相信…老師怎麼會…?)

看到露易塔和在學校完全不同的姿態,真受了衝擊,但那兩人的調情仍然繼續著。他的興趣,蓋過了衝擊和懷疑。因此他又望著兩人。

露易塔張著雙腿,坐在馬桶上。莉莉絲則雙手環抱著她。

「接下來,你想怎樣?」

「求、求求你…」

「求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不要讓我焦急…我還要!」

「說清楚一點呀!」

露易塔害羞地低下了頭,但,莉莉絲抓起她的手銬說道:「我聽不清楚!」

「…摸、摸吧!那、那裡!」

「哪裡?講清楚一點!讓外面都聽到!」莉莉絲邊抓著手銬,向真所靠的牆壁敲著。

「…摸那裡…請…把手放進去!」

「嗯、早說就好了嘛!骯髒的母豬,和你那裡的氣味很像吧?這樣嗎?」

「啊…對…」

莉莉絲蹲著,手指觸摸露易塔的花蕾,那裡溫暖並充分濕潤了。真最初聽到的聲音,是達到高潮時的聲音吧?

(嗯…、哈啊、哈啊!)

真的手放在自已股間,握緊怒張的分身。露易塔撞到牆壁時,他本來以為被發現了!但,現在已無法停下手的動作。

「一根、兩根…」

「啊、啊啊…」

莉莉絲慢慢將手指插入她體內,終於,全部的手指都插進去了。

「啊!再深一點…啊啊!」

「你這變態!這樣也可以嗎?」

莉莉絲將手指張開,連手腕也深入了。

「啊啊!唔!」

「不錯喔、讓整個學校的人都聽見吧!」

「嗯、啊唔、啊啊啊啊!」

「你不回答,那我要結束了喔!」

莉莉絲開始激烈動著手腕,手銬也有節奏地動著。

「啊啊!唔、啊啊啊!!」

「哈哈哈。都流出來羅、真的很髒耶!」

(咕!)露易塔失禁並達到高潮時,真也到達了頂峰。

真稍稍冷靜,看著自己的手上附著白色黏稠物。莉莉絲剛說的「好髒!」在他腦中迴響著。真連忙跑出廁所,將手洗乾淨。

「去了好久喔!阿真,肚子不舒服嗎?」

「不、沒有。」

「怎麼喘得那麼厲害…沒事吧?」

「我、我沒事啦。想先回去羅!對不起,再見!」

慎一露出懷疑表情。真像逃一樣地跑出去,不願剛才的事情被他發現。


真跑到遊樂場附近的公車站,在長椅上坐下。他的呼吸仍非常急促,當然,不是因為奔跑的關係。

「哈啊、哈啊、哈啊…」

「你很累的樣子呀!」

「…!!」

語調雖然不同,但,是剛才聽過的聲音。真抬起頭一看,是莉莉絲。

「你要不要喝?」

莉莉絲拿著一罐飲料,遞給了真。此時,真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她斜眼望望真,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請吧!很累吧?從廁所逃走,一直跑到這裡來。」她說著,把飲料遞給真,那是剛才插入露易塔體內的手。

「…你發現了?」

真此時才說話,莉莉絲微笑道:「嗯,一開始我就發現了喔!很爽吧?看到老師淫亂的樣子。」

「…」

「我是故意讓你看的喔!」

「故意讓我看?」真露出疑問眼神問道。

「討厭、不要那麼凶嘛!我不想被你討厭,而是想幫你的忙。」莉莉絲嬌聲地說。

真雖仍抱著疑問,但沒說出口,只表露在臉上。

「你們都覺得我有毛病吧?可是、我非常正常。想接近你的動機,也是單純的…」

「為了什麼呢…」

「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但、不是在這裡…對了、今晚在嵐山的渡月橋等我,我家在那附近。」

「…我不會去的。」

真喃喃說道,不知道莉莉絲是否聽見了。她站起身,一雙紅色瞳孔凝視著他,然後轉身離開。

「我會一直等到早上,你一定要來!」她說完後,便離開了。

真拿起她留下的那罐飲料,將罐口抵在嘴上。包著罐頭的手帕,有著莉莉絲的香氣。還有另一個女人的氣味,也許是露易塔的吧…?

真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呆呆地凝視天花板。


真的父親和母親都是考古學家。他們一直在海外,從事調查遺跡、資料整理的工作。因此,真小時候開始,就一個人生活。他認為自己是因此養成內向個性的。

國中畢業之前,家中一直有女 照顧他。但,因為半年就換一次,所以真並不覺得自己是被女 帶大的。後來真辭退了女 ,過著真正的獨居生活。偶爾,麻理會自作主張來替真整理房間,才不致亂七八糟。


白色的天花板上,懸掛著幾根日光燈管。燈管中有黑色的昆蟲 骸。真移開了眼光。莉莉絲的臉浮現在天花板上,然後是她和露易塔激情的畫面,她將手伸入露易塔體內攪動著的景像放大了。真又突然回想起白天時,莉莉絲的舌頭伸進自己口中的感覺。真感到全身發硬,右手伸向了下腹部。

嗶嗶嗶—!聽到鬧鐘的聲音,真的手停止了動作。

「啊、八點了呀!不去蘇菲亞家不行。」

真邊對自己感到厭惡,邊走出了房間。這厭惡感和在廁所偷窺的感覺一樣。也感覺到自己再次圬辱了露易塔,真發現自己性沖的強烈,使心情更加惡劣了。


「這裡就是蘇菲亞家了吧?」

真站在公寓前,看看自己的手錶,卻轉向渡月橋的方向。

「今天不去她家也可以,明天在學校見吧!」

真做了少見的決定:不守約定。不知是何種心裡使然,他沒遵守和蘇菲亞的約定,跑去見應該拒絕的莉莉絲。

「不在…是在公園吧?」

真到了橋邊找莉莉絲,卻不見她的人影。只好走過了橋,到河中的小島。渡月橋雖然小,風景卻很美,是知名的旅遊地。公園是嵐山的觀光重點。白天充滿了觀光客,一到晚上,就是情侶幽會的地點,沒有限制進入的公園,都是如此。真在熱情的情侶之間穿梭,尋找莉莉絲。

「我會被當成偷窺狂吧?她…在跟我開玩笑嗎?」公園中逛了二十分鐘,真喃喃地說著,離開了這裡。

「或許在橋的那邊吧?」

這時,草叢那方傳來女人的叫聲。

「啊啊啊啊!」

真走向聲音的方向,口裡道著:「或許,那個女孩正在被色狼強暴…」

真為了替自己的行為正當化而喃喃說道。但是,如果是平常的他,就算有人在他眼前要被殺,他也不會去干涉。大概是白天的事情影響到他,或是,這極亮的紅月的緣故?此時,真無法壓抑自己的興奮。


「嗯…不行…有人來的話…」

「沒關係。」

「可是…嗯…」

兩個人抱在一起,看來像是情侶。一個是年輕的少女,和一個金髮青年。看他的長相,說他像色狼,不如說像紳士。真屏住了呼吸,停下腳步。心想,如果就這樣離去,實在太可惜了。

「嗯…唔…」

「你的身體和聲音,都很可愛!」男人邊說,邊熟練地撫摸少女的身體,同時卸下她的衣服,少女不太抵抗。不久,她就只剩下內褲,坐在草地上。

「啊唔…好害羞喔!」

「不用害羞,你的身體很美!」男人邊說,邊脫她的內褲。

「啊…!」他愛撫她的花蕾時,她的身體一顫。

「看、已經這麼…」

「嗯…」

「放鬆力量呀!」

少女聽從男人的話,張開了雙腿。可清楚看見她的股間,透過月光的反射,看到那裡已濡濕了。

「來吧…」

「啊。嗯…嗯—!」

「怎樣…」

「嗯…好、好棒啊…」

男人靈巧地用舌頭和雙手愛撫,她愈來愈興奮,臉上開始出現紅潮,呼吸也變得急促。

「求求你…我想要…」她說著,用手玩弄男人的分身,完全沒有剛才害羞的模樣。

「…還沒喔!這樣不行!」

「不要…我現在就要嘛…」

她將男人的分身含在口裡,將已堅硬的分身從根部舔舐著。她的眼瞳中是空虛的淫亂模樣。

「嗯…至少讓我喝一點、拜託嘛…」

(好、好厲害…這女孩…)真的視線完全被吸引住。

「還要看嗎?阿真,真好色呢!」突然,某人出聲叫著他。

「莉莉絲?不、不是啦!我…你不是叫我在這裡等嗎?你躲在哪裡?我找了好久!」

「啊、真令人高興!但、『不是』是什麼意思?是說這個嗎?」莉莉絲說著,從身後抱住他,手同時伸向他股間,露出膨漲的分身。

「這、這…!!」

「太大聲了吧?會被發現喔!」

莉莉絲溫柔地握著他的分身,開始上下動作。

「停、停下…唔、啊!」

「我來為你服務!」

手法很溫柔,且力量控制絕妙。或許原本就很興奮了,他無法將她的手推開。

「好大…真棒呀!」莉莉絲在真的耳畔低語,她用自己的胸脯壓在他背上。眼前那個少女,仍繼續在吹喇叭。

「唔…」真快要到頂峰了。

「啊…對不起、弄髒褲子了嗎?」莉莉絲說著,走到真的身前,嘴抵在還在律動的分身上。真不禁拔了出來,同時她也結束了動作。

「用嘴來做不錯呢…!那個女孩也是這樣。」 一看,那少女還在吹喇叭。真又浮起某物被奪去的感覺。

「你、你幹什麼啦?」莉莉絲望著他,露出天偍的表情。

「…我要回去了!」

「啊、等一下啦!我還沒說呢!」

「…今天不要說了。我下次會問你!」

「咦?…啊、等一下、阿真!」

「再見!」

真跑出樹林,迅速逃出了公園。如同一個純潔無知的少女喪失一切的心情。


「那傢伙怎麼了?」

「要引起他的性趣,今天這樣就可以了。」

和莉莉絲說話的是剛才在草叢裡的金髮男人。本來和他一起的女孩,已經不見蹤影。

「大概再兩三天,就會成功了!拜託你了,艾雷。」

「我知道。」

兩人離開了公園,各自向相反的方向消失了。


第三章 聖域

「真,起來吧?又想惹老師生氣啊?」

「嗯?麻理…」

「不要發呆了!什麼?昨晚又去夜遊了嗎?」

留學生來的第二天早晨,還沒開始上課。真一到教室,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真是的!又被三上帶到哪裡玩了?」

「嗯…對呀!」

麻理似乎認為真昨晚和慎一去夜遊了。但,事情並不是如此。真含糊地回答,然後看看教室,莉莉絲還沒來。見到她該會感到沉重吧?蘇菲亞仍舊被一大堆人包圍,真因為自己對她失約,不想和她接觸而鬆了一口氣。

「大家早!」

打上課鐘時,露易塔進了教室。今天似乎也是由她來代課。

真一看到她,想起了昨天的事。露易塔還是如往常的表情。還是那個年輕,但卻在日本教書的德國老師—露易塔.古汀海姆,是學校中最受男生歡迎的女老師。

嚴肅的態度、充滿知性、氣質高雅。對一般十七歲的男生來說,看到她淫亂的模樣,是一件可對友人誇耀的事吧?但,真卻 法做到。

(莉莉絲會告訴她,我看到她們的事情吧?)


露易塔站在講台上,等大家安靜後,道:「今天有一件特別的事,請大家操作鍵盤。」

這所學校的每個學生,都有自己的電腦終端機。因為是新式的OS設備,配備十分優良。現在是一九九九年,許多學校仍使用WIN95或3.1,但這裡已經在使用下世紀初預定發行的配備了。

一打開螢幕,出現了一位少女的臉。螢幕上註明著「一年C班.戶狩朋代。五天前即行蹤不明,如有她的情報,請通知學生會。」

「我們雖然展開搜索行動,但都沒有線索。希望你們能幫忙尋找,有人知道任何線索嗎?」

教室中雖起了陣騷動,但,沒人舉手。而且學校的社團活動不盛行,會知道別年級的人不多。

這時,只有真的手在發抖。

「這女孩…!!」

兩側綁馬尾的髮型,幼稚的臉孔,是昨晚在渡月橋的公園見到的少女沒錯。

「被那男人帶走了嗎?不、應該不是這樣。她失神的模樣、空虛的眼神,和這照片的眼神不同…」

真在螢幕上開了另一個視窗,是電子信箱。學校的系統沒有和外面連接,是校內的通信。但,很少人會用MAIL。上課時用MAIL來聊天雖然方便,但很容易會被老師看到,所以幾乎沒人使用。

「是誰呢?」

真不去想失蹤的少女,打開電子信箱。

(昨晚你怎麼沒來?今天晚上來吧!我會等你。—蘇菲亞.哈藍德)

「啊…啊—啊!」

如果只看這封信,會認為是約會的邀約吧?學校校規雖不嚴,但真不想被別人看到這封信。因昨天的事,真在班上已很受注目了。想到寫回信時或許會被發現,他立刻刪除了。真向蘇菲亞的方向看去,對她點點頭。她對真微笑,一點都沒生氣的樣子。

「大大的疏忽…」

真想起昨晚的事,又陷入後悔之中。


「蘇菲亞小姐,來一下好嗎?」

「好的…日下部。」

下課時間。真悄悄地對蘇菲亞說,然後和她一起上了預樓。真心想,因為不希望她再傳MAIL,先向她道歉比較好。

「昨天真對不起,你有話要說吧!在這裡說吧!我想,去你家不太方便吧?」

「…你冷靜一點嘛!說這些做什麼?」

蘇菲亞表情頗為僵硬,端整的臉孔輪廓分明,真呆呆地看了一會兒。

「…嗯、因為下課時間不太夠。」

「好吧。日下部,你知道聖經的啟示錄嗎?」

「咦?啟示錄?是講審判日的吧?學校有教過,可是預言都不准,不能相信吧?我們雖然是教會學校,但不是每個人都是教徒,我特別不相信。難道你想勸我信教?」

真感到很掃興,但是蘇菲亞表情認真,繼續說道:「那是人類的預言吧?但那個人並不是預言者。可是,世界末日快到了,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

「我還是不相信!」

「求求你聽我說完。我想借助你的力量,希望你幫助我!」

「幫你…莉莉絲也這麼說,難道你們兩人認識?」

「她和你說了什麼!?」是質問的口吻。

「她沒有說什麼,你們即然念同一個學校,就不要像仇人一樣嘛!」

真心想,沒必要和她說昨天的事。所以他只是平靜地說道。但蘇菲亞還是一臉懷疑的表情。

「…是嗎?我還有話要說。」

「我對信教沒興趣!」

「那…我簡單地說好了:終結之王—惡魔之王、露西華,將要在這個世界復活。日下部,你就是拯救人類的莫西亞。」

「啊?莫西亞?是救世主嗎?」意想不到的話,令真感到驚訝。

(蘇菲亞這傢伙怎麼了?難道,是宗教狂熱者…)真腦中閃過這想法。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日下部,你身上有『神的刻印』,在胸口上有四個文字…」

「咦…」真不禁撫摸著胸口,自己的胸膛上的確有小字,而且看起來像四個英文字母。但,蘇菲亞竟然會知道這個,令真嚇了一跳。

「YHWH…是神聖的四個字母,這是證明你是莫西亞的證據之一。請你想一下,現在在這裡,我再多說其餘的事也沒用。 」蘇菲亞說完,便轉過了身。

「請相信我…你是唯一的希望。我做的事,都是為了拯救世界…」蘇菲亞走下了樓梯,她最後的聲調十分迫切。

真留在頂樓,喃喃地說著:「可惡…這種沒頭沒腦的事。」

有種奇妙的感覺,真抓著襯衫,露出胸口。看到變成紅色的肌膚,痕跡愈來愈明顯了。

YHWH。聖主的名…


「不行了,好想休息。」

已經上課了。但,真不想去上課,雖然可以整節課睡覺,但是會見到蘇菲亞。莉莉絲也會來吧?還有,第一堂是德語課,還會見到露易塔。真在這令人煩悶的教室中,愈來愈待不下去。

下課時,真對衛生股長說要去保健室休息,便離開了教室。麻理雖然露出擔心的表情,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便裝出不關心的樣子。

「嗯…早知道這樣,今天就翹課了!」

但真沒有立刻回家,他來到學校附設的教堂。


因為是教會學校,所以有附設的教堂,但是規模並不小。在這周圍都被寺廟環繞的嵯峨,是相當貴重的存在。對附近的教徒來說,也是很不錯的。雖然上課時間,學校以學業優先的理由而被關閉,但,真卻知道開門方法。這是慎一教他的。因此兩人想翹課時,就會利用這裡。

「想翹課的話,這裡是最佳場所。沒有人會來。」 就算回家,也只是胡思亂想。想改變心情的真,來到了教堂。他不知道這個選擇,會令他心情更差。

教堂中,柔和的光線透過無數小窗射入。真雖然沒有信仰,但也感到有股安詳感。一來到這裡,就能瞭解信仰虔誠的人,是何種心情。

「可是,使用這神聖的場所逃避…我犯了罪,厭惡自己而逃到這裡…?等等!這是正當的行為呀!…主啊、赦免我的罪吧!阿門。」

真走向祭壇,畫個十字。想起蘇菲亞的話—神的刻印—…

「哈哈!好像傻瓜一樣!睡吧!」

真說著,順勢在椅子上躺下。舒服的室溫,在無聲、不流動的空氣中。令真想安靜地睡一覺。

但不久後,寂靜被打破了。某人打開了門。

「修女嗎?是巡邏時間?被發現了,真糟糕…快躲起來!」

管理教會的修女進來了,真躲到裡面的告解室,在這裡不會被找到吧?真在兩間相連的房間內,揭開了有布 的那間。另一間房間有扇木門,裡面好像有聲音,有布 那間,是告解的信徒進的房間。

「在這就放心了,這裡修女不會隨便進來吧…?」

這時,摸到一個溫暖的東西。

「已經有人在了?真令人意外!」

進了告解室的真,將布 放下。告解室中,即使是白天也很昏暗。教會特有的昏暗,拉上布 後,便一片漆黑。但可確定裡面還有別人。狹小的空間裡,真的身體和那人緊貼著。

「對不起,讓我躲一下…!?」 是肌膚的溫暖感觸,真的眼睛慢慢習慣黑暗之後,漸漸看清楚那人的姿態,令他不禁吸了口氣。

「…!!」

是個裸體女人,似乎睡著了的樣子。

「啊!」

真從口袋中取出打火機,他很少抽煙,但隨身攜帶打火機。點上火後,室內立刻變得明亮,真更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女孩…是昨、昨晚…失蹤的…」

早上露易塔所說的行蹤不明的女孩—戶狩朋代。她只穿著內褲,身體被縛在椅子上。再仔細一看,她的內褲被拉開,按摩器插在私處裡,為什麼會有這種事?

真不知該怎麼辦,他站起身。過了十分鐘,教堂門關上的聲音響起。拉開布 一看,修女似乎回去了。

真才稍微安心一下,又傳來別的聲音。

嗚嗚嗚—

小小的引擎聲,是無線式、還是有時間控制?按摩器開始動了,朋代張開雙眼。那是和昨晚一樣,空虛的眼神。

「…還要…」朋代抬頭望著真,發出呻吟。

「快點…我還要…」

朋代扭動著被綁縛的軀體。她雖看著真,但似乎不認識他。她的視線有如渴望雄性的雌性動物,給人怪異的感覺。

「舔我的身體…愛撫我那裡…啊啊、快點貫穿我…」

朋代開始扭動腰部,微微動著的按摩器,從一端流出了透明黏液。綁縛住胸前的繩索上,還有被扯破的內衣碎片。同時乳頭也堅硬了。

真不禁伸手碰觸她的胸脯,第一次直接撫摸女性胸部。對了、他現在還是處男。

「嗯…對,用力一點摸,捏碎我吧!」

(我在幹什麼呀…?應該救這個女孩,但,救她…)然而,放在朋代胸脯上的手,感覺非常舒服。

「啊啊啊—快拔掉蓋子…快點!我不要機器,快點把熱呼呼的巨棒…」

真的分身已膨脹起來,而且變得灼熱。

「快點、快點進來…」

朋代淫亂的姿態,令真的判斷力完全喪失。

(救她…是指做這件事吧!)

真將她濡濕的內褲脫下,握住按摩器,開始動作。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手上也沾了溢出的液體。

「啊啊…不是、不是這樣…」

真脫下長褲,看著朋代的秘處。

「這個、這個…」

朋代口角流下了唾液,真拔出按摩器,將自己的分身插入。

「啊啊啊啊…啊…!」

朋代的體內就像融爐一股灼熱,秘處黏膜的液體包覆了真的分身,將之緊緊地裹著。

「哈啊…哈啊啊!」

朋代開始迅速扭動腰身時,真拔出了自己的分身,同時暴發了,噴射物全都射到朋代的身上。 「晤唔唔…射出了嗎…?好熱喔、我就是要這個…」

朋代伸出舌頭,舔舐射在自己臉上的液體,表情恍惚。但、她的頭卻突然咚地垂了下來,似乎又失去了意識。

「哈啊、哈啊…我在做什麼…」

真離開了朋代的身體,看著從她秘部滴下的白濁液體,對自己極感厭惡。雖然擺脫了童貞之身,但並不是令人滿意的狀況。失去重貞,同時也是第一次做這種像犯罪一般的事。雖然是朋代要求自己,並不算強姦,但,還是無法消除那種犯罪感。

癱軟的朋代身體上,滿是淫亂的濡液…骯髒的女人,和自己做了這種事。

「唔…如果又被人發現…」

真想到了莉莉絲,他看著四周,慌張地穿好衣服。

「趕、趕快處理善後!」

真將自己的上衣蓋在朋代身上,離開了告解室。沒看到修女真鎖上門,迅速回到校舍。這時,能拜託的只有一個人了。

「拜託那傢伙吧!」


真在教室前停下腳步,裡面還在上課中。剛才藉口去保健室,現在精神滿滿地回來,大麻會露出馬腳。真只好從小窗上窺視著。

「慎一…不在嗎?這種緊急時候還在打混,算什麼朋友!」

「有事嗎?」是慎一的聲音,他抬頭看著趴在窗戶上的真。

「你、你在?」

「這種緊急時候不在的話,我算什麼朋友?」

「哈哈、被你聽到了。」

「算了啦!下來吧,這像什麼樣子?」

真小心地不發出聲音,到了走廊。

「還好沒被發現。有件事,只能和你商量。」

「你不是又去教堂睡覺?有什麼事?」

「說的沒錯…你和我來就是了!」

「喂、等一下呀!喂!」 真強拉慎一的手,跑出教堂。慎一感到他的手不停地冒汗,便不問理由地跟著他跑。

兩人打開教堂的門。

「不要慌張嘛、你剛才不在這裡睡覺嗎?」

「嗯、我剛才在這裡,看見奇怪的東西。」真雖盡量冷靜地說,但緊張的語氣,令慎一覺得非常可疑。

「到底是什麼?」慎一問道。

「你看了就知道。這邊!」真將慎一帶到告解室,拉開布 。

「這、這是怎麼回事?」

和真剛才慌慌張張進入時不一樣,布 放了下來。在黑暗的小房間中探視,朋代仍躺在椅子上,雖蓋著真的上衣,但很難遮住胸脯。慎一看到她,向真投以詢問的眼光。

「不…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

「這是今天早上提到,失蹤的女孩吧?還有…這是你的衣服,你做了什麼?」

「不、不是!我偶然發現了她,但她什麼都沒穿…」

「所以、你幫她蓋上衣服?」

「對、對呀…」

慎一沉默了一會兒,注視著真,道:「…我看,你也沒膽子做這種事。想要處理,才叫我來吧?」

慎一懷疑的眼光消失了,真才稍微安心。

「我想和你乾姐商量。只有我們也沒有辦法!」

「對了…和她商量吧!和其他人說的話只會被懷疑。」

慎一的乾姐在保健室工作。保健室也是他們翹課的場所,而且她也很照顧真。

「我們快走吧!下課前得趕到才行。她還在睡吧?」

「嗯…大概吧…」

「走吧!我抬這邊。」

「嗯…」

兩人將布 扯下,包起了朋代的身子。走不會被人看到的小路去保健室。

「乾姐、你在嗎?」慎一跑進保健室叫道,坐在桌前的女人看著他,道:「慎一!你在學校要叫我醫師呀!」

慎一的乾姐—由紀惠—穿著白色醫師服,裡面卻穿著黑色的塑膠皮洋裝。長髮及腰,繫著髮帶,大大的耳環搖晃著。化裝雖保守,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保健室的醫師。

真每次看到她,都會想:這樣不會被炒魷魚嗎?但,由紀惠相當優秀,現在雖然是學校的保健醫師,但,坐二望三的她,甚至有當大醫院主任的實力。

「乾姐!有別的學生在嗎?」

「這裡的學生都很用功喔!根本沒有像你們這樣,翹課跑來的人!」

「沒人在嗎?太好了!阿真!」

「阿真和你一起?真拿你們沒辦法…」

「對不起…」

由紀惠有點驚訝。但,看到真抱著朋代時,她的臉色變了。

「阿、阿真…這女孩是…」

從布 的縫隙間,可以看到朋代裸露的身體,仍被繩索捆綁著。

「請你看一看她吧!」

「難道,是你們幹的好事!?」

「不、不是!乾姐,等一下再跟你說,你先看看她吧!」

「拜託你了…」

真喃喃說道。帶朋代來看由紀惠,可能會曝露自己的行為。但真在帶她到保健室時,就想到了這點。但由紀惠不是外面的醫生,對此事學校也不可能會報警,所以會曝光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但從昨天起,被一連串背德行為所擾的真,心中充滿不安。因此才沉默不語。

「暫且不管慎一,阿真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進來吧!」

真聽到由紀惠叫自己「阿真」,雖嚇了一跳,但仍然盡量平靜地,將朋代放在床上。這時由紀惠鎖上保健室的門。

「你們就待在這裡,有些話要問你們才行。」

由紀惠開始幫朋代診療,並將床 拉上。

真和慎一默默地聽著血壓計的幫浦聲、腦波儀的電子聲,診療器具碰撞,發出鏗鏘的聲音。

「…喂?」

慎一開了口,真低著頭,抬起頭看著他。

「真,你真的…」

「…嗯…我只是偶然發現她…」

「…」

「你不相信我?」

「不、對不起。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

「謝謝你。」

真的心情更沉重了。雖然在此和慎一說了一切,心情會比較輕鬆吧?但,真沒有這種感覺。只覺得失去了最親密的朋友。或許,真從來就不瞭解「朋友」的意思。

「嗯—你們兩人很可疑喔!」由紀惠從床 探出了身來。

「姐姐,怎麼樣?」

「怎麼樣…如你們看到的,情形很嚴重。她昏迷了好一陣子,好像沒吃東西,身體也很衰弱。」

「她沒事吧?」

「是營養失調,我幫她打了點滴。你們平靜一點吧!我雖想送她去大醫院做精密檢查,但,她是失蹤人口呀?」

「對呀。」

「怎麼辦才好…站在醫生立場上,我應該通報。即使這樣,也要和別的醫生商量。你們給我帶來了難題了!」

「別說醫生辭令了,乾姐。」

「慎一,你別說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

「我來說吧,是我找到她的。」真訴說了事件。當然,跳過了侵犯朋代的事。

「是嗎…那你們說你們無罪羅!」

「還懷疑我們嗎?乾姐?」

「這只是你們一面之詞…等一下她醒了,我要問問她。」

「乾姐!」

「生氣了嗎?慎一。現在她這種情形,當然不能問她。反正,阿真不像是說謊。」

「乾姐,你…」

「知道了,我不懷疑你們就是,你們只是發現者而已。」

「謝謝你。」真反射性地說道。

「乾姐,你早這麼說就好了!」

「慎一,你又叫我乾姐!」

「對不起,醫生。可以了吧?」

「還要用敬語才行。」

「是、是的!」

兩人雖笑罵著,但由紀惠偷偷望著真,真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


下課的鈴聲,在校園中響起。

真打消了早退的念頭,留在學校中,因為還擔心朋代的事。還有,莉莉絲今天似乎也缺席了。

「真,你還好吧?早一點回家比較好吧?」麻理來到真的身邊問道。

「…不、我沒事。你也還沒回家嗎?」

「嗯、我要回去了。今天那女人沒來,真是太好了! 」

「你說莉莉絲?」

「我要負責照顧她呀!可是發生昨天那種事,實在很困擾!她也不聽別人的話,氣死人了!」

「別那麼說,她才剛來日本而已,也不一定是任性的人呀? 」真隨意說著,想藉此掩飾自己的不安。

「討厭,你還幫她說話。她…那麼好嗎?」

她本來要說:接吻有那麼好嗎?但麻理沒說下去,她大概不想說。那時只是接吻而已,要是她知道真今天做的事,會怎麼樣呢?

「才、才沒有!」

「嗯—是嗎?那,明天見啦!」她以諷刺的口吻說著,便離開了教室。

「啊啊…真是,這傢伙好像從昨天開始心情就不好呀?咦,慎一呢…?」

真尋找慎一時,背後傳來了聲音。

「我在這裡,走吧!」

「嗯,很擔心那女孩呀。」


片刻後,兩人敲了敲保健室的門。沒有回答,慎一便一口氣推開門。

「乾姐,我進來了!」

「不能進來!我不是說過進來前要先敲門嗎?而且,現在是診察中。」

慎一又挨了由紀惠的駕。不過這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了。

「我有敲門!是你沒立刻回答呀,對不起啦!」

「你根本是敲門時,就把門推開了!」

「喂、我們不是來吵架的呀!」

真沒有兄弟姐妹。他喜歡這對感情融洽的乾姐弟,但,現在似乎不是該這樣笑鬧的時候。

「啊、對不起,阿真。我以前也常罵這傢伙!他是為了戶狩來的吧?」

「嗯。」

「但,她已經不在這裡了。」

「咦?」真驚訝地叫出來。

「別大叫!她不是被別的老師帶走,她…自己回家了。」

「一個人嗎?」

「嗯、她說她已經沒事了。」

「乾姐,你真會推卸責任!」

「慎一,別亂說!我不管怎麼問,她都不肯說明。只說不想被別人知道。我能瞭解她的心情。沒辦法的情況下,只好打電話給我認識的女醫生,叫她一定要去做檢查。然後她就回去了。」

「那,你有對其他人說嗎?」

「沒有。說了怕會傳出去,比起學校來,這孩子更重要。她的心裡受了很大的傷害。」

「是嗎?…是因為我們?」真恐懼地問道。

「我問過她,還給她看過你們的照片。」

「乾姐、你不信任我們!?」

「這是老師的義務。放心吧!她說不知道,但是…」

「但是什麼…?」

這時,由紀惠從口袋中掏出煙點上。房間漸漸充滿紫色的煙霧,原本充滿酒精味的保健室,空氣漸漸變了。

「那女孩…想不起來是誰幹的。她似乎記得自己的遭遇,但說不知道是誰幹的。也說了失蹤之後的事,但她不知道還有誰在那裡。」

「她有被人蒙上眼睛或關起來嗎?」

「不、她有講了細節,地方也說得很清楚,似乎沒被蒙住眼。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會記得對方的臉呀?」

「會不會因為驚訝而失去記憶?」

「我不認為是這樣。阿真,女人不是弱者,對於所恨的人的臉孔,是不會忘記的。」

「那麼…」

「我的直覺是,她在保護某人,而且還不只一個。」

「不只一個?」

「對她施暴的似乎不只一人,如果她能想起來就好了。」

真和慎一都沒有回答。

「…這只是我的推測。她還要做精神鑒定,結果出來後,要報告學校。在此之前,你們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知道了…」


在回家的路上,慎一雖然對真說:「她沒事就好,別再想了!」但真仍沉默不語。

(她…會想起我的事嗎…?)

急促的心跳聲,在他腦中迴響著。


第四章 天使和惡魔

「日下部!」

真和慎一分手後,又突然被叫住,回頭一看,是蘇菲亞。

「喂…你今天好像都在躲我!我知道給你添麻煩。但,再考慮一下嘛?」

「啊、對不起。」

「你覺得我的話很難相信,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是吧?」

「沒有呀!」被人搶白一頓後,真隨口答道:「只是…」

「什麼?」

「沒什麼。」

「可以的話,我想把話說完。」

「嗯…」

「到我的房間…不、你好像不願意…好、在早上談話的地方說,可以嗎?」

「學校屋頂嗎?嗯—好吧。」

「日下部,你是我的校內嚮導。晚上也當我的嚮導吧!」

「叫我呵真就好了!」

真陪蘇菲亞回到學校。太陽已經下山,冬陽將附近的山麓染成紅色。真看到此景,並未陷入感傷的氣氛,只對自己愈來愈感到厭惡。


「喂!這個教室行嗎?好像沒有人。」

「只要能說話,在哪裡都沒關係。」

「風這麼大,還是不要出去吧!」

真拉起窗 ,外面已經暗了。只有走廊上的燈昏黃地亮著。

(這,不是和在密室一樣嗎?)

因為侵犯朋代的事件,使真對自己的理性喪失了自信。性衝動變得很強盛,這樣的話對蘇菲亞也有可能…接下來的想法不禁令真恐懼起來。

「快點說吧!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跟早上說的一樣,我希望你能夠拯救世界—以救世主的身份。」

「喂…我早上也說過,我是不相信的。雖然這麼說過意不去…但,現在只能這樣。希望你別再說了。」

燈光昏暗,看不太清蘇菲亞的臉。真能堅決地拒絕她,也是因為如此。初見面時,被她的眼睛所吸引,那種感覺仍存在真的心中。還有她淡淡的體味,令真不覺得她是女人,這也是原因之一。但,顯然他的話令蘇菲亞焦急起來。

「真困擾。我要詳細說明事情,你能聽我說完嗎?」

「特地回到這裡來,不就是要聽你說嗎!」

真說完,蘇菲亞微微歎息後,道:「日下都,不、阿真,你是救世主,世界快要被毀滅了,你要擔負拯救的任務。這些我說過了。」

「對呀。」

「再過兩個月,西元2000年時,就是聖年。但人類無法迎接那一年,這個世界會被毀滅。墮天使—露西華,是第一級惡魔,也就是魔王—下次復活之時,是1999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自上次復活後的兩千年之間,露西華都在儲存力量。上一次他只是儲存一千年而已,那股強烈的力量就足以將整個世界燒燬。這次他企圖進攻天界。想要阻止它…除了讓你體內的救世主覺醒,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那,要如何祭祀我這個教祖呢?」

真諷刺地說道,但蘇菲亞並不生氣,反而用更認真的口氣說道:「教祖…如果人類能迎接新時代,你或許會被這樣稱呼。兩千年前降臨的救世主,現在不也被尊崇嗎?」

「兩千年前也有?」

「當時,世界也受到露西華的威脅,但因為救世主的自我覺醒,一個人打敗了魔王。讓露西華回到魔界,直到今天。」

「那,這次要我來打倒魔王?就算我相信魔王的事,也不能打倒它吧?」

「不,你是神所選的。胸口印有神的刻印就是最好的證據。但是環境的關係吧?你似乎無法自我覺醒…所以我為了幫你,從天界被派遣下來。」

「那你是神的使者—天使羅?真是愈來愈奇怪了。你…說完了嗎?我送你到你家附近吧!」

真想結束話題時,被蘇菲亞所阻止:「果然,只用說的你不會相信。沒辦法,只好給你看我的真面目,也就會瞭解了吧…」說完,蘇菲亞開始慢慢脫衣服。

「喂、你?」

她露出了上半身,打開窗 。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她瞬間往前一倒。

「嗯…啊!!」她發出苦悶的聲音,然後聽到鳥拍翅的聲音。蘇菲亞站起身,後背對著他。

「…!!」

蘇菲亞背著月亮的背影,像女神的雕像…她背上大大的翅膀,使真覺得像在看一個宗教畫似地。

「如你所見,我是天使。這就是證據呀?」

蘇菲亞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痛苦。仔細一看,原來是羽毛刮傷了背部皮膚,微微滲出血來。

「還可以動喔!看…」

啪沙、啪沙!翅膀慢慢地動了。但每動一次,背部的傷口就流出血來。將她白皙的肌膚染黑了。

「知、知道了!不要動了。」真跑到她身邊,氣喘吁吁。這種變身,對她的身體是很大的負荷吧?

「請你相信我…」

「我相信、我相信。」

真看到蘇菲亞的姿態而受了衝擊,叫她停下動作。但,還是有所疑念。

「太好了…」

「嗯,你沒事吧?」

「嗯…我再繼續說明,覺醒的具體方法…」

「不、不用了。下次再說啦,現在還是回家吧!」

「我沒事…」

「我也想冷靜地聽,世界要滅亡了吧?」

「…看來你相信了!那,這樣就好…但露西華復活之日快到了,我還是盡早說吧。」

「嗯。」

真為蘇菲亞穿上衣服。盡量走人少的路,送她回到了家。不得不避人耳目,是因為她的翅膀,從衣服上端露了出來。

「拯救這個世界,就靠阿真了…」

歸途中,蘇菲亞說了好幾次同樣的話。真的腦中不停迴響著的時候,已回到自己的房間。


「但…說我是救世主…雖然剛才看到,但還是不能相信。證據只有天使的翅膀,和我胸口的痣呀!」

真拉開衣服,重新看著胸口那從小就一直在身上的痣。

「YHWH—是神的名字?是這麼念…這只是偶然吧?」真邊想著,鑽入了棉被中。

「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來頭,會被她的詭計騙了嗎?」

他的自言自語在房間中迴響著。但真什麼都聽不到。他手上有一根天使羽毛,在棉被中發出微微的光,那不是夜光漆等人工光線,觸到時感覺有微溫。

「嗯…」

此時,房間的電話響了。

「這種時候…是慎一吧?現在已沒辦法去鬼混了!」

現在才晚上九點過一些,是慎一通常來約他的時間。

「喂?」

「阿真,是我啦!」

撒嬌的聲音,是莉莉絲打來的。

「是學校的事,應該找麻理、常盤呀。」

「好冷淡喔!…你對蘇菲亞也是這樣嗎?你們見面了吧?」

「你、你怎麼知道?」

「有人看到你們羅!」

「是誰?看到了什麼?」

「你很慌張的樣子呢,做了什麼好事?」

「沒有呀!」

「嗯—對了、你今晚不出去了嗎?」

「我要睡了,你呢?」

真邊問,心裡不停盤算著。還要再和莉莉絲見面嗎?真感到猶豫。在學校見還好,但沒有勇氣私下見面。

「哇、睡得真早!我還想告訴你蘇菲亞的事呢!」

「你果然聽說過她!」

「我說不是我。但我想你在煩惱,才打電話給你喔!不想知道真相嗎?」

「…知道了。」

她似乎明確地知道什麼事,因為同是留學生。

「那我在家等你,穿過前面的公園就到了。」

有種被人看透的感覺,真走出公寓,走向莉莉絲的家。


按下門鈴,莉莉絲立刻出來開門,她還穿著睡衣。

「請進!」

裡面不像女孩的房間,東西雜亂地堆放。似乎本來是個辦公室。地板面積極大,其他只有床、冰箱、小櫥櫃和電話。雖然有暖氣,但水泥牆給人冷冷的印象。窗戶微微打開,白天時,太陽也照不近來吧?

「行李還沒搬來嗎?」

「就是這些了。衣服放在那個房間。」

莉莉絲指的方向,是扇鐵門,似乎是另一個房間。旁邊還有一個小門。似乎是浴室。

「幹嘛東張西望?你是來檢查房間的嗎?」

距莉莉絲來到日本,最少也有十天。但是看這個房間,感覺沒人住的樣子。

「對不起,這麼無趣的房間。我想,把垃圾清出去比較好呀!但這麼空曠也很顯眼吧?」

真的腳下,垃圾袋散亂著。這是房中唯一有生活感的東西。

「我想你會說收拾乾淨吧!所以才整理過。」

莉莉絲取過垃圾袋,從窗口一個個丟下去,這裡可是公寓的三樓!

「不要這樣!真是…你沒常識呀!在日本不能這樣。」

「在德國也不能這樣呀!但是,怕你不舒服嘛。」

「我沒關係,垃圾又沒發臭。」

「那我就不丟,太麻煩了!來這邊吧!」

「真是的!」

雖然口中這麼說,但是她穿著睡衣從窗口丟垃圾,和平常不一樣的姿態,令人感到很可愛。真對她的戒心,慢慢地鬆懈了。兩人在床邊坐下,這是西式房間,除了床之外,沒有可以坐的地方。

「喂、蘇菲亞她說了什麼?」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呀,我只聽過一點她的事。」

「我要回去了。」

「等一等嘛、我不是要騙你。能想像她的話嗎?她沒說什麼救世主嗎?」

她抓住真的手臂,看著他的眼睛。霎時真被她紅色的眼瞳吸住了,不禁再度坐下。

「…她,說了一些勸我信教之類的話。」

「是怎樣的?你能告訴我嗎?」

真將蘇菲亞的話全告訴了莉莉絲,想和某人傾吐發 似的,說得非常詳細。

「她說要我拯救世界。像我這種小角色!」

「嗯、你是沒辦法的。而且、你還會毀滅世界!」

「哈哈哈、對…咦?你說什麼?」

「你會毀滅世界。也就是…你是露西華呀!」

原本還濤濤不絕說著的真,此時卻不知該說什麼。原本低垂的紅瞳,這時直直地盯著真看。

「你是最高級的惡魔—露西華,不是莫西亞。蘇菲亞的話,一半是真實,一半是謊言。」

「什、什麼?你們是宗教夥伴?」

「夥伴?開玩笑!我和那種復天天使是夥伴?我可是露西華之妻—莉莉絲。」

「怎麼又說奇怪的話!別把我搞混!這次你說,你是惡魔的妻子?」

「對、也是許多惡魔的母親。」

「那你是不是也要現出和蘇菲亞一樣的翅膀?」

真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羽毛,莉莉絲的眼瞳亮了起來。兩人在談話間不知不覺地敞開了心胸,真對這種變化,感到疑惑。

「這種東西,我也給你看吧!」

莉莉絲說著,背上也伸出了翅膀。但卻不像蘇菲亞那時那麼痛苦。但,最大的不同是顏色和形狀。蘇菲亞的如天鵝般雪白,莉莉絲的卻像蝙蝠,像墨一般的深黑色。翅膀刺破了衣服,直伸到天花板。

黑色翅膀在房中抽動,真手中白亮的羽毛,觸到其中一根時,漸漸變得黑而無光。

「給那傢伙看這個吧!黑色美麗吧?我話還沒說完喔!」

「什麼?」

「我不是墮天使,其實,是以人類的母親被創造出來的…」

「咦?什麼…?」

「不行!翅膀伸出後,愈來愈不能壓抑自己了!我要讓你想起:我是你的妻子!」莉莉絲飛到真身邊狂吻著他。她用力抓他的襯衫,鈕扣掉下來,使真的胸瞠露了出來。

「嘻嘻嘻…真的有!證據在這裡…終於見到了!」她一看到胸口的四個字母,就吻了上去。

真大叫出來:「唔…莉莉絲、不要這樣!」

「不要嗎?你強姦了那個女孩,卻不和我做?」

「…為、為什麼知道?」

「只要是你的事,我什麼都知道!」

「這種事…啊!」

莉莉絲將真的衣服全都脫光。

「這麼討厭和我做,是嗎?」

莉莉絲的身體覆蓋下來時,龐大的黑色翅膀折了起來。衣服在翅膀伸開時就破了,使得白皙的肌膚全都呈現在真的眼前。比朋代更加豐滿的身體,令真下半身有充血感。被莉莉絲撫摸時,更加膨大。

「好高興喔…我想要阿真,你也想要我。那就什麼都不要想,只要發 慾望就好了。」

「…啊!」

莉莉絲將真的分身含在口中,真感到被她的舌頭纏繞。

「好可愛的聲音…」

在莉莉絲的口中,真立刻到了絕頂。她將真射出的液體一滴不剩地喝下。聽到好幾聲吞 聲。

「嗯…哈啊啊…好好喝喔…可是—」

莉莉絲的嘴並沒離開。真的分身在精液與唾液混合的黏稠液體中,再度堅硬起來。

「我、我也…」

真仰躺下來,莉莉絲轉過身,將下體對著他的臉時,女性的氣味刺激著真。她仍用舌刺激,真的分身比剛才更膨脹了。真舔她的花蕾時, 到花蜜的滋味。

「啊唔…啊啊啊嗯…阿真,舌頭伸進去…」

啾呼、啾啾…兩種聲音形成了合音。真已忍不住了,起身離開了莉莉絲的身體。

「…可、可以做了…?」

真點了點頭,莉莉絲在分身上方緩緩地降下腰身,徐徐地深入。

「啊、啊啊啊啊…我、一直在等…這個時候…」

全都進入時,莉莉絲開始動作,慢慢地…

「哈…哈啊啊…啊!」

真對她緩慢的動作,感到極為滿足。他抓住莉莉絲的臀部,開始動作,由下向上衝刺。

「啊、啊啊!給我吧…哈、啊啊啊!」 真的動作漸漸加快,莉莉絲也更激烈地動著腰身。

「啊、啊、唔啊…!阿真…!!」

「莉、莉莉絲…!」

莉莉絲的軀體倒在真的胸口,兩人達到了頂峰。


醒來一看,莉莉絲仍然躺在身旁。兩人似乎睡了一會兒,還沒到早晨。

「還要做嗎…?我至少應該抵抗一下才對呀,沒想到我這麼好色!」

「這樣也沒關係,任意發 自己的慾望,才是你的本性。」

「莉莉絲,你醒來了?」

「終於又能和你…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這…你稍微說一下吧?」

「…果然你還是想不起來。等到復活時你就會知道了。但還是我先告訴你吧!」

和問蘇菲亞時不同,真的態度變得認真。在擁抱莉莉絲時,他已經什麼都不懷疑。但他因為自己想不起某些事而感到焦急。

「部分和她說的一樣,露西華會在今年聖誕節復活。但,指的就是你。」

「她說我是莫西亞。還有胸口這個『神的刻印』呢?」

「那是她說的。你—露西華是墮天使,有神的刻印也不奇怪。你原本就是天使,但卻墮入了魔界。你擺有天界無法想像的力量,他們兩千年前就知道這些。那時莫西亞真的出現,而且打敗的你。但這次不會了,這次你要在恢復記憶、復活之前,采懷柔策略以求回復天界。」

「復天?」

「墮天使再度回到天界,就稱為復天。蘇菲亞也是復天使,但她是背叛者。」

「那你呢?」

「我本來就不屬於天使或惡魔,而是以人類的母親—亞當妻子的身份被創造出來。但亞當拋棄了我,我只能稍微抗議。以現在的說法,不承認男女平權。然後亞當下場如何,聖經上也有記載。但,沒地方去的我…該怎麼辦?」

「這是有人類之前的事吧?」

「嗯、不相信也沒關係。我到處流浪,和人發生關係。直到碰到你—露西華。從天界墮下的你,和亞當他們完全不同。不把我當附屬品地愛我,所以我嫁給了你。但你卻向神挑戰,留下了我…!」莉莉絲將頭埋在真胸口,溫暖的淚滴了下來。

「我一直在轉生…我想讓你復活,讓你去天界向亞當的孩子復仇!!」

「別說了…我知道。」

「…」

真抱緊了莉莉絲,雖然她的話令人感到荒誕,但真一點都不懷疑。


第五章 心的方向

次晨一早,莉莉絲又和以前一樣,說太麻煩,不想去學校。真沒辦法,只好先回家。

一回到家,發現房間和昨天出門時不一樣,已整理乾淨了。

「麻理嗎…又任意闖進來,不知道說她幾次了!」

用抹布擦乾的桌上,留著字條。

—又到哪裡去玩了!每天這樣身體會搞壞耶!!麻理—

「唉呀—!在等我嗎?」真說著,急忙跑向學校的方向。


「早啊、阿真。你怎麼了?常盤打了好幾次電話來,吵得我不能睡!」一到教室,慎一便跑過來說道。

「對不起啦!」

「說對不起就沒事了嗎?真是的!」

「阿真!」身後傳來麻理的聲音。

「…啊。」

麻理的雙目腫得通紅,好像睡眠不足。

「你昨天跑到哪裡了!」她急著問道。

「我…不、我為什麼要向你道歉…你又偷偷跑到我的房間…唔!」真還想繼續說,卻被慎一堵住嘴,並在他耳旁說道:「笨蛋、你想說什麼呀?」

「可、可是…」

慎一乾脆將真的手臂固定在背後,麻理見狀,說道:「我不管了!讓垃圾把你淹死好了!」

被她的氣勢一震,慎一鬆開了手。

「哇、好可怕的殺氣!常盤真的生氣了喲!」

「不要理她啦!」

「常盤好可憐喔!」

「和慎一沒關係吧?我不會再纏著他了,又不是漫畫!」

「這樣的話,不是漫畫而是遊戲。」

「咦?」

「當做遊戲吧,男女關係,不就這麼回事?」

「慎一,你在想什麼?這麼說不覺得害羞嗎?」

真啞然失笑,看到慎一襯衫口袋擺著報紙,便道:「真稀奇、慎一也會看報。」

「…這個嗎?哈哈、阿真,不知道這件事吧?」

「什麼?」

慎一得意地打開報紙。標題是—黑色聖誕節—

「這次的聖誕節,有很大的日蝕喔!現在雖然還無法無法預測,但,昨天發現了彗星。」

「彗星要撞地球?」

「日蝕是不會撞的。但會有將地球覆蓋一半的影子,地球會完全失去光明一小段時間。」

「咦?為什麼這麼大的日蝕會現在才被發現呢?」

「不像是真的呀!報紙報導的,或許是真的吧?只要地球不毀滅,怎樣都沒關係。」

「哼、你一點感動都沒有嗎?是世紀的天體秀呀!」

慎一不只是遊戲迷,還是天文狂。還有:靈異狂和搖滾狂,範圍很廣。對啥都沒興趣的真,有時和他玩不到一起。

「…我要睡了。」

「今天又要睡一天了。」

聖誕節時,就會有日蝕。真被引起了興趣。那是露西華的復活日,但,和慎一說這個也沒有意義。

這時,麻理趴在自己桌上,喃喃地說:「啊啊、真氣人!道一下歉嘛,都不知道我的心情。」

偶然會有腳步聲,但傳不進已成為睡魔俘虜的真的耳中。對於學生來說,只是妨礙上課的噪音,空虛地響著。


「昨晚沒事了吧?蘇菲亞。」

放學時,在教室中昏睡了一天的真,一醒來就對蘇菲亞說。

不管莉莉絲說的,先聽聽蘇菲亞說的比較好。

「阿真,你擔心我嗎?對不起。我…」

「我知道,你還有話要說吧?」

「嗯…請你等一下。」

蘇菲亞沒想到真會主動找自己說話。她有點吃驚,但立刻低下了頭。

「雖然一起回去也可以,但會被別人看到。你等一下!」


大約過了十分鐘,無人的圖書館,蘇菲亞和露易塔,小聲地互相交談。

「開始了呀,蘇菲亞?」

「嗯,雖然有點奇怪…但要把最初的關鍵打開才行。」

「這個世界的存亡,和我們有很大的關係。我們也要趕快調查轉生的天使喔!」

「互相加油吧,為了天界的安定。」

露易塔似乎和蘇菲亞是夥伴,這樣的話…


「阿真,來得真早呀!」

「啊、因為我沒什麼事情。」

「請進。」

蘇菲亞笑著請他進去。約六個榻榻米的單人房,和莉莉絲房間不同,很像女孩的房間。但沒有特別可愛的裝飾,收拾得很乾淨,有種溫暖的感覺。

來到獨居女性的房間,這是第二次。雖然和莉莉絲的房間不同,但真還是有點在意。

「還是那件事!」真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這麼說道。蘇菲亞的表情立刻變得認真。

「是。你相信我就太好了。」

「不完全喔!接下來,我要自己判斷羅!」

「好,那我說有關莫西亞覺醒後要做的事。」

「等等、你以前說我要作戰,那麼告訴我露西華的事吧?」

「我不是很清楚…實際上,並不知道他現在的姿態。上次出現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道他現在累積力量,會成長為什麼樣子。只知道他已經在這世界,轉生為你了。」

接著,蘇菲亞做了以下說明:露面華是從天界墮下的天使,被流放至魔界深處的地獄。大致上和莉莉絲說的一樣,雖缺乏新鮮感。但使真更加能確認。

「咦…要我一個人和那傢伙戰鬥,太恐怖了吧?」真開玩笑地說道,卻發現她的藍眼露出認真的光芒。

「對你來說是可怕的事,但是,有我們在…」

「我到底要做些什麼?」

「露西華會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復活。之前要做的事…阿真,你有性經驗嗎?」

「咦?」

蘇菲亞劈頭就問這種事,但她似乎很認真。

「對不起,這種事很難說出來吧?反正,今天…」

「咦?咦?哇!」

她已靠近了真身邊,將他的衣服脫去,也展現出自己裸裎的身體。真雖然感到迷惑,仍順從著她的動作。

「我…是一個妓女。」

「什麼?」

「不、沒什麼…」

蘇菲亞的嘴堵住了真的疑問。她微微的舌頭動作,令真興奮起來。她的話也令真更有快感。

「喂…隨你喜歡地和我做吧!」

蘇菲亞的嘴離開了,往後仰躺在床上。真撫摸著她的胸脯,雖然不是非常豐滿,卻很有彈性。真不覺加強了力量。

「啊…好痛!」蘇菲亞小聲地呻吟。

「對、對不起…」

「…沒關係,隨你喜歡地做吧!我才該說對不起呢!」

真稍微冷靜,想起了莉莉絲。但,現在卻無法將自己放在乳房上的手拿開。真被無法抑止的衝動襲擊著,反而加強了力量,想讓她更加狂亂。

「…唔!」

真用力搓揉她的胸脯,又用舌頭舔舐。蘇菲亞發出了呻吟,使真的動作更粗暴,空出的手伸向蘇菲亞的花園。

「…不要急…」

但,花園已濕潤了,真將手指伸入。

「啊!啊、唔…」

蘇菲亞體內充滿了 熱黏液,真將分身抵著嘗試插入,輕易地進入了她體內。

「嗯…唔!你太急了啦、阿真…」

真不在意地開始動腰,蘇菲亞也動作著。她雖然嘴上抗拒,但,明顯地想享受快感。

「啊、啊啊啊!」

被蘇菲亞的身體夾緊,真已快到達界限。

「啊…已經!」

「嗯、嗯、要去了…啊啊啊!」

她夾得更緊,真忍不住射在她體內。

「哈、啊啊啊!」

「哈啊、哈啊!」

蘇菲亞身體離開時,真感到全身無力,極為疲憊。然後便墜入了夢鄉。


「起來!日下部、日下部真!」

「嗯…」

耳邊傳來露易塔的聲音。

「!?這、這裡是…」

「不是在學校啦!早啊、阿真。」

啪沙!真跳了起來,他還在蘇菲亞的房間裡。眼前出現的竟是露易塔,蘇菲亞站在她身後。真看到窗外的紅霞,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睡了很久。

「老師,為什麼在這裡?難道,是因為我翹課的事?」

真不清醒地問道,蘇菲亞說道:「你會嚇一跳也沒辦法,我還沒說清楚,對不起。」

露易塔將臉靠近,凝視著真胸前的痣。

「…嗯、是莫西亞的『神的刻印』,和別的不一樣呀!我實際上是蘇菲亞的夥伴,一直沒告訴你,對不起。」

「咦?老師也是…從天界來的天使?」

「對、我是為幫助你而來的。」

「那、老師和我…」

「蘇菲亞已打開了『關鍵』,所以我沒必要和你做了。不過你想做的話,也可以做!」

「不、我…你說『關鍵』是什麼…?」

「啊、老師那麼沒魅力呀?」

「不、不是的。」

露易塔的模樣和平常不同,和在遊戲場廁所看到的她…?

「露易塔、別取笑他了,我來說明吧。」

「好啊。」

「我按順序說,你好好聽吧!現在…在地上輔佐阿真戰鬥的天使,有好幾個。」

「是你和露易塔老師…?」

「不、我們沒有那種力量。從天界降下時,已消耗了很多力量。以轉生形式降下的強力破壞天使才是啦!可是…」

「蘇菲亞沒找到,而我為了尋找天使,先降到地上來了。」

露易塔插進來說,真感到有點怪異。事件愈來愈明白了吧?不、還沒有,還有莉莉絲的事…

「那些沒關係啦!我還沒找到全部的天使,…阿真,有件事要拜託你喔!」

「拜託我?」

「讓轉生的天使覺醒的方法是—和阿真發生關係。這樣才能準備好呼應莫西亞的儀式,讓他覺醒。我昨晚就是用這個方法,才解除了真被封印的一部份力量,讓天使的能力覺醒。這就是露易塔說的『關鍵』。」

「要我和她們發生關係?」

「嗯、在露西華復活前,和全部的天使做愛。只要做愛就能解除真的封印,不困難吧!」

「所以昨晚,你問我有沒有經驗…但是…」

「放心吧!天使都是女的。」

露易塔的回答,和預期的一樣。

「以男性轉生的,只有莫西亞而已,太好了!阿真。你要記得,天使的身上,並沒有『砷的刻印』喔!」露易塔說道。

「是嗎?」

「還有,天使都是你身邊的人,如果她們不在附近,可很麻煩喔!」

「你想做這個工作吧?就和剛才一樣,和天界的人做愛,消耗體力然後睡覺,生活可能會一團亂吧?」

「嗯、我知道了啦。蘇菲亞…」

真簡單說了幾句,便離開了蘇菲亞家。


「他怎麼樣呢?」

「好像相信了,大概沒問題吧?」

「這樣雖好…但不許失敗喔!蘇菲亞。」

「現在也只好相信他了。」

「…對呀!」


真回到家後,開始淋浴。

「總覺得不對…我似乎沒必要做這種事,她們把我當成道具一樣…」

真出了浴室,穿好衣服後便離開了公寓。 「阿真,是你呀?真高興!」

真敲了莉莉絲的房門,她一邊狂吻真,邊帶他進屋。

「嗯,有事想和你談。」

喀鏘、鐵門關上了。

「什麼都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的忙…有可疑的味道喔!」

「…似乎瞞不了你呀。我是想和你商量,但,搞不好你會生氣。」

「啊、只要你想做,和誰做都沒關係啦!不要和人類比較好。你是露西華,在真正復活之前,表現得像惡魔,對我來說也是高興的事。」

「什、什麼意思?」

「但,不要天使的氣味,染上我的氣味吧!」

說完,莉莉絲將真壓倒。這次比上次更加激情,似乎要將真融化一般。完事後,身上滿是莉莉絲的汗水和愛液。

「阿真,除了做愛,蘇菲亞還對你做了什麼?」在床上,莉莉絲邊喘息邊問。

「說什麼『關鍵』,但我並沒有感覺…你知道嗎?」

「知道。你在我體內時,我就感覺到那股力量。和平常不同喔!」

「那,我不是露西華,而是莫西亞嗎?」

真感到不安,將要離開無條件看著自己的莉莉絲。被雙親疏遠的真,首次對人產生了感情。但,自己若是莫西亞的話,莉莉絲會和自己敵對,他害怕這點。

「不是的!那是露西華的力量。你以前是天使,這是當然的。那個…『神的刻印』也是一樣。」

「嗯。」

「還不能相信我的話嗎?告訴你她們所隱瞞的事吧!」

「什麼事?」

真擁抱莉莉絲豐乳,她的體溫讓他感到安詳。

「你媽媽有這樣抱過你嗎?」

「沒有印象。我父母好像討厭我。」

「不是討厭,而是無法疼愛你。」

「可是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應該照顧我呀。」

「親生父母…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至少,你爸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我是私生子嗎?」

「不、你母親在生你之前,有兩年沒有和人發生關係。包括你父親。」

「那我怎麼出生?」

真抬起臉凝視莉莉絲的眼睛,她不像在說謊。

「你的父母是考古學家吧?」

「嗯、但和這有關係嗎?」

「…是十幾年前的事啦!你父母去中東某國調查遺跡,發掘『死海文書』。當時他們年輕氣盛,潛得比其他研究員更深。找到一個沒人碰過的壺。他倆興奮得當場開封,解讀了其中的羊皮卷。這行動導致了他們的命運。上面寫:『最初見到這文書的女人,將受最終來臨之胎』喔!」

「…」

「你的父母,雖然不完全相信,但刻意幾個月不做愛,想證明那是無妄的預言。阿真的母親也一樣。但三個月後,卻不得不去婦產科檢查。那預言是真的,生下的嬰兒就是你。」

「騙、騙人的吧?」真的聲音微微發抖。

「文書上也有寫『神的刻印』的事。你母親看到生下來的你,感到不舒服。將那文書送給母校—也就是你現在讀的學校—的修女。這樣你有線索了吧?」

「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沒辦法。蘇菲亞她們也知道,我不會說謊。你不是能去教堂調查嗎?」

的確和事實符合。莉莉絲知道真可以偷偷地進教堂調查,不像是虛張聲勢。

「我…到底是誰的孩子?」真絕望地喃喃說道。

「雖然是神的孩子,但是卻被拋棄了,阿真真可憐…但,有我在,我可以為你做一切!就像你以前為我一樣…」

莉莉絲抱著抓住胸口的真,不停狂吻著。真沒發出聲音,只是不停流著淚。

從那天開始,真就一直待在莉莉絲的家。與她的親密程度與日俱增。她以溫柔的態度接受真,讓他看自己的種種表情。這是對一直疏遠他人,感到不被愛的反動吧?真只想著莉莉絲。因為懷疑她的話,也會對他自身產生懷疑,真便不去找證據。

他已完全被她吸引了。


第六章 欺騙

一周之後,真才去學校。莉莉絲認為不能讓別人懷疑,便催他去上學。

「啊!阿真!!你去哪裡了?房門也不鎖!」

麻理的反應和預想的一樣。此時,真只感到鬱悶。

「別管我好不好!」

「怎麼這種態度!我是擔心呀、你最近很奇怪喔…」

「囉嗦!」

真對她怒吼。這對麻理來說,是少有的事。連真也對自己的大聲嚇了一跳。

「啊、對不起…」

「…算了、別說了。」

通常麻理會對他吼回來,但她現在只小聲地說。這不禁令真感到有點不忍。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不,我太煩人了,我才該道歉,對不起。不會再這樣了。對了、你知道莉莉絲嗎?她都沒來學校,我是她的嚮導呀。」

真這才想起,莉莉絲家的電話響了好幾次。

「…我、我不知道。」

「對了、阿真,不要一直翹課!去照顧蘇菲亞吧。她好像很在意你。」

聽到麻理的話,真才想起,莉莉絲說過不要引起蘇菲亞的懷疑。他望向蘇菲亞,和她四目相接時,發現她一直望著自己。真對她笑了笑,她也對真微笑,真稍微安心了。

但下一節課,她傳來了MAIL。內容是:今天請來我家,真想起她前幾天所說關於天使的事。

「怎麼辦…」

這天放學,真急忙準備回家。心想只能照蘇菲亞說的做了。

「真、來一下!」

「啊、慎一。我今天想早點走!」

「來一下就好了。」

既然慎一這麼說,兩人便上了頂樓。

「你記得最近那個女孩嗎?」

「嗯、你說戶狩吧?」

「我問了乾姐,但、她仍然行蹤不明。」

「啊…從那天嗎?已經十天了呀!」

「而且當時沒有通報。乾姐讓她走了…這事會曝光吧?」

「嗯、真是糟糕。」

「我不管了!是你發現她的,你有責任呀!」

「怎麼這麼說…啊、可是—」真說著,突然想到一條線索。

「啊、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搞不好…」

真想到的是,莉莉絲應該認識他在公園遇到的男人。

「真的嗎?太好了!還要找我乾姐…」

「等等、沒約好呀!不過就算線索錯誤,我也會去找。」

「這麼說,我欠你一個人情。」

「別這麼說。也是因為我的緣故,你才要這麼在意呀!還有,你喜歡乾姐的事,我沒有兄弟姐妹,所以不太明白…那是像喜歡班上的女生一樣嗎? 」

「笨蛋、完全不一樣!」

「可是,乾姐不是女人嗎?」

「我不記得說過那種話,饒了我吧!」

慎一很久以前告訴真:自己喜歡乾姐。因為和她住在一起,有時夜晚睡不著,便找真去夜遊。這是他喝醉酒時說的,不知是真是假。

「哈哈、別害羞!我會去找那女孩,再見羅!」

「拜託了!」


「歡迎你來!今天為止感覺如何?身體狀況還好吧?」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

「阿真的身體要是有怎麼樣,可就糟糕羅!」蘇菲亞微笑著說,這卻令真有種厭惡感。

(…果然,她只是想利用我…?)

「請進!今天還有別的客人喔!」

「喔?」

蘇菲亞家除了露易塔,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孩。從制服來看,是和真同一個學校的學生。

露易塔說明道:「她是之前提的,身上有天使的印記,叫做木島惠。」

「你好,我是二年C班的木島。你是莫西亞?」

「嗯、她們是這麼說的…」

「老師,真的是這個人嗎?」

「他現在雖然是這樣,但覺醒後就會變了個人喔!」

「嗯、既然老師這麼說的話…」

蘇菲亞小聲地說道:「阿真,照我所說的做吧。拜託了!」

「可、可是,突然…」

「這些阿惠小姐都瞭解。我們找到的女性中,最早知道的就是她了。」

蘇菲亞所說的是:要解開封印讓她覺醒,也就是要真和她做愛。

「我們出去晃一晃,加油羅!阿真!」

「啊、老師!等一下!!」

露易塔雖好像還想和阿惠說什麼,但仍和蘇菲亞一起出了房間。留下真和阿惠兩人沉默著。

她似乎在想什麼,凝望了真一下。真低下頭躲開她的視線。

「你怎麼不說話?」她有點焦急地開了口。

「我、我…」

「什麼?那麼不想和我做嗎?」

「不、不是那樣。」

阿惠極有魅力。一頭具透明感的長直髮。雖和真同年,但臉型很成熟。從外表看她體型豐滿,但舉止還有少女氣息,形成絕妙的對比。

「啊、嗯…你知道要做什麼吧?」

「就是那回事呀!所以我才來這裡。」

「但…做這種事,也不會抗拒嗎?」

「當然!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不過我相信蘇菲亞的話。所以…沒辦法羅!」

「你說沒辦法…」

「上床吧!不要再說了!」阿惠這麼說著,便脫了上衣,躺在床上。

「你怎麼了?我還希望由你主導呢!」

「…」真沉默半晌,走到阿惠身邊。

「不要太粗暴喔!我很害羞,而且我還是處女。」

「咦…」聽到阿惠這麼說,真不禁停住了手。

「啊、對不起。別在意我說的話。」

「那…不要做了。騙蘇菲亞她們說『已經做了』吧!」

「什麼呀!不行啦!」

阿惠沉默了一會兒,仍慢慢地脫下了衣服。

「看吧…」

她的裸體,比真所想像的更加誘人。

「這樣好害羞喔!但這是我的命運。要跟你這種人…我煩惱得失眠好幾天。但,人已經在這裡了。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

「…」

「…我之前可能說得太過份了。你會生氣吧?但我只想做我能做的事。」

真不知該說什麼,便把手搭在阿惠肩上。

「嗯、我不說了。只要我的身體能拯救世界,你就不要在意了。」

阿惠這麼說道。真雖然困惑,但不再思考了。他爬到阿惠身上,一想到她的事,便有種罪惡感。但是實際上,她的裸體挑起了真的慾望。與其一一說明,不如順著這慾望,還會輕鬆一點。

「…嗯!」真碰觸她的乳房,她全身一震,看來很緊張。

「放鬆一點!」

「嗯…」

真壓抑興奮的心情,慢慢地愛撫她。她的身體微微打開,他以手指和舌,從乳頭、背愛撫到她的腰。沒被撫摸過的肌膚,有了反應。真的手觸到了花園。

「啊…不要、好害羞!」

真不理會她,在還未充滿濕潤的花園,展開了重點攻擊。

「啊啊—啊…!」她發出微微的呻吟。

「喂、已經…可以了。」

「…可以了嗎?」

真改變位置,將自己的分身抵在花蕾上。雖然那裡稍微有抵抗感,但仍然進入了她的身體。

「唔唔…唔…」

她的臉孔痛苦地皺起,但咬著牙忍耐著,接受了真的進入。

「…痛嗎?」

「我、我會忍耐…你…親我。」

如她所願,真親吻她的唇,身體動作時,她的緊張便緩和似地,抵抗感也減少了。真開始真正的動作。

「嗯、啊…痛…」

她仍然表情痛苦。她忍耐著痛,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但,真已無法將動作緩和下來,反而漸漸加快速度。

「唔…嗯…啊啊、快、快一點!」

似乎快到了界限,阿惠眼中雖含著淚水,但對真乞求著。真更加快了腰部的動作。

「嗯…不行了…!」

「…啊、啊、憶、啊啊啊啊!」

真到了頂峰時,將彼此的身體分開。

「哈、哈、哈啊…完事了吧…」

她痛苦地喘息著,勉強打起精神地對真笑笑。床單上一大片赤紅,映入眼 ,是她喪失童貞的證明。

真無言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和阿惠辦完事,真便沉沉入睡。恍惚之際,傳來了蘇菲亞的聲音。

「辛苦了,阿真。」

「啊啊…阿惠小姐呢?」

「她先回去了。雖說解除了封印,但要顯出效果,是覺醒之日那一天,所以沒有直接的影響。」

「難道,我還要很久才覺醒?」

「嗯、下次大約是兩天。會給你力量,不用擔心。」

「我…可以回去了嗎?」

「喔,可以呀。」

「再見!」

他睡著的時候,似乎有人幫他洗淨了。真穿上衣服,離開了蘇菲亞家。天色已經暗了,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真原本想回家,但,又向莉莉絲家走去。


「莉莉絲!對不起。」

「啊、為什麼跟我道歉?」

「好幾天沒陪你。」

「沒關係啦!你的行動我都知道。」

「咦?」

「但,你這麼想,我很高興喔!進來吧。」

房間仍是冷冷的感覺,真在床上坐了下來。

「…你知道了什麼?」

「解開了天使的封印了吧?露易塔告訴我了。」

「…露易塔老師?」

「和你說也沒關係,她是我們的同伴,你應該發現了呀?」

「嗯…我一直在注意。但,她為什麼?」

「她是必要的。為了要她秘密幫我們,我的眼睛能控制她。蘇菲亞一夥人的行動我都能知道。」

「可是,老師是天使呀。」

「她馬上就要墮落了,要將白色污染,是很簡單的事!」

「你特意讓我在那種地方看?」

「你是說在廁所的事嗎?那是:告訴你的話,不要生氣喔!那是為了要挑起你的性趣。」

「後來在公園發生的事,也是同樣的理由羅!」

她停頓了一會兒,答道:「…嗯。但,不只是那樣。目的是要誘發你的好色本性,所以你才會在教堂做那種事。」

「果然、那是你的陰謀。」

「討厭我了嗎?」

「不、我應該感謝你,和你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事。」

「真好… 」

莉莉絲和真深深互吻,正想肌膚相親之時,真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等等…在公園的那女孩,現在怎麼了?」

「咦…?你喜歡那女孩嗎?」

「不是的,我是要幫朋友。」

「那女孩是轉生的天使。但現在是我們的同伴,她在艾雷家裡。」

「艾雷?」

「在公園看到的男人呀!他是我的僕役,低等級的惡魔。帶他來之後,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喔、他是你們的同伴,下次為我介紹吧!還有,要讓朋代回家,或者回學校才行呀!」

「為什麼?她已經不能回復天使了。」

「不。是為了我朋友。」

「知道了。既然你這麼說… 」

「嗯。莉莉絲…我想和你做…」

「比起任何情話,這是我高興的事喔!阿真…」

兩人又需索著對方,身體交纏在一起。


「喂…莉莉絲…?」

「什麼?」

朱紅色的月光由小窗射入,照著兩人的 身。 「你生我的氣嗎?」 「為什麼?」

「我和別的女人…天使做了呀。」

「哈哈、我不在意這種小事。」

「可是…」

「她引起了你的慾望吧?那就做吧!忠於慾望是惡魔的本性,就照你喜歡地做吧!說自己不是惡魔,忍耐想做的事,才是不自然的。」

「是嗎?可是,那女孩很認真,十分相信蘇菲亞的話。我屈服於慾望,玷污了她…」

「她也希望這樣呀!你不用在意。」

「可是,以後蘇菲亞也會要我做同樣的事,我該怎麼辦?」

「還不明白嗎?如果女孩子喜歡你的話,就做吧!不是蘇菲亞帶來的女孩也可以。」

「這是犯罪呀!」 「阿真,你是為了毀滅世界才出生的。」

「…是嗎?」

「對呀。」

真思考了一會兒,道:「但,發現我是惡魔的話,蘇菲亞會對我怎麼樣呢?總覺得搞錯了吧?」

「她們也不是傻瓜,早就知道你是露西華了呀。我說了很多次,她們想讓你回到天界,所以現在採取懷柔政策。不過,回到天界後,露西華的仇恨也不會消除。就算降下破壞天使也是沒用的。她們絕對無法打敗累積了力量的露西華。」

「喔…」

真又產生了新的疑問,但沒說出來。

(我體內有天使和惡魔,無論變成什麼,那個時候,會怎麼樣呢…?)

夜深了,月亮的紅光已消失,發出銀白色的光輝。


第七章 決意

幾天後的某個下午,真又被叫到蘇菲亞家中。和以前一樣,房中有兩個陌生的女人。

「這兩位是你今天的對手,你知道要做什麼吧?」

露易塔的口吻和以前一樣。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了真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是因為在蘇菲亞面前,所以才在演戲。

「我來介紹,這是黑姬樁小姐、飯綱美穗小姐。」

樁不懷好意地盯著真,她不是辣妹般的女孩,但微微給人壓迫感。美穗則眼神柔和,是站在長髮的樁身旁的緣故吧?她的瀏海在眉毛上方數公分,給人年幼的感覺。

「今天和這兩位嗎?」

「我們覺得困惑,想要拒絕…」

蘇菲亞正要說話時,樁插口說道:「你就是救世主?很遺憾。我們不是為了要和你做,才來這裡。」

「…?」

「黑姬小姐?」

「露易塔老師別說話!我想要乾脆地拒絕你,才會來此。我根本不相信你的話,但美穗被騙了,我想勸阻她才來的。」

「阿、阿樁…」

美穗拉拉她的衣服,但她卻繼續說道:「美穗,你看仔細!你相信這笨男孩是救世主嗎?這是個騙局!回去吧。」

「阿樁!別說了!今、今天…真是對不起!」

樁走出了房門,美穗追了出去。

「啊…那女孩說的沒錯,會相信第一次見面的我,然後和我做愛。本來就很荒謬!」

蘇菲亞看著裝出不在乎模樣的真,道:「這不是好笑的!阿真,那兩人即使降到地上,也是強力的破壞天使。絕對不能缺少她們!」

「可是,現在沒辦法呀!」

「…我早就想到這點。飯綱小姐雖相信我,但她說黑姬小姐不相信的話,她就不要做。看來,她們倆的感情很好。」

「如果沒其他的方法,難道要我強姦她們?」

「時間太緊迫,就只得這樣了。但我們是天界之人,不會這麼要求。其實阿真已具備能讓她們認可的能力。我怎樣都無法說服她們,所以要由你出馬羅!」

「咦?要我去說服她們,不可能吧?」

「可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還好飯綱小姐有點相信,你能趁她沒改變主意前,去找她們嗎?」

「現、現在?」

「現在能去的話。」

真看了看沉默的露易塔,她對他點點頭。真知道她不想讓蘇菲亞發現,因此爽快地答道:「知道了,我會盡快去找她們!」

真走出去時,聽到蘇菲亞關門的聲音。

(雖說要去找…但,要到哪裡找呢?又不認識她們,大概,還有人留在學校吧?)


「美穗…」

「嗯、阿樁…」

此時,美穗和樁在賓館裡。在這裡不會被發現。

兩人在床上,互相享受了對方的身體。蘇菲亞說兩人『感情很好』就是指這一點。

「美穗?你怎麼了?有點奇怪耶,沒有興致嗎?」樁的唇離開時,對美穗這麼說道,語氣帶著不滿。

「…難道,還在想那男人的事?」

「對不起,我…」

「美穗,你已經有我了呀!」

「但是、我不獻出身體,世界就會滅亡吧?」

「那是露易塔老師她們說的。不等到那一天不會知道吧?」

「但、我覺得她不是說謊…」

「…也許吧。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要!把美穗讓給別人…簡直是開玩笑!」樁突然對美穗大吼,然後雙手抱住嚇了一跳的她,叫道:「美穗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個人的!」

「阿樁…」

樁將頭埋在美穗胸口,不停地親吻,道:「我最想要的,只是這樣!世界會變得怎樣,都和我無關!只要有美穗的話…」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呀…但,如果世界毀滅了,我也無法擁有你呀…」

「…別說了!我喜歡你,不能把你讓給任何人!我愛你!」

美穗默默地抱著她,她熱烈的氣息傳到胸口。

「哈啊、哈…不要再說這些了!我要讓你有快感,我愛你!美穗…美穗!」

樁激烈地吻美穗的唇,兩人的唾液混合,流到脖子上。長吻後,樁將唇抵在美穗的花園,美穗也將舌抵在她的花園。

「嗯、嗯…美穗、好舒服…」

樁的手指插入了美穗體內,美穗的身體彎成柔軟的弓型。

「美穗…有快感嗎…?」

「嗯、嗯…啊啊啊!」

「像平常那樣做吧…好不好?」

樁催促她,美穗便趴在仰躺的樁身上,兩人的雙腿交差著,私處併合在一起。

「阿樁的那裡、好熱…」

「…美穗、你也是…」

兩人開始動腰,肉體交合,發出淫穢的聲音。兩人身體更激烈地動作,美穗的汗一滴滴地滴在樁的身上。

「哈、啊啊啊、唔!美穗、美穗…我愛你…」

「啊啊、我、我也…阿、阿樁…要去了!啊、唔唔晤…!」

「美穗!啊、啊啊啊…!」

兩人到了絕頂後,以原來的姿勢享受著餘韻。

「…希望、能永遠這樣下去…」

「嗯…」


這時已是黃昏,真為了找樁和美穗,來到了學校。問其他同學她們的行蹤,也沒有人知道。

「沒有人在…啊!」

望向自己教室時,有個熟悉的人影。

「…阿真嗎?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麻理、你…」

「我想看落日,所以要晚一點回去。」麻理站在窗邊,沒精神地回答。

「別裝了!這樣不像你呀!」

「對…我不像會看落日的人。阿真,你忘了東西嗎?」

「啊、我正在找人,是別班的女孩子,你不會知道的。現在天己暗了,回家吧!」

真正要離開教室時,被麻理叫住了。

「…阿真,你到底怎麼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麻理說著,從背後抱住了真。真隔著制服,感到她柔軟的身體。那是以前自己從沒發現的,她女性的身體。

「喂…阿真、你最近很奇怪喔!也不來學校,也不回家。到底在幹什麼…」

「不、沒什麼…我只是翹翹課而已!」

「別說謊了!如果是以前,你會說『一起去找吧!』。而且,還會和我鬥嘴。現在都不理我了…」

「不是的,只是…」

「只是什麼?你更依賴某人嗎?她更值得你信任嗎?你只需要她,不理我了嗎!?」麻理提高了聲調,質問著真。

「怎、怎麼回事?麻理,你說的『某人』是指誰?」

「你要我說出她的名字嗎?」她邊吼叫,邊敲打真的背脊。

「阿真、阿真…!你說清楚!!」

真沒回腔,他放開她抱著自己的手臂,默默地吻了她的臉頰,離開了教室。

「你才在裝蒜呢!你不知道你已經變了…」

麻理用手帕擦拭眼淚,趴在地板上哭泣。當她再度站起身,踏上歸途時,已是三十分鐘後的事了。


那一天,真沒找到樁和美穗。他回到了莉莉絲家,向她報告了這件事。但,莉莉絲並不關心的樣子。

「莉莉絲?我在說你敵人的事耶!」

「啊、你生氣了?對不起。可是,她們也不算敵人。你在這裡,大致的事情露易塔會向我報告。她們也沒什麼可懷疑的。天使真是不自由呀!」

「也許吧…可是和因為天使做愛而覺醒的我,會變成她們的敵人?那她們為什麼不停止呢?」

「沒有停止的理由吧?知道自己是天使和惡魔的阿真,還無法完全解除封印。所以即使天使覺醒了,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我想讓你恢復本性,蘇菲亞卻提供了一個極佳的舞台。純潔的少女抱著決心,獻出肉體。你知道以後會背叛她們,卻貪求她們的身體,這不是一大樂事嗎?」

真無法否認她的話,並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驚訝。

「沒關係!這在魔界來說不算什麼。在恢復露西華的記憶前,習慣這點比較好。能利用的要盡量利用。」

莉莉絲抱著真這麼說道,但真沒有回答。


這幾天,真雖然繼續和蘇菲亞帶來的女孩做愛。但,還沒找到樁和美穗。兩人沒有去學校,也不和蘇菲亞等人接觸。

某天,真走向頂樓方向,照常地翹課。但一上樓梯時,看到門那邊傳來有人爭吵的聲音。

「放開我!我說討厭男人呀!!」

「艾雷、算了!不要這樣。」

頂樓的是艾雷、露易塔及樁三個人。艾雷抓著樁的衣領,將她推到頂樓的欄杆旁。

「你、你在幹什麼?」

「啊、是救世主!怎麼來這裡?」艾雷以諷刺的口吻問道。

「聽說露易塔遇到了麻煩,我想幫助她。因為她再被懷疑的話就不行了!」

「你們認識?快點救我!這傢伙跑來找我,我拒絕了…」

「我只是想讓我們變成夥伴而已!」

「我說過我不相信莫西亞的事!你們既然是天使,就不要做粗暴舉動!露易塔老師也一樣!」

看情形,似乎是艾雷假稱自己是天使,才得以接近她。他想讓樁和露易塔一樣,變成他們的夥伴。

露易塔焦急地說:「我們下去吧!我是天使呀!」

「你在說什麼?犯罪的意識覺醒了嗎?」艾雷挑 地說。

「艾雷!放開這女孩!!」

露易塔衝了過去,欄杆無法支撐他們重量,三人摔了下去。

「唔啊啊啊!!」

傳出尖叫聲,然後是拍動翅膀的聲音。真慌張地往下看,三人摔成了一堆。

「快、快下去看看!」

真一口氣衝下樓梯。現在是上課中,沒人注意到出了事。來到樓下時,看見了水泥地上的大片血跡。

艾雷的頭部扭曲,看來已經沒命了。樁沒有出聲,露易塔好不容易喚道:「阿真…」

「為什麼!?用翅膀就沒事了呀!」

「我有…但被艾雷妨礙了…這傢伙的翅膀不能用了…阿、阿樁怎麼樣…?」露易塔雙手抱著樁,微微喘息。

「還活著!我去叫人來!」

「阿、阿真…我…能恢復…成天使…嗎…?」

「別說話了!我馬上回來,等等我!」

「阿真…你也…現在、還來得及…」露易塔斷斷續續地說道,但已沒有人聽到。真已朝保健室跑去。

真把由紀惠帶來之時,露易塔已經氣絕了。幸運的是,樁的命保住了。真在醫院聽到她只是頭部遭撞擊,一會兒才能恢復意識。警察調查時,真也沒有嫌疑。但他在歸途中,腳步沉重不已。


這天晚上,真照樣和莉莉絲纏綿。但完事後,他仍無法感到安寧,注視著天花板。

「阿真?睡不著嗎?」

「嗯…」

「今天不盡興嗎?」

「不是的!我只是想,露易塔她們怎麼樣了?」

「她們已經死了!你也看到了呀。」

「天使或是惡魔,也會死亡嗎?」

「死亡的含意是不同的。在這裡一度喪失了肉體,就不會那麼容易回來。所以阿真等於露西華,需要現在這副肉體!」

「原來如此。」

真想了一下,突然正面注視莉莉絲的眼睛,嚴肅地說:「莉莉絲,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怎麼了?好恐怖的臉?」

「我是認真的,這對我很重要。」

「…什麼事?」莉莉絲撥了撥披到臉上的前發,凝視著真。

「我很快會變成露西華吧?那時,我的身體到底會如何?」

「那是一瞬間發生的事。乾脆現在告訴你,讓你有心理準備。你的身體先會物理性變化,從那天發生的日蝕陰影中,魔界積蓄的露西華力量,就會傅送到你的身體,你會吸取周圍的生命組織,和你融合,形成露西華的身體!一開始只吸取微生物或昆蟲,然後吸收大型的生物,最後,應該會形成極巨大的生物吧?」

「咦…不、我想知道的不是這個!」

「我知道,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

「你在虛張聲勢吧?」

「我會仔細地告訴你。」莉莉絲停了一會兒,續道:「比肉體的變化稍遲,露西華的記憶會隨即甦醒。也就是你體內被封印的記憶。但,因為資料極為龐大,幾千年的事的記憶,你卻只有十幾年的生命,所以搞不好,你會承受不住…然後,露西華就會完全甦醒。」

「那、現在的我…」

「搞不好會沒命。」

「唔、唔唔…那、不是和死掉一樣!!」真撕扯著棉被,大聲喊叫。他趴在床單上,被裡的羽毛滿天飛舞。

雖然不是無法預想的答案,但卻是最壞的狀況。這對真的衝擊太大了。飄散空中的純白羽毛,覆在沉默的兩人身上。

「阿真…」

「哈、哈哈…果然我什麼都不是!只是個工具!我母親她們會討厭我,也是當然的!被生下來的理由如此渺小。我這種…」

「冷靜點!阿真。」

「你也是這樣呀!?只是利用我,讓惡魔復活!!」

「等等!你聽我說!」

「現在還有什麼理由?」

「求求你!」莉莉絲用力抓著真的雙肩,阻止他發飆。

「你說的沒錯,我的目的是要露西華復活。但也有考慮到你才行動的呀!」

「你想從蘇菲亞她們那邊奪走我?」

「和她們不同,你想想看,如果你照她們說的去做,會怎麼樣?」

「我會甦醒成天使,回到天界。」

「或許。但是,只要露西華的記憶甦醒,結果也是一樣。反正,你的意識都會消失。」

「…結果一樣的話,當天使比較好呀!」

「不、不一樣的!我有原因…」

「什麼原因…」

「我努力讓你同時保持自己的意識,再成為露西華。我已經說了很多次呀—『讓你的心像惡魔』。」

「讓我的心像惡魔?」真詫異地問道,聲音冷靜了下來。

「只能這樣了。阿真,你保持現在的意識,去迎接那一天。減少相異的負擔,來讓精神融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