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逸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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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3(01:18) 发表:

罗张维喝了口酒,故意皱了皱眉头,吧嗒吧嗒嘴,夹菜塞到嘴里,一副痛苦
的样子。然后才夹菜放到李静芊的跟前,“多吃点,在学校里是不是挺苦的?”
“还行吧。”李静芊应着,就着菜吃着手中的馒头,看见罗张维那副模样,
笑着说:“不会喝就别喝,真是的。”

“不是不会喝,是太辣了,还是家里的自酿的酒好喝。”笑着对李静芊说:
“喝点?”

“不喝,你也少喝点,等会还要回家呢。”李静芊拒绝了,提醒着罗张维。

“没事,辣是辣吧可是没什么劲,喝着也就是那个意思。”罗张维给李静芊
夹着菜,讪笑着。

“嗯,你也吃吧,别老夹给我。”李静芊点了点头,吃着菜。

“小芊啊,要说呢,咱们乡里乡亲的在这个县城里也算亲人了,你要是真有
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不要难为情,和我说说。”罗张维放下筷子,有点严肃的看着
李静芊,“再说我也交过你一年书,也算你老师吧,我是办私塾出身的,讲究个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就把我当你的父亲,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李静芊从小就缺乏父母的疼爱、姐妹兄弟的友情、下人的尊敬。幼稚的她被
罗张维一番话所迷惑,心中把自己与罗张维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有些感激的看
着罗张维,“谢谢罗老师,我……我真的没有什么事。”

罗张维见李静芊仍不承认,也无法接着说,故意失望的叹了口气,“也好,
没什么事当然更好。”接着顿了顿,“按说呢,我做为你的老师说你一句也不算
为过,”说着严肃的盯着李静芊,声音虽低但仍很沉重的说:“小芊,你要自重
埃”

李静芊被罗张维一番“推心置腹、语重心长”的话说的趴在饭桌上“哇”哭
了起来,引得食堂几个就餐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女”,连窗口
后面的大师傅也从小小的窗口伸出肥大的脑袋,饶有兴趣的关注着形势的发展。

“别,别哭了。”罗张维心中得意的笑着,脸上却露出惊慌的神色,“让人
看见还以为我怎么地了你呢。”李静芊渐渐止住了哭声,泪水朦胧的眼睛无助悲
伤的看着罗张维。

“先吃饭吧,吃完了咱俩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这里说话不方便。”罗张维看
着李静芊,李静芷在他的威逼之下献身之前,也曾这样看着他,“别说,这姐妹
俩还真有点象。”他心里痛快而猥亵的想着。

罗张维也不喝酒,两人安静飞快的吃完饭,起身离去。走的时候,罗张维把
那瓶喝了没多少的酒放在提包里,又特意去窗口买了炒花生一起带走。

“我先去办点事,要不你先回学校,我再去找你?”罗张维知道李静芊肯定
不会回学校,故意关切的问。

“不,我不回去了,他,他欺负我。”说着,李静芊又低声哭了起来。

“好好,不回,不回。”罗张维象安慰女儿似的安慰着李静芊,心里高兴得
差点笑了出来,“那你跟我先去一个地方吧。”罗张维领着在他身后静静的走着
的李静芊来到了木匠合作社,找到了上午那个做佛珠的木匠。

“同志,我那个佛珠……”

“哦哦,是你埃你女儿?小姑娘可真漂亮埃”木匠抬头看是罗张维,放
下手上的活,从一个箱子里掏出四串粗大的佛珠,递给他,“怎么样还行吧?”

“哪里哪里,您别夸她了,哈哈1罗张维听木匠如此说,心里极为高兴。
从木匠手里接过佛珠,因为是普通木头做的,虽然比一般的佛珠看起来大,但是
并不沉重,“行,谢谢您了。”

“客气啥。为老人家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嘛。”

“那,我就不打搅了,还有点事要办呢。”罗张维拿着“佛珠”,向木匠告
辞。

罗张维李静芊两人出了木匠合作社,罗张维先把佛珠放到提包里,然后问李
静芊:“你在县城呆的时间比我长,咱们去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吧。”

李静芊点了点头,领着罗张维左拐右拐,来到城外一片树林里,“这是烈士
公墓,平时一般没人来。”

“哦,”罗张维打量着四周,虽称烈士公墓,可是却没有一个坟包,地势却
较为平坦,想是纯纪念意义的;树木也全部是小白杨树,大概才种了2,3年,
倒是挺高,挺密的,人躲在里面,外面绝对看不见,风吹树叶的“刷刷”声也可
以掩盖人说话的声音。

两人来到树林深处,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倚着小树坐下。罗张维故作严肃
的看着李静芊,“说吧,怎么回事?”李静芊看着罗张维,“哇”的一声,抱着
膝盖哭了起来。

因为外面的人听不见,罗张维并没有特意的安慰李静芊,只是任由李静芊孤
独的哭着,等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才说:“哭出来也好,现在是不是好受多
了?”李静芊点了点头,感激的看着罗张维,向这个奸污了自己姐姐和外甥女的
禽兽讲出了自己的经历。


第八章少女告白书(上)在人间


我叫李静芊,今年19岁。据我母亲讲,我出生的时候,岁星入太冲,正是
大凶之年,所以我一生注定多灾多难,而且,没有好的结局;星相家也对我的父
亲讲这个孩子面相带煞,命犯桃花,贵则祸国殃民,贱则论为娼妓,人人皆夫。
母亲说这话前,躺在阴暗小屋的床上,咳嗽着,说完这句话后,她就死了。

当时我正在想什么是“岁星入太冲”,直到奶妈打了我一下我才哭了起来,
其实我哭并不是为了母亲,而是因为奶妈打疼我了,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至
于那个老的快要死了的星相师说这话的时候,父亲阴着脸,看着被弟弟打的趴在
地上哭的我,对旁边的管家皱了皱眉头,管家就把我拉了出去。

那时还是解放以前,所谓的解放,我也说不清楚什么意思,也不敢问大姐。

其实大姐对我挺好的,只是有点严厉,姐姐嘛,自然应该严厉些,我是这样
想的,所以也就原谅了她。我现在就住在大姐家,或者更确切的说,我的户口落
在大姐家。

关于户口,或许10年前的人们不知道,这是一个新名词,新名词的发明者
也没有解释,我也只能告诉大家,户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比如我两个外甥
女,因为户口不明所以这么大了还在读初中,这也就是说户口可以设成未知的,
再比如我,户口有一段时间在省城,最后才落在大姐家,这表明户口是可以修改
的。

接着说大姐一家,大姐有一个姐夫和两个女儿。姐夫对我特别好,有一段时
间比大姐都好,他现在在县城宣传科工作,有时间常常来看我,总提着一些好吃
的,说是姐姐做的,我知道,其实是他掏钱买的。

有时候我就想,要是将来能嫁给姐夫这样的人,到底好是不好呢?姐夫本来
对我很好,说不好的话可能会伤他的心;要是说好的话,他又背着妻子送东西给
别的女孩子,这样能算好丈夫吗?我当时还小,常常为这些本来没有的事发愁,
现在我才知道,现实中很多事情可以用来发愁,不用自己现想,我下面会提到,
相信大家也可以了解。

再就是大姐的两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外甥女,她们两个是双胞胎,我第一次
问她们年龄的时候,大姐说14岁,我想大姐肯定在说谎,因为她和姐夫私奔已
经17年了,不过他们倒是在两年后结的婚。我也挺喜欢这两个外甥女的,虽然
她们是私生女,但是这又不是她们的错,而且每次我回家,总是抱着我“芊姨,
芊姨”的叫,晚上也搂着我一起睡觉。

说到回家,自从我上高中以来,只是寒暑假回家,平时都住校,周末也不回
去。对了,忘了说了,我现在读高二,学习成绩一般,一般就是说不好也不坏,
一点也不突出。

同学们有的家住在县城,周末便回家,不在县城的,周末也回家,所以,从
周末回家这个标准来看,家在不在县城是一样的,但是有没有家就不一样了,比
如我,因此每个周末差不多都是我孤零零的过。

但是自从高一下半年,周末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因为班上的同学王建军就留
在学校陪我了。写到这里,我觉得应该强调一下了,虽然他的名字有些土,但是
现在只有上帝和正在写这篇文章的我知道,他在这篇文章中是个主角,因此正在
看文章的你应该严重关注这件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又一个寒冷而寂静的周末,我早早的起床,跑到教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发呆的看着漆黑的黑板。

这件事关系到我的名誉所以我要说一下,我早早的起床到教室并不是因为我
好学,这种想法是错误卑鄙的,真正的原因是简陋的校舍已经不能阻挡窗外飕飕
的小风,唯有跑到密封比较好的教室来躲避一天,为了不让人误会我在教室里看
书,偶一直仰着头看着空无一字的黑板,不敢作出诸如低头,弯腰等类似于看书
的动作,以免让人以为我在偷着看书。

当王建军在稍晚的上午红着脸来到我跟前的时候,我高昂的脑子里突然想起
了星相师那句话“命犯桃花”,脸也热乎乎的,有点烫手。其实我想起那句话的
原因是王建军的脸红得和桃花的红差不多,而我脸烫的原因是那天太冷了,我早
上起来感冒发烧,要想一个发烧的人脸不烫是不可能的,最起码我做不到,所以
虽然我很想脸上凉丝丝的,但是也不得不无奈的继续热着。

可能是我的脸红鼓舞了王建军,他每个周末都来找我玩,他完全不必来找我
的,他家住在县城,只要叫我去他家找他就可以了,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个人有点
傻。另外,我一直想找机会说明我那天脸红是因为感冒发烧,可是他并不信,以
为我在骗他,这件事也说明他确实有点傻……

每个周末只要天气允许他都带我到不同的地方,小小的县城也没什么好玩的
地方,因此虽然每个周末我们都出去玩,但是更多的时间是呆在教室一起发呆,
这句话虽然有点自相矛盾,但确实存在的。黑格尔说过,存在就是合理的,所以
读到这的你不要惊讶为什么我会知道黑格尔,既然我能说出来,就说明“我知道
黑格尔”是存在的,因此“我知道黑格尔”就是合理的。

有的时候我就常常的陷入这种自相矛盾的推理中不能自拔,甚至能因为这个
和王建军争论一个周末,直到我发火不理他,他才认输。他也知道自己早晚也要
认输,可就是死不认输,非要等我发火不可,这件事能说明什么呢?莫非他是个
受虐狂?如果有人怀疑我是不是应该知道“受虐狂”这个词,请你从这段的开头
从新看起,直到你不再怀疑我知道这个词为止。

其实上面那些话我也可以用VC++写,但是我没写,如果我写了的话,相
信会有更多的人一辈子都在看这段。这件事说明我这个人做人还是厚道的。

既然提到了做人要厚道,那就说说自己的想法。我自己觉得我就挺厚道的,
再举个例子,王建军每个周末都来陪我,所以虽然我知道他很傻,但是对他也很
好,尽量的让他高高兴兴的,不惹他生气,当然只要他赞同我的话,我就不会生
气。

就这样王建军大概陪我过了二十多个周末,渐渐的我也发现这样挺好的,渐
渐的也等待着周末的到来。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个“渐渐”上了,因为“渐渐”太慢,所以等我“渐渐”
喜欢王建军陪我的时候,暑假也来到了。我得回到姐姐家去,于是他再也不能陪
我过周末了,因此我决定以后不再用“渐渐”这个词,因为它耽误了很多事情,
特别在现在看来,如果那个“渐渐”再快一点,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暑假我住在姐姐家,没有什么可以纪念的大事,只是感觉和两个长高的外甥
女一起睡觉有些挤,而且特别热。于是和大姐说了说,她同意在姐夫不回家的周
一到周六,我可以和她睡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现在还记得特别清楚,我躺在姐夫的床上,和姐姐有一句无一句
的说着话,心里想如果躺在床上的是姐夫而不是我,他和姐姐会干什么呢?虽然
当时离现在只有不到一年,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一点也不知道男女之事,只是天真
的想大概他们也说着话,说累了就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