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 (Pleasure Hunt)
情慾在我們心之深處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飢渴,一種從不遺棄的永恆慾念。即使當慾望已獲得滿足,一個好色著仍期待令一個慾望的繼起。伴侶是誰並不重要,對一個沈溺者來說,重要的是情慾本身。故事從世界的浪漫之都--巴黎開始。從巴黎高尚的旅店到污穢的小巷,歐玲雅追求著她的目標:她要成為「大愛魔」組織的一員,這組織是個非公開、享樂者的天堂。但「大愛魔」的規定嚴苛,當她享受放蕩考驗所帶來的高潮時,她對性冒險的品味也一再被測試。


第一章

那個男人的雙手寬大而有力,就像一對熊爪。當他那富有彈性的十指滑過歐玲雅的身體時,歐玲雅一陣激動地顫慄,他激起了她的渴望。他的唇覆蓋在她的唇上,舌頭抵入她溫軟的口中。歐玲雅熱烈地回應著,期盼著。

她伸出手撫摸那個男人,她慢慢地尋到了他褲子下面厚實挺直的尤物,他是充滿性魅力的,歐玲雅又一陣快意像浪潮襲來,她又可以銷魂了。

她環顧四周,希望沒有人打擾他們。正如她所盤算的,電梯安全地停在兩層樓板之間,工程師們若是再次經過它,那也得是半個多小時以後的事情了,來一點小小的刺激,時間足夠了。

歐玲雅鬆開了那個男人環繞著她的雙臂,熟練地拉開了他的褲子拉鏈,他毫無反抗地張開了嘴巴……歐玲雅想,像這樣的一個男人會對她的作愛方式感到習慣和舒適的。他接著就氣喘起來,因為他感到了歐玲雅的柔軟的手指伸進了他的褲子,掏出了他已勃起的陰莖。

「好極了,寶貝兒!」歐玲雅低嚷道,她溫柔細緻地撫摸著他的陰莖。「你的感覺不錯,現在讓我看看你是否能感覺得更好。」

她快意地審視看她的「戰利品」,僅管它不太長,那沒什麼,因為它很厚實,很挺直。當她第一次從那兒得到令人銷魂的體驗時,她懷疑自己是否會有精力整個地享受這個充滿魅力的「戰利品」。歐玲雅的嘴唇靠近著它,環繞著它,他禁不住呻吟著,一把摟住她的頭,痙攣地搓摩著她的頭髮,嘴裡發出讓人難以理解的囈語。

歐玲雅根本聽不懂他的囈語,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她在這裡可不是為了和他禮貌地交談。她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個年輕男人的陰莖的尖端,嘗到了那裡面分泌出來的精液,一股鹹鹹的味道。雖然她這時很想要使,但她並不想過快地得到這一切。她想和他有個短暫而刺激的旅程--要足以讓她瘋狂、迷醉,得先讓他為此作好充份的準備。

她的手順著他的陰莖滑動,握到了他的一對球狀的精囊,它們緊貼在他的大腿之間。精囊美好地「躺」在她的掌心,飽滿、潮濕,就像是熱帶的水果。這感覺使她與奮起來,一股暖暖的、濕濕的液體從她兩腿間流出,她的陰部伴隨著對情慾的渴望也抽搐起來。

歐玲雅又逗弄了那個年輕男人一會兒,她要讓那個男人的慾望越來越強烈,以致讓他難以遏制,而自己則可樂在其中。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絕他進入她的口中,儘管他試圖滿足自己的慾望,讓自己達到高潮。他有點氣惱,又來著一絲絲失望,但他的氣惱和失望並沒有阻礙她,因為她明白:這個遊戲進行的時間越長,到她最後終於「憐憫」他時,他享受的快樂就越多了。

當歐玲雅感到那個男人有點精疲力盡時,她的嘴終於接納了他。她看到他的生殖器反著光,上面沾有唾液,還混合著他自己的精液。這個瘋狂的潑辣的英國女人不會讓他就這麼離開的。

「小伙子,精神點!」歐玲雅命令他。「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她的手伸到了腰際,拽起襯衫,露出了一條紅色的短褲,短褲緊包著臀部,短短的,連她那深褐色的卷卷的陰毛都從短褲邊緣露出來了。歐玲雅急切地拉下短褲,蹬掉了它。她狡黠地一笑, 褲從年輕男人的臉上擦邊而過,她那潮濕芬芳的下體盡收眼底。那個年輕男人閉上了雙眼,沈迷在眼前這個女人的體香裡。

「噢,上帝啊……」

歐玲雅背靠著電梯內壁,兩腿分開站立著。她的一隻手伸進兩腿之間,撫弄著她的陰唇、陰蒂,展現在這位年輕的男電梯服務員前的是一朵「盛開的花」,他禁不住在潮濕美妙的「花園」裡心神蕩漾。歐玲雅淫蕩她笑著,現在她真正準備享受她的快樂了……

當她誘使那個男人目睹她取悅於自己的種種表演時,那個男人流露出淫蕩的,然而又不太樂意的目光,而她卻為此得意,為此狂歡。她知道,他此時多麼想把眼前這個厚顏無恥的輕佻的女人扔在地板上並且要了她,但是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阻上著他,這一點並不難猜測到。畢竟,這位小姐是這座頗有盛名的巴黎旅館受歡迎的客人,而他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職員。只要歐玲雅稍有微辭,這位好心的小伙子就得唯命是從。

然而,如果他能夠看穿她的心思,他就會覺得他的恐懼多麼莫名其妙,多麼荒謬。她只不過想要從他那兒得到一點肉體的快樂。而且,能征服這樣一個有主見,有魅力的男人,也是一樁樂事。再說,這樣一個精力充沛的年輕男人,讓他遭受一個女人的誘惑也沒有什麼壞處。

現在這個可憐的小伙子眼睛圓瞪著,有點垂頭喪氣。他垂下一隻手想去撫摸自己的下身,但是歐玲雅嚴厲地搖了搖頭,推開了他的手。

「親愛的,你可不許這樣!明白嗎?等一會兒,你是我的:我向你保證,會讓你快樂無比的!」

歐玲雅背靠著電梯內壁,將另一隻手柔軟靈巧的指尖滑過她兩個突起的乳頭,她撫摸著,揉捏著,禁不住又興奮起來。透過睜大的雙眼,她看到那個男人渴求地注視著她,像狗一樣。好極了!也許,是時候了!

「小伙子,想要我嗎?」她狡黠地笑道。「來讓我先領教領教你的舌頭。」

那個男人毫不遲疑地接受了它的挑逗,他急切地撲在她的腳邊,他的臉緊貼在她的兩腿之間,感覺到了溫熱和潮濕……已經是傍晚了,他的臉部堅毅激動。他的堅硬挺直的陰莖終於刺入了她的體內,一絲兒不適使她顫慄了一下。

「情人,溫柔一點兒。」

但是歐玲雅還是沈浸在每一分鐘的歡愛中,她喜歡這個男人有點粗魯的愛撫。這位年輕的小伙子也許認為自己挺懂得和女人作愛那一套,但是事實說明他只是一個新手。看起來以前並沒有人教他如何去慢慢引導一個女人漸入佳境,他沒有這種技巧。

好了,他得做個學生,去接受歐玲雅的專門指導。

歐玲雅握著他的手,溫柔有力地引導著它,教它怎樣激起她的情慾。

「這兒--對,就是這兒。撫摸這兒,用你的手,輕輕地,就像撫摸一朵花的花瓣。現在,你把手指伸進來……噢,對極了!你再咬咬我的乳尖,可是……噢……這麼溫柔……啊……噢……」

她的學生這麼迫切,她都有點頭暈目眩了,她的高潮來得太突然,也消散得太快了,真遺憾,她本來希望能持續得長一點的。不過,這也沒什麼,還會有機會的,在另外的地方,和另外的男人。還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可不願還沒 飽自己就乖乖地讓他回家。

這樣想著,歐玲雅又一陣激動,情慾隨之而來;慾望的波濤又在體內滾動、洶湧……

「噢……是的!來征服我吧……」

她竭盡所能地伸開雙腿,後背擠壓在電梯的內壁上,迎接著他滑動的舌頭。他的舌尖若隱若現地來回摩擦她的陰唇……

「啊,金傑思!」

她抓住他的頭,他的瞼埋得越來越深,越來越重地壓向她的陰部;快感一直在持續著。她體內分泌出的濕濕的液體流進他的嘴中。他如饑似渴地吮吸著,像一隻貪婪的野獸……

疲倦伴隨著興奮的餘溫向她襲來,她不禁滑下了身體,躺倒在 著地毯的地板上,她的兩膝張開,迷人的下身一露無餘。她對作愛的慾望還沒有完全得到滿足,她渴望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誰能說得清呢,到底需要多少次,因為歐玲雅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年輕女人:一個將生活全部出賣給情慾的女人。

地板很硬,歐玲雅感覺不太舒服,然而,當她的臀部接觸到地板上的木屑時,地板又充滿著擋不住的誘惑力。她的陰部又受到了新的刺激,她把雙臂伸向金傑思--年輕的電梯服務生。

「情人,要了我吧,現在就要了我!」

那個年輕人沒等她再喊第二聲就摟住她的腰托著她,直到把她平放在地板上,她的襯衫齊腰;裸露的臀部重重地擠壓在堅硬的地板上,他決不是一個時髦的性愛者;但是當他放倒她並向她那「盛開的花兒」進攻時,使充滿著原始的野性的渴望。

金傑思如饑似渴地刺向她,不斷的進進出出,她發出了愉快的呻吟聲……他是有魅力的,她很高興讓他期待了那麼久。本來他是持續不了多久的,不過,她也快不行了。雖然出現了這種想法,但是哪怕一點點的接觸,都會讓她如癡如醉,心蕩神搖。

她把雙腿環繞著他的腰部,及時地回應著他的每一 強而有力的進攻。她的臀部被堅硬的地板擦傷了,但是她很喜歡這種輕微的不適,這樣只會給她帶來新的快感。

「我要射精了,天哪!」金傑思低語道。歐玲雅感到他的陰莖在她體內越來越挺直。隨之,一股暖暖的白色的精液射進了她的陰道,歐玲雅又一次達到了高潮,她痙攣地抓住他……

正當高潮慢慢消散,歐玲雅考慮他們下一步怎麼繼續時,伴隨著「卡答」聲和「叮鈴」聲,電梯裡的燈閃爍了一下。

「電梯修好了,快起來!」金傑思咕嚕著,驚慌地躍起身整理衣服。

歐玲雅卻很鎮定,她從地板上站起來,揮了揮灰塵,把掀起的襯衫放下來,又從電梯門拉手上拿下短褲,靈巧地將它塞進她的手提包。歐玲雅又以極快的速度將金黃色的頭髮束成了一個馬尾巴。毫無疑問,她看起來很體面,也很大方。只有她發紅的臉頰 漏了一點 密:那就是就在剛才,在這個電梯裡,電梯服務員和這個引人注目的英國小姐之間發生過一點什麼。

電梯正在向一樓下降,金傑思越來越慌張了。歐玲雅朝他的生殖器來了一個飛吻,忽又敏捷地將它塞進了他的褲子裡,並替他拉上拉鏈,扣上扣子,就像對待一個孩子。

「就站在這兒,別動!」她笑道。「沒有人會知道的,小伙子,如果你不想讓他們知道的話。」

就在這時候,電梯降到了底層,「吱」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歐玲雅頭也沒回一下,就逕自走向了飯店的休息室。旅客們擁擠著走向電梯,心裡都帶著模糊的疑問:電梯裡酒紅色的地毯上怎麼會弄上潮濕的白色的斑點呢?那是什麼?歐玲雅留給眾人的也就是這個小小的疑問而已。電梯服務員尾隨著歐玲雅。

「啊,親愛的小姐!一切都好了。關於電梯,我恨抱歉--這樣的事以前從未發生過!哦,對了,你的房間你滿意嗎?是我親自替你挑選的。透過窗戶,你會欣賞到不少巴黎的美景的。」

這位男服務員的臉有點發紅,歐玲雅覺得他很有趣,她正在埋頭定購一份早報呢,她在尋思,如果她不是一個有著金髮碧眼的性感女郎的話,不知是否令他滿意。他會聞到電梯裡的氣味嗎?這是一個令人感興趣的想法,一絲微笑不禁掠過她的面部。也許以後……

「噢,是的,謝謝你。房間確實很好,只是浴池的噴頭有點問題,你能請人盡快地修好嗎?」

「當然可以,小姐。我為此深感抱歉。或許,我也可以為你換一個房間。」

「不,謝謝;沒有這個必要。現在我想回房間休息一下了。回頭見,先生。」

她站起身又踏進了電梯,她相信她那一搖一擺的臀部又引起了這位小伙子的注意。如果他也對她動心了的話,噴頭會更快地修好的,對這一點她確信無疑。

她的房間號是六一八,在六樓。風景確實不錯,--窗外是一排時髦的別墅,遠處是波伊斯德大橋--但是歐玲雅來到巴黎,並不是為了欣賞風景。她脫下衣服躺在床上,又想起了那個時時刻刻纏繞著她的問題,她立刻作出了決定……她會成功的--不管花費多大精力,她都會成功的。

歐玲雅雖然有一個外國名字,但她生長在英國。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英國人。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她就跟著父親長大。他的父親--歐利佛是一個了不起的銀行家。在英國,他以一個有修養的慈善家著稱,但是後來,他在金融事業上的敏銳被另一種不同尋常的技巧所替代:因為歐利佛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冒險家,所到之處,他都成了那些貴夫人和好色的女人們追逐的目 。歐利佛沈迷於這種追逐的遊戲中,他被社交界推崇著,恭維著,已不再是當年的銀行家了。

在他貌似成功的生活裡,他有一個隱藏著的悲哀:那就是對一個人--他的女兒,歐玲雅的疏忽。

歐利佛曾是一個傲慢的年輕人,他自信他什麼事都能做。當他聽說了帶有神 色彩的「大愛魔」組織時,他知道他必須不惜任何代價,躋身於它的行列,從來沒有人公開地表示過要成為「大愛魔」組織的一員--因為它從事的一切活動都是極其保密的--但是據說它的成員都是世界上最老練最具有刺激性的性愛者。他們對它樂此不疲,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們寧願為它赴湯蹈火。

歐利佛一發現這個神 的「大愛魔」組織,他的生活就徹底改變了。隨即,他有了新的生活目標,無論如何,他都要追尋那個神 的組織,準備接受它艱苦的考驗,直到他成為它的一員。

他追尋了十年,終於,他的夢想變成了現實。一天夜裡,在北非,一個穿著禮服的男人接見了他,他問歐利佛是否還願意加入「大愛魔」組織,並且交給歐利佛七項任務讓他完成。

前六項任務他都大功告成,第七項任務他沒能完成。他們一下子就甩掉了他,他從此也就失去了該組織的消息。因為在他們的組織中,不存在第二次機會。

歐利佛從此一蹶不振,有人說他後來死於悲傷過度。

一天,年輕的歐玲雅坐在她父親身邊,聽他講他輝煌的過去,聽他講他如何幾乎成了那個組織的一員。

「爸爸,總有一天,我要加入『大愛魔』組織。」歐玲雅大聲宣稱。「我會成為它的一員的,到了那一天,你會為我感到驕傲。」

但是歐利佛搖了搖頭。

「孩子,你很勇敢,但是你必須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從來沒有女性加入這個組織。」

歐玲雅睜大綠寶石一樣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她的父親。

「那麼我要成為第一個。」她宣稱道。

於是,十年以後,歐玲雅來到了這個非常豪華的巴黎旅館,她在期待著她渴望已久的時機。傳說「大愛魔」組織的總部設在巴黎。也許經過這麼多的嘗試後她會幸運地找到它的,也許這一次她會成功的。

「等待、觀察、聆聽。」她的父親在臨死前幾個星期這麼告訴她,「一定要有耐心,如果你作好了準備,他就會召見你的。即使沒有召見,你也必須靜靜地等待。」

說起來比做起來容易得多,歐玲雅默想道。而她又是不善於等待的,只要她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就是上天入海她也要立刻得到它,尤其是有關性的東西。她崇尚性,既然男人崇拜她,她就能穩固地追隨她的嗜好,在過去的幾年裡,她出任一個國際商人的代理人,這種商務往來給她提供了大量的時間供她享樂。她隱隱感覺得她可能要接受一個組織「賜」給她的挑戰。為什麼,噢,為什麼,他們還不和她聯絡呢?這是這幾個月來她對巴黎的第三次造訪了,可是依然沒有一點消息。

幸好,她一直有工作可干。明天她又要到一家小型私人美術館任職,在那裡她曾得到過一些不知名的畫家拍賣的作品。但是,以後她該做什麼呢?

她摸摸自己的身子,不禁想起了那個英俊的電梯服務員,還有他那讓人著迷的身體。他是有魅力的,她多希望他現在就在她身邊,希望看到他讓人心曠神怡的肌肉和勃起的生殖器在褲子裡的輪廓。他的性能力好極了,她真想再次咬住他,重溫在電梯裡的一幕……

她本能地將手伸進兩腿之間,放鬆兩腿。她又一陣快意,想起了下午在電梯裡的歡樂。她的右手伸向了乳房,開始揉捏著乳頭。她的乳頭極敏感,人且飽滿。它們需要撫摸和親吻,即便夏日的輕風吹撫,它們都會興奮起來。

歐玲雅將手指放在陰唇間磨擦了一會兒,裡面又變得濕潤起來……

她的手指又觸摸到了小小的陰蒂,它變得堅硬而亢奮,隨時準備接受愛撫。她不知道如果將她的陰部磨破是什麼感覺,於是就將一個小小的銀環塞向了陰部最敏感的部位。她的朋友曾這麼做過,並告訴她感覺好極了。哦,都還是一個她從未經歷過的冒險呢。也許,等她回到英國她就可以試一試了。

立刻,快感向她整個身心襲來,溢滿全身。她呼吸急促,指尖本能地來回磨擦著陰部。

她多麼渴望一個沒有盡頭的夜,一夜沒有盡頭的歡愛,她的情人如果很殘忍,她依舊會乞求他的憐憫,她是一匹馬,任她的主人「駕馭」,不分黑夜,不分白晝。

「能進來嗎?小姐!」

歐玲雅猛地睜開眼睛,轉過頭,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外。一個黝黑而結實的男人,大約三十多歲,他欲進未進,一隻手扶著門手柄,另一隻手拎著一個帆布工具袋。在這麼炎熱的七月,他赤裸著上身,下身仍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

這麼說,這人就是那個噴頭修理工了!她也斜著眼睛從頭到腳地打量著他。嗯……不錯,結實的臀部,寬闊的肩膀,肌肉發達的雙臂。他個子不太高,但牛仔褲前部的凸起表明他完全是個真正的男人。或許,她的享樂還沒有結束。

「哦,小姐,對不起,如果你正在休息,我就離開--」

「不,不!沒什麼,進來吧。我領你看看噴頭出了什麼問題。」

她慢慢下了床,她相信這個年輕英俊的法國男人有充份的機會飽覽她裸露的身體--是位從未見過的。她想知道他在那兒站了多久,有沒有看到她自娛自樂。她從椅子上拾起一件浴袍,隨手披在身上。但是浴袍沒有腰帶,她每向前走一步,浴袍就飄飛起來,她胸部的曲線,修長光潔的大腿和鑲有金紅色卷邊的三角褲都展現了出來。

歐玲雅朝修理工詭 地一笑,他正緊張地吞著唾液,雙手緊握著工具箱,以致指關節都發自了。歐玲雅不禁想,如果他那有力的大手伸向她的大腿,不知感覺怎麼樣。

「在這兒,先生。」她帶他走進了單人浴室,浴室裡沒有窗戶,有點昏暗。當他們經過浴室的門時,她穿著絲質浴袍的臀部飛快地和那個年輕人穿著牛仔褲的前面擠壓了一下,她沒有弄錯,他的那個東西熱熱的、硬硬的,還顫動著。

但他有點拘謹,她能感覺到他的恐懼。哦,如果她想要他的話,她就得想辦法打破這個僵局。

她溜進浴室的門,伸手去擰噴頭,絲質浴袍隨即敞開,露出了她金褐色的勻稱的胸部,那是她經常日光浴後留下來的。

她擰開了噴頭,但是什麼也沒有。

「你看到了嗎?沒有水,噴頭壞了,你能想想辦法嗎?」

「我想……我試試吧。」

他蹲坐下來,手裡拿著工具箱,檢查著管道。歐玲雅興奮地顫抖了一下,她一低頭,看到了一頭褐色的卷髮,小小的發卷蜷在他褐色的脖頸上。他的肩膀寬闊而有力,體形輪廓分明。她真想撫摸他,親吻他,愛撫他……

她無法抑制住這種衝動,就伸出手,輕輕地在他的頭背上滑動。他的皮膚灼熱、乾爽、充滿了活力,就像在太陽底下未了一天的人回到涼爽的夜晚,開始尋找快樂。

在她溫柔的觸摸下,他怔了一下,抬起頭,狐疑地看著她。歐玲雅笑了笑,一束奇怪的小火苗在他暗褐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她知道他領會了她的意思。

修理工又低下頭,似乎什麼也沒發生,繼續檢查著管道。歐玲雅陷入了沮喪。她想挑逗他,她想拽掉他的衣服,強迫他和她作愛。但是一切都搞糟了。也許他是個拘謹的人,但她本能地感覺到這個年輕人非常瞭解關於作愛的遊戲。

他向歐玲雅解釋道:「水龍頭……你們英語怎麼說?……『堵塞』?」

「是,堵塞,水龍頭被堵塞了嗎?」

「是的,所以你沒有水用。」

「你能修好嗎?」

「也許能……我試試吧。」

他站起身移向噴頭,歐玲雅充滿慾望地注視著他,他的動作富有詩意,肌肉強壯有力,有這麼美妙結實的後背,他一定有不可抗拒的誘惑力。

過了一會兒,他退回來,得意地伸出了雙臂。

「可以了!」

「你修好了!哦,真謝謝你!」

歐玲雅感激地吻了吻他的臉頰,她的右手滑下他的身體,趁機摸了一下他結實的臀部。

修理工擺脫了她的撫摸,伸手擰開了噴頭,熱水噴射下來,流到了地上。天氣很熱,歐玲雅想,冷水淋浴也許更好,尤其她此時正燥熱難擋。而且,她確實想冼個澡,那麼多水浪費掉也很可惜。

她輕快地脫掉浴袍,浴袍滑落在地上,修理工被她的舉動震動得啞口無言,兩隻褐色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他大概不止二十五歲,但是看起來就像一個自覺有罪的中學生,似乎他第一次看一個女人的裸體,但又害怕被女校長抓到一樣。

「我得自己試一下。」她解釋道。

她走進了浴池,修理工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他不知道是該留下來還是向她道歉後離開這兒。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

沒有人猜到這並非巧合,當她的手伸向噴頭的時候,她激動得直發抖,她幾乎認為她並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正如她所期望的,年輕的修理工上鉤了。

「小姐!」

他站她身後,雙手環抱著她的腰部,他也在顫抖。她回應著他的觸摸,引導著他的雙手。

他在她耳邊囈語著,開始吻她的頭背,撫摸她金褐色的胸部。他們相互纏繞著,走向了浴池的深部,他伸出手將噴頭擰開到最大限度,水流就像熱帶雨林的降雨淋遍了他們全身。

歐玲雅背緊貼著他的胸部,她感覺到了他。她又轉身面、著他,用指尖反覆摩擦著他,他沈浸在快感裡……她也是。

她的乳頭堅硬、凸起,陰部又分泌出了粘液,混和著淋下來的水流……

她急切地呻吟道:「脫下衣服!」

他不太情願地放開了她,從浴池裡走了出來。立刻,她又充滿了渴望……她沒有轉身,她不想掃興。她將臉轉向噴射下來的水流,閉上雙眼,任水流過她的滿臉、滿胸。

幾秒鐘以後他就過來了,他急切而又溫柔地把她拉了過來。

「我想要你。」他急促道。

「給我吧……」

他扒開她的臀部,她期待著他的刺入,但是他卻沒有。一條肥皂滑向她的兩腿之間,並且熟練地來回磨擦著,這感覺讓她心蕩神搖,慾望的火焰裹滿了她全身……

「噢,是的!給我吧,快一點,給我吧……」

他很老練地撫弄著她,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胸部,另一隻手伸進她的陰部,恰到好處地磨擦著,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帶到歡樂的頂峰。

她又一次達到了高潮,她渾身痙攣著,一股粘液從下體流出,體內的肥皂隨之滑出來落到了排水溝裡。

她精疲力盡地跌靠著他,呻吟著。但是他還有足夠的精力應付她,她的激情讓他振奮。他又快速地進入了她的體內……

歐玲雅快活地呻吟著,任快感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裡擴散,擴散……

畢竟,今天是非常令人銷魂的一天。

這天晚上,歐玲雅 懶地躺在旅館的林上,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電視裡播放的儘是些拙劣地配著西班牙語的古裝戲,遊戲節目,和沒完沒了的會見。自從她上次造訪以來,法國的電視節目一直沒有好轉。電梯管理員和修理工倒是給了她不少快樂,但那也是幾個小時以前的事了。歐玲雅無聊極了,她渴望身邊有個男人。

這時一個節目引起了她的注意。它是有關當地的一種雜誌的節目。她開大了音量,仔細聽著。

「今晚,在德拉坦布爾劇院,頗有爭議的催眠專家梅爾將登台獻藝,他的表演在歐洲各大城市引起了強烈的迴響,演出從十一點鐘開始,現在還有餘票,壹佰伍拾法郎一張……」

歐玲雅高興地想道,那是為我準備的。她關掉電視機,起身下了床,準備直奔德拉坦布爾劇院。


第二章

位於蒙特馬特市心中的心劇院--德拉.坦布爾,已經坐滿了興致勃勃的看客--年輕的先生們和他們咯咯笑個不停的女友;尋找另外一種生活樂趣的中年夫婦;甚至有一些很貴族化的紳士和他們打扮的珠光寶氣、儀態萬千的太太們。梅爾的催眠表演成了巴黎街談巷議的話題。

歐玲雅付了一佰伍十法郎後,穿過門廳逕直走到了觀眾席。她很高興自己的座位不太靠前,她曾聽說過這些催眠專家的確能把觀眾引誘到舞台上。事實上,她的一個朋友的朋友,有一次就被拖出觀眾席,並糊里糊塗地承認自己是一隻雞。想到這,她不禁笑了笑,找到一個舒適的座位生了下來。她約兩旁坐著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穿著顯得大好幾號的晚禮服的精瘦的年輕男子。

燈光暗淡下來,大幕徐徐拉開,一個肥胖的、汗涔涔的指揮出現在舞台上,講了一連串無聊的笑話,引起了一片神經兮兮的笑聲。歐玲雅有一種受騙的感覺,就像是走進了一家英國男人俱樂部一樣。但是這個丑角式的人物還在不斷地挑動著觀眾的情緒,鼓勵人們放鬆心情。不久,房間裡的人們興奮地騷動起來。就連歐玲雅也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意識:這個偉大的梅爾會是什麼樣的?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天才,還是一個江湖騙子?

最後,房間裡的燈光再一次暗淡下來,梅爾出現在舞台上明亮的白色聚光燈下。歐玲雅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表情憂鬱的梅爾非常懂得為他的觀眾製造視覺效果。歐玲雅這才注意到竟有一半以上的觀眾是女性。她們就像被什麼東西釘住般一動不動;或許是梅爾正在施展他獨特的男性魅力吧。

節目以純粹的 眠術表演開始。歐玲雅漸漸地心煩意亂起來。她怎麼走到了這種骯髒的地方?這是一種要你只想親近你未婚姑媽的表演!

「現在,」梅爾宣佈,「我們大家期待的時刻--觀眾參與時間到來了。我的助手安妮克就要報出一些觀眾席上的座位號。凡是叫到座號的觀眾,請到舞台上來。」

不用怕,歐玲雅想到。如果有人碰巧叫到了我的號碼,我就若無其事地坐在這兒,看著別人滑稽地表演就行了。

「G排,法國75毫米口徑的火炮,」可愛的安妮克宣佈--這個皮膚微黑、胸脯豐滿、帶著迷人微笑的嬌小女人。

從劇院的另一邊傳來一陣哄笑聲。歐玲雅看見一個中年男子被其家人和朋友推著站了起來,滿臉通紅,卻笑意盈盈地排開眾人,走上了舞台。

梅爾要和他的觀眾做個遊戲。他知道他的觀眾需要些什麼--下流的,醜聞性的東西,最主要的是使人尷尬的東西。他們讀了一些雜誌,看了他的電視採訪。嗯,他們還得等一小會--但是他確信他們一定會認為等是值得的。當觀眾進入劇院時,他已通過電視看到了每一個人,並且極其謹慎地選擇了他的目標。他不會讓觀眾掃興而歸的。

梅爾毫不費力地就將這個紅臉男子帶入恍恍惚惚的境界,讓他脫去了外套和襯衫,雙手倒立並發出奇怪的叫聲。觀眾沸騰了。他們坐立不安。他們知道好戲還在後頭。按著,又有其他人斷斷續續上了舞台。一個年輕的姑娘起初還咯咯她笑個不停,梅爾將她催眠後,告訴她她是個鳥鬼,她就變得安靜了。一個號碼接一個號碼地叫著,歐玲雅越來越煩躁,她決定起身離開劇院。

「T排,救困女神,」安妮克人聲宣佈著,手裡舉著一個寫著金黃字體的黑色卡片。好一陣子,歐玲雅沒有意識到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當她反應過來,有幾雙手已將她推著站起來,毫無知覺地走向舞台。

梅爾帶著惡魔般的笑容歡迎她。當他們的眼光相遇時,歐玲雅頓時自信心喪失,雙腿癱軟無力,幾乎跌入了催眠師的懷抱。正當她恍恍惚惚之際,她感到梅爾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深究著、探索著、欣賞著。按著手拿開了,她和他並肩站在舞台上。她心裡反覆念叨著,她不願意被催眠,除了自己,誰也別想控制她的大腦。

「放鬆點,」在她的大腦深處的某個地方,一個低低的聲音說著。「放鬆點。你知道該怎麼做。」

大神奇了!這幾句話立刻就傳到了心裡,歐玲雅感到一種不可抵禦的疲乏湧遍全身,使她虛弱無力,卻一點也不害怕。突然,她意識到劇院裡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她看,於是就向台下擠出一個極不自然的笑容,並對自己成為焦點人物而洋洋得意起來。

「看著我,歐玲雅。看著我的眼睛。」她茫然而立,驚訝於這個男人竟然知道她的姓名。出於本能,她抬起頭看著梅爾的臉。很快,她的思緒縹緲起來,她想看別處,卻怎麼也做不到。就好像她的視線被釘到了她的臉上,骨頭變得僵硬。不過,梅爾的眼睛很普通,棕色的眼珠--她非常清晰地記起來了,那是在門廳的肖像上見過這雙眼睛。但是現在,這雙眼睛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綠色火焰。

當她直視著梅爾的眼睛時,頭腦中形成一幅幅畫面。這些畫面如此富有誘惑力,很快,她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她看見一個裸體女郎,在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面前翩翩起舞;那個男人的生殖器很明顯她勃起。這樣的兩幅畫面沒有什麼不同,在歐玲雅大腦神 的世界裡,就是她自己亦要裸體在為梅爾先生跳舞。這個神 的世界很快地消失了,因為她的大腦完全被這個技藝嫻熱的催眠師佔據了。什麼 密呀、夢想呀、願望呀,難道他打算把這些東西都移植於她的大腦中?她試著去抵制,但是毫無用處--她的身體希望接受這些。

一個遙遠的聲音在跟觀眾說話,就像是在另一個世界裡。幾個光年飛速而過。

「現在,歐玲雅小姐,一個觀眾要來逗你們開心。這個漂亮的英國小姐將要為你們做最性感的表演,希望你們喜歡。」

歐玲雅感到這個男人的聲音鏗鏹有力--令人無法抵抗,流利、甜蜜而不讓人發膩。無需任何理由,她知道她願意為這個男人效勞,成為他的玩物。她感到身體在一點一點瓦解,飛出窗戶。

「為了我,就把衣服脫了吧,歐玲雅。只為我一個人,讓我擁有它。」

儘管歐玲雅知道自己是赤身裸體面對著數百觀眾,但她仍覺得自己彷彿只是跟梅爾一個人在一起。當她脫掉外套,解開半透明緊身上衣的鈕扣時,梅爾那獨一無二的魅力嚴嚴實實地籠罩著她。接著,一件海綠色的襯衫滑落在舞台上。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三十年代式樣的未經漂白的緞料連褲襯衣。當耳邊傳來一陣陣嘲笑聲,粗重的喘息聲和吹噓聲時,她開始猶豫起來。

「脫了它,歐玲雅,能看見你的裸體是我最大的心願。只為我一個人展現你的玉體,好嗎?」

她很聽話地照辦了,那麼自然,毫不愧疚,也不恐懼。這一點,她心如明鏡般地清楚。她在為梅爾脫衣服,他想看她全身裸露的樣子。他擁有這權利,是無庸置疑的。

抹下肩上的帶子,她極其優雅地脫去性感的內衣。於是,除去長筒襪和高跟鞋,歐玲雅全身裸露地站在舞台上,等著她的主人下另一道命令。彩色的燈光在一張張寫滿渴望的面孔上閃過,使她眩惑,觀眾席上傳來的聲音使她確信,人們盼望著一些東西。

「坐在椅子上,歐玲雅。」

她的雙腿觸到了一張木椅,感到一陣冰涼。她雙膝併攏沈坐在椅子上。

「把腿岔開,歐玲雅,我希望你能給我展示你最溫柔,更深處的那個迷人部位。」

她極其清醒地分開雙膝,人群再一次騷動起來。歐玲雅很平靜地向人們展示著女性最隱密、最迷人的部位;粉紅、潮濕、周圍有一圈圈皺褶。

「再分開些,歐玲雅,我看得不大清楚。我看不到關鍵部位。」

她用力地張開雙腿。

「好,很好,現在,歐玲雅。我要在你的手上塞一樣東西。我希望你能用它取悅自己;如果你能高興,我也就高興了。」

他向金髮碧眼的助手作個手勢,安妮克就遞給他一種堅硬皮革做成的鞭柄。這個東西在梅爾深夜的表演過程中,撫摸和咬嚙過多個裸體美人的皮肉。在梅爾所記得的女人中,他更加喜歡眼前的這個美人,她是一個優秀的目標--接受力強,又富有挑逗性。他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情慾:最基本,也是最強烈的。這個缺乏抑制力的金髮白膚的美人,他很慶幸自己憑著直覺,在這個女人走進門廳時,便選擇了她。直覺告訴他,利用歐玲雅,更能夠將自己最深、最強烈的願望充份地表達出來。

他把鞭柄放在歐玲雅手中,她看起來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她撫摸著它就像是在撫摸愛人的身體。

「這就是帶給你快樂的工具,歐玲雅小姐。巧妙地使用它,效果會更好。跟著感覺走;就像是我的手在你身上,喚起你的慾望。」

歐玲雅很自然地張開外陰唇,就像是展開緊握的拳頭,同人們顯示手中的金銀寶物。它的粉紅的陰核像一顆無價的珍珠,閃著亮光。

一種強烈的慾望使歐玲雅將鞭柄插進了陰部,從觀眾席某處,傳出一個男人痛苦的呻吟聲。

肉慾迅速佔據了歐玲雅全身,但是時時在引導她的聲音卻不願意她那麼輕易快活起來。在這以前,梅爾從來沒有對這個鞭柄寄予厚望,但是現在他希望一切繼續下去;希望歐玲雅不僅使他揚名巴黎,更能使他在西方世界聞名遐爾。

「你就要進入高潮期,」一個低低的聲音說道。「把手指放在你的陰處,伸到光滑而堅硬的深處為止,對,再近一些。」

「是,噢,是……」

恍惚間像是落入地獄,歐玲雅由於慾望沒有得到滿足而抱怨起來,難道用手指在陰部戳幾下就能情慾高亢?梅爾是多麼冷酷無情!他就想讓他處於性飢餓狀態。

一股清晰的、甜膩的液體從她的身體裡流了出來,弄髒了她正坐著的椅子。她的女性部位是那麼合適,當鞭柄出入時感覺很是舒服。

「你現在可以停下來了,」梅爾命令道。儘管全身的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呼喚著讓這種快感持續下去,她還是很順從地停住手,她被動地坐著,等待著下一道命令。

梅爾暫停下來,掃視著觀眾席。不錯,很好。他看見幾個男人正忘乎所以地自己把玩著,甚至有一對夫婦就在劇院座位上做起愛來。女的坐在男的膝上。好極了。以這種速度,到他和歐玲雅小姐完成表演時,就能讓全體觀眾都沈浸於狂歡之中。他突然對這位年輕的小姐產生了感激之情,她膽大人熱的性行為使他名聲大震。

「歐玲雅,」他湊近她耳語道,「我想告訴你一些有關你的事情,你願意聽嗎?」

「我……願意……聽。」

她的聲音是那樣茫然,彷彿不是從她約兩片嘴唇中發出,而是來自太虛仙境。

「聽著,歐玲雅,你是一個妓女,好,告訴我,你是什麼?」

「一個妓女,我是一個妓女。」

「對,歐玲雅。你是一個喜歡自己職業的下賤妓女,今天晚上你就會成為一個最忙碌的妓女。你是如此受到歡迎,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

「來,讓我告訴你。歐玲雅,你是這個妓院裡最受歡迎的妓女,因為你願意做任何事情--你的客人要求你的每一件事,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

「你樂意為客人服務嗎?我想一定有很多客人等著你。」

「我願意。」

「你願意做任何事情嗎?」

「願意。」

不再發問,梅爾舒心地笑起來。最後的障礙消除了。現在他確知歐玲雅完全成了一個交配動物,她會接要求做任何表演。他再一次掃視觀眾席,因為這一台節目還需要其他有一定潛力的人。

從在座男人的一張張亢奮的表情判斷--當然還有一些女人,不會缺乏踴躍參與者。但他希望自己所選的人能夠具有發揮想像力的才能。

他把目光停在了前面第三 的一個男子身上。那個男子正竭力地勸他的女友。他的長褲脫掉了,他拉著女友的手正往自己的兩腿間摸索,兩女友則羞澀得滿臉通紅,用力想把手掙脫出來。真是慚愧--這個小伙子勇氣可嘉,梅爾相信歐玲雅一定會喜歡小伙子的倔強性格的。

「哪一位願意上台做我的夥伴?」

有幾個人舉起了手;同時傳出一陣哄笑聲,那是幾個朋友或同事打算將他們極不情願的夥伴推出座位。但是梅爾只對那個坐在第二一排的遭到女友拒絕的年輕人感興趣。使出渾身解數,他終於將小伙子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當小伙子的目光轉到梅爾身上時,梅爾就確信小伙子一定能勝任。

對女友強姦未遂,惱怒之下,小伙子站起來快步走向了舞台。甚至也沒意識到回座位把長褲穿上。

他爬上台階,梅爾像與失蹤的兒子重逢般熱情歡迎他,並趁機盯住年輕人的眼睛,將一些色情的建議輸進了他的潛意識中。

「你叫什麼名字?」

「嗯……賈斯頓。賈斯頓。」

「好吧,告訴我,賈斯頓,你常常因為色情幻想而興奮不已嗎?」

「我……是的。」

「告訴我,你打算跟漂亮的歐玲雅小姐做些什麼?」

賈斯頓猶豫了片刻,但是由於催眠術的功效和懇求做愛受挫後的沮喪感,他回頭意味深長地瞥了女友一眼,便答覆道:「我希望她能用嘴來滿足我。」小伙子渾身抖索不停,但不難看出那是出於興奮。他身後的觀眾席上,傳來陣陣鼓勵的話語。

梅爾又將目光轉向他最為驕傲的客人身上。

「看著,歐玲雅--這是你的第一個客人。他希望你用嘴取悅他。照他說的去做。能使他高與是你最大的心願,而且這樣做了,你也會感到快樂。你明白嗎?」

「我明白。」

想到把小伙子的生殖器放進嘴裡的滋味,歐玲雅不禁興奮起來。她挪動雙膝,開始親吻賈斯頓裸露在外的身體。她早就神志不清了,只是一種本能引導著她的嘴和手。她將手伸進賈斯頓敞開的長褲拉鏈中,去觸摸他的睪丸。睪丸渾圓,又有份量,當她將它們放在手掌上細細掂量,並且撫摸它們時,它們繃得緊緊的。

她張開嘴唇,將尤物填進嘴中,慢慢吮吸、品嚐。一股液體的鹹味刺激了舌頭,她索性用舌頭壓住那欲加膨脹的男人的根,用嘴來享受同樣是佔有男人的樂趣和激動。

她津津有味地吮吸著,因為賈斯頓的快樂就是她的快樂。他的睪丸在她的嘴中因充滿精液而更加腫大、僵硬,歐玲雅感到自己的快樂也在全身蔓延、擴充,小腹一陣發熱,直傳到她堅硬的陰核處。終於賈斯頓發出一聲向她屈服的呻吟,歐玲雅興奮地淚流滿面。當賈斯頓將一股白色的精液射入她的咽喉時,她第一次的情慾高潮使她的陰部緊繃起來。

所有的觀眾都拍手喝采--唯有賈斯頓的女友望著舞台目瞪口呆。

在舞台上,歐玲雅始終被動地跪著,就像一個誠心誠意的懺悔者,甘願承受許許多多讓人無法想像的苦行僧生活。

梅爾其他的「客人」也沒有使他失望。第二垃客人--一個帶著決鬥疤痕的面皮枯皺的德國男子--提出要用鞭柄抽打歐玲雅。歐玲雅跪在他的跟前,他把她的後背和半邊屁股打得通紅。然而,每抽打一下,她就感到一陣說不出的快意。

第三個客人要求歐玲雅又開雙腿,騎在他身上,就好像他是她的坐騎一樣;歐玲雅也希望趁著興奮,毫無顧忌地大叫一遍。梅爾看著他們,忽然心生嫉妒而惱怒起來:歐玲雅是他的發明、他的創造,別人憑什麼要來享受他的成果?這個念頭燃燒著他,就像是火舌舔噬著他。

他要佔有她。她一定要……

「放下雙手,併攏雙膝,歐玲雅。只讓我一人擁有你,好嗎?」

「好,好。拿走我吧。」

照梅爾的吩咐,歐玲雅放下雙手,併攏了雙腿。在她的意識裡,她是一隻發情的母狼,等著同伴來佔有她。兩個人一起做愛要比一個人自娛自樂有趣的多。

梅爾急不可待地扯開長褲上的鈕扣,拉出一條絕色的尤物來--七英吋長而且很圓實的睪丸。觀眾們瘋狂地大叫起來。女士們泣不成聲,尖叫著懇求梅爾給她們一次機會,讓她們同他一起做他喜歡的任何表演。但是梅爾的眼中只有歐玲雅。

他迅速而順利地利入她的身體。歐玲雅感到自己身上像是壓著一隻狼狗,他的陰莖堅硬而粗暴地利入她體內。她扭動著,想翻過身來,但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便她動彈不得。她也不想動彈,她願意永遠生活在夢境中,永遠跟人做愛而不醒來。

梅爾駕輕就熟地騎在歐玲雅身上,將一千種激動用他那雙魔鬼般迷人的黑眼睛傳入她的大腦中;他從她身上騙得了歡樂,她也和諧地回應著,就像是一把小提琴與一個高超的演奏家密切地配合。

隨著一聲陶醉般地呻吟,歐玲雅終於向快樂認輸了。她挺直腰身,接受著梅爾射出的沸騰的生命之液。當高潮漸漸低落,她癱軟在舞台上,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帷幕也徐徐降落。

她忘卻了觀眾,忘卻了觀眾席和門聽中漸漸進入興奮高潮的氣氛。客人們像是一群受到主人鼓勵的奴僕,完全沈浸於聲色之中。

當然,她也忽視了三個身穿灰色雨衣的怒氣沖沖的身影正煞有介事地走向舞台。

「梅爾先生。」

梅爾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將仍舊緊繃著的陽物塞進褲襠,扣上鈕扣。

「嗯,什麼事……」

「憲兵隊。」

人群一陣騷亂。一個戴著舊毯帽,手持憲兵隊逮捕證的男人開口了:「我想我們已經看夠了你所謂的表演,梅爾先生。你最好跟我們去一趟憲兵隊。」他又朝歐玲雅瞥了一眼:「我們也要帶這個年輕的小姐去問一些問題。」

歐玲雅看著兩個不知從哪裡冒出的身著制服的憲兵,嚇得魂不附體。她用一張毛毯裹著雙肩,以掩蓋自己裸露的身軀。兩個憲兵顯然無法抵禦歐玲雅的魅力,他們利用搜查的機會,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歐玲雅的身上摸索起來--晚了一點,歐玲雅想,心中漾起一種對他們的蔑視。

她竭力擺脫他們愉愉摸摸的撫摸,憤怒地將臉轉向年長的憲兵:「你們是否完成了對我的搜索,先生?」

憲兵的臉「刷」地一下紅起來,並假裝咳嗽。

「閉嘴!該死的。」他粗暴地命令道。同時擺出一副威嚴的面孔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帶走!」

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歐玲雅清楚地記得。她被戴上手銬,和梅爾一起坐在黑色囚車的後面--她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男人對眼前發生的事情並不驚慌。他洋洋自得的笑容使她覺得他有能力挽救局勢。畢竟,他還沒落得聲名狼藉。

到達車站,他們被當眾侮辱了一頓,接著各自被帶入單間等候審訓。當梅爾被帶走時,他轉身給了歐玲雅一個銷魂的微笑:「這是一次至高無上的榮耀,小姐。如果你在一個專業劇院開始你的職業生涯……」

歐玲雅坐在自己的單間裡,神情沮喪地望著空空如也的四壁。現在發生的一切是她所始料不及的,她已經決定離開巴黎。她本來打算在劇院度過一個清靜的夜晚,可是現在卻坐在這兒,並在大庭廣眾之下遭到猥褻--甚至會被投入監牢。她早就耳聞過法國監獄的一些令人心驚肉跳的事情。她思忖著是否可以通過引誘監察官來獲得一線希望。但是,這個念頭就如來得那般突然,很快又打消了。她的肉體也無法解救自己。她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審判。

第二天早晨,她被帶到法院,站在了法官面前。她想知道梅爾在哪兒--很快她意識到,他,當然買通了人,逃脫了干係。即使是一連串的法律條文,對他也毫無效力。歐玲雅恨不得 自己幾腳,為自己對古老的賄賂手段的好處缺乏先見之明。

法官是一個枯瘦乾扁的男人,毫不掩飾對一個年輕女人走上審判台的不滿。當然,歐玲雅也沒有機會回到旅館去換一身體面的衣服。她仍舊穿著昨天晚上穿的那件滿是污穢和皺褶的外套和迷你裙。昨天晚上,她看起來多麼性感,多麼迷人;而在今天早晨冰冷的燈光下,她就像是一個下賤的妓女。

她沖法官做出一個極其嫵媚的笑容。但是她分明看見他無動於衷。法官透過厚厚的鏡片凝視歐玲雅片刻,作出五天監禁的判決。歐玲雅聽到後神情沮喪卻毫不吃驚。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就在她離開審判合時,一時心血來潮,轉身朝法官拋了個長吻。

法官瞠目結舌;他收回了剛才的判決:「要加重處罰你,小姐。我要判你一個月的監禁,而不是五天。」

歐玲雅鬱鬱不樂地躺在低矮的松木板凳上。那就是她的床。監獄生活就是這樣,枯燥而缺乏情趣。很多次,她夢到了大愛魔組織。

她想起自己穿過沈重的兩道門,被帶進監獄裡時,那些女看守看著她的神情。其中一個女看守--長著滿頭捲曲的、稻草般蓬亂頭髮的阿爾及利亞人,嘴角掛著微笑--眼光在她的身上逡巡。

「過來,」女看守粗暴地喊著。「脫掉衣服!」

歐玲雅便不情願地脫下外套和裙子,穿著一件連褲襯衫顫慄發抖,她感到屈辱和憤怒。她抬起頭來,看著女看守,請求她開恩。女看守卻以無情的目光拒絕了她。

輕輕歎口氣,歐玲雅脫下連褲襯衫,她白如凝脂的胸脯和大腿問的隱密部位頓時暴露無遺。女看守毫不掩飾地、貪婪地欣賞著她的身體。

「到那裡去。」女看守指著房間後面的一扇門說道。歐玲雅穿過那道門,走進一間瓷磚砌成的浴室,浴室中有一排淋浴噴頭,卻沒有窗 ,沒有屏障,簡而言之,就是沒有蔽身之處。或許這就是他們的企圖;他們要歐玲雅出醜。她忍不住抱怨起自己的命運,同時想著梅爾今天晚上在做些什麼。

女看守遞給他一塊肥皂和一把刷子,把她推到一個淋浴噴頭下面,擰開水龍頭。她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哇!是冷水,冰涼刺骨。噴在身上的水像幾千個纖細的、尖銳的針,扎進她細嫩的反官。她想跳離水龍頭,但是女看守又將她推在噴頭下。

那雙手像鐵鉗一般抓住她,將她的手反剪在背後,使她動彈不得。水瀑布般瀉在她的臉上和乳頭上。

「我們已經聽說了你的風流艷史。」

「既然你們如此喜歡捕風捉影,而且樂此不疲,為何不試著學學我們,來證明你們是否還有用呢?」

「識相點,小姐。你現在歸我們所管。」

一陣狂笑聲包圍著她;是兩個還是三個人的聲音?彷彿有無數雙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手指也在搜尋她身上最隱蔽的部位。

她張開嘴在一隻柔軟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立刻,一個惱羞成怒的、夾雜著法語和阿拉伯語的聲音震動了她的耳膜。她的臉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隨即被推到一邊,撞在浴室的牆壁上。光滑的瓷磚牆壁沒有可以抓手的地方,她的身子慢慢地下滑,終於跌落到地板上。

那些手又放在她身上,極不安份地到處亂摸。

「停下!你們立刻給我住手。」

歐玲雅搖搖眩暈的頭,在模糊的視線中看見一個高大、寬肩的身影,立在門邊。

女看守們很快從她身邊走開;就像一群受驚的嫖客一般,從代理總管的身邊溜走了。

達瓦羅先生一聲不響地走近浴室,關上水龍頭。歐玲雅勉強掙扎著站起來。代理總管遞給他一塊手中。

「把身上擦乾,小姐。在這兒你雖然是囚犯,我們也不是野人。我保證你將不會再受到那種非難。」

歐玲雅感激地沖達瓦羅先生笑笑,從他的眼神中,她捕捉到一絲貪婪的光茫。嗯,很好,她想,他會是個有利的同盟軍。

浴室只剩下兩個人:歐玲雅和達瓦羅。她伸出手關上房門,確保安全隱密。接著,她極其優雅地掀開浴巾,浴巾便帶著沙沙聲響飄落在瓷磚地板上。

「小姐您……?」

她將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算是對他疑惑不解神情的答覆。按著,她將手放在他穿著的海藍色長褲的前部,微笑著觸摸裹著他腫脹的睪丸的部位。當她拉開長褲上的拉鏈時,他全身緊繃,隨後發出一聲洋溢著快樂的重重的歎息。因為歐玲雅已將他全身緊繃的肌肉從牢獄中解放出來,激起了他全部的慾望。

她跪在他跟前,將他的陰莖塞進嘴中,來表達她對他深深的感激之情。

第二天早晨,歐玲雅正在看一本老的中篇小說,這時聽到鑰匙的響動,隔離室的門開了。

「歐玲雅,起來,把自己梳洗打扮一下。」

歐玲雅大吃一驚。有來訪者?除了在美術館工作的克利斯,沒有人知道她在巴黎,而且被關在監牢裡。她的大腦飛速旋轉,想到會不會是梅爾出獄後大發慈悲,打算將她從這個鬼地方保釋出去。不可能,他幹嘛要救一個他曾暫時借用過的女人--何況當時只是為了取悅他的觀眾,來給自己添麻煩?

帶著疑惑,她跟著女看守穿過陰暗的走廊,走向會客室。兩個犯人正在擦洗地板,當她經過他們身邊時,她注意到他們偷偷交換眼神,並且竊竊私語,吃吃地笑著。難道他們知道了她和達瓦羅在浴室裡私通的事?

女看守將歐玲雅帶進會客室,轉身帶上房門出去了。她要在外面等著歐玲雅和來訪者交談。

一個金髮白膚的小伙子在接待室中間的長桌旁坐著。歐玲雅不認識他。他微笑著向她致意。

「歐玲雅小姐,您好。」他吻了它的手。

「先生您是……?」

「丁瓦倫。」他坐下來指指另一把椅子:「你不必知道我的真實姓名,你可以稱我為丁瓦倫。」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不認識你。」

「是的,歐玲雅,你不認識我。可我卻認識你。」他停頓一下,「我們都認識你。」

「你們?」

「對,『大愛魔』組織。」

歐玲雅感到一陣茫然--是激動還是驚懼,或者兼而有之?終於,她找到了大愛魔組織--卻是在這兒,在她冒犯了社會公德被送進監牢的時候。總而言之,這樣的會面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我能看出你是你父親的親生女兒,」他細細觀看著她。「不幸的是,他在最後的決鬥中失敗。但是你必須明白,『大愛魔』組織有自己的紀律,誰也不許觸犯。我們一直觀注著你的一舉一動,歐玲雅。我們對你的所做所為非常滿意。」

「但是,那就是說……」

「對,歐玲雅,你做好準備,接受『大愛魔』組織的考驗吧!」


第三章

「難道你不能把我臉上的蒙布去掉?」

歐玲雅用力扯著蒙在她眼睛上的黑色絲巾,但是那雙強勁有力的大手扳開了她的手指,那麼果斷,又是那麼溫柔。

「耐心點,歐玲雅。我們一到,我就會把它取下來。」丁瓦倫向她保證,「但是如果你不乖乖地坐好,我還要把你的手綁上--當然,我是不大願意讓你難受的。」

「你要明白,我的小姐,你現在是去組織的腹地,一個只有技藝高超、德高望重的組織成員才知道的神 地方。能去那兒是你至高無上的榮耀。記住:要想功成名就,你就必須絕對的服從組織的紀律和要求。」

歐玲雅停止了掙扎,靠在柔軟的皮革椅背上。丁瓦倫毫不費力地就將她從獄中保釋出來,然而她卻想知道自己是否情願接受另外一種形式的監禁。儘管多年以來她就夢寐以求能夠躋身「大愛魔」組織,卻無論如何想不到情形會是這樣。

長長的黑色轎車駛過巴黎的街頭,歐玲雅安靜地坐在丁瓦倫和一個戴著面罩的男人中間,那個男人是在監獄大門口和他們會合的。令她費解的是,她完全處於他們的控制之中,他們卻絲毫沒有碰她一下的意圖。她有些心灰意冷,畢竟在她的想像中,「大愛魔」組織的成員是敢於冒險、勇猛無比卻又憐香惜玉多情的人。

像是過了好幾個小時,轎車突然地緊急右轉彎,歐玲雅倒在了丁瓦倫身上。丁瓦倫緊緊地抱住她,以防她東倒西歪。那雙放在她裸露胳臂上的手是那麼溫暖,那麼乾燥,她禁不住地希望這種接觸能持續下去;她希望從他健壯的身體中汲取熱量來趕走恐懼。按著,她聽到車輪輾在石子路上的吱吱嘎嘎的聲音。一定是在開往一棟華麗別墅的路上,或是穿過一個公共停車場吧。

幾分鐘後,轎車停了下來,丁瓦倫攙著歐玲雅的胳膊,幫他走出車子。他們一同走進了巴黎悶熱的夏日午後。走過一段 著砂石的路面,上了幾級台階,他們停了下來。她懷疑丁瓦倫接了門鈴,因為隱隱約約聽到「丁鈴」聲,隨後便有雜亂的腳步聲沿著走廊向他們緩緩而來。她突然感到飢腸轆轆,口乾舌燥。

門吱吱呀呀地開了,伴隨著鏈鎖的響動。

「歡迎您們,女士,先生。」

聲音是那麼機械,了無生趣,無法判斷該人的外貌和性格。一陣緊張和困惑,歐玲雅緊偎在了丁瓦倫身上,他成了她漆黑、平凡的世界中唯一的路標。

丁瓦倫某著歐玲雅的胳膊,越過了一道門檻。一股涼爽的空氣撲面而來。空氣中瀰漫著茉莉花、蒼蘭的香味,從某處隱約傳來時鐘的奏鳴聲,歐玲雅甚至還能聽到噴泉噴水的響聲。她踉踉蹌蹌地向前邁著步子,穿著涼鞋的腳踩在光滑、堅硬的地板上,發出串串清脆的響聲。當她聽到門在身後「喀」地一聲關上時,她嚇壞了,心臟猛地收縮起來。丁瓦倫碰了碰她的胳膊,顧慮頓時消除了。她知道他一定感覺到她在發抖,才來穩定她的情緒。如果她嚇得叫出聲來,他會怎樣想呢?

「我們終於到了,歐玲雅,我相信你一定會諒解我們的不恭,因為蒙上眼睛是一道必須履行的手績。」他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絲巾。突然見到亮光,她不適應地眨著眼睛。「現在,遊戲就開始了。」

過了很長時間,歐玲雅才適應了從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她揉著眼睛,打量周圍,發現自己站在一間空曠的大廳中央。幾根長長的柱子從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筆直地聳入金碧輝煌的圓形天花板,柱上雕刻著赤身裸體的森林之神和仙女忘乎所以地纏繞在一起的圖案。

環顧大廳四周,歐玲雅驀地看見兩個身著制服的男僕,他們上身穿一件紅色絲絨外套,下身穿著鹿皮褲子,而且還戴著假髮套,當他們朝她走過來時,她大驚失色,他們的臉部都隱藏在紅色的皮革面具後面,看起來就像十八世紀的人--呆板而怪誕。

歐玲雅緊張地看了了瓦倫一眼。「這是怎麼回事?」

「你害怕了?」

「當然。」

丁瓦倫笑了。

「緊張是很正常的。」他沖正緩慢向他們走來的兩個男僕打個手勢,「這兩位先生要帶你去見大愛魔組織的一個人人物,歐玲雅,現在時間到了,你跟他們去吧。」

在大廳中央有一個寬敞的、雕著精美圖案的木製樓梯間,很像是舊時的好萊塢裝飾品,樓梯問的四壁掛著一排排裱著素描和漆畫的鏡框,令歐玲雅奇怪的是她所看到的每一幅畫都是從未見過的色情作品:怪誕的人體畫、碳筆素描和濃重的水彩畫。這個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一流的名畫收集者,說不定曾跟她打過多次交道的某個人就是聞名國際的畫家呢。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否在監控器的監視之下,大愛魔組織對她瞭解多少呢?

兩個身著制服的男僕將她帶上樓梯,向二樓鑲著門板的地方走去,他們敲了敲門,就推開進去了,歐玲雅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這一切終於發生了!經過多少年的期盼,多少次夢想,她終於能步入組織的腹地,她父親一定會為她自豪的。

男僕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歐玲雅邁步向前進了房間,走進了黑暗中。

門在她身後迅速地關上了,屋子裡漆黑一片。起初,歐玲雅什麼都看不見,漸漸地眼睛開始適應黑暗,但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屋子中間有一張床。她凝神細看,仍看不清,身後的門關上後,最後一絲光線也消失了。只剩下她獨自一人,站在漆黑的房間裡。

「歡迎你,歐玲雅,您的到來是我們的榮幸。告訴我--你認為到組織來值得嗎?」

聲音是那麼耳熟,可她卻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是誰,她竭力使自己鎮定自若,一再地告誡自己不再是膽小怕事的小姑娘,而是歐玲雅。

「我認為是值得的,先生。」她回答道。停頓片刻,按著說:「我的父親也會這樣認為的。」

那個奇怪的人發出一聲乾笑。

「你的坦誠讓人折服,歐玲雅小姐。你父親曾千方百計地想進入組織,他也有過機會,不幸的是在最後的決鬥中,功虧一簀。他是個很不錯的候選人,但卻不是最佳人選,為什麼像你這樣一個小姑娘站在你父親失敗過的地方,卻信心十足呢?」

「因為我從不懷疑自己的能力,先生。從不懷疑。」

「我明白了。不過,你必須向我施展你的才能,我的傲氣十足的小姐。許多人都努力過,然而都失敗了,甚至從未有過女人能深入到大愛魔組織的內部。」

「我不會失敗。」

「噢」,語氣中透出一絲取笑的成分。「我看得出你就是名副其實的歐玲雅,那個在男友宿舍裡搞橄欖球式的性愛遊戲的姑娘。」

歐玲雅感到十分尷尬。

「那是一個百般無聊的星期天下午。實在無事可做。你怎麼會知道?」

「你也是那個引誘自己的物理老師的姑娘,因為那個老師威脅要把你從學校開除出去。」

歐玲雅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個陌生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她不禁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現在看起來就像是發生在上輩子的事情--當阿瑟頓博士發現了她的「不正當行為」時,威脅著要開除她的學籍。

利姆赫斯特專科學校是一所主張自由約寄宿學校,然而吉利恩.阿瑟頓博士卻反對不分場合,不講形式的自由主義。結果是,這個滿腦子倫理道德的物理老師在一天下午發現了歐玲雅竟和附近的公立學校的兩個男生--還不是一個,躺在宿舍的床上時,驚得目瞪口呆。他是無意間推開了一扇高年級學生宿舍虛掩著的門,結果看見一個男孩正在用舌尖舔歐玲雅的乳頭,另一個男孩在津津有味地欣賞。阿瑟頓博土簡直無法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怎麼會這樣墮落?」阿瑟頓大發雷霆,隨手將門「砰」地關上。他的狂怒似乎將屋子都震動了。兩個男孩子麻利地溜下床,竭力去掩飾心中的尷尬。歐玲雅卻以極其嫵媚的笑臉回敬著阿瑟頓氣勢洶洶的目光,藉此來表達自己對這個不可理喻的、主張貞操觀的傢伙對她威脅恫嚇的不滿。

也就在那天下午,歐玲雅開始了她的復仇計到……

阿瑟頓博士抓起歐玲雅的衣服,另一隻手拽著她的手臂,穿過走廊到了他的辦公室。歐玲雅仍舊赤身裸體。

「我要嚴厲懲處你,小姐,」他惡毒地恐嚇她。「然後就讓我們看看泰沃斯夫人對這種骯髒、令人費解的行為如何解釋吧。」

但是一旦房門關上,就不是歐玲雅受到處置了,而是阿瑟頓先生。

「即刻把衣服穿上,歐玲雅。保留一點廉恥心吧,你這樣衣不蔽體是想向禮儀道德挑戰嗎?」阿瑟頓博士把衣服扔到歐玲雅懷中,眼光漸漸變得柔和了。

歐玲雅毫無反應,穿上衣服就破壞了情趣。她要用自己的裸體,讓這個偽君子痛苦一點。她看得出他極力地迴避著不去看她,所以她更有信心,一步步走近他,將赤裸的身子壓在他身上。他想後退,卻無處可走。她將他緊緊地擠在他自己的辦公室牆壁上。

「你究竟……想幹什麼?」

從他的聲音中,歐玲雅聽出了自己必勝的信息。

「你很激動,是嗎?先生。」

「我……我不懂你說些什麼!把你的手拿開。」

「你喜歡看我和彼特及安東尼奧做愛,是不是,先生?」她嬌媚地噘起嘴,把手指插進了他蓬亂的灰髮中。實際上他長得還不錯。「我想知道在你決定闖進宿舍製造了那幕捉姦場面前,你看我們看了多久?很有趣,是不是?」

她把手指從他的頭髮中抽了回來,拉開了他褲子前面的拉鏈,她的男友阿萊克斯最喜歡她這樣做。

「不用怕,先生,我只是想教訓你一下。」她把手從拉鏈開口處伸了進去,摸索著。他身材高大,無法擁入她的懷抱。

他渾身顫慄,「不,不,不!」但是他的每一根神經卻在興奮地大叫:「太好了!」歐玲雅毫不理會他徒勞的反抗,她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她自己也需要。被阿瑟頓擾亂了跟兩個男孩子的情趣,她心裡仍渴望著和人做愛。

她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帶著他穿過辦公室來到一架金光閃閃的鋼琴旁。這架鋼琴是音樂教師用來作曲的。阿瑟頓停止了反抗,眼裡閃著疑惑不解的光。歐玲雅不會讓他困惑太久--她很快會讓他知道她究竟需要地做些什麼。她敏捷地跳上鋼琴,躺在蓋子上。

「這兒足夠躺兩個人,」她喘息著,叉開雙腿,用指尖在兩腿間觸摸著,「不想要我嗎,先生?」

「什麼--不--我不能!」

「可是先生--整個學校都知道這學期剛開始,你就和蒂納,佈雷特發生了關係!為什麼不願意跟我?」

「那是胡說--我根本就……」

歐玲雅用一隻胳膊肘撐起上身。她豐滿的乳房充滿了誘惑,乳頭也充滿激情。

「可是先生--喬卡斯特.蘭格親眼看見你和她在體育館的更衣室裡,就是上個星期三晚上,你怎麼就忘了!」她莞爾一笑。「讓我們忘掉那件事,好嗎?你為什麼不過來和我做愛,先生?你知道,你長得很漂亮--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全身裸露、大膽潑辣的歐玲雅和虛偽的阿瑟頓博士形成鮮明的對照。終於,他不顧一切地脫下襯衣和長褲,爬到了歐玲雅身上。

……

是的,那天下午,他們在一起譜寫了一支優美動聽的曲子。

當記憶返回現實,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百思不解又忐忑不安。

「你是誰?你怎麼會對我如此瞭解?」

沒有回答,隨著開關響動,一盞小燈照亮了床鋪,也在黑暗中投下了一片金黃的亮光。床上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穿一件絲製的日本和服。歐玲雅吁了口氣。

「現在想起我是誰了嗎,歐玲雅?」

法官!他就是在法庭上對她不屑一顧的乾瘦老頭?截然不同的是:現在他坐在這兒,眼光中燃燒的不是清教徒式的革命激情,而是毫不掩飾的貪婪之色。

「如果你希望接受考驗,首先你要證明你的能力:證明給我看。讓我高興,歐玲雅。只要能逗我開心--但是你得明白,一旦失敗,你就再也不能踏入這些大門,因為沒有第二次機會。」

「你希望我做什麼,先生?」

「我要你充份發揮自己的想像力,小姐。尋找能讓我高興的鑰匙。你會發現這是個很有趣的挑戰。」

歐玲雅知道那是對她的考驗。也是她嚮往已久的事情。當她還是愛做夢的女學生時,她就發現探索情人的身體是一種十足的享受。

她脫下薄薄的套衫和裙子,動作緩慢,極富煽動性。因為天氣酷熱,下面只穿了一件窄小的內褲。她恨慶幸自己終於說服了丁瓦倫,讓她換了一套衣服。

她裸露的乳房明顯地博得了老法官的讚許。然而歐玲雅也分明看到他絲質和服下的身體沒有任何慾望的表示。她脫去了內褲,走到床邊,俯下身子,用皮膚蹭他的瞼,讓他知道她身體皮膚的質地,以及渾身散發出的法國香水味。

如果歐玲雅曾暗暗地希望法官意志薄弱而向她屈服時,現在她卻要另眼相待了。他任由她脫去身上的和服,然後四腳朝天躺在床上,對歐玲雅的擺弄不作稍許反應。

歐玲雅俯視著他,希望從他的身體上獲得一絲鼓舞,然而無論她如何撫摸,法官仍舊是無精打采,不作回應。

她跪在床上,身子壓在他身上,用舌頭舔遍了他全身的每個部位,他仍舊默不作聲。歐玲雅震驚了,多少年來,她曾用這種 式吸引過多少男人!傳說中組織的紀律是決不容忍軟弱無能。她有責任去打破那條紀律,用嫻熱的色相技術去克服它。

歐玲雅使出渾身解數來喚醒這個老人的慾望。她相信自己一定會讓他興奮起來。然而,他的意志是那樣堅強。帶著堅定的信念--對「大愛魔」組織的無比崇敬和對組織紀律的絕對服從,法官一定會戰勝歐玲雅的高超技藝的。

當失敗的陰影就要籠罩在歐玲雅的臉上時,她忽然看見一根散放在床上的打著結的腰帶,頓時計上心來,打開了繩結。帶子重量適中又光滑,她高與極了。

在歐玲雅用帶子抽打第一下時,法官的身體猛地一縮,隨即就變得順從了。所以,她很快就發現了打開他快樂之門的一把鑰匙。她只是用一根絲織帶子抽打他的腹部,並不用力,帶子一端的穗狀流蘇卻跑進他的兩腿間,觸弄著他的睪丸。終於,他忍不住開始輕聲呻吟,歐玲雅知道,勝利是顯而易見的了。

「認輸吧,先生。不要和自己的慾望過不去。」

她爬到他身上,騎著他就像是騎著一匹駿馬。她的腿緊緊壓在他的腹部兩側。出乎歐玲雅的意料,他仍舊默不作聲。她俯視他的臉,看見了掛在他唇邊的半絲微笑:他或許已經默許了歐玲雅對付他的方式,但是還不打算向歐玲雅妥協。

法官對歐玲雅的抵制情緒更加激發了她戰勝他的決心。他還能堅持多久,應該用一些小策略來突破他最後的防線。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她再一次拿起那條絲帶,打了一連串結。

這一次抽打可不是鬧著玩了,她用力地甩著帶子。落在法官身上的每一下,都像是被大黃蜂狠狠地蟄了一下。他開始有所反應,身體在床上痛苦地扭動起來。

她一下一下地抽打著法官的身體。開始只打他的肚子,接著向下移動,打他的大腿根。當她抽打他的睪九時,他發出了一聲慘叫--就像被嚴刑拷打的人臨死前發出的一聲很長的、痛苦的叫聲一樣。但是他的叫聲中卻夾雜著一絲興奮。

接著,歐玲雅極其熟練地將留著尖指甲的手指伸進他的兩腿間,觸摸他睪九兩側的敏感部位。他的身子猛地一顫。歐玲雅又帶著勝利的喜悅用指甲掐他的陰囊,這一次,他的叫聲便充滿了陶醉和興奮。

歐玲雅彎下腰,在他的臉頰上吻一下。

「我告訴你我不會失敗的,先生。歐玲雅絕不食言。」

法官睜開雙眼,朝有坐椅的方向看著:「我個人無法判定你是成功還是失敗,歐玲雅小姐。」他答覆道。

「什麼意思?你告訴我……」法官把手伸向旁邊的桌几上,擰亮了另一盞燈。頓時屋子通亮,連一些陰暗的角落都看得見。

歐玲雅驚慌失措地掃視一圈。驚異地發現屋子周圍精雕細琢的椅子上,坐滿了戴著面具的身影。她把臉轉向法官:「他們一直在觀看我們,當我們……?」

「是的,寶貝兒。那是當然。讓他們來判定你否能夠通過考驗,怎麼樣?」

「嗯,可以。我只想知道--他們是誰?」

「噢,他們是大愛魔組織的部份高級成員。他們戴面具是為了不讓組織以外的人看見他們的面孔。他們都是極具影響力的人--他們之中有內閣大臣、電影明星、獲得諾貝爾獎的科學家;他們把畢生精力都獻給了組織。你還願意加入組織嗎,親愛的?」

「當然願意。難道你還懷疑我的忠誠嗎?孩提時代,我就發誓一定要成為進入組織的第一個婦女。不惜任何代價,我要實現自己的目標,先生。」

「她的精神令人敬佩。」一個觀看者站起來說。他褲子前面的拉鏈開著,歐玲雅想當他觀看她和法官的「表演」時,一定很激動吧。他筆直地站著,高大、健壯而富有魅力。「但是我必須承認,我對她成為組織成員是否具備必要的潛質仍持有懷疑態度。」

「她有必要的耐心嗎?」旁邊的一人插嘴道。「有勇氣嗎?這些是必須具備的素質。」

「她還必須證明她的性愛能力,」另一個人補充道,他同樣沒有拉上褲子前面的拉鏈,他看著歐玲雅就好像她是一塊美味的、從國外進口的鮮肉。

她下了床,自信地走向這群男人。現在走到這一步,她不會失敗了。她跪下身去,將第一個說話的男人的睪丸放進嘴裡,立刻感到力量倍增,腦中的疑惑也煙消雲散。不久,歐玲雅就要成為大愛魔組織的一員了。

「你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裡,你要做些什麼嗎,歐玲雅?」

「知道。」

她和丁瓦倫站在聖德蒙旅館的門廳裡,大腦飛速旋轉。她簡直難以相信幾小時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醒來後夢中的一切便消失了。現在,她回到了旅館,丁瓦倫也在這兒,就在她身邊。她身上仍舊汗涔涔的,帶著香水的氣味。

榮耀使她歡欣鼓舞,使她更想縱情於聲色當中:作一名純粹的交配動物。她已經使當時在場的各位裁判信服,現在她還需努力。總之,她也希望得到一次機會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並把這個機會當作磨練自己意志的開端。她還想藉此次機會慶賀一番。

她把手指伸進了丁瓦倫金黃色的卷髮中。

「你想……?」

丁瓦倫微笑著搖搖頭:「我認為你還沒有真正理解,歐玲雅。你必須積蓄力量接受考驗。那是非常艱苦的事情,要耗費大量精力。」

歐玲雅笑出聲來。

「噢,丁瓦倫,經過今天所經過的一切後,我不再擔心組織會拋棄我。」

丁瓦倫拍拍她的手。

「你是一個非常勇敢的年輕女子,歐玲雅,但是,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忘了你父親失敗的教訓。記住我跟你講的話:在未來的日子裡,你要經受七次考驗。你必須全部通過。因為大愛魔組織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歐玲雜點了點頭:「我怎樣知道每次考驗開始了呢?」

「每天早晨九點鐘,有個信使會到你旅館房間。他會告訴你當天要執行什麼任務。祝你好運,歐玲雅!或許有一天,我們還會相見。」帶著極大的遺憾,歐玲雅目送著高大、健壯的丁瓦倫走出旅館門廳,穿過兩道門,走進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多麼令人遺憾。他們在一起相處得那麼愉快。但是很快,他的警告便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甚至忘記了。她又開始有不正常的性嗜好--當然她自己是無法察覺這種變化的:她不願獨自一人渡過任何一個晚上。

徘徊在接待處櫃台旁,她找到一個長相很清秀的職員。她趴在桌上,衝著他挑逗她笑笑,而讓寬寬鬆松的套衫上部隨意地敞開著。

「您好,」她打個招呼,「我想問一下……您什麼時候下班?」

「八點鐘,小姐。只是……」

她在一張紙片背面寫下自己的房間號碼,推到他的面前。

「九點鐘,」她低聲說,「我等你。」


第四章

歐玲雅躺在奢華柔軟的雙人床上,打著呵欠。多麼美妙的一夜啊!遺憾的是年輕的阿諾德不得不準時離開去上早班。可她依舊春心蕩漾。

她在被子下面蹭了一會兒,重溫著昨晚的一幕幕。年輕的阿諾德的舌頭多麼美妙啊!他不太老練,這是事實;但是他的確是個有活力、有天賦的學生。他貪婪地吮吸著她的甘露,就像在品 珍稀可口的葡萄酒。她的手下意識地滑向了乳頭,乳頭變得大而凸起。也許在洗個淋浴、吃早餐之前她只能自娛自樂了。

一陣重重的敲門聲傳入她的耳膜。哦,哦!是信使!她怎麼能把他忘了呢?

歐玲雅滑下床,披上一件睡袍,急忙奔去開門。

令她吃驚的是,站在那裡的不是信使,而是旅館經理,康斯坦特。菲勞先生。他尷尬地說道。

「是歐玲雅小姐嗎?」

「是的。」

「我……很抱歉。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歐玲雅退回來讓他進來,然後關上了他身後的門。「現在,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下面一層的旅客吵吵嚷嚷著說昨天夜裡這個房間傳出了噪音,說好像聽到吵架聲……和……嗯……和呻吟聲。」

當然,歐玲雅想道。我知道應該把聲音弄得低些,但是阿諾德那麼亢奮。她朝菲勞先生嫵媚地一笑。在這樣一個吉祥的早晨,他是不可能將她逐出旅館的。

「很抱歉,先生。」她急促地說道:「昨天晚上我有一個客人,我們有一點……你明白,是嗎?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此時,她已經走向了旅館經理。他們靠得很近,她聽到他短促的、輕輕的呼吸。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腹股溝,似乎是無意的,但是歐玲雅知道自己的意圖。他輕微的顫動鼓動了她,她又繼續試探。

她瞥了一眼牆邊的桌子,上面的時鐘告訴她現在才七點半,她有足夠的時間,不是嗎?

「很抱歉,小姐,我有責任,但是我也不能讓其他旅客受打擾。」菲勞的聲音有點發顫,歐玲雅知道他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在她面前失態。

「不用提了,先生。」歐玲雅嘲弄地低下的眼睛。「確實,我應該受處罰。」她又抬起頭看著不幸的經理--他滿臉通紅,幾近崩潰--她非常鎮定地摸到了他褲子的前部。他怔了一下,卻沒有拿開她的手。

「我不知道能給你帶來什麼。」她急促道。「你能嗎?」

他艱難地嚥著唾沫,歐玲雅的手指觸到了他的生殖器,她撫捏著,它越來越挺直。

突然,他激動起來。接下來的事她也就知道了,他的雙臂緊緊環繞著她,瘋狂地吻著她,他們的舌尖纏繞著……。

他有好長時間沒有放縱自己了,他強烈的慾望又被勾引起來。歐玲雅也為幸運之星的降臨高興。

菲勞的雙手在她身上撫摸著,揉捏著……雖然她才度過一個銷魂的夜晚,但是歐玲雅依然能進入狀態,將那個要給她下達任務的信使志得一乾二淨。她的一切全交給了這個房間,這個慾火中燒的男人。

他鬆開了歐玲雅的腰帶,睡袍敞開了,露出了富有彈性的、淺褐色的皮膚,散發著芳香。伴隨著快感的呻吟,菲勞低頭吻著她的脖子。

「寶貝兒,你真香,真性感。」

歐玲雅癱軟地躺在他的臂彎裡,回答著他。大腿間又一暖流溢出,她想有一個慢慢的、長長的前奏,因為太快的性交是痛苦的折磨。不要讓它中斷,她想道,時間再長一點。

他又開始吻她的乳房,他的嘴輕咬著她的乳頭,就像嬰兒吮吸著母乳,他的舌頭輕攪著,感覺到乳頭越來越堅硬飽滿。他的手本能地逗弄著她,瞬息間,它已伸向了她的大腿之間,來回磨擦著她的陰毛。

她渴望他更堅定些,甚至更野蠻些。她希望他的手伸入到她濕潤的陰道裡,但是菲勞並不想她太快地滿足--因為他希望快感更長久,更強烈。他打算再多延長一會兒……。

「要了我,現在就要了我。」

「等一會兒吧,寶貝兒。您還沒有準備好。」

一股巨大熱浪向歐玲雅襲來,她伸出手試圖撫摸他,拽掉他的衣服,甚至握住他,但是他不讓她得逞。現在是他控制著她,由他告訴她怎麼做--什麼時候做。

可憐的歐玲雅幾乎氣得發暈了。她一個人在這個旅館房間裡,任旅館經理擺弄,他挑逗著她,卻不讓他滿足。她想起了她在電梯裡折磨那個年輕人的情景,想起前一天,委屈的淚水溢滿了眼眶。

「求你,哦,求求你!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

「時間越長快感就越強烈,你是知道的,我的寶貝兒。」

當然,他是對的。如果對待一個充滿誘惑力的「大愛魔」成員,她決不能這麼做。她必須堅強些;可是,哦,這多麼難!

這時候,機敏的菲勞先生已跪在她面前了,他的臉埋入它的腹部,他的指尖觸到了她金紅色的陰毛。正當她認為快感不再有剛才那麼強烈時,他的瞼滑下了她的腹部,舌頭伸向大腿根裡面,手指纏繞著她的陰毛,開始輕輕的,然後重一點,讓他感到有一點--不是太厲害的--疼痛。這種做法的效力是神奇的,歐玲雅渾身酥軟。她緊抓著門框,支撐著,但是隨著她的身體慢慢下滑,她的手也鬆開了。

歐玲雅倒在了菲勞恭候的臂彎裡。他毫不費力地抱起她,就像抱著一個小孩子,走向了床邊。清晨,城市的喧華聲從窗外傳來,歐玲雅沈浸在快樂裡。

她仰躺在床上,忽然感到他的手離開了它的身體,他走開了。但是不久他又回來了。

「你真是一個美妙的女人,小姐。」菲勞低歎道,並輕輕脫掉了襯衫和褲子。「我確實太幸運了!」

歐玲雅沒有聽到他說什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位旅館經理的身體上。他的皮膚泛著古銅色,光滑、結實;有一瞬間,歐玲雅幾乎以為是一位迷人的、有古典韻味的騎士在向她走來。

她的目光從菲勞黑色的頭髮和灰色的眼睛移到他迷人的腰部,健壯的大腿。從濃密的捲曲的陰毛中伸出一條奇妙、挺直的陰莖。

歐玲雅伸出手,等待著他和她做愛,對她的折磨終於可以結束了。

「耐心點,我的寶貝兒。」他笑道。「我得準備一會兒,不是嗎?」

他跪在床上,分開歐玲雅的大腿,移向它們之間。

這一次,他充滿活力的舌頭深深地伸進她體內,她沒想到他來個突然襲擊。一條長長的、肆無忌憚的舌頭,深深地刺入了她的陰道,上下磨擦著,把她帶入了快樂的仙境。她的手深深地陷入床單,伴隨著痛苦又快樂的喊叫。

她的下體有節奏的反應著,全身跟著顫動。這種感覺美妙極了,無法言喻……

突然,菲勞從她身上離開了,她沮喪地呻吟著,難道他真要就這樣離開她嗎?「為什麼?寶貝兒,為什麼?」

菲勞彎下腰,吻著她的乳頭,她試圖把他拉到她身上。她要他,她現在就想要了他。

但是菲勞笑著搖搖頭,然後輕輕地將它的手環在他的腰部。令歐玲雅吃驚的是,他輕巧地將他的頭轉向她的背部,開始舔著她的後背,她的腰,她的臀部,然後到她的大腿,她的腳……歐玲雅全身都燃燒著慾火,一股粘液流出,弄髒了粉紅色的床單。她還要忍受多久呢?

正當她以為他再也不可能要了她時,菲勞抓住她的屁股,快速有力地刺入了她的身體。

就在那一瞬,歐玲雅變成了他底下的母馬。他跪在她身後,使深深地穿入她--深得幾乎要吃了她。

「快一點,哦,快一點!」

「噓,」菲勞低聲說道。「不要嚷……我們得小點聲。」

歐玲雅竭力保持安靜,但是徒勞,而且菲勞不願撫摸她,只是折磨著她。這是痛苦還是快樂?而她是來追尋快樂的天堂的。

菲勞駕御著她,一次又一次地進攻,歐玲雅想起了過去,過去的種種感覺……她呼吸急促,斷斷績續地呻吟著,她堅持著,要克服最巨的,也是最殘忍的關口。

最後,菲勞的手從她的屁股滑向陰部,玩弄著陰毛,輕輕的摩擦著。歐玲雅越來越亢奮,忍受著慾望的煎熬,她乞求他撫摸她最敏感的部位。

「撫摸我--撫摸這兒。」

他終於注意到了她的哀求,把手指伸向了她柔軟的陰部,熱熱的,濕濕的……

隨著一聲無法遏制的快樂的驚叫,歐玲雅達到了無法控制、無法言喻的高潮。菲勞的精液像乳白色的珍珠線噴射而出。

菲勞走後,歐玲雅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鐘,然後看看鐘,已經八點半了!她真得起床了。

噴頭--自從那個修理工來過之後一直工作正常,歐玲雅脫掉睡袍走到了噴頭下。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舒暢極了。

很快弄乾了她一頭金紅色的長髮,她不知道該穿什麼。你該穿什麼去會見一個來自「大愛魔」組織的信使呢?他長得什麼樣?會交給他什麼樣的任務呢?她將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蕩婦還是淑女?家庭主婦還是娼妓?

她打開衣櫃看著她從倫敦帶來的衣服。穿一件雞尾酒會禮服?不,一定不要,尤其在早上九點鐘。一條斜紋工作裝配一件開口衫?不行,又太隨便了。也許一條緊身的黑色迷你裙更合適。

歐玲雅挑選著衣服,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事實上,直到她聽到敲門聲她才意識到現在是幾點了。

來不及了,歐玲雅拽起一條又大又軟的浴巾,在胸部擦了一下,然後裹在頭頂,又急奔過去開門。

「早安,歐玲雅小姐。」

門外站著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普普通通的男人。這必定是那個來自組織的信使了。他這麼不倫不類!

「要我幫忙嗎?」

信使笑一笑,用手掠了一下前額的頭髮。我猜他事實上是有魅力的,歐玲雅憐惜地想道。但是她幾乎不能相信他是貞潔的。

「小姐,我想你知道我是誰,我給你捎來了一個口信。」

「從組織?」

信使將手指壓在唇上,「請務必小心一點,小姐。有些事情只有局內人知道。如果人人皆知,『大愛魔』組織也就不存在了。」

「你進來嗎?」歐玲雅倚著門問道,但是這位信使搖搖頭。

「我馬上向你傳達口信,然後在樓下等你,我住在這座旅館的隔壁。」他打開公文箱拿出一個銀白色的信封,遞給歐玲雅。「你自己拆開吧。」

歐玲雅接過信封,撕開,裡面是一張銀白色的卡片,上面印著粗重的黑體字,內容如下:你的任務是找到一個用過了的性器具,它就在這家旅館裡,然把它交給信使。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歐玲雅看著看著,幾乎笑出聲。這就是他們對她最狠的考驗嗎,如果是這樣,她肯定能輕而易舉地得手的。

信使轉身走了。

「我等著你的消息,」他說道。「當你準備好時,你會在『大愛魔』找到我的。」

歐玲雅將手放在他臂上。

「不,不,」她笑道。「其實你不必走,到我房間來等我吧,用不了多久的。」

這次,信使沒有拒絕,跟著歐玲雅回到房間,她關上門,走在他後面。

「請坐吧,」她邀請道。「你會對這兒感興趣的。」

信使坐進一個靠窗的沙發,將公文包放在膝蓋上。歐玲雅朝他格格一笑。他看來就像一個情緒不好的僕人,或者一個無聊的股票經紀人。她猜他可能是組織的一個跑腿的。也許,他只適合這種差事。

她拉開了桌邊的抽屜,取出一個狹長的烏木盒子,盒子鍍著銀邊,很精緻,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她父親送給她的。

歐玲雅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層藍色的天鵝絨襯裡,上面是一個十六世紀的象牙雕刻的康樂器,有人說是高貴吐多夫人的寶物--甚至有人說是伊麗莎白夫人私人使用的。

她揭下浴巾,赤身站在信便面前,他沒有動,也沒有被她迷人的身體打動的跡像--歐玲雅有點惱火。好吧!她得給他露兩手了。

她一條腿悠閒地架在椅子上,迷人的全身暴露無疑,然後將泛著光的康樂器放在陰唇間,接著塞進她柔軟濕熱的陰道。

通常,在一男人面前這麼做了以後她會激動的--今天她卻沒有。讓我們走著瞧吧,她想道,我生來就有裸露癖。

「先生,我喜歡這樣--慢慢地長久地摩擦。你看見了我,也就會記住這一點的。」

「肯定會的,小姐。」

她觀察著他的臉,並沒有異樣的表情,是真的嗎?

她更放縱了,一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夾著乳頭,另一隻手拿著康樂器在陰部摩擦……

「它就在這兒,」她說道,頓時,一陣快感溢滿全身。

「我馬上拿出來。」

她達到了高潮。但她不得不履行職責,她現在要做的只能是將康樂器乖乖地交給信使。她取了出來,遞給他,心中竊笑。

「任務完成了,先生。」她說道。「完全符合信上的要求。也許組織上應該更多地關注書信的措辭。」

信使接過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公文包,然後禮貌地鞠了一躬。

「明天同一時間再見,小姐。我不會遲到的,請你作好準備。」

他打開門走了出去,沿著走廊四處張望,就像一個敲定了一筆生意的年輕商人。

歐玲雅來到梳妝台前,若有所思地梳理著頭髮。如果所有的考驗都這麼容易……哦,她不禁懷疑父親的失敗,也許,他是僅僅不幸的一個。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又要無聊了!儘管她一直是有工作的,畢竟,她已答應了克利斯,竭力為美術館搜尋一些上乘的作品,並且,她已初步打算這個星期為蒙特馬特和皮加裡的一兩家美術館幫幫忙。是的,就這麼辦,最好還利用空餘時間耍耍花招--或許還能混進拍賣行。

她翻看衣櫃,挑了一件時髦的短衫和一條迷你裙,一雙高跟鞋。當然,天氣不太熱,就不用穿長筒襪了。歐玲雅想知道會不會有人注意到她沒有穿內褲。

十分鐘後,她出現在旅館的休息室,經過櫃合時,她看到了昨晚和她一夜銷魂的那個美國客人,他竭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歐玲雅注意到他拿太陽帽時手在發抖。

她格格一笑,邁了出去,經過雙層玻璃門,走到大街上,太陽炙烤著大地,似乎要把巴黎變成一個火爐。她看看表:才十一點鐘,喝點咖啡,吃點點心,然後去庫提爾。拉丁或斯。路易斯那裡收集作品,時間足夠了。

她沿著斯。吉曼林蔭道 著,然後走進庫提爾。拉丁狹窄的街道,經過阿吉林飯店,最後擠進了她喜愛的咖啡店,即使在這樣炎熱的七月,咖啡依然要煮開。周圍傳來各種語言的交談聲,歐玲雅看到了在旅館裡見過的幾張熟悉的面孔--她討厭這種交談。

她環顧四周,似乎沒什麼人讓她感興趣。倒是有兩個漂亮的瑞典男人,他們談興正濃,她接近他們的希望不大。站在櫃台邊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有修養,但是,他不是她所要的那種類型--太憂鬱太沈悶了。歐玲雅有點厭煩,自從來巴黎後,這並不是第一次,她需要一個男人。

「奔放不羈」的氣質再也沒有以前那般吸引人了,歐玲雅邊啜著咖啡邊想道。全是些旅遊家,官方人員和度蜜月的情侶--幾乎沒有真正的藝術家。現在,沒有人崇尚「奔放不羈」的氣質,它再也不是一種時尚了。也許該離開這兒--到斯。路易斯看看去。

正當她準備起身離開時,咖啡店的門開了,又進來了一位客人。

哦,太好了,歐玲雅想道,又重新坐下,本能地摸了摸頭髮。也許,再坐一會兒是值得的。

他很年輕,大約十九歲,或者,至多二十歲,就像一個小動物般迷人可愛。他有一頭金色的卷髮,淺褐色的頸背和一副輪廓分明的身材,上身穿一件花紋T恤,下配一條條紋牛仔褲,他太完美了!

令歐玲雅失望的是,他竟然沒有瞥她一眼,逕自走向了櫃台。她注意到了他腋下來著的平平的、長長的包裹--是一幅畫,是嗎?

年輕人到櫃台前要了一杯咖啡,並付了帳,他環顧四周想找個座位。歐玲雅竊喜,僅有的一張空位就在她的桌邊。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拾起一張晨報,假裝在看報。

年輕人向櫃台要咖啡時,她得知他名字叫喬希慕。

喬希慕坐上了這個座位,將咖啡放在桌上。

「打擾了……小姐,幫幫忙給我加點糖。」

歐玲雅正低頭「看」報紙,她將糖碗推過去。他們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瞼不禁微紅,或許感覺到了歐玲雅並不在意。

「今天這兒生意很好,不是嗎?」

「是的,一直很好。羅多爾菲咖啡店的咖啡味道一直不錯,又便宜!這對於一個學生來說置關重要。」他的目光掠過咖啡杯,投向歐玲雅,一股電流傳過全身。他有一雙率真的灰眼睛和性感的嘴唇。

「那麼,你是個美術系的學生了。」

他端起咖啡,眼裡掠過一絲疑問。

「你怎麼猜到的?」

「這不難。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夾著的是一幅畫。我可以看看嗎?我認識幾個收集畫作的人。」

「哦,我看沒有什麼不可以。」他笑笑,聳聳肩。「告訴你吧,對它你不會有什麼印象的,我在加丁。德。盧森堡呆了四小時都無人問津。或許,我確實沒有什麼才能--我父親常常這麼說我。」

他將畫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包在外面的紙。

當然他是認真的,歐玲雅想道,她竟然對這個漂亮的、或許並不聰明的年輕畫家感興趣,她不知這是不是一時衝動,也就是說,當我看到他的作品時我該怎麼做呢?

僅僅為了表現我欣賞他而買下它?或者告訴他,他的才能確實一般?

喬希慕取下了最後一層包裝紙,將畫展現在歐玲雅面前。

她驚訝地看著。畫布上色彩柔和--一群人赤裸著身體,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你不喜歡,是嗎?我早就知道這樣。太空洞,沒有一點內容,是嗎?」

歐玲雅大笑。

「不,不--你弄錯了。它很有深度,有希望。」

怎樣說出畫的好來,這對一個不知名的畫家來說是置關重要的。如果他和她好好配合,她會付給他兩倍甚至更多的報酬。

「看看,喬希慕,我保證我會喜歡它的,我要買下來。」

他興致勃勃地看著她。

「你願出多少錢?」

她想了一會兒,有種犯罪感,然後將畫收起來。

「一千法郎吧。」

他驚呼了一下。

「這麼多?」

「不是開玩笑。」她打開錢夾將錢放在桌布上。「給你--你還有其它的畫嗎?」

「有十二幅,放在我的公寓裡。由於經濟緊張,畫布又太貴了,我正考慮將它們處理掉。」

「不!無論如何都不要那麼做!至少在我看到之前別這麼做。」

歐玲雅喚來侍者,付了帳,拉著喬希慕起身離開了。

「可是……我們去哪兒?小姐?」

「到你的公寓去--還有什麼地方?」

歐玲雅跟著喬希慕,直到跨上最後一層樓梯來到他的宿舍門前,他歉意地轉向她,掏出鑰匙。

「你看,歐玲雅小姐,許多繪畫的依然住在閣樓裡。」

要不了多久的,她想道,只要你的畫和你的人一樣有魅力。

她跟著他走進去,置身於一個敞亮的畫室裡,北面的光線正好透過斜玻璃屋頂照射下來,畫室中間的畫架上有一幅還沒有畫完的裸體畫,歐玲雅心裡一陣嫉妒的刺痛。她要是那個金髮碧眼的姑娘該多好,帶著高深莫測的微笑面對著這個繪畫人的注視。

她一下子看到了堆在牆邊的畫--二十副、三十副、四十副……?她數不清。

「還有很多,」喬希慕自言自語道。「但是它們只能堆在閣樓裡。」

歐玲雅沒有回答。她正忙著看那些畫,有風景晝,有人物素描,還有水彩畫。她震驚了。無論如何,喬希慕都逃不了。她轉向他,上衣領子自動敞開。

「很好,讓我們談談交易肥,喬希慕。」

她的手伸向喬希慕的胸部,撫摸著。T恤緊繃著他的身體,凸起的乳頭隱約可見。她脫掉了他的T恤,溫柔地吻著他的乳頭。他的肌肉健壯,泛著金色,就像才烤的麵包,胸部長滿胸毛。他一直愣愣地看著她,不敢相信這一切。

她的手滑向他的腰帶,按著摸到了他牛仔褲前面的凸起,他一下子回過神來。

「交易,小姐?我……」

她不語,吻了他一下。

「相信我,喬希慕,我會讓你成名的,信不信由你。」

喬希慕一陣 動地回吻著她,雙臂環繞著她,他們滾向了地板。

「撫摸我,喬希慕。」

他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她的胸部,解開了她的 衫,撫摸著她光潔、富有彈性的身體。接著,他又拉開她裙子的拉鏈,她挺起身以便他能將裙子拉下大腿。

「撫摸我,哦……」

歐玲雅得意地一笑,因為她沒有穿內褲。她性感的大腿和神 莫測的下體足以讓任何男人心曠神怡,喬希慕也不例外,他俯下身子,吻遍她的全身……

然後他分開她的兩腿舔她的陰唇,吮吸著。她興奮地昂起上身,翻轉到喬希慕的上面,叉開兩條修長的大腿。

「太殘忍了!」他痛苦地叫道。

「過一會兒就不了。」她答道,然後慢慢地滑下身子,直到貼到了他挺直的陰莖。

他插進了她的體內,就像一把熱熱的小刀;然後,他又迅速地翻滾到她的身上。她的陰部又熱又濕,他們的身體上下摩擦著,兩人都沈浸在快感的海洋裡。

事畢,歐玲雅暗自發笑,喬希慕是特別的一個,確實與眾不同。看來今天又沒有白白耗費。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後,歐玲雅獨自走在去米托車站的路上,她一路回憶著。總的來說,今天過得不錯,她遇到了喬希慕--充滿魅力,難以抗拒的喬希慕,他的床上功夫並不比畫架上的功夫差。

最後,她當然沒有食言--誰會去和一個給她那麼多性快樂的人撕破面皮呢?她給了他一筆豐厚的酬金,美術館又多了幾幅好作品,總之,大家都沒有什麼損失。歐玲雅還打算和她的新保護人發展更親密的工作關係。

走著,走著,歐玲雅來到了一個街角,看到了一個老頭子,牽著一條生了疥癬的狗。要是平時,她肯定會轉身就走的,但是,今晚她心情很好,何況還喝了一點酒。

她彎下腰拍拍那條狗,那個老頭附在她耳邊輕聲道:「親愛的小姐,親親我吧。」

她試圖推開他,但是他的手已伸過來,強有力地將她拉到他懷裡,並要吻他。他的嘴臭哄哄的,衣服上散發著酒氣。

她想掙脫他,他卻抱得更緊了。她的心一沈,她知道喊也沒用,在巴黎的紅燈區,是沒有人在意一個女人的喊叫的。

他的手在她身上亂摸著,捏著,滑向她的大腿,伸向下身。

「寶貝兒,你已經濕了。」

歐玲雅想甩開他,但是他仍緊抱著不放。她的裙子已被他掀到了腰部,她想拉下它,保護著最後的尊嚴。

「不要反抗,小姐。」那個老頭子輕聲道。他眼裡閃著奇異的光,歐玲雅不再反抗,聽到他對她說道:「今天,你已經快樂夠了,明天可就不一樣了,歐玲雅小姐。也許,你不可能總是那麼容易得手……」

歐玲雅驚叫一聲,隨即掙脫了那個老頭子的懷抱,向安全一些的繁華街道奔去。

她回頭看了看,老頭子和狗都已不見了。


第五章

「再見,喬希慕。」

歐玲雅吻別了喬希慕,關上了門。他輕巧地穿過走廊,朝樓梯走去。

喬希慕是個很好相處的性夥伴,歐玲雅想道。她希望他們再來一次。

那天,她擺脫了那個老頭子後,在林蔭道上又遇到了喬希慕。他帶她去了一家夜間俱樂部,時間過很很快,她根本沒去想老頭子對她說過的話。

她塗著口紅,暗自發笑,回憶著她和喬希慕在左拉俱樂部共渡的良宵。在她去過的所有俱樂部中,左拉俱樂部是最有意思的。所有的「女主人」都穿著緊身皮衣,讓客人們猜出誰是真正的女人。

俱樂部的中心是一個水磨石舞池,頂上華燈綵照。到了晚上,侍者們做各式各樣的性表演。歐玲雅尤其欣賞兩個代號為「J」和「K」的非洲小伙子的表演,她倒是想出高價和他們樂一會兒。

但是她有喬希慕,她漸漸開始喜歡他了。而且,他雖然年輕,但也很有魅力,選擇左拉俱樂部就沒有令她失望。

在環繞著舞池的暗處,客人們可以做各種他們感興趣的遊戲。實際上,這是一種色情服務。這些男女侍者--穿著緊身半透明皮衣,一身外國偶像裝扮--在桌椅間穿梭,為客人們提供服務--當然不是免費的。

歐玲雅很滿意,也很興奮,她以前從未見過這種遊戲。

「你最喜歡什麼,小姐?」一個漂亮的女侍者問道:「我們可以提供各種服務--口交、還是……?」

「噢……我喜歡胸部按摩,」歐玲雅示意道,「那感覺舒服極了,不過我擔心我精力不夠。」

一個男侍者和一個女侍者走了過來,他們身材較小,是黑頭髮的歐亞混血兒,像是兄妹倆。他們每個人都戴著一個皮項圈,穿著黑色的衣服,都很可愛。

令喬希慕吃驚的是,歐玲雅選擇了女侍者。

「再加一點刺激吧,」她解釋道,「你也應該試一試。」

這就是那天晚上她和兩個侍者一起所享受到的。他們禮貌而又慇勤地和她戲耍著,當然還有她的護花使者--喬希慕。

但是好像沒有人在意舞池裡的一舉一動,歐玲雅有興趣地看著舞池,一位小姐仰躺在地板上,不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一齊逗弄著她。

那天晚上,在歐玲雅的旅店房間裡,她和喬希慕輪流表演著俱樂部裡的一幕幕,直到凌晨他們才開始睡著。

歐玲雅並不太嗜睡,她只是需要性生活--一種有規律的高質量的性生活,以免陷入無聊的境地。

她看看表,快十點了,過一會兒信使就要來了。她知道她應該警惕一點,畢竟,那個老頭子警告過她,叫她不要過分自信。但是她又有什麼可怕的呢?她能夠對付任何形式的挑戰。

終於,她等到敲門聲,歐玲雅最後一次整理了一下頭髮(髮型是法國式的),又擺平了低胸短衫的領子。今天,他不可能再那麼冷淡了!

她打開門,信使正站在門外,仍舊穿著那套灰色的西裝,結著那條不倫不類的領帶。

「你好,歐玲雅小姐,我相信你又度過了美好的一夜。我可以進來嗎?」

歐玲雅讓他進來了,他將公文包放在床上。最後他才打開公文箱,取出了另一個銀色的信封,遞給歐玲雅。

「這是今天的任務,小姐,看看吧,我祝你好運。」

歐玲雅急忙拆開,裡面是一張銀色的卡片和一張地鐵車票。歐玲雅不解地朝信使瞟了一眼;但是他仍然一動也不動。她看到卡片上印道:早安,歐玲雅。今天你得呆在巴黎的地鐵上,起終點站分別是帕特德車站和瑪麗迪西。

「可是……?」歐玲雅疑惑地看著信使。

「翻過來看看,小姐。」

她將卡片翻過來,讀道:「在你乘車的途中,你必須和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發生性關係。不許失敗。」

歐玲雅低下頭,和一個陌生人發生性關係,在地鐵上!太滑稽了!然後又轉念一想,也許這是一次非同尋常的體驗和感覺。

「我帶你去德。米托車站,小姐。然後你就獨自上路了。」

歐玲雅和信使在地鐵站下了汽車,歐玲雅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她一再告誡自己不用緊張。現在是下班尖峰期,人多,過一會兒就好了;也許火車上不會有很多人注意到她的。另一方面,她會和誰發生性關係呢?有這樣的人嗎?

信便馬上就要走了。

「你自己幹吧,歐玲雅。」

「但是你怎麼知道我是否完成了任務?」

信使笑了。「我們組織的人自有辦法,歐玲雅,有一天,如果你有幸加入了組織,你曾發現這個 密的。」

這時,一群阿拉伯人吵吵嚷嚷地湧向月台,來到檢票口上了人車。人群散盡了,歐玲雅想找信使,但是他已不見了。

歐玲雅獨自站在月台上,焦急地等待著下一班地鐵。她打量了一下她周圍的小伙子們,他們中的哪一個會是她的獵物呢?或者說,她的夥伴?這還不是一樁遊戲了。

站在進口附近的那個金髮碧眼的男人,長得倒不錯,如果是他的話她倒樂意。

但是她引起他的注意了嗎?歐玲雅的腹部一陣刺痛,她又想到了做愛。如果能和他做愛,感覺肯定不賴,這一點她清楚。

但是,如果她和那個又咳嗽又吐痰的老頭子一個車廂呢?或者和那個滿口黃牙、腆著大肚子的郵差呢?不,不,她不會的。

但是她知道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她得完成任務,一有機會就得抓住--不管對方如何。還有個問題,她怎樣才能不被人注意到呢?也許,歐玲雅自我鼓勵道,有志者,事竟成……

她記起了她曾和學生時代的朋友詹妮斯一起坐火車從洛杉磯到劍橋,看望斯利佛--詹妮斯的一個男朋友--他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作為一個搞婦科的,也許他在本職工作方面很出色:任何時侯,你都挑不出他的缺點,尤其是對女性的人體解剖。

那一次,是星期天的早晨,兩個女孩子微醉地上了火車,這並不奇怪,她們剛從詹妮斯的通霄生日舞會上出來,還沒有回過神來。她們希望旅途愉快;她們當然沒想到在去劍橋的8-18次列車上會發生點什麼。

那是一列舊車,車輛裡發出一股霉味--那是一堆發爛的圓木散發出來的。那個星期天的早晨火車裡很空,所以詹妮斯和歐玲雅找到一間潔淨的空車廂,躺在長椅上,準備好好睡一覺。

他們還沒跟湯姆和弗蘭科算帳呢。

正當她們躺下準備入睡時,門推開了,走進兩個年輕人,一個又小又黑,另一個又高又健壯,金髮碧眼。他們穿著大學校服,手裡拿著一堆書,不難猜到他們以什麼謀生。

「還有座位嗎?」

「哦……是的;但這兒是空車廂嗎?」

雖然已聽到了他們的交談,歐玲雅還是不打算起來。

「一個排的戰士剛剛上車,」高個子的學生歉意地回答道,「他們佔滿了半個火車。」他無可奈何地笑笑。「我們坐在角落裡吧,你看如果可以的話。」

「哦,讓他們進來吧,歐玲雅,」詹妮斯打著呵欠說道。「我敢說他們不會吃你的。」

但是她錯就錯在這裡。

「我們輪流睡吧。」詹妮斯躺在一條長椅上建議道。「我先睡半小時,然後你再睡。」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到了斯蒂文基叫醒我。」

歐玲雅憤憤地看著她朋友的睡態,她決定過一會兒,她一個人回去。湯姆和弗蘭科已經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歐玲雅掏出一本書。

「啊--D。H。勞倫斯!」弗蘭科驚喜道。「一個了不起的作家,你不認為嗎?你讀過《長舌婦》嗎?」

「當然。」歐玲雅答道(她讀過許多英文的黃色書刊,也有法文的)。「但是我覺得它太誇張了--性有時候很無趣。」

湯姆的眼睛一亮,興趣更濃了。

「你可能是個鑒賞家吧,我想?」

「我並沒有那麼說。但是我認為有什麼就說什麼。」

「包括情慾?」

「那自然。」

談話中上了,歐玲雅坐回去讀起了《虹》。和湯姆這麼坦白地交談,她感覺極不舒服,似乎湯姆的眼睛老緊緊地盯著她;但是她不願抬頭看他。她想起詹妮斯要醒了,就又開始了交談。

「我要去火車買點吃的,」過了一會兒弗蘭科自告奮勇道。「有誰要帶什麼嗎?」

磨蹭了一會兒,歐玲雅伸進口袋拿出一點零錢。

「請給我來一杯咖啡。」

「她……?」他把頭轉向熟睡的詹妮斯,問道。

「哦,不要吵醒她吧。昨夜是她的生日舞會,她玩了個通霄,正需要好好睡一覺,等到了斯蒂文基,我會叫醒它的。」

弗蘭科失望地走進了過道,車廂的門重重的關上了。

「要抽煙嗎?」

湯姆將煙盒遞向她,但是她搖搖頭。

「不,謝謝,我不抽煙。」

「不抽?嗯?」湯姆將煙盒放回口袋,朝她輕蔑地一笑。「哦,真是個淑女!你喜歡佔便宜嗎?」

歐玲雅感到瞼陡地一紅,但是她決不會被一個不比她大多少的學生嘲弄。她合上書,直視著他。

「我喜歡做愛,而且很擅長,也許比你強。」

如果她希望這麼說罷羞辱他,她就錯了。

「哦,我懷疑,歐玲雅,我非常擅長。」他頓了一下。「你不願意證實一下嗎?」

就在這時,車廂的門被撞開了,弗蘭科偷偷走了進來。

「列車員!」他宣稱道。「他正在查票,幾分鐘後可能就要到這兒來了。」

「噢,天哪!你不是說過他們星期天早晨從不查票嗎?」湯姆喊道。

湯姆求助地望著歐玲雅。

「請,歐玲雅--你幫幫我們吧,如果再被抓到,我要上法庭的,那我就完了!」

「再次?」

「是的。弗蘭科和我只買得起一張車票。」

「我為什麼應該幫助你呢?」

「因為你想證實我的性魅力。」

「OK,OK,那我該怎麼辦?」

湯姆的瞼一下子亮了起來。

「跟著我就行了,你帶上你的車票,讓詹妮斯睡在那兒,她看起來沒事。」

湯姆和歐玲雅走出車廂,關上了門。車廂的盡頭是一個廁所,歐玲雅馬上意識到了湯姆要帶她去的地方。

「幹什麼……?」

「這裡很好。」湯姆答道,推開門,「這兒很安全。如果列車員來了,你就將車票從下面的門縫裡遞給他看。他不可能想到這裡面還有一個人的。」

聽著他的吩咐,歐玲雅走進了廁所,湯姆栓上了門。

「好了,歐玲雅--我們怎麼打發時間呢?」

他伸出手把她拉向他,嘴壓向了歐玲雅。他的舌頭竭力分開她的雙唇,儘管歐玲雅有點反抗。他的手滑向了她的身體,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高低起伏。她的乳頭堅硬,凸起。

他解開她的胸罩,掀起開司米外套,露出了胸部。

「我要你,歐玲雅。我想要你。」

他的唇離開她的唇,從脖子吻向胸部,他的手捏著她右邊的乳房。他沒有撒謊,歐玲雅心裡說。他確實很內行,我也不比他差。

火車上的空間畢竟有限,但是歐玲雅還是妥協了。湯姆捏著她的乳頭,她伸下去拉開了他的褲子拉鏈,一隻手輕輕地、慢慢地撫摸他的陰莖,另一隻手摩擦著陰毛。

他一邊回應著她的愛撫,一邊快樂地呻吟著。

湯姆渴望更刺激的愛撫,他的手伸在她的裙子下,輕輕地摩擦著她包著長筒襪的大腿根;手指伸進了三角褲,試探著她神 的陰部。

「你已經可以了,歐玲雅」,他急促道。「你瞞不了我。」

歐玲雅摩擦著他的陰莖,想刺激他,讓他給他一點快感。她的快樂掌握在他手裡,但是他卻先投降了。

歐玲雅一驚,湯姆的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個鉛筆刀,隨便就掰開了。

「不用擔心,寶貝兒,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掀起她的裙子,將刀伸進短褲,「嘶」地一聲就將短褲左邊劃開了,他又以同樣的方法將短褲右邊割開,然後拉下短褲捲成一團,塞進了口袋。

「你的身段真迷人,歐玲雅。你現在想要嗎?或者還是那句『不』?」

「這兒施展不開,」歐玲雅反嘴道,「而且查票的就要來了。」

湯姆笑道:「看看吧,我告訴你我們該怎麼做。」

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