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毒女警(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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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6(11:32) 发表:

一)
“庄sir,咱们已经知道刘奎要进行交易了,为什么不行动?”于姗姗怒气冲冲地对她的顶头上司,缉毒课长庄明德喊叫着。

“慎重,局长说慎重,咱们已经让刘奎耍了不止一回,这次如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局长是不会同意咱们行动的。”

“慎重,慎重,不就是怕丢乌纱帽吗?”

“于警官,不要这么同长官说话。”庄明德严肃地说,接着语气又缓和下来:“这是上边决策的事情,不是我这个小小课长能够影响的,咱们只要把查到的证据汇报上去就完了。”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大批大批的白粉从咱们这里过境,咱们却什么也不作?如果你们不管,我自己去。”

“于警官!别忘了你是一名警官,要服从命令1

“那我请求休假,行了吧1

于姗姗把自己的警徽和手枪掏出来往桌上一扔,转身出去,把门“咣”地一下子关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满屋子的警员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于警官工作压力太大,想要休两个星期的假,我没同意。唉,也许是我错了。黄警官,你能不能替她两周?”庄明德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行啊,庄Sir,反正她的案子是您亲自办的,打杂的事我还能干。”黄警官说。

“那好吧,明天就让她休假去吧。好了,大家作事吧。”

……

“于警官,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正在气头上,蒙头大睡的于姗姗接到了庄明德的电话。

“有什么好谈的?”

“别那么大的火气嘛,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你到我这儿来,我有重要的事同你商量,电话里不太方便。”

“我不干了,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1

“姗姗,我是知道你的,这不过是气话,你怎么会放得下这个案子呢?半小时后我开车来接你,咱们先去吃日本料理,吃完了饭再到我家来商量。”不等于姗姗回答,庄明德就挂上了电话。

“喂!喂1于姗姗对着听筒喊了几声,气恼地把电话一扔,气却小了许多。

于姗姗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姑娘,身材修长,容貌俊美。她是警官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在缉毒课已经工作三年多了。刘奎是公认的大毒枭,在国际刑警组织中早就挂着号,可惜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抓到他贩毒的证据。这样一个大毒枭的案子,自然是要缉毒课长庄明德亲自过问,于姗姗则成了他的助手。

庄明德三十六岁,是个精明干练的人,对下属也十分关心,是个公认的好上司,而且,他还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又是单身,没有几个女孩子见了他会不动心。于姗姗也不例外,从一进警队,她就暗恋上了这位英俊的上司,但说也奇怪,庄明德对队里所有的女性都有说有笑,就只对她一个人,总是那样一副平淡的表情。越是这样,于姗姗越是放不下他,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咳嗽都让她感到是那么性感,那么难以让人忘怀。就象今天一样,只因为他在电话中叫了她一声“姗姗”,她的一肚子不高兴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于姗姗听到铃声打开房门的时候,庄明德吃惊得下巴差一点儿掉下来。往日里于姗姗一身警服,便衣的时候也喜欢穿运动装,流露出的是一身英气。今天她穿的却是一身晚装,看样子是着力打扮了一番,长长的秀发盘在头上,一条露肩的蓝色礼服裙,细细的高跟凉鞋,又白又嫩的肩膀泛着牛奶一样柔和的光,从礼服的上沿,露着一抹高耸的酥胸和一条深深的乳沟,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性感。庄明德的下面不由有些发紧:

“哇,你真美1

“谢谢1于姗姗有些激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当面夸她,不管是真是假,出自他的嘴里,都会让她忘呼所以。

“快走吧1

“嗯。”

(二)

吃饭的时候,于姗姗感到对方的眼睛不住地往自己的胸前看,看得她心里扑扑乱跳,却又十分高兴,因为他毕竟不是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回庄明德家的路上,于姗姗心里多少有些踌躇,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诱使他对自己……,心里是又害怕发生什么,又希望发生什么。

“姗姗。白天你太冲动,这样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希望能尽快抓住刘奎。但上司有上司的考虑,这个刘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送上法庭,可结果呢?证据不足,无罪释放。凡是搞过他的案子的警局都给弄得狼狈不堪,就是咱们也抓了他不止一次,可什么证据也没有找到,还被他反过来告了咱们警局一状,上头能不谨慎小心吗?你要体谅上头的苦处。”

“对不起,庄sir。”

“叫我明德吧。”姗姗的心里再次激动起来。

“可是,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作呀。”

“所以我才找你来商量。从种种迹象上看,这个刘奎在警察局内部一定有眼线,而且职位还不低,所以才能一再让咱们扑空。”

“我也有这种感觉。”

“所以,要想真正抓住刘奎的尾巴,就必须要躲开他的眼线,秘密调查,这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在咱们警队里,我也只有你是可相信的,所以我想请你去作这件事。行么?”

“庄sir,噢,明德,我以前错怪了你。有什么要我作的你就说吧,我一定作好。”

“那好。今天你同我吵架以后,我就对大家说你感到压力太大,想要休假。这正是个好机会,刘奎后天不是要去东岛吗,你可以以休假为名暗中跟踪,看他究竟同谁联系,有什么动作。”

“没问题。”

“别大意。要知道你正在休假,不能以警官的身份去办案,而且,为了保密,我也不能同东岛警方预先通气,所以你一定要同刘奎保持距离,否则,万一有什么不测,我这里远水解不了近渴,没有办法救你。”

“你放心,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姗姗,你知道,你是我心里最惦记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要让我担心。”

“明德,你这么说,我,我真高兴。”于姗姗对这突然到来的幸福有些不知所措,眼泪差一点儿掉出来,没等庄明德反应过来,她已经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一夜,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于姗姗同庄明德紧紧拥抱在一起,狂吻着,渐渐的,庄明德开始失去了控制,把于姗姗一把抱起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于姗姗沉浸在爱的幸福里,听任他把她扔在床上,亲她的脸,她的脖子和肩膀。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挤压着她的酥胸,倾听着她的心跳。他的手从她的肋边抚摸着她的躯体,渐渐滑向她的腰肢和两髋。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有点害怕,但却没有勇气拒绝他。

终于,他的手从背后拉开了她长裙的拉链,又解开她胸罩的带子,把裙子慢慢向下拉去。她的心狂跳着,吁吁娇喘,却听任自己的一对玉峰暴露在他的眼前,被他那厚厚的嘴唇亲吻着,又被他叼住乳头吸吮。

她被彻底融化了,从下面流出了涓涓爱泉。她感到自己的高跟鞋被他用脚蹬掉,然后他起身把她的裙子从她的脚上褪下去,又慢慢脱了丝袜,最后是真丝内裤。

她张开嘴巴,闭上眼睛,任他细细品味她裸体的美丽,任他的大嘴把她从头到脚舔遍,任他分开自己的双腿,轻轻地搔扰她的秘处,任他把赤裸的身体压在自己的玉体之上。

她没有感到疼痛,只感到他插入时的充实。她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感觉着他那区凶猛冲刺所带来的强烈快感。她扭动着自己的玉臀,忘我地喊叫,鼓励他更加用力地攻击,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为止。

“明德,咱们结婚吧。”

“嗯,等这个案子一完,咱们就用婚礼来庆祝。”

“嗯。”她幸福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波音飞机巨大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飘落,三百多名乘客鱼贯走出机舱,在海关通道前站成长长的两列等待通关。于姗姗穿着一身牛仔服,戴着太阳镜排在队伍的中间,在她前面两、三个人的距离上,便是她的跟踪目标刘奎。

刘奎是个五十岁不到的男人,身高体壮,圆头大脑,也戴着一副太阳镜,看上去象一个普通富商,却少有人知道他所经营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的一切手续都非常齐备,通关十分顺利,这一点于姗姗并不感到奇怪。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生怕他会突然在眼前消失。

“小姐,您的护照。”海关的女检查员在叫她。

“哦,在这里。”

“请问,能把您的皮箱打开一下么?”

“哦,可以,可是,为什么?”于姗姗有些诧异。

“没什么,只是看一下。”那女检查员非常礼貌地笑着说。

“请吧。”于姗姗打开自己的皮箱,却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我的东西哪去了?”

皮箱中本来装着自己随身衣物,现在竟然变成了男人的衣服。

“小姐,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女检查员从衣服下面翻出一个手掌大的塑胶袋,里面装着雪白的粉末,于姗姗的眼睛都直了,她的职业知识已经告诉她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她被栽赃了。

(三)

“不,那不是我的东西。”在空港海关的办公室里,于姗姗失口否认毒品是自己的。

“难道那皮箱不是您的吗?!我们刚刚检查过,那上面只有您自己的指纹。您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别人的皮箱会在您的手上,又为什么您能用自己的钥匙打开它?”

“这我也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作了手脚。”

“对不起,我们只知道毒品是在您的皮箱里带入境的,至于是谁的东西,那同我们没有关系。”

于姗姗知道,同这些人说什么也白搭,只得向他们公开自己的身份。

“我是红港警察局缉毒课的警官,到这里来是跟踪一个毒枭,请你们同庄明德课长联系,他会证明我的身份。”

“您稍等,我们会去核对。”

等候消息的这段时间里,于姗姗对自己的皮箱为什么会被掉包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一直处于毒贩子们的监视中?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这次行程?为什么我自己的钥匙可以打开别人的皮箱?这皮箱是我昨天刚刚从一家超市买的,他们是怎么得到我的钥匙模型的?包又是怎么换的呢?忽然,她恍然大悟:“一定是上飞机前自己同明德吻别的时候,被别人趁机掉换了一只同样的皮箱。现在怎么办呢?”

于姗姗知道,即使明德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也无济于事,因为东岛国王对于毒品深恶痛绝,他规定了一条法律,凡在东岛境内发现有人携带毒品,一律处以极刑,不需庭审,而且不能上诉。自己虽然是红港警官,但按照这条法律,自己是没有理由免责的。

现在,于姗姗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这群毒贩子是要把她置于死地,一个缉毒警官,竟然会因为毒品而被以法律之名处决,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但于姗姗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于小姐,我们同东岛警方联系过了,他们没有接到过红港警方任何关于您要入境公务的通知。”那位东岛海关的官员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身后还有四、五个强壮的东岛员警。

“那红港警方的庄警官呢?”

“联系过了,他能够证明您的身份,但不能说明为什么您的身上会带有毒品。还有,必须告诉您,即使贵港警方预先通知了您的行程,但只要没有预告携带毒品的事,那么您仍然触犯了东岛的法律。”

“那么,就没有办法证明我无罪了吗?”

“按照东岛法律,我以为您不能证明自己无罪。”

“不!我是被栽赃的1于姗姗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几个员警一见,立刻冲上来把她抓住,强行给她戴上了手铐。

“对不起于小姐,我现在正式宣布,您因携带毒品入境而被拘留,请跟我们走吧。”

“不!我不走!我是被冤枉的!我要找律师1

“按法律规定,携带毒品罪不需要庭审,也不需要律师。”

“不!我没有罪!我是警官!我是被冤枉的。”

于姗姗拚命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几个员警强行把她架起来,拖到海关的院里,那里有一辆专门押解犯人用的警车,他们把她推进去,两个员警跟着上了车,然后关上车门启动了。

于姗姗知道自己完了,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挽救自己的生命,她哭了,低声叨念着:“我是冤枉的!我是被栽赃是呀-…”

汽车在美丽的海滨公路上走着,这是在将一个优秀的缉毒女警送上断头之路。道路很平,车很好,极低的杂讯让人昏昏欲睡,但于姗姗却无法休息,她将面临死神的判决。

警车进入一段不太大的上坡弯道,开始哼哼唧唧地爬坡,两个押车的员警半眯着眼睛打着盹儿。于姗姗泪眼婆娑,透过前面那块小小的玻璃窗向外看。只见一辆大货车迎面开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快,不停按着喇叭,于姗姗的嘴巴大大地张开着,看来一场车祸即将发生。

就在两辆车即将相撞的一刹那,对面的货车突然猛地转向了一边,冲出了公路,翻滚着坠下路基,而自己的警车也同时向相反的方向一拐,“轰”地一声侧翻在路上。于姗姗一下子被震晕了过去。

于姗姗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车厢里,两个员警满身是血,仍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车厢已经被摔得变了形,后门处裂开了一个大洞。于姗姗爬过去,摇了摇那两个员警,见他们没有反应,便取了钥匙打开自己的手铐,然后从那破洞钻出警车。

货车在路基下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车里的人肯定是没得救了,但这警车里的几个人怎么办?救了他们,自己的小命就完了,不救他们,良心上怎么过得去。

于姗姗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爬进车里,找到那员警的对讲机,对着里面连说了几句:“我们出了车祸……”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询问:“你是谁,报告你们目前的位置。”

于姗姗“啪”的一声关上对讲机。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看,终于下定决心,扔掉对讲机,向旁边的山上跑去。

(四)

深夜,一只破旧的渔船在热带风暴带来的巨浪中摇曳,一个巨浪打碎了渔船,于姗姗抱住一块船板在大海里飘流。她的生命就快耗尽了,忽然,一点灯光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

精疲力竭的于姗姗终于爬上了海岸,而且,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就是她的目的地--红港。

她在岩石边休息了一会儿,感到又冷又饿,踉跄着走到一座房子外,想先找些吃的。

那家人正在屋里看电视,于姗姗来到窗边,刚要敲窗,忽然看到电视上自己的身影,她吃了一惊。

“红港警方发布今年第十三号通缉令。”电视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红港警察局缉毒课的警官于姗姗,以休假为名,携带可卡因在东岛入境时被东岛海关查获。该嫌疑人在押往看守所的途中,因发生车祸而潜逃,据估计可能回港。请广大市民积极向警方提供线索,警方将有重奖。……”

于姗姗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助,她转过身,沿着墙根滑下去,瘫坐在地上。

现在,她腹无食,身无衣,一文不明。她不敢再敲门,勉强支撑着身体,长途跋涉,一步一步慢慢捱回自己的住处,才到墙角,便看到自己家的附近一个个陌生的人影。作为警官,一种职业的敏感使她明白,这些都是负责监视她住宅的员警,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自己,所以她决不能露面。看来,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便只有庄警官了。

于姗姗再次拖着疲惫的双腿来到庄明德的家,她不敢声张,悄悄地来到他的窗外,听见他正在打电话:

“是的,是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不会,她不会想到是我给她掉了包,她已经被我迷住了,临走之前还让我上了她。啊?什么,她回红港了?没关系,她现在是通缉犯,一露面就会被人抓祝你放心,你的案子一直是我同她办,现在有她顶罪,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了。我已经把她过去办案的资料都给销毁了,现在找不到案卷,我都推在她的身上。你就放心吧,一周之内,趁着接替她的人还没弄明白,交易保证不会出问题。什么?行,没问题,不过……,那就好说。”

于姗姗恨得咬牙切齿,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个自己一直暗恋的人,这个骗去了自己初夜的男人,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便是警局中真正的卧底。同时她也明白,这一次自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龙口湾拆船厂,一艘破旧的货轮中,两夥人正在为争地盘而大打出手,长刀乱舞,斧头横飞,不时有人倒在血泊中。流血的争斗进行了十几分钟,其中一方开始处于下风,被对手逼到了船舱的一角。

“老大,老大,我们认栽,这块地盘归你们了。”

“认栽?你们在这世上存在一天,老子就不得安心,还是请你自己了断了吧。”

“老大,都是出来混的,你也太狠了。”

“老子就是不想让别人同我一块儿混。”

“那,就让我作你的马仔,行了吧?”

“不行,你从前是当老大的,怎么甘心给我作马仔呢。嗯1他摆了一下头,示意手下动手。

“怦1一个抡刀上前的打手突然间凭空飞出去四、五米远,一个一身黑衣,面罩黑纱的年轻女子站在那个下令杀人的老大面前。

“你是干什么的?”老大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感到十分震惊。

“别问,放他们一马。”

“就凭你这么一说?”

“不错,就凭我这么一说,不够么?”

“够1老大很会见风使舵,他知道面前这位不太好惹:“看在这位大姐的份上,放你们一马,滚吧。”

“慢!这块地盘是他们的。”

“这,你也太过分了1老大显然是恼了:“我们刚刚打下的地盘,凭什么让给他们?”

“我替他们打回来,可以么?”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那好,请1

“请1说声请,老大立刻示意手下动手围攻。

不用问也知道,这位蒙面女子就是于姗姗。她知道现在警察局没有人会相信她,而自己的信用卡也已经被银行给冻结了。她要给自己洗清冤枉,就必须找到庄明德与毒枭勾结,陷害自己的证据,而这,决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到的。可自己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有,连吃饭都成问题,怎么隐藏自己,又怎么去查案?

这几天于姗姗迫于无奈,偷了几家小店,总算是吃饱喝足了,剩下的事情一是换一个身份,二是挣下一大笔钱供自己调查之用。于是,她想到了黑道。

说实话,这两个黑帮不过是些个小角色,不过,向他们筹些钱还是不成问题的。于姗姗一见对方冲过来,凭着自己多年的功夫,三拳两脚就把这几个挥刀弄杖的小痞子给打发了。然后她走向那个成了光杆司令的老大。

“你,你想干什么?”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不愿意别人同你一块儿混?叫他自己了断?”

“大姐,我他妈的是混蛋,您就饶了我吧。”

“饶你不难。那这地盘?”

“归他!噢,不,归您。”

“我轻易不出手,出手不空回,你看,你的小命能值多少钱呢?”

“大姐,您说,您说。”

于姗姗伸出一个手指。

“一千?一万?十万?哎哟,大姐哟,把我卖了也还会值这么多呀。”

“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那就算了,少了十万就别想买你的命。哎,你们谁有兴趣动手哇?”她回头看着刚才被老大吓得魂飞魄散的别一帮的老大。

“我来,我来。”大家争着要上。

“别别别!大姐,我给,我给。我给您开个支票。”

“不要支票,要现金1

“这个,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哪。”

“我可以等,后天我会找你要的。滚吧。”

“是,是”那老大拔腿要走。

“慢!别同我耍花样,我可不是好骗的。”

老大走了,剩下的另一拨儿老大问:“这位大姐,多谢援手,不知大姐高姓大名,容图后报。”

“后报?不必了,我这个人出手不为别的,就是为钱。我也不想当什么老大,算你欠我十万元,我还要请你们替我办点儿事,都从这十万里扣除。”

“大姐,看您说的,这地盘是你争下来的,本来就该是您的,您既然不要,这十万应当奉送,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说。”

“好吧,先给我弄个身份证,还有红港、越南和美国的护照,该多少钱算多少钱,都从那十万里扣。”

“一定办到。”

“还有,想办法给我弄支枪,还有子弹。”

……

(五)

刘奎这些日子很窝火,他的手下交易的时候连连出事,气得他在电话里骂了起来:

“庄Sir,你是怎么搞的?我给你保护费,可不是让我的弟兄在你的地盘上连连出事的。”

“哎呀,刘老板,不要生气嘛。我也觉得奇怪,他们都是110的人抓的。每次都是在你的人交易之前,有一个女的打电话给110,说是某处有毒品交易,结果110去一抓一个准儿。这110的人不归我管哪。”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坏了我们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向110要了他们的电话录音,我怀疑是那个于姗姗。”

“于姗姗,她回来了?”

“看样子是回来了。”

“那她一定怀疑你了。”

“看来是。我有点儿担心,最近一段时间咱们收收手吧。”

“怕什么,她一个黄毛丫头,又不敢公开露面,知道了又怎么样?”

“可不能小看了她,你的那些证据都是她查到的。再说,从东岛那么远的地方跑回来,可不是一般女人能作到的。还是小心一点儿。”

“那好吧,作完这笔大的,我就暂时到别处去。”

“这一笔也暂时停一停为好。”

“不行,不作买卖,我手下那么多弟兄靠什么养活,还有你的保护费,能从天上掉下来吗?”

“反正我都同你说了,听不听在你,到时候出了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别那么说,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既然这样,我看一定要先把这个于姗姗除掉。我不太方便,你看?”

“这好办,我叫手下的弟兄们把这红港查个底儿朝天,不怕找不到她。”

深夜,一群持枪的蒙面人摸上了一条停在岸边的渔船,抓住了正在睡梦中的船老大:

“租你船的那个女人在哪儿?快说1

“老大,不干我的事,刚刚还在舱里。”

“他妈的,跑了,快找。”

“大哥,在那儿1

“快追1

一群人在女人的身后紧追不舍。

“开枪1

乒乒乓乓的枪声响起,前面的女人也不时还击,渐渐的,她被赶到了靠海的悬崖边。

“她跑不了了,快1

双方在崖上崖下对射着,相持了五、六分钟,只见那女人身子晃了晃,向后一仰,在崖边消失了。

来人追到崖边,见石头上淌着一滩鲜血。

“看来是中枪了1

“不知伤得重不重?”

“管他重不重,这崖有几十层楼高,就算不打死也淹死了。”

“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应该是。”

“带点血回去,让老大找人去化验一下不就行了么?”

“好!一会儿条子就该来了,快走吧1

一行人迅速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庄明德从警察局回来,立刻给刘奎打电话,这是他们之间专用的手机,别人是不知道的:

“刘老大,我已经找人验过了,正于姗姗的血迹。”

“那就行了,咱们可心高枕无忧了。”

“也别太大意,不是还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吗?”

“庄sir,这么胆小干什么?你见过有谁从几十层高的楼上跳下来还不死的?”

“不是我胆校这个小妞儿让人吃惊的事儿太多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还是先找几个小兄弟作几桩小买卖,看看还有没有事。”

“好吧1

山里的一座破旧仓库,四辆高级轿车从两边开进来,一宗多达几十公斤的毒品交易正式开始。在附近的高处,一堆破麻袋的后面趴着于姗姗,正用望远镜观察着,焦急地等着什么。

突然,几辆警车破门而入,庄明德跳下车,向两方的人高喊:“快走,员警就要来了。”

“什么?”

“那个于姗姗还没有死,是她打电话报的警,快走1

来不及了,外面传来急促的警车声。

“干他娘的1刘奎恶狠狠地说,两方参与交易的人都掏出了枪,分别找到各自的掩体准备抵抗。

枪声首先来自庄明德,他一枪击毙了正指挥抵抗的刘奎。

庄明德一开枪,毒贩子们也都明白了,纷纷同庄明德带来的人交起火来,枪声渐渐稀落,仓库中只剩下了庄明德。他慢慢走出仓库,向随后赶来的警察局长报告:

“报告,毒贩十六名全部击毙,参加行动的警官……”他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于姗姗在远处看得明白,这个庄明德居然为了保护自己不暴露,不惜杀人灭口。

刘奎死了,于姗姗再也没有能证明庄刘勾结的证据,再也别想为自己找回清白,她恨得咬牙切齿。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后半生,她只能作为一个全球通缉的毒品犯逃亡下去。

不行!不能让姓庄的得逞!她要亲手杀了这个混蛋!

“姗姗,我知道你在这儿,你出来吧,咱们两个谈谈。”

庄明德一回到家就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那是一种杀气,只有在枪林弹雨中生活过的人才能感觉得到。他警觉地掏出手枪上了膛,轻轻地在房里移动着脚步。

“出来吧,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了解你,你的枪法不如我,你赢不了的。咱们谈谈,我给你一百万作补偿怎么样?”

他慢慢地走着,细细地倾听着每一种声音,然后他看见了于姗姗,几乎在同时他开了枪。

庄明德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前冒出的鲜血,原来于姗姗将一个大穿衣镜放在屋里,庄明德打的是镜子,而于姗姗则在他的侧后向他开了枪。

“还是你赢了,可你永远都见不了天日1庄明德慢慢滑倒下去。

(六)

“昨天晚些时候,正义道十七号发生了一起枪击案,”电视里正在报道新闻:“几天前破获刘奎走私毒品案的警官庄明德被人打死在家中。据可靠人士透露,刺杀庄明德的可能是漏网的刘奎手下,最有可能的是前缉毒课的女警官于姗姗,因为在现场发现了于姗姗留下的指纹。于姗姗日前因在东岛携带毒品入境被拘留,后侥倖逃脱至今,目前正在受警方通缉。……”

就在红港警方通过电视再次发布缉拿于姗姗的通缉令时,她已经坐在了去往越南的偷渡船上。对于自己的前途,于姗姗一片茫然,自己难道还是那个同毒贩拚斗的警花吗?这一去,将要怎样生活下去呢?她不知道。

船在茫茫的大海中飘泊,不知哪里是它的终点。

突然,船老大惊恐地喊起来:“海盗1

于姗姗往前一看,见一艘铁壳快船疾驶过来,船老大也不管满船的偷渡客,自己拿起唯一一个救生圈,扑地跳下海去,转眼就不见了。于姗姗早就听说过,这一带的海盗出没频繁,专门袭击偷渡客,而且要钱也要命。于姗姗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枪带在身上,自己虽然武功在身,可怎么也敌不过人家手里的枪啊,为今之计,只有保命要紧。

来的果然是海盗,约有七、八个人,手里长长短短的什么枪都有,还没有到跟前,便乒乒乓乓先朝天打了几枪。于姗姗知道不能硬抗,仗着自己水性不错,也从船的另一侧悄悄溜下去,抓住一截缆绳,把多半截身子泡在水下,紧贴着船帮听上面的动静。

不多时,便听见有人大声地命令:“把缆绳接住!拴好!不想死的就别乱动1接着便是船上女人孩子的哭声。

“坐好!坐好!把钱、首饰都拿出来,快点儿1

“快点儿!想死啊?”

“……”

过了有十几分钟,又听上面有人说话:

“快点儿,男女分开,男的都到前面去1

“老大,老大,我们的东西都给你们了,就饶了我们吧1

“少废话,到前面去1

“你们几个,把他们都捆上1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又说:“你们几个听着,有命的自己游回岸上,没命的自己认倒楣。”

“老大,可我们这么捆着,怎么游啊?”

“我管你怎么游?!下去1

接着便有什么东西被从船上丢了下去,原来是一个被反绑着的男人,紧跟着又是十几个人被扔了下来,船上一片女人孩子呼唤丈夫和父亲的哭叫声。

那个狠毒的声音又接着说:“来,咱们都来练练枪法。”

“老大,你先来1

“好!看我的,我打那个大胖子1

接着是几声枪响,于姗姗看见不远处那个胖胖的男人脑袋上绽开了几朵红花,身子一翻就不动了。

船上的人不住地射击,被推落水中的人一个个被击中,不多久便被海浪吞没了。

接下来又听到船上把年纪大的,模样丑陋的女人们也都捆起来扔下海,也都被枪杀殆荆

最后,是年轻女人们的痛哭乞求和海盗们的淫笑声。于姗姗知道,她们正在被强奸。她庆倖自己见机得早,否则,自己现在只怕也正赤条条地躺在船上惨遭淩辱呢。

海盗们当真没有一点儿人性,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后,也仍不忘记灭口。

只听海盗的头目说:“快,把她们都捆上。”

听着上面批哩扑通折腾了一阵子后,那人又说:

“咱们走吧。”

“老大,让她们活着,万一给人救了怎么办?”

“回到船上去,一会儿给她一火箭筒不就完了吗。”

“用火箭筒?多可惜呀1

“什么可惜不可惜,打着玩儿呗。”

“好!走1

于姗姗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响起,知道海盗们走了,赶紧往船上爬。她知道,自己再大的本事也无法避免火箭筒把这小小的渔船击沉,自己只能尽量把那些被捆在船上的患难姐妹们救出来。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船帮边露出头来,甲板上的景象让她气愤难平。

只见七、八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被剥得一丝不挂,有的反绑在桅杆上,有的四马躜蹄吊在半空,有的四肢摊开仰躺在甲板上,还有的手脚在身前捆在一起,象要宰杀的猪羊。还有四、五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也都捆在一起。她们看到于姗姗,都向她投来乞求的目光。

此时的海盗船已经开出去几十码远,兜了个圈子停下来。于姗姗仿佛远远看到了一只黑呼呼的火箭筒瞄准了这条小小渔船。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一扭头跳回了海里,向远处游去。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大大小小的木片从空中掉下来,散落在于姗姗周围的水面上。于姗姗感到眼睛湿了,泪水泉一样涌了出来。

海盗船扬长而去,于姗姗努力抓住一块大一些的船板,向四周望去,见海面上满是残碎的木片、油污、衣服和血迹,还有几个年轻女人白花花的裸体。

于姗姗在这一大片残迹中寻找着每一个生命,但她看到的,只是没有了生命的浮尸。

于姗姗在这茫茫的大海中独自飘流着,天空阴沈沈的,没有星星,无法判断方向,她只能随波逐流,也许,大海便是她最后的归宿。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于姗姗遇到了也在大海中挣扎的船老大,此时的于姗姗早已不再对他丢下全船生命独自逃命有任何不满,现在他们是同命相怜。上船的时候,船老大也发现这个女乘客长得异常美貌,也曾有过非份之想,现在呢,活不活得了都成问题,那种欲望早已被求生欲冲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游哇,游哇,从夜晚游到天明,又游到日落西山,还是不见一片陆地,一条小船。长时间浸在水里,又腹中无食,两个人越来越冷,越来越虚弱,男人的耐力差些,终于没有能够坚持到天黑。他对于姗姗说:“我不行了,你要是能活着,给我老婆孩子稍个信,就说我想他们。这个救生圈,就留给你用吧。”然后自己从救生圈里出来,一仰身躺在水面上。

“哎,别,我有这船板足够了。”于姗姗一把把他抓住,一看,已经没了气。

“我得活着,我要把这群混蛋绳之以法1她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

但她自己已经虚弱得不行了,根本游不动了,她仰躺在船板上,听凭海流把她冲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