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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落燕
服务提供:琉晶坊  文章作者:琉晶坊   内容来源:琉晶坊   发表时间:2010-05-20  文章类别:武侠长篇  阅读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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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落燕(1-4)

    --------------------------------------------------------------------------------第一回公子窥情春兴动红叶初染花苞绽诗曰:老萤少妇问表愁,几度留着表不留;昨日满天落飞絮,闺人此后懒登楼。

    且说唐朝贞观年间,百废俱兴,政通人和,人人安居乐业,长安城内皆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庶各大都市如长安、洛阳,俱是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所卖货物应有尽有,更有各种珍奇异物,或自外夷,或内境。

    单说长安城内,那可是天朝上国之紫禁重地,唐皇朝中央所在地只见长安城内高楼耸立,鳞欠柿比,硫璃红砖,金碧辉煌,真是繁华无比。

    孔子曰:“食色性也。”况唐贞观盛世,百姓温饱自足。俗话又说:“温饱思淫欲”,故而唐民风甚淫,男女私奔、通奸人彘更是常事。

    单表长安郊外,有一庄园,员外叫铁冰之,字长武,其祖曾任山西布政,家道殷实,冰之父子苦心经营,故尔,至冰之时,铁家已成郊地首富。长武早年中进士,且家道严谨,故而并未像其他人等,妻妾成群。结发妻子早年亡故,不堪人事寂寞,遂续娶昆山后主事之女为继室,年止二十又三,生得面似芙蓉,腰如杨柳,杏眼桃腮,两眉俨然淡淡春山,双眸恍若盈盈秋水,金莲窄窄,玉笋纤纤,风姿绰约,描不尽她的风流媚致。真可谓是:

    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

    再说冰之原配有二子二女,长子名盛,字长庚,身高八尺,年方而立,长得身高背长,魁梧结实,面如银盆,性情和善,曾随武师学艺,侠义心肠,好打抱不平,人称“赛孟尝”,江湖上亦有些声名。奉父命与扬州王继之女者容结为夫妻。

    次子铁勤,字冠玉,年仅十八,生得人物俊美洒落,风流倜傥,人才出众,眉如剑峰,目如朗星,鼻似悬胆,脸如玉壁,真个儿潘安再世亦不比,宋玉重生叹弗如。加之身形俊伟,蜂腰孩臂,更兼满腹诗文,举止文雅,儒袖绾巾,铁勤甚喜白色长衫,只见白衬衫玉郎,宛如玉树之临风之二郎神下凡,真不知迷煞几多闺中娇娃、阁中少妇。

    铁勤性情一如其兄,和善而好施。早年曾得高僧指点,武功亦是出众,乃是个文武皆长之才。

    铁勤生性好玩,为人机巧,常合一班文友吟诗论赋,只不甚功名,故虽有满腹经纶,却亦是白丁秀丁,加之父兄俱在,亦乐也逍遥。

    长安城中,众多富商巨贾,高官显爵意欲与之联姻,皆不许。铁勤眼界甚高,锐志选才貌皆佳且识情趣人儿,为伴终身,才不枉人世一遭。其侍女红叶,最是可人,年方十八,轻盈绰约,姿容不凡,铁勤时时不免心动,但他乃知书识礼君子,故未薄幸此女。

    冰之又有二女,长女铁媚,年仅十六,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服,温柔沉默,性情温顺。喜花红,常居闺中,不喜户外,故邻人少知铁家大小姐玉人真相。

    且说铁二小姐,单名消。生得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粉盼神飞。二小姐年届及笈,性情十分泼辣,不似其二兄一姐,且好嬉闹,终日游于户外,不见踪影。

    冰之当初想:“人小性野,不忍加以约束。”及至渐大,却已无从纠正,遂放之任之,只望不做出事端便是福份。二小姐有一处却酷似兄长,侠义善交,五湖四海俱有朋辈,又兼少时与兄练武,身手倒也不凡。

    冰之见自家人丁兴旺,财源甚茂,倒也悠哉快哉,闲暇时合少妻下棋,饮酒、或与家人储于园内,尽享天伦之乐。

    时值仲春,百花争艳,柳绿桃红,久雨乍晴,戏蝶时时翩舞,黄莺每每娇啼,一派春光煞是令人神怡。

    铁勤携诗友文伴,外出踏春,嘻闹一天,策马而归。但见天色晴朗,晓月在树,凉风习习,虽已至傍晚,但鸟马相鸣,上下翻飞,桃红花香,随风而至。铁勤不由得心情通畅,一天疲乏,烟消云散,尽兴而归。

    铁二公子行至城门,尚未闭门,遂慢慢入城,且甚月色皎洁,路不甚黑。到了自家府第,早有府中门官接着,一路侍奉。

    二公子回到书房坐下,侍儿红叶端来热水,脱袜解鞋,替其洗脚,然后轻抚铁勤关节要穴,为之按摩,须臾,直弄得铁勤骨酥皮软,通身舒坦。

    童儿点上银灯,家丁摆好夜膳,一家团坐,侍儿各在其侧,用过夜膳不提。

    却说二公子静坐书房,唤童儿烹茶,焚香静息。铁勤年近弱冠,血气方刚,通晓男女之事,只因家教甚严,未逞鱼水之欢。

    阳春三月,乃人兽情欲渐高之季,血性男儿岂无非份欲念。

    铁勤不觉心浮难安,信步出得房来,打从花丛转过四廊,一应家人俱已熟睡,静寂无声,但见月如银盒,光播万物;万籁俱寂。铁勤行至兄长房外,只见亮烛犹明。又听得笑语声声,大为惊奇,遂驻步不行,用手指戳破窗纸,往里细观。

    但见房内灯火如昼,春意盎然,兄长铁盛与嫂子者容两人脱得精赤光光,在床上行巫山云雨之事,二人鏖战正酣。

    二公子看兄嫂弄了一会,听那兄长铁盛说道;“心肝,我与你到春凳上玩玩。”者容点点头,兄长遂抱他到凳上,提起双足,架于肩上,只见兄长阳物粗大黑壮,正全数没入嫂子牝内,者容上阴茸较少,红嫩肥厚。

    铁盛对准花房,直捣其心,抽了一二百抽,只见者容牝内淫水肆出,啧啧有声。又听者容对兄长说:“罢否?不知为何,像虫咬一般,痒得十分难受,快快完了罢!”

    者容口里这般言语,下面只管迎将上来,双手抱住丈夫,玉体全偎,金莲半坠,乜斜俏眼,娇声低唤,十分动兴。引得兄长神魂无主,抵住花心,狠狠抽了几十下,不觉泄了,遂起身拔出阳物。

    二公子铁勤在外看得面红耳热,意荡神迷,心潮澎湃,按捺不住,胯下阳物,如槐柞一般,伸手一摸,不觉已是高高耸起,青筋暴绽不住闪闪跳。

    二公子心想:“若得嫂子一般之妙人,一亲芳泽,得捣黄龙,不枉人世一遭,看他俩如仙欲死之快活样,云雨一事定让人销魂蚀骨。”双手捧定阳物,仍往里看。

    只见兄长抱了嫂子,亲嘴摸乳,抚弄肉穴,又把一只白玉腿儿,架于肩上,捏住金莲言道:“我不爱你别的,只爱你这小脚儿,甚是有趣!”

    说罢,淫兴复炽,挺起阳物,往者容牝内一送,又将者容抱到床边,放下来横放榻上,分开两双玉腿,又弄将起来,唧唧啧啧。

    及至送到半百,者容不觉牝户大开,淫水如春潮汹涌,汩汩而出。

    者容到了丢精关头,不觉失声叫出:“好夫君,你弄得奴家快爽!骚穴儿已被你捣穿了,如何是好?”者容虽口中哼叫,心中亦恐正欢声暗道:“夫君阳物奇大,千万不要疲软,硬硬的,捣弄起来,那才爽利入骨哩。”只见他紧搂铁盛,下面迫切迎吞铁盛阳物,且以淫声助兴。

    铁盛得妇人助威,不觉阳物愈加刚猛,恐亦这般着想:“娇美和内温暖湿润,肉芽丛生,和内嫩肉乱钻乱咬,如燕子含花,今日定要干个爽快,方显我英雄本色。”

    且说二公子在窗外看得不亦乐乎,神情高昂,几已不能自持,恐弄出声音引起兄嫂注意,遂慢一步懒一步的回到房中,合衣睡下。一夜胡思乱想,不得安寝,脑中全是云雨之事,比及天明,方胡乱睡着了。

    铁勤迷迷糊糊醒来,已是黎明光景,胯下阳物仍是不屈不挠,吊首挺胸,顶得裤子如鼓面儿那般,怎奈芙蓉帐虽暖,枕边寂寞无玉人,却也是春宵难捱。

    铁勤暗自寻思道:“红叶娇婢,貌美如花,平日我待之不薄,今日若唤她来行欢,料必允我。”想罢,甚喜。

    正欲唤红叶进房,忽见门推开了,可巧红叶正盛了脸水,带了毛巾,来到房内。见公子仍在床,就近前叫道:“请公子净脸。”

    铁勤迷糊一夜,双眼微红。红叶殷切切地问:“公子,昨夜安睡否?”

    他见公子不语,神情萎缩,似有病痛在身,复见公子下身胀蓬蓬,顿时明了事体大概,满面通红,秋波斜溜,转身欲走。

    公子急跨下床,一把扯住,道:“姐姐!哪里去,我有事合你相议!”

    红叶故意道:“公子放手,如此拉扯,被人撞见,岂不羞煞奴才!”

    其实红叶平素见公子丰神俊伟,仪表堂堂,春心早已暗许。此时见公子劲火,暗忖道:“若公子蒙幸,被纳为侧室亦是今生幸事。”遂半推半就,并不力拒。

    公子把红叶搂过来,把手插入他裆儿,摸弄下体。那处早有些许润液流出。公子以指一探,红叶浑身一颤,身躯一闪,扑于公子身上,公子见她兴发,遂把她抱在床上,解其裙裤。

    只见红叶胯下那件东西,一张一合,激动不已,如那鲜嫩蜜桃一般,雪白略带嫩粉,又见牝中溢出一些奶白色水儿,嗅来略带少女之清香,稀少之阴毛附在阴物四周,别有趣味。

    公子看到此时,欲兴如潮,汹汹涌涌,按揍不住,分开双股往里一挺,“秃”的一声,吞进半根,红叶忍声惨叫:“啊唷!”慌忙推开了,双眉紧皱道:“公子爷,有些痛,慢慢儿可好?”

    二公子见阳物只进一半,又见红叶玉脸泌汗,樱嘴歪歪,显是痛极,遂心生怜香惜玉,款款之情意,轻拢慢挑,红叶初觉户内有些痛,却又有些痒,启了朱唇道:“公子,痒痒!”公子听罢,亦觉红叶牝内湿润温滑,不觉又挺了一挺,全根刺入。

    红叶银屏乍碎,又痒又痛,牝口亦流出些红红白白之物,公子正处兴头,迸住气又是几十抽。红叶户内早已被公子肉物涨满,公子如鱼得水,猛提紧送,约二百余下,抽得一片水响,如牛吞水。红叶不再叫痛,气喘吁吁,腰肢乱摆,双足齐勾紧,花心狂舞乱动,一阵阵丢了。

    公子兴发如狂,大抽小弄,直捣花心,红叶津津有味,见日上纱窗,方顶紧花心,一泄如注,二人叫快不止。

    歇了半晌,红叶起身拭去污物,两人愈发亲近。

    有诗为证:

    长篙横梗起,砸碎幽潭冰;唧唧复唧唧,行船至花心。

    既无采莲意,亦不摘香菱;此中之真味,来日清益清。

    二公子既晓人事,不知他更会弄出甚惊天动地事儿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此起彼伏满家春小姑别法识妙趣

    诗曰: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往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按下二公子与侍儿红叶共享春意不表。单说二小姐铁俏,真个名如其人,着实俊俏无比,二小姐容貌秀丽,似玉如花,典雅异常。只见乌云巧挽斜,鲜花满鬃,鹅眉两道宛同两片春山,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樱桃小口相衬一点朱唇,香唇之间配着编贝,十指尖如春笋,杨柳细腰款款,金莲三寸窄窄,行动一身丰韵。

    虽说二小姐貌美无比,性情活泼,却更是泼辣。因发妻早亡,冰之从小娇惯,遂养成如是天不怕地不怕之性格,加之又曾随兄习武,故而更是一改平常女儿情态,不喜花红深闺,偏好棍棒刀枪,打抱不平。因终日与一帮男子混在一起,故尔远近知其芳名,一提起“女孟尝”,便知是铁冰之二小姐,又因这二小姐古道热肠,倒也惹下不少麻缠之事端,列位看它不必见急,且容在下细细道来,以飨各位。

    夏日傍晚,二小姐碎步疾行在村东头树林里。只见林木茂密,浓荫蔽日,即便金马悬空,林子里亦是幽暗,况此时正值傍晚,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二小姐武艺在身,今日又是乘兴而返,何惧之有?原来,二小姐今日应邀赶赴朋友生辰欢宴,席间与诸多豪杰英雄意气相投,兴致既好,便多饮三杯两盏,趁着酒兴,踏月而归,一路凉风阵阵,蛙声鼓鼓,好不惬意。

    且说二小姐正好走出林子,忽听身后一声尖叫,宛若鬼魅嗥叫,令人毛骨悚然。怎奈二小姐天性豪侠,遂转头重入树林,找寻怪声来处。只见黑黜黜之树林,此时静寂似水,没有一丝声响。

    二小姐见并无异状,转身又朝家去。不料背后一阵风响,有一物猛然袭至,二小姐左腾右挪,躲过一击,朗声问道:“何方毛贼敢向你铁家二姑奶奶下手?”

    黑影并不回话,而是以一手“擒拿手”,企图抓住铁俏。好个铁俏,只见她,腾挪闪让,伸拳出掌,踢腿跨步,与黑影斗了几十个回合,怎奈是女儿家,又兼酒劲已发,有些脑涨头晕,手脚渐趋无力。黑影见状,不由愈来愈快捷,企图擒住铁俏,只见铁俏虽然力拒黑影,但终因力乏,被陷魔手。

    黑影见制服了铁俏,不由一阵狂喜,解开铁俏小农,正欲伸手触及二小姐双乳之际,忽听背后一阵断喝:“淫贼,尔安敢欺我小妹,且吃我一掌,”

    黑影见来者身手敏捷,不由放下到手猎物,全力对付来人,只见来人白衫飘逸,纸扇纶巾,一副弱书生模样。

    黑影哂道:“哪里来的穷酸丁,敢坏老子好事,趁早滚开,否则老子一掌砸出你肚里墨水!”

    只见书生折扇一摇:“强贼,你今日是死路一条!”

    说罢提身与黑影斗了起来。黑影一见白影身手高强,虚晃一把,连滚带爬逃了开去。

    二小姐此时方看清,救自已之人乃是自家二哥,不由得撒娇道:“二哥,你怎此时才来,小妹差点被强人欺负。”

    铁勤不由一笑,道:“好丫头,二哥只耽虑你酒醉了,一路寻来,正巧救了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大意。”

    铁俏被二哥燥皮,玉面一红,道:“二哥,今天之事千万弗会爹言,免他老人家操心。”

    铁勤又笑道:“野丫头,何时懂得关心爹了。”说完帮铁俏理好衣襟,两人相偕回家。

    却说铁俏回得府来,心虽有余悸,究竟是习武之人,心性较为稳定,且铁勤果未告于父亲,故而一如平常。全家团坐,吃罢夜霄,各人回房不提。

    铁俏念及适才险况,不由对二哥感恩涕零,遂轻移莲步,来到二哥房外。正欲敲门进屋,却听得里面微有烛光,且夹杂一男一女言语声,铁俏心道:“恁怪。”便欲看个究竟。

    透过窗根之上一条小缝,只见红叶精赤条条端坐在春凳上,二哥亦裸着白玉身子,立于凳前,正对红叶蜜语:“红叶你那蜜缝儿真是有趣,又紧又嫩,我这阳物进入,若被咬住一般,甚是快活!”

    红叶羞红了脸,不胜娇羞,且道:“承蒙公子厚爱,奴家贱躯已属公子,望公子多加爱惜,只不要冷淡了奴家,奴家便亦足愿。”

    铁勤再道:“娇娇,既然如此!今宵苦短,我俩何不同赴巫山?”

    红叶云鬃轻点,二哥遂把红叶那对金莲儿,挟于腰间,耸挺胯下硬物。只见二哥通身如玉,而那物件却是颜色黝黑,前端若鸡蛋大小,紫红颜色,再看红叶牝口,紫红嫩肉,犹初剥之熟桃。阳具滑入红叶户内,初进,微觉艰难,红叶微微皱眉,不禁语道:“心肝,你且轻柔一些才好,奴家好生痛楚。”

    铁勤听罢,便缓抽轻送,亦觉通体酥痒,遂上体前倾,用脸贴于红叶胸部,将嘴一张,不住吮吸那美乳之端的粉红肉蕾,只见那艳红乳是鲜艳动人,活色生香。

    二公子一抽一送,红叶那双粉嫩玉乳,犹如饱汁之鲜桃,于风中微颤不已,铁勤阳物耸耸挺挺,急进缓出,轻拢慢插数百下,红叶春情高炽,流出淫水滋润花房,二人渐觉滑畅,方奔驰而入,以阳物下下顶住花心,狠磨狠钻。

    红叶急道:“公子,已射中了花蕊,快些抽送让奴家死罢!”铁勤情浓兴急,遂尽力抽送,那阳具又大又长,且次次击中花心,直弄得红叶浑身酥麻,鬓发散乱,娇喘吁吁,口中香气扑于铁勤玉面,两脚紧夹乱颤,恣意颠莺倒凤,户内滴滴仙露,滞入牝丹花苞之心,盈盈垂掉落英一片。

    且说二小姐铁俏看罢春光,不禁芳心寸动,他年至及笈,且略懂人事,今日又见春事,不禁春心痒痒,欲火炎炎,遍体躁热难当。

    铁俏遂将小衣褪尽,按抚玉乳,愈发难耐,手抚着嫩乳,狠摩一回。

    顶端玉头早已发硬,以手指捏挤,不由心房颤颤,快爽油然而生,又觉户内骚痒至极。又腾出一只手来,伸至粉腿玉蚌之间,那肥腻腻之牝户早已淫水恣肆,桃瓣激张,娇滴滴花蕊鼓鼓凸凸,又见蕊核昂然勃立。铁悄以手抚按激涨之蕊核,又是一阵快爽人心,抓挠蕊核,良久,一阵如潮似海之酥爽味儿接踵而至,复探指头于那蜜缝深处抽插不已,刹那欲火喷发,即如烈焰当空之烟火,竟是愈抽愈深,本欲歇手,但手不由心,且加入一指,狂弄不止,心中想着二哥之俊俏模样,不禁啊呀出声,将个玉体弓成虾儿那般,直弄得全身香汗淋漓,小肚兜已全湿透,玉液亦泄了四五次。

    却说那房中人儿并未完事,而是激战不休,四目晶晶。只见红叶弯下身来,双手扶着凳儿,铁勤立于身后,双臂自腋下绕至酥胸,细细探那对白嫩耸立之乳峰,俄顷又将胯下大阳具刺入牝内,抽送抵摩,那肉棒穿梭于两股之间,直抵花心,捣得户内唧唧作响,弄得红叶酥软无比,快活难当,红叶嘴里哼哼呀呀,淫声浪语不止,大叫:“真爽有趣!”

    铁勤见闻,淫兴大增,一边猛抽,一边问道:“亲亲,何以这般有趣?”

    红叶道:“奴家自小未曾试过甚好处,今日方知这事儿快活处,即便操死了,我亦无憾!亲亲公子,尽管操,把花心儿捣碎才舒服哩!”铁勤见红叶如此骚情,愈发勇猛,耸身大弄起来,力发如虎,尽根露首,狂抽数几百提,牝中丽水唧唧声急,如骤发之山洪,势将垂泄。

    红叶但觉户内恍有甚物轻咬慢爬,时徐时急,热痒无比,浑身不安,收缩穴儿,夹紧阳物,娇滴滴地央告道:“我的亲哥哥,你怎的不喂了,奴才却还要吃哩,骚穴儿痒得紧哩!”

    铁勤听闻红叶启唇求欢,心道:“红叶倒是个火旺角儿,何不以静制动,让其投怀送抱,方知我的好处,岂不快哉!”

    便道:“红叶乖乖,我亦乏了,且容我松口气罢!”红叶户内骚痒无比,怎的能待,一手急忙伸入胯下,竟自用力揉搓户内处肉核,口里嗷嗷地叫,仍不能解痒提兴,便把臀儿向后一凑,把铁勤之粗大阳物全报吞尽,又向前一扑,全根儿吐了出来,只见粉红嫩肉随着阳物进进出出而外翻内陷;红红白白之骚水亦顺腿流下,扑扑答答地响,直若小儿轻吹才盛人玉盏的沸水那般有趣。

    红叶心道:“公子哥哥之阳物不抽,诸般好处便荡然不存矣。”又欲开口求欢,只听“哧”一声,铁勤已将那肉棍整个儿伸了进去,由于用力过大,顶得花心隐隐作痛,骚痒并发,红叶打了个趔趄,又双手扶定凳子,遂道:“亲亲哥哥,再操我一趟罢。”

    铁勤双手搂定红叶柳腰,对着牝户,挺着紫红棒头,一阵乱顶,直弄得红叶体内体外颤颤晃晃蜜牝儿欲裂欲穿。红叶咬了咬唇齿,死命忍受,少顷,反觉户内酥爽,如迎风杨柳般东摇西摆,又把两股一颌一掀,全力迎合,一个如渴龙见水,畅快之急不慢待,一个如俄虎扑羊,狂劲十足。

    只见红叶粉脸绯红,明眸半开,口不能开,咻咻而吸,只愿阳物极力深纵,捣碎花心以解倒悬之苦。

    铁俏在户外看得两眼发涨,欲火难平,乃将两腿夹紧,以手指插入牝内,忽觉下身一阵凉意,湿漉漉一大片,一股细细蜜汁水儿,径直顺着大腿流下,再一摸牝户,已为那细水润泽,高高浅浅,宛若一片沼泽。

    再说铁勤和红叶,一个勇往直前,一个曲意逢迎,一阵狂抽猛插,足有两千余数,方堪堪打住。只听铁勤言道:“亲亲,且换方位才好。”

    红叶而语:“但凭公子吩咐!”

    说罢,红叶转过玉体,仰卧于凳儿上,双手反攀,抱紧凳儿,铁勤托扶玉腿,那紫晶油亮蜜缝儿咧咧大开,一张一翕,若婴儿吮乳之唇,又似老蚌吸气,木鱼吐水一般,公子扶着尘柄照准一顶连根没入,又是一阵大抽大送,抽得牝户唧唧作响。铁勤又攒着红叶一只金莲扛肩上,两股交叠,那肉棍来回抽动,回回击中花蕊,弄得红叶快活难当,秀目将闭未合。

    红叶大呼一声,便直喘气,拿眼痴痴的望定公子,虽不言乱却有万般柔情,千种蜜意。铁勤也稍觉疲乏,伏于红叶脸儿上喘息一刻。红叶只觉花心发麻,香汗透胸,阴精汹汹涌泄,怎奈少年心情欲火炽盛,又拱起阴户,暗暗用力,以那蜜唇儿紧咬阳物、铁勤不觉又是一阵狂捣猛插,令红叶瘫软四肢,全身发拌,手扪双乳,蜜缝大阔,似已死了过去。

    铁勤操了两个时辰不到,已是骨酥筋麻,终将元精一鼓而泄,遍洒花心,红叶体内热津蜜注,心魂俱飞,搂紧公子,丢了又一丢,竭尽平生之乐,云雨既散,二人揩拭一番搂着睡去不表。

    单说二小姐见房中事儿已毕,速回房中,脱去肚兜,只见俏小姐光光肥肥这妙物,鸡冠微吐,如那幼儿之嫩嘴,中间开口处一道嫩闪细腻缝儿,一双朱唇已是蹦蹦跳跳,抖个不停,四周蜜水淋淋,泛着白光,玉穴微启,嗡嗡闭闭,煞是逗人。

    俏二小姐兴发难忍,不知不觉阴精泄了几度,忆及兄长与红叶合欢之事,仍是熬禁不住,目炽口燥,情急之中,抓过花剑,那手柄本是牛角啄磨而成,光光滑滑,油油亮亮,粗长似男子雄伟阳物。俏小姐反手一顿,竟将那柄头塞进了自家牝户,加之有淫水相润,故二小姐虽为处子,插进去倒也不难。

    铁俏双手扶定,大抽大送起来,又幻想是二哥黑壮阳物,遂加力顶送,恰于那膜口处进出,霎时顶送了五六百抽,双目紧闭,伊呀细哼,快畅无比。

    手柄自个儿顶入,轻重适当,每每直奔痒处,铁俏只觉得全身又酥又软,身子弓编得如那玉弓一样,又是二百余提,不觉力气渐乏,稍停片刻,牝内又觉骚痒,遂手不停息,对着穴口,狠命提送,倒也快活。

    俏二小姐竟把个花剑手柄当成是男子阳物,秀目紧闭,忘却世外,只顾狠力抽插,尽兴享受快爽,待那佳境来临。

    却说铁俏,愈操愈觉有趣,又用了些力气如捣蒜般又冲又擂,只将那淫水激得呛呛乱喷糊得遍手皆是,口里一个劲儿哼道:“快哉,快活。”

    忽然间,俏二小姐只觉双眼一花,自己恍若置于二哥怀中,二哥那黑壮阳物;正全根刺入她之花蕊,只觉得自小腹深处至那缝口皆酥麻痛快,个中愉悦,难道其详。

    又觉得腿间温滑,亦知阴精又泄,欲火渐尽,方才和衣而睡。至天明不表,有诗为证;

    处子窥得阴阳道,欲兴聊发使自挠;纤纤玉指不如阳,终需剑柄才得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老夫少妻情绵绵芙帐春宵乐融融诗日:

    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却说冰之夏日送妻省亲。这对老夫少妻,自有他人事妙处。冰之虽然年届知命,但其经验颇丰,对妻儿体贴入微,少妻娇美如花,温顺绵软。

    冰之一生经商为乐,为儿孙赚下不少钱财,后因发妻早故,受朋友之媒,娶了唐氏,冰之曾以其年少而略加辞谢,奈朋友力劝,方才结了这段姻缘,老夫少妻,白首红颜,举案齐眉,倒也相皆。

    一日,唐氏忽的垂泪幽泣,这可吓煞冰之,惊间其故,唐氏方哀哀啼啼告诉夫君:“奴家自嫁于夫君,未曾回家归省,况父母年高,不知状况,今见雀鸟反哺,忆及父母大人恩情,无一回报,心里至哀,故而哭泣!”

    冰之寻思道:“是也,唐氏自嫁于我门,未曾出深闺半步,父母膝下又无其他子女,无人端茶送水,嘘寒问暖,回去探望也是理所当然,也聊表我为婿一片真心。”遂对娇妻道:“爱妻,我亦尝欲至你家省视,怎奈路途遥远,只担心娘子娇弱身子,不堪旅途劳顿,故而一推至今,实乃为夫之过。今日娇妻如此记挂,不如就择日而日,为夫陪你亲往,可否?”

    听罢冰之一番温言细语,娇妻唐氏破涕为笑,且道:“夫君,奴家知你至情至性;对我入微体贴,奴家感激不尺,奴家为你即便舍身碎骨,亦不会皱下眉头。”

    冰之听罢,亦是十分感激,又道:“夫妻本是同命乌,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俩合苞已有数年,情深意重,哪须这些客套?”

    次日,冰之吩咐铁盛合铁勤好生把持,更是严令二小姐铁俏不得乱生事端。他哪里知晓俏姑娘自那日窥春自慰之后,已知人事之乐,常常处于内室,以自制角先生入其内穴,欲仙欲死,哪有闲心到外胡乱生事。

    一应事件全皆安排妥当,冰之吩咐仆人驾车吆马,办罢了许多寿礼,满满地装了几大箱子,然后让夫人唐氏坐于车中,冰之又带了几个得力健仆,一家人相送至柳林话别不衰。

    单说冰之一路风尘往唐氏家处地云南而来。当时云南地处边界,是少数蛮荒野夷居住之地,少不得要尽心提防,一路上倒也平安,虽有几处小麻烦,不过冰之处置起来,倒也得心应手,一干人经云南进发。不几日,已望见唐氏夫人郡县了,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大家放慢脚步,信马细踱,进入郡县,一路奔向唐氏府第。

    早有看门之仆于苍头接着,连呼:“贵客至矣!”一语飞奔进内宅向老爷夫人报信。

    唐老爷、唐夫人在丫鬟扶持下,颤颤巍巍出门接着女儿、女婿。

    唐氏见了爹娘,早已哭倒在地,众人连忙扶起。唐夫人亦是垂泪,平日里,府里虽然仆役人等一应俱全,怎奈仅是外人,膝下并无子女相顾,极是冷清,今日见远方女儿归省,目是不胜激动,喘嘘不已。

    冰之见此,自责不已,遂一跪在地:“望泰山、岳母大人见谅,小婿罪大至矣,将人情抛于脑后,乞双亲见恕。”

    这边唐老爷、夫人忙慌慌将他扶起,唐老爷道:“贤婿不必自责,我知你路途遥远,一路可见困厄?”

    冰之答道:“回夫人的话,托二老保佑,倒还平安。”

    唐爷、夫人见二人舟车劳苦,吩咐下人好好接待,洗浴之后,又大摆宴席为女儿、女婿接风洗尘。

    席间冰之向唐老爷、夫人一再致歉,两老倒也通情在礼,只是不停地劝酒,酒本醉例,加之冰之有些困乏,三五杯之后,便有些不胜酒力,二者见状也不过分劝食,叫女儿扶他入房休息。

    冰之一觉醒来只觉得席窝春暖,娇妻玉体肌柔密贴紧缠,只觉心神皆逸,不由欲兴略发,只欲享得鱼水之欢。唐氏虽然年少,倒也已经几年磨练,深谙那事儿甚有趣味,舍不得弃,时时念念不忘。倒变成一个极风流之小娘,每逢干事,渐渐熟谂,并不畏惧,且每有创新,冰之知其玉户儿已在磨练之下日见阔大,尽可承受倍大阳物尽根须入,故每逢干事,他亦是猛抽猛送,尽情玩弄。

    这唐氏性本温顺,事事又体贴丈夫,百顺百依,闺房之内甚是欢乐,唐氏怕丈夫干事频了有伤身体,不允他夜夜交会,要他将息一日,方可行房一次。

    冰之也知娘子美意,忍着欲念听她规劝,不过到那良辰美景,月白风清之时,欲兴发不可收,或者厚着脸皮央求,她也不拂夫意,自会允许,所以两人虽是老夫少妻,但情意浓蜜,恩义缠绵,一个是树茎儿,一个是树叶儿,形影相吊,密不可分,旁人无不啧啧称赞,两人听了暗暗得意,自不待言。

    却说冰之在岳丈家中之甜蜜光阴过得飞快。不觉已是夏日,气候炎热,大家都换了单衣,惟有这时,女子身上之美妙处方显露无遗,诱得男子欲情骚动,此亦是天使然也。

    唐氏本是个娇美艳娃,在娘家又无甚事干,身上只穿一件银红蝉翼纱衫,内衬贴肉。小嵌肩,下空曲绿芙蓉薄纱裤,隐隐现出肌肤,脚上白袜鲜艳无比,配着圆圆一个脸蛋,比往时更是丰润俏嫩,头上流着乌光漆黑之通心髻,两鬃烫贴插着成排的茉莉花,香气袭人,越显得她水肉骨白,格外动人,看了,只觉尘柄闪闪晃晃被火乱纵,怎的忍受得住。

    一日午间,唐氏正与冰之在书房里共读一本传奇,忽然有只蚊虫飞入唐氏裤脚里面,在其玉腿近根处咬了一口。唐氏觉得有点发痒,用手摸时,已肿起一块,急叫冰之去梳妆台取花露水来,提挽裤脚,露出一条雪白嫩腿,搁在冰之身上,叫冰之替她揉搽。

    冰之一面揉着一面看呆了,原来冰之虽与唐氏作了多年夫妻,夜间在床上无所不干,也看过她之皮肉,不过是在烛光底下,又隔着一层帐子,当时看得不甚清楚。

    这时,在四面明窗小轩里,又是白昼,自与那夜间不同,只见唐氏之纱裤直卷到大腿根部,整个玉腿完全裸露,又白又嫩,滑润得似滴得出水来,哪里是凡物肉胎,直如那书中仙子。

    冰之看得如痴如狂,花露水掠过,唐氏便要把腿缩回,冰之伸出两手,死命抱住玉腿,再也不放,口里不住地说道:“亲亲,我的好娘子,今个儿是大好日子,泰山,泰母大人均出外访友去了,你我从未在白日里行欢,今日何不一试?”

    唐氏指一点冰之额头,娇哄笑道:“老不正经。”且说话,唐氏便脱下衣裤,把两股分开,露出那高堆堆,胀蓬蓬,紫艳艳,滑腻腻小缝儿,缝儿中间,水流唧唧,滑滑粘粘,若银丝一般,直令冰之爱煞死矣!

    冰之禁不住伸出手去摸那光滑平坦之小腹,软柔柔的,似一团又柔又韧之锦缎,又再往下摸去,触及黑茸茸的一撮毛儿,上面微微着儿丝水条儿,如晨露一般。再朝下,便触到那道窄窄缝儿,光光肥肥,翕翕张张,且时而又蠕又动,似在低语,玉穴之处,已为蜜水滴透,并润了香草,再瞧那两条玉腿,活似两根细腰白萝卜,再看那三寸金莲,小巧可爱,好一个令人春情俱荡而又忘魂不已之唐氏。

    冰之已不自待解了衣衫,遂提起阳物,在那阴户口沿探拭一番,弄得唐氏酥软难当,叫道:“我的夫君,别再蹭了,快些操过去罢!”

    冰之按兵不动,只让那紫亮紫亮大龟头在外唇轻点轻扣,且道:“痒么?”

    唐氏双眼微闭,整个身子时伸时缩,幽幽地吐气儿,道:“怎的不痒!快些为我杀痒罢。”冰之知他欲情已然暴涨,遂身子一耸,只听“哧”的一声,那肉棒全然没进,逝了影踪,唐氏玉牝内却是又紧又暖,似插入根红炭样的棍儿,冰之这一操进,便将玉户塞得满清当当,唐氏双股一夹,阳物欲涨欲裂,冰之大叫道,“乖乖儿,不得了耶!”

    那唐氏亦觉浑身如浮云为轻风拂动一般,似云非云,虽觉爽利却不遣兴,禁不住将腰肢摆动起来,那白皙嫩臀轻摇,口里之声又柔又蜜,呼道:“这才爽抉!”

    冰之春兴大起,对准玉牝,连连抵进,回回杀痒,实干实打,弄得床脚吱吱作响,秀帐东摇酉摆。刹时间,户内床摇吱吱声,口中哼叫声,声声人耳,连成一片,如仙乐齐奏耳。

    足足弄有三千余回,唐氏犹得不解兴,浪翘翘的叫:“我的心肝,可用力再干,我痒死了!”

    冰之将其一脚提起,扛在肩上,两股交叠;那肉棍斜里来回抽动,比那先前探得更深,弄得唐氏叫爹叫娘,快活无比,只听她道:“我的心肝,这招果然厉害,是何招术?”

    冰之一边猛操,一边答道:“此乃老汉推车,亦算得上为夫之看家本领也。”

    唐氏道:“你有多大能耐,只管使将出来,我一并享用得了。”

    冰之一咬牙,抽送之力更猛,节奏也更快捷,眨眼功夫,又弄了千余多回,冰之又架起双脚,对着牝户,又是一阵狂捣,弄得唐氏默哑无声,喘息之声亦是时有时无,恍若行将亡过之人。

    约莫又弄一个时辰,冰之渐渐不支,抽送一次轻过一次,一次缓过一次,唐氏顿觉不甚解痒,遂翻身扳倒冰之,令其仰卧,让那玉茎冲天,竖将起来,唐氏腾身跨上,瞄准玉户,向下一压,将那肉具至根夯入户内,手抚自家涨红玉乳,于冰之腹上一起一落,且那臀儿自起自落,间又颠又颤,似若即将飞腾之仙鹤,直弄得二人俱是魂飞魂动。弄有千余回,唐氏方才软坐腹间,遍体已香汗淋淋,气喘吁吁,柔弱无力,瘫成一团,倒在冰之身上,冰之也早已精疲力尽,二人瘫成一处。

    良久,冰之方打起精神,搂过唐氏,又在其粉脸上亲了几口,方才相拥睡去。不提。

    第二日,冰之起床时,只觉一阵头晕,几乎摔倒,唐氏急忙扶住,惊问其故,冰之强打精神,安感爱妻道:“想是昨日交合过度,有些力乏,头晕眼花而已,无甚大碍。”

    唐氏面上一红,道:“平日里,叫你不要贪吃,你偏不听。”

    冰之说道:“娘子,只不过是一时兴致所驱罢了,我宝刀还未老呢。

    今晚,我还要重振雄风,让你舒服透顶。”

    午间,岳丈、岳母娘听女儿道女婿有恙,俱甚焦急,连到房中探问,且请了当地名医来看。

    冰之挣扎着起床,道:“爷,娘,不劳二老操心,想必是前日旅途劳顿,受了些风寒,故而今日有些头痛,不碍事的。”

    二老说:“冰之,家中之事你不用操心,二小姐也平安无事,今早你家报信传来矣。”

    冰之听了,心里释然,放心让郎中诊治病情,郎中也言是偶每受风寒,凉了身子,吃几副药,即刻痊愈,二老也就放心了。

    自此,每日唐氏尽心服侍冰之,望其早日康复。谁知冰之的病不但未如先前郎中所言会早日痊愈,反而是愈来愈重,头痛得十分厉害,口已不能言。

    二老见状急打发仆人快马回长安报信,仆人一去,过了数日都不见回信。冰之始终盼着两个儿子和女儿,希望在临终前,见上一面,可这竟成了绝望。

    一日,中午,冰之与唐氏在房中,冰之口不能言,唐氏伺立旁边递茶送水,她见冰之神色好了很多,恰好换了个郎中,还以为是神医妙手回春了,可她哪里知道,冰之是回光近照,即刻就会离世了。

    冰之之嘴蠕动着,唐氏凑近耳朵,方才听见了后面两句:“儿孙们我都放心,我去后,你去找个好人家,别耽误了青春。”说罢,头一歪便断了气息。

    唐氏想及平时之夫妻恩爱,不禁呼天抢地,听者闻之伤悲,不住地摆弄冰之,似乎想把冰之唤回,可一切均是枉然。

    二老听见女儿哭声,已明白七八分,二人老泪纵横,虽道女儿嫁了个老女婿,但女婿待女儿甚好,亦是难得之贤婿,不想一日去了,反令他俩白发人来送黑发人,好不伤悲,二人相搀来安慰女儿。

    看着女儿伤心欲绝之模样,二者也悲不自胜,还得强忍悲痛,劝慰女儿人死不能复生,料理后事要紧。一面赶紧派仆人报丧,按下不衰。有诗为证:

    才道锦怅好,而今动不了;呜呼且哀哉,软香与谁抱?

    第四回俊才惊识巫山女小荷才露尖尖角

    诗曰:

    不让当年且下事,缘何轻易向人啼。

    若能萍蒂逢卿口,可许萧郎续旧缘。

    却说冰之病死岳丈家,娇妻唐氏终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终至倒在橱上,奄奄一息。铁家闻接强耗,全家惊厉,哭声一片,惊天动地,幸而府上大公子铁盛早已主事,且有二公子铁勤一手扶持,倒也处变不惊,铁盛随去云南扶归父枢,铁勤于家主理家事,布置灵堂,以接父哀。

    且说大公子抵达唐家,见了父亲遗体,不免失声恸哭,失晕在地,终究是男子,哀悼之后,强作镇定,亦劝后娘节哀顺变。

    次日即扶父枢归乡,唐氏二老因疼惜女儿,渴留娇女歇住一段日子,待其弱体稍安,再作计议。

    且说铁盛扶枢回乡之后,一家大小披麻带孝,妥善安置后事,家中大小造事全交付铁盛处理。而二公子铁勤则一改往日习气,整日埋头书房,以应科举。两位小姐年已适婚,放在大兄操持下,各与称心夫君结合,这样,以往偌大庄院,就剩下两位少公子不表。

    单说二公子苦心理头书事不久后,文章诗赋无不称心,人皆道他是潘卫再世,班马重生,文华诗赋,光来照人,加之人物俊美,仪表堂堂,故媒人上门提亲亦如走马车灯般络绎不绝。

    二公子便正色道:“夫妇五伦之首也,非同儿戏,若草草苟合,恐怕有貌的未必有才,有才的未必有貌,二者兼有之者,恐不端在自好,贞静自持,旦有差池,弃之而去必伤心,与其悔之于初,何不慎之又慎!”

    铁勤这番话,意中隐隐欲觅个才貌双全、德行俱美之娇娃,旁人听闻之,虽觉为难,但正理堂堂,倒也无可奈何。

    二公子铁勤与本郊两秀才互相砺砺,一个姓朱,一个姓羊,那姓朱的名利,字云峰,家境较富,为人义侠。那姓羊的名哲,字思静,家境殷实,身材高大,俊面修容,做人灵巧机变,三人每每谈诗论赋,杯酒往来,殆于度日。时人称之为“长安郊外三俊。”

    一日,正是三月中旬,三人作诗吟词完毕,每人一壶茶,坐而论古谈今,忽听铁勤道:“在家野终有信声,闻知东山妙音寺多有禅房,少人拜会,甚是幽雅,我三人何不往而借居,既可回避繁华,又可朝夕相处,早晚切磋,两位兄长意下如何?”

    云峰赞同道:“此意甚善,只是谁人先与方丈交涉?”

    思静道:“这有何难,方丈与家父甚是投缘,故小弟常与方丈说禅,借房一事,不劳二兄费心,小弟将事办妥。”

    铁勤道:“言得有理,且拜托了。”

    云峰听闻,也觉十分机缘,道:“也是,也是。”当晚各自散去不题。

    次日,三人相偕见了方丈,方丈满口应承。即移客人家什进寺读书,颇觉幽静自在。

    过了几日,正是四月初五,寺中大做活佛会,朱、羊二人以家中有事归去,独铁勤留在寺内。半夜,和尚们乒乒乓乓念经打鼓,折腾到天明,铁勤不曾合眼,精神倒也饱满,只得早起,于房外踱步。各人俱在外面喧闹,后殿寂无一人,耳根清幽,铁勤观了一阵景色,兴偶发,遂提笔在壁上信手题下《佛浴》一诗:

    明镜有心浴莲花,何用拂尘洗释尘。

    普渡众生是归路,忍教方外涉河沙。

    题毕,吟咏诗再三,行至殿前,抬眼见一清瞿老者,气宇轩昂,气度不凡。后随一绝色女子正佛前跪香,冠玉一见女郎,就如呆了一般,不惊心道:“世上哪有如此神仙美人儿!”

    意欲上前细观,却见众人乱嚷推挤,只得远远地立视。那女子听得家丁喊叫,双眸一抬,恰与冠玉对眼,心里顿时一惊:“寺庙里竟藏卧此等俊朗人物。”不由生出几分好感,随即吩咐家人道:“对公子不得无礼。”二公子见俏佳人,温婉知礼,对之更是着迷,只见那老者与女子拜完了佛,齐齐至后殿去了,冠玉紧随其后。老者恰转至奋适才提笔写诗之壁前,见那诗句墨汁未干,不由细读,连声叹道:“好诗,好诗!”回头对女子道:“不但诗好,且看这字龙蛇竟秀,不亚于张窥!”

    女子也颇为赞同:“辞句清秀俊拔,字迹腾龙飞凤,有凌云之气,决非庸品。”

    老者遗憾言道:“只是未知作者是谁,无缘拜会。”

    冠玉一听,正是自己所作,在门外郎声答道:“晚生拙作,贻笑大方了。”

    老者听得人语,赶忙迎将出来,见一少年俊秀,儒衫飘飘,仪表堂堂,阳刚之气充沛、书卷之气浓郁,真世所稀有。老者不由心叹:“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自古英雄出少年,看这少年俊才,令人耳目一振。”愈加敬佩,二人就在门口对辑。

    只听老者问道:“小兄尊姓?”

    冠玉回道:“晚辈姓铁,贱字冠玉,敢问老丈尊姓贵表,贵府何在?”

    老者见少年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由倍加喜爱,答道:“老者姓周,字有田,住在蒲村,原来个哥乃冰之先生令郎,住列“三俊”之首,今日始觐台颜,幸会,幸会。”

    二人重又叙礼,立谈良久,冠玉本欲邀有田进书房少坐,奈何有田先生家中有事,只好别过。

    又见那妙女走时,兀是秋波回递,冠玉痴痴跟出殿外,耳边逾忽听一声碎响,只见姑娘袖中跌出一物,姑娘似未察觉,只顾前行。冠玉见之,立马上前,俯身拾起,原是一只金镯,不由拂拭干净,笼于袖中,目送妙女登轿离去,不见踪影,徘徊半晌,方始回转,暗忖:“妙物,妙物,方才嚷家人时节,我以为他无意为之,今又掉一金铺,钟情于我也未必可知,难道此乃天作之合,我之前世姻缘恐要应于此女。“忽而,转念一想:“今日之遇,虽是邂逅,怎奈我和她非亲非故,何得能复见一面,一亲芳泽,诉我衷肠,可惜这番空相思。”一头走一头想,不防云峰自家来寺,一直撞过门来,将冠玉碰了个晕头转面,不知东南西北,即然倒地。

    云蜂急忙扶起,惊问其故,冠玉将方才之事悉数相告,云峰道:“真是有缘之人今始会。”

    冠玉忙问:“你知他乃何人?”

    云峰道:“不但知晓,且十分熟悉,我父曾向有田先生提婚,怎奈也是如你一般,非嫁个文才绝妙,仪表堂堂之男子,她怎会瞧上我呢!”

    两人正在闲聊,忽听殿外一阵喧嚷,忙出将来,见山门外几十人圈着一个汉子,有上前剥衣的,也有高声怒惊不休的,亦有围观呐喊的,只无一人上前劝解。

    冠玉定晴看那汉子,只见面如锅底,虬目狮口,赤臂满腮,虽遭众人围而面不改色,冠玉问围观者:“是甚缘故?”

    答:“汉子输钱耍赖,故众人剥其衣服,以抵赌债。”

    冠玉道:“些许小事,怎没人替他分解?”

    答:“相公不要管罢,这干人,死乞白赖,老泼皮,理他作甚。”

    云峰亦道:“我们进屋去,理他作甚。”

    冠玉正色道:“凡人处在水火之急,不见罢,见则救之,否则于心何忍?”遂上前分开众人道:“不要为难这位英雄,欠了你们多少银子,我如数与你们。”一手掏出银子一包,不计多少,大约有十二三两,分与众人道:“此银,就是这位豪杰所欠:请诸位收了罢。”众人一见银子,眉开眼笑,接了银子,一哄而散。

    冠玉对那汉子道:“我看足下一身豪气,怎的如此不图上进,混于不肖小厮之流,岂不白费光阴?”

    那汉子满脸愧色道:“吾本良人,贱名黑面,只因出外投亲,银两丢失,故入赌戏,意欲赚些作盘缠,谁知竟输与他,受了他等污辱,欲出手又无理,想还钱又无银,幸亏相公侠义心肠,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来日再报。”

    遂问冠玉姓氏,冠玉与他说了,又拿出十多两银子,送汉子充路费,那汉子也不推却,接来纳入怀中,拱手相谢,说了声:“相公,今日之恩,来日必报,承请了。”言毕竟大步扬长而去。

    云峰埋怨道:“如此之人,冠玉兄以礼相待且拿钱赠与,他却如此不知礼数,甚是可借。”

    冠玉笑道:“我亦是习武之人,见汉子身手不凡,必是异人,再说人各有志,或许异日有难得他相助也未必可知哩!”俗话说:一报还一报,后来冠玉身居困厄,果得那汉子出手援助,这是后话,暂按下不表。

    两人谈论一番,却又回到适才在寺中所见女子身上,你夸她娇媚,我赞她婀娜,你言她体态轻盈,我言她姿色过人,二人兴致勃勃,论至傍晚,方才各归书房。

    且说冠玉回到书房,再也无法静心,左思右想,又忆及娇婢红叶,心想若能同日间那绝色女子合欢,虽死亦甘,不由欲兴大起,急欲行那男女之事,遂收了些物件,回家去住。

    天黑之际,冠玉到了家宅,早有家人接着,恰逢夜膳,冠玉急急用过,径朝书房行去,急想红叶恐怕接踵而至。

    园内明月当空,银海遍洒,花丛树下,斑斑驳驳,楼阁亭台,长光夜色。冠玉置身仲秋美景,心头惦着那红叶。沉醉十分,又因急饮了几杯酒,有些醉意,脚步跟跄,尚未行至书房,红叶俏婢已赶来扶住,娇声道:“公子,看你醉的,我扶你去歇息罢。”

    冠玉听着耳边软软娇语,心下不禁舒服十分,道:“红叶,我真个儿没白疼你。”

    红叶面色差红,心中甜蜜:“奴家也知公子美意,只是今后公子遇了佳人,切莫把奴家凉在一边。”

    冠玉道:“红叶,我怎会如此绝情!今日急归,只因思你。”

    红叶扶了冠玉,进了书房,只见房中烛光摇拽,灯影幢幢,幽雅精致,红叶扶冠玉坐下,起身为公子铺床,冠玉斜乜红叶,心中添几分情意,遂起身立于红叶身边旁,诞脸说道:“姐姐,长晚冷寂,你今夜在此陪我好么?”

    红叶十分高兴,自前番承欢之后,亦恋那云雨之事,但面上却是娇羞不已:“公子,小的不敢,恐污了锦帐误了良宵。”转头佯装要走。

    冠玉一把搂他在怀里,红叶力小,况心下早许,只故意做样推托,遂娇声唤道:“公子,且慢下手,小婢听话就是。”

    冠玉早已被撩得欲火如焚,把红叶搂住,红叶也是半推半就,只见冠玉先用手解他腰巾,红叶白嫩玉滑身子突现眼前,粉红鲜艳的肚兜裹着一个玉器儿,冠玉手绕到红叶背后,解去束带,且于红叶耳边低语:“红叶乖乖,上次破瓜连弄几日,甚觉美妙,不如你舒坦也否?”

    红叶听罢,十分兴奋,主动解去公子衣衫,伏于公子如玉肌肤上,且用手抚公子胸膛,嘤嘤道:“公子,奴家被你弄得好痛,但也爽极,只我那小穴儿又肿又亮,好似碘片泡透心的肥腊肉。幸而将息几日方才无事,今日公子可要轻些,奴家才敢承接。”

    公子细觑,只见红叶浑身白玉一般,并无半点暇疵,玉貌如花,千般娇态,抚媚无双。香乳汗腰,粉颈朱唇,丰满玉股,色色可人,雪白身儿上一双酥乳,红颜颜之肉头,鼓蓬蓬呼之欲出,似要爆出水儿来。脐下三寸之地,毫茎数根,一道肉缝儿,若剥皮楼桃外敷一蚕膜,又嫩又柔,那缝儿上端似有一小片玉色水肉突现,煞是诱人。肉缝儿溢出白白滑腻腻剔莹水儿,冠玉下身阳物已然杆起旗张,却也不急于求成,而是一手接了红叶肥臀,一手深入缝儿里,像是寻其宝物。二人贴体相假,口吐丁香,吸纳有声,红叶早已心魂飘乱,急将玉手葱指,擒住公子阳物,摩抚荡摇。

    只见烛光下,阳物昂然而立,鸡蛋大小之肉头,紫光激油,煞是诱人。

    冠玉本已是欲火焚身,又经红叶拔撩,阳物亦涨大些许,昂昂然粗硬有加。红叶娇啼婉转,做那娇羞模样,而冠玉唾津咽个不停,手指探挖不止,淫水自红叶股间溢出,别有一番妙味,似兰似香,时淡时浓。冠玉终于按捺不住,红叶用纤指扶住阳物,冠玉一挺,雷霆而入,“秃”的一声,进了半截,又是一挺,尽根而入。

    红叶户儿紧狭,堪堪持握,冠玉趁势将阳物尽没入内,以其挠搔花蕊,恣意采摘。红叶禁不住,“伊呀”爽呼一声,双眸微展,玉臂紧搂,凑将过来,双腿倒挂,柳腰款摆,肥臀乱耸,冠玉阳具挺挺耸耸,忙个不停,双手握住红叶玉乳,揉个不停。直将那红叶弄得死去活来,闭气无声,蜜水将二人双股皆浸得湿透,个把时辰后,红叶如死去般,魂魄俱散,任由公子掏弄。

    冠玉尚未尽兴,令红叶仰卧,捞起双腿扛于肩上,挺起阳物狠命插入,又是乒乒乓乓一阵大弄。操得红叶肉身空空,骨酥神颤,直泄了三五番阴精,连告饶之力亦无,弄得后来,那蜜穴儿愈来愈紧。冠玉又是老汉推车,送了一程又一程,冠玉尽力抽了八百余抽,阳具大头麻麻,忍不住陡然深操数下,红叶知其精至,遂颠动大摇,浪呼震屋,冠玉阳物一抖,阳精急出。红叶仰承,阴精又亦泄出一番,此次直泄得褥于湿却大片,那穴儿似已泄空,良久,冠玉纵提阳具郎当而出,又带出一汪蜜水直泄地下。

    红叶娇惦乏力勉强扭着蛮腰取来帕儿揩拭,两人交股而眠不题。有诗为证

    公子弱冠如玉,小姐天下尤物;只恨月老疏懒,不把红线牵住。

    尤物仙踪逝去,公子欲火突突;匆匆月夜归家,弄耸娇婢酥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沉鱼落燕(5-8)

    --------------------------------------------------------------------------------第五回腊枝余香诗书情凌波初渡横塘来诗曰:春花彩蝶灵步舞,惹得秀奴欲难禁。

    露出一团情甚好,吹开两片意未休。

    且说冠玉在家居得几日,与红叶交欢不休,但他却恁有主见,强撩情愫,又回寺中苦读。每睹当中旧物,乃忆及美女,亦忽忽如有所失,日日拿着金镯,摩沙抚弄,鼻儿嗅嗅,似有伊人之气,怀中搂搂,如托玉人之肤,或做诗以消闷,或作词以致思。会日里作为贴身之物,夜间放在枕边聊以自慰,书也无心读,茶不思饭不想,只是终日胡思乱想不题。

    且说那日携女进香之周有田,年及六旬,夫人李氏已亡,只遗一女,小字凌波,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如貂蝉再世,嫦娥下凡,且才思敏捷,可比郝卫,尤擅丹青。有田性本清淡,常与一班老友会茶,论诗谈仙,家中一应诸事全付与弱弱小女可人儿。偏凌波持家有道,精于计度,把家务拾掇得井井有条,舒舒坦坦。

    且说有田老先生择婿颇严,故而女儿尚未允聘,待字闺申。凌波小姐又有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名腊枝,一个唤金香,俱是一般好颜色,玉嫩肌体,二人年俱十六,皆通文墨,金香又得小姐亲传丹青,凌波把他两个当成心腹,姐妹相待,二人亦深感小姐之恩。提过不表。

    那日凌波在寺中偶遇冠玉,心生爱慕,不禁寻思:“细观此生,年青美质,人物俊秀,举止幽雅,殊有文采,兼有刚武之气,我田凌波若得他为夫,也不枉我天生如此才貌。”

    夜寝卸妆,方知道失金镯,次早派人去寻,不获,心中不快。腊枝和金香俱是灵巧小婢,亦知小姐心事,问小姐道:“小姐心中事料不瞒我二人,我两人即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只不敢稍负小姐,但为小姐设思,此事有些渺茫,思之无益,徒伤心扉,还劝小姐保重身体为上。”

    凌波道:“我视尔等如姐妹,瞒你做甚,只是终生大事不得着落,父亲又不理睬,只怨女儿身份,不得强自出头,恼煞人也。”说罢呼嘘慨叹坠下珠泪。

    腊枝见小姐苦恼不堪,便去拿来笔砚,道:“小姐且自宽心,吉人自有天相,我与你做首诗儿消遣罢。”

    凌波道:“我愁肠百结,满腹怨苦,写出诗来恐是惊鸟闻之而折翅。”

    腊枝又道:“小姐既不做诗,待腊枝去拿棋儿消遣罢。”

    凌波秀眉一皱,道:“腊枝,我亲知你心,奈何心中顿扰,下棋亦是无心,不下也罢。”

    金香道:“既如此,小姐我与你画幅美人玩耍何如?”

    凌波十分苦恼:“红颜多命薄,何苦又须凭他寄寓愁思,徒自伤心,纵多泪痕耳。”二人见小姐如此,也是无计可施。

    凌波托香腮茫茫望那远处,忽又叹道:“我今生为女流,来世转投男身,当自寻佳偶。”遂叫腊枝去取一幅黄纱来。少顷纱已取到,凌波展桌上,取毫轻写淡描,图成一对鸳鸯戏水,与金香着人送去裱来,又吩咐二人道:“如老爷问,便道是小姐私自为之。”

    金香捧着画儿出来,适遇有田老先生,问道:“甚家什?”

    金香答道:“是小姐所作,小婢不曾看过的。”

    有田取来展开一看,只两只鸟儿栩栩如生,遂托画笑盈盈进女儿闺房,凌波道:“孩儿不过是涂鸦之作,待裱过之后,再与爹爹题赞。”

    有田道:“不是为父夸你,实是此画已得真谤,想找书法寻常,则非一写作俱佳之名士,若涂坏了,岂不玉石俱焚?”踌躇半晌,忽大喜道:“有了,有了,你可记得三月前我们在寺中遇得一人,人物洒落,写作俱佳,除非他来不可,裱成之日,为父躬身请他来题字。”

    凌波芳心颤颤,窃喜十分道:“但凭爹爹作主。”有田颌首,忙叫人送去裱制。

    不几日制得好了,送将过来,周公备礼物请铁勤。二公子正在房中愁思佳人,但恨无缘亲近,忽听喜鹊在房外的高树上鸣叫。正暗忖,即有周公派人送来请贴,二公子一见请贴,不禁喜上眉梢,正是“鹊叫有喜事,人报佳音来。”遂急急装着齐整来到周家。

    周公有田迎将进去,叙寒问暖一番,周公问道:“今有一事相恳,小哥既来,老夫家面有光,蓬壁生辉矣!”

    二公子毕恭毕敬作了一揖,道:“蒙前辈厚爱,不知何事,幸蒙相召?”

    周公道:“前日小女偶画一幅,甚是可观,只是恨无一题,老夫计议除了公子生花妙笔,别无他人可代。”

    二公子冠玉道:“晚生才低学浅,恐污令嫂丹青,老先生另选高明捉刀才是。”

    周公道:“铁公子休得过谦,老夫前日已领教过公子才气,幸无推辞。”遂展开画轴,冠玉上前一观,不禁赞不绝口:“灵心慧笔,今晚生大开眼界。”遂欣然题诗于上,不假思索,一挥而就。

    冠王之意句句赞妙画,实则字字连着小姐,但周公哪里理会得了,待他题完,极口称赞,即捧着画轴对冠玉说:“公子费心,今老夫备了些小菜,留公子一饮,请公子少坐,老夫失陪少刻!”遂入女儿房中道:“孩儿,铁公子已题毕,看题得如何?”

    凌波看完,默知其意,芳心释然,前数日哀怨之色顿敛,赞道:“铁公子写作俱工,与画相得益彰,令人可敬。”

    凌波遂吩咐腊枝将画挂起,妥善置藏。周公出来陪冠玉饮酒,问及冠玉年庚家世,见他谈吐不俗,口若悬河,心甚爱慕,心中颇有招之为婚之意,竟舍不得放铁二公子回去。

    又道:“铁公子在庙中读书可曾有高僧接洗否?”

    冠玉道:“寺里倒也幽静,高僧者有出世之心,哪肯与我凡夫俗子交谈!幸有朱、羊二学年朝夕谈心,倒不觉冷寂。”

    周公道:“寺中静养固好,只是诚恐荤素不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老夫虽有主张,公子未必俯从,反觉冒昧。”

    冠玉起身一揖道:“老先生云天高见,茅塞顿开,晚辈万无不顺之理,望老先生赐言。”

    周公道:“敝舍后园书房可望,茶水菜饭供给甚是方便。”

    冠玉心头不禁一甚:竟有如此良缘!起身谢道:“承蒙先生错爱,只是小生无故打扰,于情于理不通,况于心不安。”

    周公道:“铁公子休出此言,你我一见如故,何必作此客态,明日即当遣人奉迎!”冠玉心头狂喜,连声应道:“尊命,尊命。”至晚方别。

    周公恐女儿不悦,是晚对女儿道:“我一个老者,终日甚觉落寞,今见铁生,相合投缘,我意欲请他到园中读书,借机与其读诗论赋,已约他明日搬来,你意下何如?”

    凌波听罢父亲所言,暗合芳心,不竟喜出望外,嘴里却道:“爹爹处事自有主张,何需孩儿多舌。”二人商议已定,只待次日去请冠玉。

    再说冠玉当日回寺,与朱、羊二人道了,二人均替冠玉欢喜,闲话休题。

    次日清晨,周公款接,冠玉即归家告知大兄铁盛,回到寺中别了同窗带了一个十四岁书童并诸子百家书籍,来到周家。周公迎出户外,携手同至大堂,并到书房,只见房里干干净净,窗明几净,十分幽雅,真是个读书之好去处。周公自然时常过来,谈诗论文,互相钦佩。只是冠玉,心全不在书上,一心系凌波,苦恨无法勾通。

    一日午后,腊枝奉小姐之命来请周公。周公未在,只见冠玉将一金镯翻来覆去,看个不停,恋恋不舍,时而吟哦几声。

    腊枝认得是小姐饰物,好生惊诧,不由穿将过来,谓小姐道:“奇哉怪矣,方才到铁公子书房请老爷,老爷不在,只见铁公子将一金镯,玩之又玩,恰似小姐所失那只。”

    凌波道:“果然蹊跷,怎的被他拾了?此乃家传之物,当设了法子讨回来。”

    金香在一旁打趣道:“可见铁公子对我家小姐早已是一见钟情了,把个金镯抚之又抚,正如托着我家小姐一般。”凌波果然脸红如芍药,追打金香:“死丫头,胆敢取笑我,看我不将你嘴撕烂才好。”

    金香道:“小姐休恼,我有个法儿,待老爷入睡之后,便遣腊枝前去索取,若果是小姐的,铁公子自然原物奉还。”

    凌波道:“鬼丫头,点子多。”

    是夜,腊枝来到公子书房前,见冠玉反剪着手踱来镀去,若有所思。

    腊枝在外站着,不敢惊扰,冠玉倏地转身,见一美貌女儿,削肩身材,鹅蛋脸形,轻盈体态。冠玉疑是神仙滴凡,便深深一揖,道:“姑娘何事香至?”

    腊枝含羞道:“我家小姐数日前失丢一镯,小的四处打听,方知公子拾得,还请归还。”

    冠玉惊道:“怎知定在我处?”

    腊枝道:“适才所见。”

    二公子见状涎笑着道:“正是如此,只是需你家小姐当面来讨,方好奉还。”

    腊枝道:“公子休得取笑,乞还之。”

    冠玉又笑道:“那么卿家上前一些。”

    腊枝见公子有些异状,正欲掉头走开,怎奈被冠玉抢步上前捉他一把搂住,道:“姐姐貌美如仙,真个慕煞小弟了,乞赐片刻之欢,我亦足矣。”

    腊枝力小,挣不脱,况见公子一表人才,落落俊美,心下颇有好感。

    红脸道:“公子自重,若被人撞见,羞杀奴家。”

    冠玉道:“姐姐放心,此时夜深人静,正是良辰佳时。”且说且将腊枝摁在书案之上,腊枝本有此心,此时亦是半推半就,浑力娇弱无力,任凭公子做活。只微微娇喘,公子已有两月不得与红叶一行云雨,欲火已是如久压之簧,松之则弹,来势甚猛。

    只见冠玉将腊枝压倒在地,先是解去腊枝翠绿外裙,只剩下一张白纱肚兜,及一对红艳艳小弓鞋。公子掀起肚兜下摆,只见腊枝下身阴茸甚多,嫩肉叠起,不甚似那十六稚女,较红叶之处还要厚实些许,心想此等女子定是那天生交欢之佳品。中间那道红鲜紫艳之缝儿兀自抖个不停,冠玉用手一摸,花房中蜜水已出,只觉洞口甚狭,仅容一指纳入,继而拔出,啧啧有声。

    冠玉性狂,干脆扯落肚兜,只见胸前光油油酥乳如覆玉杯,两点乳头樱桃一般腥红可爱,一望便知其乃处子佳品,月色映辉,更显白嫩红润。

    冠玉俯下身去,噙住那红鲜鲜之樱桃,猛劲吮吸,腊技本是处子,那里受得如此刺激,唯觉浑身如覆柔火之焚,只被冠王吸咂儿下,亦是心魂迷糊,小腹一挺,神仙洞溢出片片丽水,冠玉又用手指一探,甚觉湿润,户口较前开阔,勉强容得二指。

    冠玉见时辰已至,胯下阳物早已是呼之即出,冠玉捧起腊枝双足,凑在那紧紧窄窄、粉嫩绵软之小蜜穴前,缓缓向里推送。弄了半晌,奈何腊枝处子之穴,玉杵只进得半个头儿,冠玉觉得里面十分紧暖,似一小口将其轻含着,似吐非吐,似吞非吞,实则妙趣,乃捉定阳具,用力一耸,腊枝只觉得牝内一阵辣痛,不由轻唤:“公子,用力小些方可,奴家痛矣。

    ”下身更是如火烙一般,不由双股夹紧,不容冠玉再进,腰肢扭扭捏捏似要退却。

    公子见之甚怜甚爱,拔了一些出来,温存道:“俏姐姐,我慢些儿弄,你可别退,片时之后,妙不可言哩。”

    腊枝低头一看,阴处竟出了许多鲜血,浑于乳白之蜜水中,牝内还是辣飕飕,合不拢一般,心中一惊,有些后怕。不禁娇语道:“公子小心用力则可,我那私处已是落红满径。”

    冠玉听罢,遂在牝口处磨来磨去,又弄出许多淫水,腊枝方觉户内骚痒,不似先前那般痛楚,只盼有一物进去搔止痒意,遂道:“公子进去些,穴儿痒!”

    冠玉一听,用力一挺,只觉横有一物阻了一狙,又自进入,只听腊枝一声惨呼,冠玉遂压住不动,知其已是瓜破花残,欣欣而笑,腊枝缓了一会,牝内淫水渐多,甚觉滑畅。又觉痒极,腊枝元红既破,春山遮不住,一江红水毕竟东流去,遂咬紧银牙,任冠玉颠狂,冠玉间不容歇,轻送慢抽极尽温柔手段。约弄了一个时辰,腊枝双额晕红,不胜娇柔,牝中不似先前辣痛,反倒生些爽意,魂儿似在冠玉抽送间时停时飘,遂挺着自家臀儿大力迎凑,冠玉见状更是大发神威,猛插猛抽,又弄了近半个时辰,那腊枝牝中春水渐渐枯断,方才深操几趟,龟头张紧如鼓面,阳精陡泄。腊枝着花心弹弹,亦丢了几回,满地狼藉,桃印数点,事毕,腥红已染罗襦。

    腊枝道:“妾身已付君家,愿君勿忘。”

    冠玉道:“天崩地裂,决不负汝。”又搂了半晌,方才放他起身归房。

    二人整理衣衫既毕,冠玉见她娇羞媚艳,愈发可爱,又欲成双并蒂,腊枝急语:“快将镯子与我。”

    冠玉道:“小姐必然有意于我,你从实道来,不必瞒我。”

    腊枝笑而不答,冠玉愈加盘诘,腊枝才讲出实情,又笑道:“我好歹撮合你们,只是你见了新人必忘旧妇。”

    冠玉大惊道:“你我今生之情生死不渝,况又助我有功。”向腊枝求计,腊枝道:“你且做诗一首,同金铺一并与我带去,我自有妙计。”

    冠玉忙题诗一首,取出金镯,一并交付,又嘱腊枝道:“有空即来,勿让我望穿秋水。”逐携手至角门而别。

    有诗为证:

    神仙姻缘或将定,先遣金镯与良人。

    再遣心腹探头阵,谁料腊枝先占春。

    连理枝儿旁侧开,鸳鸯沾水各趁心。

    不知凌波见诗如何反应,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罗带轻分玉沾春鸳鸯作惊怨共愤

    诗曰:

    山盟海誓深,携手同心好。

    绣带含羞解,香肌着意亲。

    怎奈闷棍至;惊起鸳鸯分。

    忆及交颈眠,似是梦魂萦。

    却说腊枝携诗递与小姐,又说了公子诸多相思倾慕之意。凌波早有几分惬意,且不先看金镯,却将那诗儿打开细读,却是一首七言绝句:

    主人不解赠相思,诚体萧郎吻断诗。

    空抱金镯留余恨,而教风月笑人痴。

    凌波看到:“空抱金镯留余恨。”一句时,不觉寻思:“原来铁公子对我早已钟情,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般风流俊品,真真让人爱煞。”

    遂长叹一声。

    金香亦道:“公子是个多情知意人儿,小姐也回赠一首,一来不让他低觑了你,二来亦有个举案齐眉之意,岂不妙哉!”

    凌波羞红了脸道:“我一个女儿家,怎好意思?”

    腊枝道:“小姐此言差矣,终生大事岂是儿戏?况小姐才貌双全,岂效寻常儿女娇态!”

    凌波情不自禁,又被二人说动,也就和韵作了一首,仍叫腊枝送去。

    腊枝出去,却见公子房门已闭,只好回返,次晚方才得送出,冠玉拆开一看,亦是一首七绝:

    梦魂不解为谁思,闲倚栏杆待月时。

    愁寄金镯归欲断,几回无谈意先痴。

    冠玉阅毕,心中狂喜,遂起身搂紧腊枝道:“这桩事,全仗姐姐之力也,此番即欲谢月老。”乃以手隔衣撩拔一双玉乳,用嘴在腊枝杏脸儿啄吻不止。

    腊枝虽已情不自禁,但仍坚拒道:“公子且慢,奴家昨日之创,今日仍觉得痛,虽然已觉个中滋味甚妙,恐怕承载不起,待我将养两日,自当承欢,公子且自忍耐!”

    冠玉笑道:“可人姐姐,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既搂着这样一个消冤家,怎舍得释手呢?权让我亲热片刻,只不弄耸,可好?”二人遂紧贴搂抱,未行云雨之事。

    少顷,冠玉又制一词,书尽相思,递与腊枝道:“有劳姐姐了,此番若能让我亲睹小姐芳颜,面诉衷肠才好,若再推托,恐不久于人世,九泉之下,亦不能不恨于小姐矣。”

    腊枝笑道:“好不知羞,哪有寻娘子寻死觅活的,你若不遇我从中经营,也未必就死了。”

    冠玉一见腊枝模样十分俊俏,不由搂住又是一阵亲吻,笑道:“你须快些与我方便,那时你也自在受用。”

    腊枝“呸”了一口,说道:“好不正经。”两人复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又是亲嘴又是抚摸一番,方才恋恋不会各自分开。腊枝见过小姐,将词递上。

    凌波一看,却是短词:

    时叹风雏归去,今衔恩飞来,成却盈盈泪眼,翻悲成爱,度日胜如年,时挂相思债,知否凄凉态,早度佳期,莫待枯飞。

    古调《泣相思》

    凌波看罢,不禁连呼“情痴,情痴,真是多情公子。”不觉潸然泪下。腊枝、金香道:“既然如此,你两个已是芳心相许,不若约铁公子来,面叙才好。”

    凌波道:“羞煞人也!”二人又道:“才子佳人,乃是天作之合,小姐才貌双全,效那文君与相如,也成一段风流佳话,如若迟悔,失却才貌俱佳之子,更待哪去寻?奴婢望小姐三思。”凌波仍是娇羞不语,二人见小姐内心羞涩,也不忍多劝,只是凌波心儿想极,偏脸儿薄薄,日渐消瘦,精神倦怠。

    却说冠玉虽有腊枝时常云雨,但心终系小姐之身,望眼欲穿。一日,两人云雨一番之后,腊枝在冠玉耳边轻语:“我看小姐也想公子,只是碍于我和金香二人,意欲避嫌,不好来约你,今我将内室小门虚掩,你窜将进来则大事可成矣。”

    冠玉喜道:“今晚可乎?”

    腊枝道:“她几日水米不进,愁闷不堪,精力不济,还是迟一日好些。”冠玉见腊枝言得有理,也不强做,心下寻思:“腊枝这女子,性情温顺,且工心计,聪明异常,纳为小妾,亦是美事。”不禁搂住,又是一番云雨,方才分手,暂且不提。

    次日,恰好周公不到书房,冠玉心想:“其个是老天凑巧,了结这段姻缘。”又催书僮早早入睡,一路悄俏走了过去,果见小门不曾关闭,只是虚掩,轻轻推开,觑得里面有灯,想必就是小姐闺房。颤颤兢兢至门口,一看,里面并无一人,寻思:“难道此处并非小姐卧房?”遂急急转身欲回,忽见门外一人提着纸灯走将过来,冠玉细观,见是一极标致丫鬟。

    只见灯下玉人,平添三分姿色。杏眼桃腮,身段轻盈袅娜,风流飘逸,幽闲雅意,娇媚动人,十分靓丽,玉人飘逸,香风扑鼻,冠玉不由呆了,暗想:“腊枝曾道小姐房中另有个贴身待儿,名唤金香,想必就是她了,真个可人儿。”

    放她过去,遂大了胆从背后走了过去,一把搂住金香,细语问道:“可是金香姐姐?”

    金香陡然被人搂住,复听男子言语,吓得芳容失色。忙道:“你是谁?”及回头一看,识得是冠玉,心里早有七分怜爱,便道:“恁般晚了铁公子为何到此?此乃小姐闺房,男子不得随意闯入!”

    冠玉一听,果是金香,怎愈发搂紧,金香待要走时,怎奈纸灯已灭,又被冠玉紧搂住,喝道:“我要喊了!”

    冠玉死乞白赖:“姐姐,小生爱你久矣,即是有缘,宁可用强,决不空回。”遂抄腰抱起,放倒在地。金香唤怒道:“这事也得两厢情愿,不可硬做!”

    冠玉乞求道:“姐姐,念我爱你情切,不得不然。”一面又去解金香衫裙,金香被冠玉撩得气力全无,道:“快些放手,呆会小姐过来撞见,羞杀奴家了。”

    冠玉笑道:“不妨,正要她看我俩行事。”冠玉一味歪缠,况金香心中早有几分中意,亦是奈何他不得,只得允道:“依你便是,只恐人撞见,十分不雅,我带你到小门外空屋去。”金香遂领了冠玉来到小屋,恣意狂荡,真个是鱼水欢会。

    只见冠玉张嘴吸着金香樱桃小口,二人香舌纠缠,冠玉一手伸于肚兜里,摸胸前那对白嫩细滑之白玉杯,上缀小小樱桃,硬硬如实,不住捏弄,一手又探入下身,不觉意有茸毛缠绕手指,又跋涉一阵,方来到花沟,那处已是丽水频出矣!冠玉将一指插了进去,只听得金香“嘶嘶”叫快,冠玉胯下阳物早已暴涨,见又逢处子,不由兴急,急松金香肚兜,迸除自己衣物,把那硕大挺立之阳具插入了金香玉穴儿,金香穴小,不住叫痛,冠玉扶住她,一番温存,诱得其欲焰高涨,乘其不备,攻破锁阳关,鲜红桃瓣绽绽,花露滴滴浸染。金香娇啼婉转,令人魂销,冠玉觉得阳具为嫩肉包裹,酥暖异常,大声淫叫,云雨已毕,二人各揩拭一番,相搂而望。

    冠玉见初为妇人之金香,在灯下平添一分少妇风韵,愈加怜爱,搂在怀中,轻抚慢摩,轻轻软语:“小姐怎的不在房中?”

    金香道:“老爷见小姐日渐消瘦,不思茶饭,特意请她过去,用些晚膳,想此时席将罢了,让我出去,免得让人瞧见。”

    冠玉正处温柔乡中,哪肯放手,只不住亲嘴,金香哄吁不止,过了少顷,忽听得周公说话声,料是亲送女儿回房安歇。

    金香推开冠玉,理理衣服,一溜烟出去,吓得冠玉屏气止息,没命跑回书房,将门闭上兀自喘息不停,道:“几乎给人瞧见。”又想:“看来今晚不能亲近小姐了。”竟倒头蒙面,沉沉睡去。

    次日又见周公在女儿房中,冠玉不曾得空进去,一连几日总有缘故,令他无缘一亲芳泽,急得冠玉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无计可施,只得长吁短叹。

    一日傍晚,冠玉无聊之极,正闷坐房间,忽见腊枝笑嘻嘻进来道:“恭贺,恭贺。”

    冠玉道:“事未成,何贺之有?”

    腊枝嘻笑道:“又来瞒我,新近闻君又得一妙人,岂不是有喜可贺?”

    冠玉料是金香之事,倒也承认,又见腊枝一如往日,一把搂住道:“姐姐,不要取笑,且说正事,今晚不知大事可成?”

    腊枝道:“我正为此事而来,老爷连日疲倦已睡多时,你只管进来无妨。”腊枝言毕先去,冠玉也随之过去,至门口一看,只见小姐云鬓半掉,星眸微闭,随几而卧,腊枝金香正在推玩骨牌,二人见冠玉进来,便搂住冠玉各自亲热一番。

    之后,冠玉走近几步,轻轻搂抱小姐在怀,玉脸偎香腮,凌波梦中惊醒,见是冠玉,且惊且欢,羞得满面桃花,急欲立起身来,冠玉搂住不放,道:“小姐不必避嫌,小生思慕小姐,魂飞梦往,日夜不止,想必小姐亦思小生,今日良机,何必作此儿女之态。”

    腊枝,金香二人道:“小姐,铁公子才貌双全,人中龙凤。终身大事,在此一刻,我二人又是心腹,并无他人得知,何必再三疑虑,踌躇不前,只管推阻,虚度良夕。我二人出外为小姐公子把风可也。”说罢走了出去。

    凌波含羞道:“妾之心非图淫欲,只为慕公子才学,只恐君一日负盟,令妾有百日之叹,终生过使,君当深虑。”

    冠玉听到此处,立起身来,携着小姐手道:“小姐聪颖淑贤,我两人何不在烛前月下,指月为证,誓同裳衣,永不分离,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共度华年,何如?”

    凌波微微颌首道:“但依公子做主。”二人遂在阶前下跪一同发起誓来,凌波又拔下金镯,对冠玉道:“公子,此乃月老,今日妾身亲与你。做个见证。”又题诗一首,赠予冠玉:

    既许多才入绣闺,芳心浑似絮沾泥。

    春山情得铁郎画,不比临流捉叶题。

    冠玉将诗吟哦一遍,然后将金镯与诗收藏,也题诗一首:

    感卿金凤结同心,有日于理归琴瑟。

    从此嫦娥不孤零,共期偕老慰知音。

    凌波也将诗收了,冠玉又将小姐搂于怀中同坐,欲情难遏,意欲求欢,连催小姐去睡,凌波羞涩道:“夫妻之间,以情为重,何必耽于片时欢娱。”

    冠玉刻不能待,竟抱小姐来到床前,与她脱衣解带。凌波怕羞,将脸偎于怀内,任凭冠玉脱去衣衫,那粉嫩脸儿已是通体红透,如艳熟之苹果。冠王先替小姐脱去外衣,解开内衬,已露酥胸,望去亦是十分绵软,双乳玉色肌肤,乍看如那初生婴孩之肤上浸了一层翡翠,似樱桃缀在蜜桃之上一般无二,冠玉伸手去捏弄,又是一阵吮吸,小姐全身肌肤滑腻如绢,情兴愈浓,娇躯频扭,公子忙将自己长衫除去。正待脱小农,忽闻外处一片乱声呼相公,叫得他两人魂不附体,凌波忙对冠玉道:“且快出去,另日再来罢!”

    冠玉惊惊梳梳,衣也未穿,就提在手中,拖着鞋子飞奔而出,金香忙将小门关上。

    冠玉奔到书房,原来是书僮睡醒起来撒尿,看见房门大开,就去床上一摸,不见相公,只道是还在外边赏月,时乃九月中旬,月色皎皎,乃走至外边,四下并无人影,叫了两声,又不见回应,寻而不见,一时害怕起来,因此大声喊叫。冠玉听是这个缘故,心中十分恼恨,把个书僮斥骂一阵,仍恨恨不已道:“我到外边出游,自然明白归来,你何故半夜大惊小怪,兀自惊煞人?好生可恶,今后若再如此定死不饶。”

    正在嚷骂,周公差人出来察问。冠玉道:“我起来解手,被书僮梦惊吓,在此训他。”来人见如此小事,也便去了,冠玉吩咐书僮快睡,自己却假意在门外闲踱,心中甚急,好不难受,犹如九齿挠心,甚不是个滋味。书僵哭了一会兀自睡去,冠玉又朝小门摸来,谁知小门已关,轻轻敲了几下,无人回应,暗思道:“小姐定已入睡,只待来回了。”

    冠玉低头垂手而回,不禁跺脚道:“一生之好事,绝妙之姻缘,竟被这混蛋奴才败煞。”愈想愈恨,走向前去将书僮打了几下,书僮梦中惊醒,不知其故,冠玉无计可施,只好上床入睡。偏偏小姐白玉般身子挥之不去,拂了又来,细细摹拟,只管思量,十分懊恼,实气不过,又下床来将书懂踢了几脚,竟将书僮在一夜间接踢几次。

    冠玉一夜惊吓几度,又是十分气恼,登时自己身上寒一阵,冷一阵,热一阵,病将起来。只因这一病,坏得大事。有诗为证:

    玉人酥怀酥,独蜂采呀采,凌波至横塘,及待仙子来,又道百年会,从此尽开颜,谁知生磨难,惊了鸳鸯梦,谁知并蒂莲,分开各自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无端遭却同窗妒百般行巧难污玉诗曰:

    风流尝尽风流味,始信其中别有香。

    玉味调来滋味美,饥宜单占饿中会。

    却说冠玉本来好事将成,为书僮惊散,一夜不曾安睡,眼不曾合一合,次早起来,乃觉头晕目眩站立不住,正欲复睡片时,却见金香拿着一贴纸儿进屋,冠玉展开,一看,却是一首小调:

    刘郎浸侵入桃源洞,惊起鸳鸯梦。今宵诉出百般愁,觑面儿教人知重,灯前谈誓,月下盟心。直恁多情种,捞云握雨颠驾凤,好事多磨弄,忽分开连理枝头,残更挨尽心如痛,想是缘惶,料应薄幸,不为妒花凤。

    左调《数丛花》

    冠玉把词阅毕,喜上眉梢,谓金香耳语道:“昨日心胆俱为奴才惊破,后欲进门,却已早关,几乎把我急煞,今早起来,颇感身体不适,头脑甚是昏沉,又承小姐召唤,小生今赴的,只是贤卿须来迎我一迎。”

    金香回道:“我们也吓得相拥一团,幸而未被发觉,老早就将门关好,还在里面出了一身冷汗,那里晓得这样之事。”一面道,一面伸出纤纤玉手抚在冠玉额头道:“有些微感风寒,不要吹风着凉,须保重身体方是要事,我去报与小姐知道。”

    冠玉道:“我这会头晕目眩,不及回信,盼金香姐姐代言小生之意,言今晚前来相会,共诉衷肠。”金香点头,急急而去。

    冠玉送走金香,回到书房,更觉天旋地转,双目发黑,立站不稳,忙到床边倒身睡下。不一时浑身发热,一会又寒颤不已。周公闻讯,急来问侯,请医疗治,诊为偶受风寒,将养几日就可痊愈。冠玉还未服药,就见腊枝并金香各捧一纸包,并来问侯:“小姐闻知公子有恙,不禁牵挂,令我二人前来致意公子,千万不可烦躁跳动,耐心调理,今晚公子不去也罢,以后良日多的是,若有空时,小姐自会前来看望,等你玉体稍安,自然前来相约,今日切勿走动,这是十两银子,供你药钱,这是三两人参,供你熬汤补身子,还嘱公子所需之物,一发对我们言,好生筹备,小姐正在小门处等待消息,公子可曾有话要讲?”

    冠玉感激不尽,洋道:“冠玉无能,承蒙小姐与二位姐姐错爱,海天恩情,何以报答?与我多多拜谢小姐,说我已无大悉,更觉渐舒,教小姐不可为我心焦,以至折损花容,少时,若身体稍复,即与小姐面见,共诉衷肠,当面辞谢,至于物什,一应俱全,有劳二位姐姐费心,小姐各自尊重,以宽我心。”金香与腊枝对冠玉万般疼爱,恨不能以身子相替才好,过了良久,方才相偕而去。

    却说冠玉一觉醒来,适朱云峰、羊思静二人前来探望。见冠玉生病,即坐于床边问候,周公也出来陪客,冠玉见二人来至,心中不胜欢喜,勉强坐了起来。云峰拿来枕头,替他垫着,忽见枕下有一书贴,即取过藏于枕中,与冠玉谈了一会,见其并未发觉,遂推托出门小解,拆开一看,心中妒念陡生。寻思道:“这等美色怎的被他弄上了手?真是可恨,可恨!

    更兼这小子独自享用,殊为可厌。”便在心内筹算,在外踱了一会,进来约思静同去,周公因二人路远,意欲留客。

    云峰道:“只是晚生有些小事须办,不可延宕。”

    冠玉亦苦苦相留,思静也道:“铁兄与我们久别,很长时间没有促膝长谈,且铁兄有病,我二人不忍速回,况贤第主人。真心留客,明日再行离去。”

    云峰道:“小弟本也应留下奉陪,于情于理才合,怎奈有一至亲明日赴济南远别,不得不为之饯别。”冠玉因过去三人甚合,故玩笑道:“朱兄为何只顾他人,不顾小弟,何等势利呵?”周公与思静亦捧腹大笑,云峰闻冠玉取笑之言,犹如刀割辗转,不由恨得咬牙切齿。但面上仍勉强道:“铁兄有理,只是事已至此,不可不回。”三人见其固执,也不再挽留,云峰遂别了三人,悻悻而去。

    冠玉其实乃练武之人,因连日辛苦,又受了些风寒,更兼吃了儿惊,气了几回,一并发作,热火攻心。大夫用药服了,渐渐好了起来,却将枕下贴子忘得干干净净,后凌波时常差人问候倒也不甚寂寞,自不必言。

    且说云峰在路上,仍是恨恨不已:“铁勤这小畜生,我因你有些才华,方与你相好,你倒独享美人,这事也罢,怎奈你当面讥讽,让我颜面扫地,好生着恼,可恶可恨,这口恶气需出出才好!那个绝色女子,可惜被畜生独占,我怎地设个法儿,亲近一番才好。”心内左思右想,再无计策,又拿出词贴展玩;一发兴动,忽然一计涌上心间。点头道:“自是这般如此,方可方可。”回至家中,赶出一张布告,叫人抄写工整,放在身边。

    次日,飞骑到了冠玉房中,假作惊恐万状道:“昨日失陪,深感有罪,今特来报兄一特大事,需作速计较才好。”就袖中抽出布告,递与冠玉观看,冠玉阅毕,不禁面如土色,半晌莫可言语,汗如雨下,原来布告中直言他勾引良家闺女,即召乡人烹食之,岂不可怕?

    又听云峰道:“此一张是我揭来告兄,外边不知还有多少?此事非同小可,直系兄长性命,兄长当从速定夺,小弟告辞。”冠玉惊恐不已,脑中一片空白,哪有甚么法子?扯住云峰说道:“兄且不要去,为今之计,何以教我!”

    云峰道:“此事周公未知,若是被他知晓,岂肯与公子善罢干休,别无二策,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冠王道:“若是走时,回家定不可取,只是哪里避避方好。”

    云峰道:“既无退路,权且至我家住几天,再作打算!”冠玉一时惊惶,并未究其理,悄悄带了书僮,急趋云峰家,云峰安排他在外书房住下。

    冠玉身居安地,不禁细想:“这祸是因何而起,这布告又无名姓,我这事儿,除了他三人再无外人知晓,实令人摸不着头。”又想道:“我倒罢了,只害了小姐和二位神仙姐姐,岂不叫我痛煞!”又自解道:“且慢慢打听消息如何。”左思右想不觉大哭。

    次日,打发书僮先去周家再回自家,报信道因朋友要紧事儿,约往像山县去,其他一切不可泄漏,不可有误。书僮应声而去。

    不谈冠玉在朱宅如何,且道周家不见了冠玉,主仆众人,俱是惊诧,后来书僮回报有要事前去像山,周公也就不问,暂且不表。

    单表云峰施了调虎离山之计,将冠玉困于自家,私自想道:“既然这畜生信以为真,明日我潜入闺室,以布告挟之,不怕他不从,到时美人在怀,岂不快美。”于是备酒席宴待冠玉,正合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次日,云峰出城,到了周公府外,寻个落脚之处。至晚,带了布告窜入周家后园,时值十月下旬,月色幽暗,凡不能视,又觉阴风阵阵,令人生寒,云峰为人虽攻于心计,但是颇信鬼神,只是这日为色所来,大胆前往。未已至后园,忽见一房内有灯光,又闻人语,逐潜人窗角,只见房内人影幢幢。是二女子之声,用手戳穿窗纸,便向里偷甥,只见房内春光一片。

    两个丫鬟模样之美婢,正互相搂着,干那云雨事儿。一个鹅蛋脸形,身形较丰的少女正玉体横阵。酥脑半露,小衣未脱,樱桃一点正发香。又见旁边一个姑娘身材削尖,瓜子脸儿,春眼含情,烛光下二人肌肤愈是白嫩,真个儿两块软香温玉,看得窗外云峰欲火如焚,难以自禁,不住抚着下身阳具,聊以自慰,又定睛看屋内春光,不忍放过一刻。

    只见瓜子脸姑娘之十指纤纤,伸手解开鹅蛋脸儿姑娘所著的绿衣衫,只白玉藕节儿两节玉臂,一双肥臀兀自现于眼前,鹅蛋脸儿不胜娇羞,用双手护住胸前鼓鼓玉团。那对肉中极品,一经挤压,如一双活蹦乱跳之兔儿,上下耸动,而乳头更是如水晶玛瑙般鲜艳,肚兜兀自不掉,恰好盖住脐下,那副美物件把个窗外之云峰看得心急如焚,急思:“这妙物是甚样儿?”寻思间,又有变化,鹅蛋脸儿之玉手,也正抚着爪子脸儿,瓜子脸儿本是站着,一解腰巾,整条儿白裙全部褪了下来,只着一件小小的绿色肚兜,恰恰盖住了胸前和脐下妙物,一双白皙肥臀,高耸着,不住地抖动,丰腴无比。

    瓜儿脸欲火高炽,脸蛋儿早已烧得嫣红,似若吹弹欲破,双手在鹅蛋脸儿酥胸上来回游走,鹅蛋脸儿半闭星眸,享受着抚弄妙感,并不时有舒爽呻吟吐出。窗外云峰暗思:“如若是我之手游离在尤物身上,那是何等快哉。”又见瓜子脸儿,解开了鹅蛋脸儿肚兜系带;同样她自己肚兜亦被脱了下来。至此,两个玉人儿乃尽显无遗矣,把个云蜂看得连呼:“妙哉,妙哉!”

    只见二女下身均是白白胖胖,稀疏几根黑毛附在上面,犹如那南国深山处那白猕桃儿,平添了一道红鲜紫艳之细缝,鹅蛋脸儿之妙物又较瓜子脸儿之妙物肥厚一些,看去更觉暖意融融,只见二女已是错向而卧,鹅蛋脸儿将头塞于瓜子脸儿腿中,瓜子脸儿之头埋在鹅蛋脸之腿间,云蜂恍然大悟道:“原来二人正在互相吮吸!”不忍错过此等美景,遂定情细观,瓜子脸伸出香舌,用两根纤指,轻轻拔开户颈口的紫色嫩肉,一口吸住那件动个不停之肉核,一根手指插入牝中,不住扫弄,那户几经得这一收一挖,早已是香意盎然,兼有烛光映射,更显那一双玉体紫艳诱人,鹅蛋脸儿不住地“伊伊唧唧”叫个不止。鹅蛋脸儿也是掏个不停,不过她挖的却是后庭,一条香舌,不住摇摆,去舔养肉穴,二人又是喘息气促,又是驾呼娘叫,对丢了一回。

    瓜子脸儿似觉挖弄不足煞火,忽见床头有一烛头,眼儿一亮,顿时喜不自禁,伸手取了过来,带根地刺入鹅蛋儿之牝户,来回搅动,触及花心,爽遍全身,鹅蛋脸儿口里竟哼哼唧唧,难休难止。抽有几十回合,白色水儿,一个劲儿往外泄流,瓜子脸儿哪肯浪费阴精,用嘴舔个千净。

    瓜子脸儿见烛头这般受用,将之从鹅蛋脸儿户中拔出,递与瓜子脸儿道:“腊枝姐姐,将这物儿刺入穴内,给我止止痒。”鹅蛋脸儿接过烛头,将烛头上的精水,吮了个干净。瓜子脸儿把两腿分得大开,露出中间鼓蓬蓬,鲜嫩嫩之户口,收回滑肉如海蚌之肉,晶剔嫩滑,微微开合,鹅蛋脸儿见状,疾速刺入嫩穴,那细肉紧包烛头,烛头软软,恰似玉茎,在烛光辉映下,更显红鲜,抽动起来,一点不觉痛楚,回回狠操,次次直捣痒处,遍体酥麻,瓜子脸儿把蚌肉紧合,尽心享受快活。

    鹅蛋脸儿愈操愈觉得有趣,又用了些力,如捣蒜般,那淫水流得满手都是,口里一个劲儿哼道:“爽透,爽透。”正处兴头,却听得“咯”地一声,原来用力过猛,烛头从中折断。却说瓜子脸儿之牝户,正如饿极婴儿,将入内半截烛头吞了进去,不见影儿,鹅蛋脸儿忙用手去掏那一截,只见瓜子脸儿光光肥肥之妙物鸡冠微吐,如初发酵之馒头,中间那道肉缝缝已大肆张开,唇片高突,四周浪水淋漓,一股清香,使人闻之馋涎欲滴。只见鹅蛋脸儿伸出玉指,进入牝内,着实挖了一时,才将断折之半截烛头儿掏将出来,只是红烛儿上附粘若许白色莹亮水儿,闪闪发光。鹅蛋脸儿不忍舍弃,忙放入口中,吸了良久,方吐出烛头,甚是满足。

    二人不歇挖弄,欲仙欲死,把个窗外云峰看得阳具暴涨,欲火难耐,不想背后一阵断喝:“是谁?在此偷偷摸摸,岂是大丈夫所为?”云峰本欲进房,拿出布告,以胁二女,遂心云雨,忽听得周公断喝,惊得魂飞魄落,遂拔脚狂奔,不顾身后之事,惟恐周公领了家丁追将出来。奔出一里余地方自慢了一些,口里不住喘息道:“吓死我也,吓死我也。”又见半里外,有灯火火声,又拔足狂奔数里,全身瘫软,不能再动。有诗为证:

    奸人行巧欲污娇,门黑风寒暗地瞧;既见二娇骚复骚,乃道今霄好事了。

    谁知周公断喝起,奸徒狼奔恁可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金镯权且充冰人玉人意欲入洞房

    诗曰:

    相知相思何日尽,此时此意不忍分。

    闰中锈女探花郎,愿将玉体付君亲。

    却说云峰逃出数里地外,忽闻身后索索之声,却是自家衣服上挂了一根刺枝,拖在地上发响,他哪里知晓?本性畏鬼,且天黑,暗听得背后响,回头又不见人,登时毛发皆竖,不顾身心已疲,强自挣扎往前行走。响声渐渐紧急,他心中骇极,道:“真是古怪精灵之极!”站位听时,又不响了,及移步走时又响起来,吓得浑身汗如雨下、被风一吹,一连打了几个喷嚏,越发着忙,将额头连连拍了几下道:“呸,呸!”假意发狠,卷手露臂:“是甚邪鬼儿赶快走开,我是不怕的。”虽如此言辞,心中却意乱神迷,更兼地处山沟,又有回音,更吓得个云峰屁滚尿流,脚底下七高八低,愈走愈快,声音愈响,像有人赶来一般。

    他初时还勉强可以挣扎,脚步只不过稍稍抉些,到后来听得背后响声愈狠,只不离他,就熬不住,只得没命地飞跑起来。谁想这东西偏也作怪,待他跑时,这东西在他脚上身上乱拉乱打。云峰见此光景,认定是鬼来捉他,只顾奔命,口中乱喊:“菩萨爷爷救我!”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到了自家村口,心下稍为坦然,正暗自高兴,脚下信步漫行,不料一个倒栽葱,跌在粪窖里,幸甚粪只得半窖,怎奈头朝下扎入其中,眼耳口鼻,全皆进粪,一阵扑腾,方得颠倒过来,无奈四边石壁光滑且距沿台甚远,爬不上去,只齐颈淹着。浑身粪浸,臭不可言,欲待喊叫,开口就淌过屎来,连气也换不得一口。

    咬牙挨至天明,幸有村人前来出粪,才唤人将他捞起。云峰站在地上,满头满脸屎块只是往下滚来,还有两只大袖,满盛着人屎猪粪,且冻得抖颤不止,云蜂连连把屎除丢地下,将衣服脱下,到河边去净脸及身子。

    却没有裤子换,下身就不能洗,远近人来看的,何止一二百人,而且人人皆识这位三俊之一之朱云峰,何得这个肮脏模样。看了笑个不止,俱怕沾脏,谁来管他。起先粪浸之时,粪是暖的,故不觉太冷,如今经水一冲,寒冷异常,登时打起冷战来,冷得青头紫脸,形状一发难看,幸而此处距自家不远,拔开众人,急奔回屋。

    早有冠玉及其妇、妹接着,见云峰此状,惊问其故,云峰又气又恼道:“昨夜为鬼所追,失脚跌了下去的。”家人去取衣服,却提出一根大刺针条子来,冠玉道:“我道哪里有鬼逐人之理,原来是这件物事,朱兄为它吃苦也。”云峰方才明白,又气又恼,越发妒恨冠玉,不在话下。

    次日,冠玉起来,见这天气尚不错,便欲出去走走,经过书房,却远远看见两个女子在里面,那一个年少丰韵,真正是天姿国色,美艳异常。

    那女子脸正向外,见冠玉进来,另见俏公子面如傅粉,唇如涂朱,风流俊雅,仪表堂堂,也偷看了几眼。冠玉魂迷意乱,欲要停步细观,却不好意思,只得退出来,心中暗思:“这二位绝色姐姐,又遇着相思主儿了。”

    你道那二女子是谁?原来云峰父母双亡,家中仅有妻妹,那年长些的,是云峰妻李氏,也有八九分秀色,却是一个母老虎,色中饿鬼,急贪男欢之人,在这府内,远近皆知。那个年少的,适才冠玉所见的,恰是云峰之娇妹,字兰玉,年方十六,生得娇娇娆娆,倾国倾城,娇媚无双,朱唇樱桃,金莲窄窄,那一双勾魂俏眼,扑朔迷离,如盈盈秋水,又似洛神下界。花红女子自是不必言,更兼词赋俱通弹得一手好琴。因父母双亡时,兰玉甚小,云峰这人虽为人奸诈,待妹妹却也一往情深,不必细表。云峰正思为妹妹寻得一婆家,故此尚未许人,房中有一贴心丫鬟,名唤秋花,年方二九,虽才貌不及小姐,却也是女中娇娃,也会做几句诗儿,心灵机巧,事事可人。兰玉把他视之为姐妹,心中事儿无不与她说的,秋花也知恩图报,尽心尽力服伺小姐,不在话下。

    另一日,冠玉欲到书房去看云峰,刚刚跨出房门,恰好与兰玉撞个满怀,几乎把个妙玉兰撞了一跤,还好冠玉身手敏捷,急忙扶住。原来兰玉也去看望兄长,而此路必从冠玉门前过,故而两人相撞,倒也有缘,二人互见,一个是玉树临风俏公子,一个是春心秀眉佳美人,两下早已各自思慕。冠玉扯住兰玉道:“不知姐姐路过,有失远迎,过错,过错。”兰玉原也知晓冠玉是其兄之好友,回眸一笑,也还了一礼,兀自进书房去了。

    冠玉见她进了书房,才回房来,欢喜道:“妙极,妙极,看她神情,对我似有情意,她那娇滴滴身子儿,一股柔媚之态,含羞之容,爱煞我也,我冠玉何时修得如此艳福,今个儿偏偏撞在她绵软温秀的怀抱里,粘她些香气?真个好造化!”不由一嗅衣巾,果有股女子香味,不由得沉醉欲迷,又暗忖道:“看她今日光景,想必春心已动,且待我题诗一首,从窗眼丢进,撩拔她一番,看她怎样回应,只不知晓她是否识字?有了,不如将金镯包在里面更佳。”片时之后,兰玉果在书房拾得一纸包,冠玉见她拾着,欢喜不过。

    话说这朱兰玉走着,拾了约包不由打开道:“这是甚么物什?”原是一只金镯,工艺甚巧,又见包上有字,上写绝句一首:

    初梦魂才得傍香玉,神女惊羞见从何地入?

    欲寄相思难举笔,美人神意金玉镯。

    兰玉看完,知是先前俏公子冠玉故意丢下,暗道:“铁公子才貌双全,万般风流情种,哥哥见此良人不与我择夫,我后来不知如何结局?”思之,不觉泪如雨下,又思:“或许铁公子已有家室,哥哥故不相提?”正在猜度,恰好秋花行至跟前,兰玉忙把纸包收好,但已被秋花所见。

    秋花问道:“小姐哪里来的金镯,且与我看看。”兰玉料也瞒不过,遂递与她,秋花细看金镯:“果是一只好镯。”及再看诗时,不由奇道:“是哪个公子所做?”兰玉一向视她为心腹,便将如何撞见冠玉,拾到纸包缘由一并告与她。

    秋花见小姐面有愁容,倘有泪痕未干,安慰小姐道:“此乃狂生常态,小姐大可不必理会。”

    兰玉道:“这个虽不足介意,我所愁者,乃哥哥见此玉人,不作理睬,愁我兰玉终身无果耳。”

    秋花冰雪聪明,已知晓小姐心中所思,便道:“铁公子既有意于小姐,且又是才貌双全,难得如此良人,若配成一对,真个郎才女貌,却也是一段名垂床第之风流佳话!”

    兰玉愁道:“这事若成,因是美事,奈何全在大相公。”

    秋花急道:“小姐兄长哪里知道小姐的心意?恐日后若许一凡夫俗子,那时悔之晚矣。”

    秋花又道:“小姐亦可效法古卓文君奔相如君,何不写个字儿,叫铁公子央媒来与大相公求亲?他亦是大相公好友,自然一说就允,岂不妙哉。”

    兰玉道:“鬼丫头,哪有自个送上门的,岂不把人羞煞。”说完长叹一声,又是掩面而泣,倒于床上,合衣而睡,秋花将金镯收入匣内,妥善置藏,不题。

    却说冠玉又过数日,不见兰玉小姐回信,心下十分着急不。不得一见,百思不得其法,悔恨不已;心中又挂念凌波三人,也是镜花水月,无可奈何,如一头困兽。遂又想道:“我在此已有数日。并不知晓外边一些信息,想已无事,加之朱兄病倒,我又在此叨扰,不若明日且归去,再作打算。”继而想道:“那般美人儿不得一亲芳泽,甚是不甘,难道他竟是石头男子铸铁心儿。全不动摇的!”

    闷闷不乐,饭也不食,倒头合农睡去,竟睡到日薄西山。起来独自一人,心下十分忧郁,坐了一会,忽又倒在床上,头方挨枕,心事接连而来。一会思念凌波三个美娇娃近况如何,一会挂牵兄长,一会又想到兰玉的娇美容颜,欲静举止,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忽又坐起,忽又倒下,心神不宁,翻江倒海,五内俱乱。又见窗外月光如水,满室月色,遂爬起来开门赏月,聊解心中郁闷,只听得外面寂寞无声,清风习习,花前月下,幽人何在?

    喃喃自语:“兰玉美人,小姐娇娇,此时可否入睡,冠玉想得病了,虽极想会那美娇娃,只是瑶台仙迹,凡夫俗子不得门径,娇娇,你可知我铁冠玉此时肝肠寸紧,望眼欲穿!”又是至花前,对月空叹,独自立了会,不觉无聊,信步闲行。

    冠玉行至一路口,见对面一门未关,探头张望,却是个小小庭院,遂大胆踱进游玩。见径首又是一条小道,树荫甚是浓密,花丛甚多,幽香扑鼻,冠玉行至小道尽头,又见有一间,门扉半掩,举步而入。只见亭台楼阁,盆景堆砌,假山水池,甚是静雅。

    正在贪玩之时,忽听琴声悠雅,侧耳细听,方辨出仙乐来自花丛之后。遂循声而去,转到花架边,远远见二绝色女子正在如水月色之下,一个弹琴,一个和唱。冠玉悄悄靠近,靠在花架后细观,原来正是自己日思夜想,茶饭不思之娇小姐和一般娇美颜色之丫鬟秋花,冠玉见月下小姐玉貌更是惊人,一张粉脸更显玉白娇嫩,吹弹欲破,真个儿是闭月羞花之颜,严然是瑶宫仙女下凡,登时一点欲心如火星燎原,继而熊熊而烧,顿时按捺不住,急欲上前。

    恰好秋花进屋为小姐取茶,冠玉不禁喜道:“难得今日此等良机,机不可失,后定无期,不若趁此月明天静之时,斗胆与他一会。”俗话道:“色胆包天,色迷心窍。”

    只见冠玉猫身急步上前,一把抱住兰玉,道:“小姐,你好狠心,忍得让我自个儿黯然神伤思君欲绝乎。”

    兰玉本正醉于月色,忽被人搂抱,心中一吓,回头见是冠玉,半嗔半喜道:“公子,你恁大胆,快快松手,以免被人撞见。”遂把手来推冠玉,冠玉哪里肯放松半点,恳请道:“小姐,我自那目睹得芳容,整天废日如年,想得肝肠寸断,日日憔悴,况我未娶,你又未嫁,正好是一对壁人,你为何薄情至此?”

    兰玉道:“你既然是才高学富,怎不知晓礼数?前日以情诗挑逗,今日又胆大妄为黑夜闯入少女闺室,全无体统,快些出去,否则我马上叫喊。”

    冠玉见她不似那无情之人,便跪下哀求道:“小姐若如此拒绝,负我一片深情,我不如自缢于小姐面前,看小姐于心何忍!”

    兰玉小姐见他意志坚定,情真意切,一副俊样楚楚可怜,不觉已是动情,将他扶起,一把搂住,嗔道:“痴人,既有真心,妾岂不知,妾亦钟情公子,只是无媒苟合,有损公子颜面,非你我知书识理之人所为,你与我兄长情若兄弟,何不归家央媒人至我家求亲,自然遂愿。”

    冠玉道:“恐兄长不从,奈之若何?”

    兰玉道:“妾一颗真心已系公子,生死无二,若公子不信,妾与君就天地为媒,日月为证,指月为盟。”冠玉心下不禁一甜,搂着兰玉跪于阶下,互指月而誓,复相交拜而起。

    冠玉搂住兰玉亲道:“既为夫妇,当尽夫妇之礼,你与我心属意和,情至深处,何不行房,一不负佳夕,二不负良缘。”固向兰玉求欢。

    兰玉本是女儿家,娇羞不已,正色道:“妾以君情深意重,故以身相许,何故公子心生邪念,视妾为何许人耶?快快出去,倘若被丫鬟撞见,你我名节俱毁,何以见人?”遂用手推公子。

    冠玉又恳请道:“既然蒙佳人以身相许,早晚交合,均是一样,况今日月明如墙,已是良夕,正好云雨一番,岂不快哉,万望曲从,活我残生。”就伸出手儿去抚小姐下体。

    兰玉嗔道:“原来你是一个登徒子,婚姻大事,百年好合,岂可草草急于一时,待合包之日,自有春宵,若今日苟合,则妾为君不耻,岂不贻笑于人?即妾欲从君,君亦何取?幸而未及乱矣,若公子再强我,妾唯有一死。”

    冠玉情至哀求道:“小姐,你可知我千辛万难,方会玉人,实指望仙子赐乐,谁知玉人未将我放于心上,陡然变卦,我即空返,卿亦何安?此番空手而归,不是思念小姐而死,就是病卧五尺可亡,那时虽悔何及,卿欲见我一面,除非九泉之下哀魂洗面矣。”说罢泣涕如雨,悲不自胜。

    兰玉亦搂着冠玉哭道:“妾非草木,岂无心欲,今日强忍,实非妾愿,只是红花闺女,留得春宵,见君情切,不由心碎实不自安。”低头一想,遂道:“妾寻一替身,君能免妾否?”

    冠玉破泣为笑道:“且看替身容貌何如,若果替得过,方才准允。”

    兰玉遂呼秋花。有诗为证:

    月白天清风入松,翩翩公子款款游;销魂牵魄是仙乐,酥舒入骨玉人凑。

    凑他桃园仙洞儿,捣得瑶台芳草秀;哪知玉人守清操,且言替物任你揉。

    欲知兰玉寻得谁做替身,且听下回分解。













   沉鱼落燕(9-12)

    --------------------------------------------------------------------------------第九回月明星辉沐情郎惺惺相惜共寻欢诗曰:鸟遂分开飞,自有人留在。

    冰雪自聪颖,莫可代桃僵。

    却说兰玉呼秋花前来,不多时,已见得秋花婀娜袅袅行了过来。

    原来秋花拿茶走至角门,见小姐兰王正与冠玉搂抱说话,遂不敢惊他,却将身儿躲在内里,已张望多时,今闻呼唤方才出来,掩口而笑。

    兰玉指着秋花向冠玉笑道:“此女代妾身,不知夫君可否如意?”

    冠玉见又一个标致人儿,不禁喜道:“只是便宜小生则个。”遂将秋花一把搂在怀内,秋花羞得两片红霞上脸,坚拒公子抚摸。无奈,兰玉便对秋花说:“养兵千日,用君一时,我素日待你同手足,今日为我分忧,你权且代劳。休阻他兴,日后他自会看顾于你。”

    秋花道:“羞人死了,小姐的担子,怎么让我来担,公平有否?苦乐本知者否?”

    兰玉笑道:“死丫头,本知其乐,焉知其苫,你顺了他罢。”再说秋花对铁冠玉早亦有了倾慕之情,今日得他蒙幸,便也不再坚拒,被冠玉拖入房内,正是:

    他人种瓜我先吃,且图落得嘴儿欢。

    哪知秋花又是一个处子,只因年长,不似腊枝,金香那般苦痛,且表二人进得房来。

    秋花被公子有力拖着,她本是处子,虽曾多次暗自思春,却哪曾得如今这般为一男子如此搂抱,早已意乱情迷,浑身软弱似瘫,痴痴地偎于铁公子杯中,在冠玉耳边千叮万嘱:“公子,少时可要小心才行,奴家那里尚未垦过,万望公子怜香惜玉,轻些儿则个!”那娇声夹着些细喘,直撩得冠玉色焰狂升。

    冠玉软香温玉满怀,亦是乐不可支,喜道:“姐姐放心罢,你这等玉人儿,我定知爱惜。况小生只知那事儿做来销魂入骨,定使你如登极天,决不会有半分苦楚,且勿多言,少时须知,只怕你从此舍不得去!”

    秋花娇羞地点点头道:“奴家但凭公子作主。”

    冠玉把个娇小玉人平放于床上,解却红腰带,秋花外裙尽掉,不由有些娇羞,遂伸手将他假意推阻。谁知玉臂娇软,反被冠玉满怀相贴。冠玉解她贴身小衣,秋花挣扎不已,冠玉从后两臂箍住,乘秋花不备,趁机解了系带,贴身肚兜儿渐渐滑去,一个吹之欲破,活嫩玉色之体尽露出来,秋花难拒,便任其行事,只是闭了双目,羞煞乐煞。

    冠玉见她顺了,心中甚是欢喜,急拿掉衣服,玉体横陈,露出那葱白蒜色胶白嫩臂儿,似出泥脱皮之嫩藕节一般光儿,胸前嫩呵呵光油油的两个秀乳如丘陵般,秀丽可人,较之先前所见之众美更为硕美。又如那倒转玉杯,两点乳头似秋日山顶上之一株红枫令人见色心动。那娇小玉脐儿于平实腹部倒嵌入内,如一细碎玉坠。肚脐之下一团小肉丘突现,高耸直抖,黑毫覆盖,较先前腊枝,金香毛发更甚,那毛儿又柔又亮,颤肉垒起,中间一道缝心,宛似幽密小径,且有一丝光亮乍现。又如婴孩吸奶一般,一双嫩粉唇儿随呼吸而自动,咻咻直颤。

    冠玉见此光景,恁的按捺得住,遂急忙拔出那早已铁硬般之大阳具,瞄准妙物缝儿,轻柔地顶套,秋花顿觉一抖,不明何物耸入牝内,连忙伸手捏住,乃是热如火,硬如铁,七八寸长,酒杯大小之撅然阳物,不禁失声道:“公子,阳物巨大如斯?仅妾肉穴安能纳此巨物?”且痛得娇躯蜷曲,但手握之处那阳物却硬中带韧,虽则无骨,却又似有一软骨撑起,且烫得手心儿直抖。

    冠玉上得床来,蜜言以慰,轻轻掰开秋花双腿,对准又刺,秋花怕痛,急躲,大阳具扑了个空,兀自抖个不停,如示威一般,情急之下,按住秋花,腰间发力,阳物胀挺挺,于秋花腿间一顿乱戳。秋花被他这般折腾,竟觉春心荡漾,那牝户被阳物乱研乱擦,渐渐生出些蜜水,淙淙浸流,将牝户润得又痒又麻,只待一物进去搔痒。冠玉大喜,扶住硬冲,籍着溜溜淫水,陷进半个龟头,却艰涩不可再进,又欲发力,那秋花只觉阴户之中犹如刀劈火烧,熬当不起,急用手推阻冠玉胸脯,冠玉冲锋于前,岂舍后阵。遂尽力顶入,又及一寸,陡觉紧狭,涨胀难禁,弄得秋花花枝乱抖,冠玉又施出了研磨手段,逗弄秋花淫水汪汪,秋花牝户中亦异痒难当,如有虫儿叮咬一般,遂允冠玉再进一寸。冠玉得令,大举而擂,未及半寸,秋花又叫,伸出右手,握住偌大阳具,不容再进。

    冠玉火燥十分却无可奈何,只得曲意承欢,言尽千般好话,秋花仍是摇首不止,两对酥乳,荡来荡去,于春意与痛楚往复夹攻下,胀得紫红圆挺,浑身之肤如有蚁虫细啄。

    冠玉兴发若狂,俯身而就,口含樱桃,吮得唧唧有声,秋花欲阻无力,气短舌干,吟哦不止,冠玉见其渐尝滋味,半截阳物如毒蛇吐信般乱晃,秋花仰腰款摆,唔唔低喝,素腿团抱,勾住冠玉,下腹颤肉挺挺,似欲迎凑。冠玉将舌伸入秋花口中,搅转几周,津流遍腮如吞琼玉,秋花胯下牝户淫穴中春水愈发汪洋恣肆,冠玉知火候已到,遂探手分开嫩唇,纵体下落,但闻“秃”的一声,阳物已然尽根。秋花“呀”的一声,紧搂其颈背,咬紧牙齿,知处瓜已破,嫩肉阻不住,元红似水流,遂轻吁短嘘,咬牙忍着裂痛,由那冠玉颠抽狂插,冠玉愈行愈紧挟,间不容发,遂轻送慢抽,极尽温柔手段。

    弄了一个时辰许,款款轻轻,浅送轻提,如骏马悠悠走草原,又似墙头丝瓜随风转,渐渐滑落至花心,顿顿挫挫复扭扭,一时春光不等闲,秋花已入佳境,花飞王洞。只见他双颊晕红,不胜娇弱,婉转娇啼,艳态流香,牝中不似先前辣痛,反倒生些爽意,遂提着自家臀儿大力迎凑。

    冠玉一见,竖起双腿,显露出水浓浓肥腻腻之花房肉穴,让阳物刺入,大冲大撞,倾之五百余合。秋花初得妙味,魂儿飞至九霄,手扪酥乳,口中伊伊呀呀直叫。冠玉听得淫兴大动,耸身大弄,又是一阵吱吱喳喳,秋花乐得叫快不止,心儿肉麻欲飞,冠玉更是一往如前,奋力垦挖,直抵花心。

    只见室内烛光摇拽,满屋春意,两个玉人儿玉体纠缠,只见秋花酥胸微露,俏眼半斜,腰臂扇摆,四肢颠簸,叫快不绝,阴精丢了几回。冠玉愈战愈猛,又弄了两个时辰,方才深埋几次,棒头一阵酥麻,棒身一拧,射出一股阳精,方才罢了,两人起身,但见满床春水,微夹桃红数点,二人各自拿布巾揩拭一番,恩爱异常。

    二人事毕,拭去落红,并肩携手出来。见兰玉立于阶前赏月,冠玉上前把两手捧她鬓面,在香腮上轻轻咬上一口,笑道:“却作局外人,乃太苦也。”

    兰玉道:“要不久亦有此福,何得慕君耶。”因见秋花发鬓凌乱,脸颊尚有红汗,遂笑谓秋花道:“你代我为人妇,苦了你也。”

    秋花含羞微笑不语,冠玉应道:“她正感激你哩,要酬谢我等,怎言苦她?”

    秋花面目羞红反驳道:“令人心疼,那般猴急诞脸,眼泪汪汪,适才好不识羞,不是你大动秦诞之哭,才不睬你哩!”

    兰玉大笑,三人正玩要得热闹,忽听鸡声乱鸣,方知已待破晓。兰玉遂同秋花送冠玉出得院来,冠玉对兰玉道:“卿既坚守贞节,为夫甚是安慰,我亦不强,只是夜夜许我送来,入眼以慰相堪,何如?”

    兰玉道:“若能忘情于言,即便数日不见何妨。”送至门口,方恋恋不舍散了,各自回房,不题。

    诸位,你道他家门如何才关,让冠玉能涉险入户?这里有个缘由,原来云峰之妻李氏,生性好淫,常于房中自淫其牝是一夜少不得的,只因丈夫病倒,欲焰一发不可收抬,其胯下骚云未免兀自发痒,手指伸进嫌小,淫具入进又觉无味,抓又抓不得,淫又淫不得,没法处治,遂私唤了一个极有胆子,且生粗野之家丁,唤作呆三。二人趁云峰病中相互苟合,倒也甚得其乐,直待丫头众人睡去,二人才干那欢畅之事,故此开门送客,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让冠玉撞着这一机会,也许正是上天可怜冠玉日思夜想,赐福与他,谁知究是福还是祸,天不语,无人解得。兰玉卧房在侧首,与李氏同门不同处,也因春情乱动,兀自睡不着,故此弹琴消遣。哪知冠玉又遇合机巧,偏偏入了兰玉这厢,亦是缘法使然。

    且说冠玉别了兰玉、秋花,进入房中,竟忘闭门,解衣而睡。一觉未醒,早有一人推他,道:“好大胆子,亏你怎睡得安稳?”

    冠玉吓得不知何事,见是秋花,笑道:“我在此养精蓄锐,还待夜战。”

    秋花俏眼一瞅,亲了冠玉一个香嘴道:“你若只管睡觉,我亦清静许多,还不快起来,小姐有诗在此。你且去罢,我去也。”遂转身欲走,冠玉哪里肯放,二人相互摸捏一回,秋花方才离去,冠玉起身把诗一看:

    妾常不解凄凉味,自遇知心不耐孤。

    情逐难飞眉黛报,莫待幽恨付东隅。

    冠玉看完道:“哪知她亦是一个女才子,益发可爱。”遂珍藏内匣,用完早膳,至云峰处问安。云峰这病已渐渐好了,他是个极富心计,城府极深之人,待冠玉全然不露一丝不悦,还是满面春风,更比以前亲热,称兄道弟,胸中却另有主张,真是口蜜腹剑,阴险不过。二人聊了半日,冠玉依旧回房,也不想甚,径直回去。

    至晚却又依原路进去,这次有秋花接应,益发轻车熟路,行至小门处,早见兰玉倚门而待。两人相搂,行至椅前,并肩坐下,在月下互道倾慕,恩爱无比,兰玉坐在冠玉怀中,秋花倚在冠玉身上,三人嘻笑,欢不可言。

    兰玉偶然问道:“夫君,你既未娶亲,那金镯从何而来,可告妾否?”

    冠玉见兰玉娇柔且知书识礼,遂斗胆道:“不满娇卿,你且不要着恼。”遂将遇周家小姐之始末合盘托出,又道:“若日后娶时自不分大小,你不必介意。”

    兰玉笑道:“我非妒妇,何须着恼,只要夫君寸心公平才是。”

    冠玉接着道:“好个贤惠夫人,小生顶戴不起。”

    兰玉又笑道:“我不妒则不悍,何必作如此惧内之状。”

    秋花也叹道:“如今得陇望蜀,已自顶戴小姐不起,到后日坐一望。

    之时,看你顶戴哪一个得起?”兰玉与秋花偕冠玉大笑。

    未几,冠玉欲兴又发,料兰玉不允,只得连连呵欠,目视秋花,秋花会其意,只低头不语,以手拈弄裙裾。兰玉已知二人心意,含笑对冠玉道:“你若体倦,到我房中略息片刻,起来与你做诗玩耍,若要等吃,可叫秋花送来,我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冠玉会意,遂笑容可掬地进入小姐闺房之中,见铺饰清洁,脂粉香气袭人,又见牙床翠被,锦裳绣枕,香气氤氲,温而又软,一发兴动,遂倒身睡在小姐床上,连呼茶吃。

    外边兰玉小姐唤秋花送茶送来,二人已是心照不宣,况秋花蓓蕾开苞,带花嫩蕊,不似先前那般紧窄,且已尝得个中妙味,自是愿意。方宽衣解带,冠玉已是急不可耐,就按她在床,云雨一番。

    一个时辰,云收雨歇,二人事完整衣而出,兰玉早已迎着道:“你们云雨一番,我已八句草就。”遂同冠玉、秋花到房内取纸笔写道:

    云开空万里,飓尺月团圆。

    鸟逐分光起,花还浸雨眠。

    冰人分自荐,玉女弄丝鞭。

    谁识嫦娥意,清高梦不全。

    冠玉赏玩,抚掌大赞道:“好个心灵手巧,笔下如有神助,妙笔生花,句句意在咏月,字字却在双关,全无一点脂粉气,既关自己待冰人,又富秋花伴我,却又以月为题,贤妻之才情何以至此?”

    秋花也接过来细看,看到诗中寓意可怜,自不过意,问小姐道:“我不会做诗,也以月为题,胡乱写几句,博小姐、公子一乐。”也写道:

    有星不见月,也足照人行。

    若待团圆夜,方知月更明。

    冠玉与兰玉看了赞道:“这丫头,真个儿冰雪聪明,难得有如此苦心。”冠玉抱住秋花亲道:“这小妾之位自然是稳不可夺,不必挂虑。”三个会心而笑,冠玉也作一诗道:

    皎皎凝秋水,涓涓骨里清。

    水清不碍色,玉洁又生情。

    鸟渡枝头白,鱼穿水底明。

    团圆应转眼,可怜听琴声。

    兰玉与秋花同玩,赞不绝口,喜道:“夫君之才,仙作也,其含蓄情景,句句出人意料,可在意料之中,字字珠玑,自非凡人所及。”

    三人做完诗,兰玉又取琴在月下弹与二人听,抑扬顿挫,袅袅腾空,闻之心旷神怡,思之想入非非。竟觉清香郁郁直逼肺腑。冠玉听得快活,乃睡在琴房,头枕秋花腿上,手抚小姐玉体,屏气息声,体会其中妙味。

    及至曲终,犹余音清扬,心上情浪。

    兰玉弹罢,拂弦笑道:“夫君一手分我多少心思。”

    冠玉嘎嘎笑道:“我兀自乐以忘忧,竟不知还有一手碍于亲卿家。”

    秋花在一旁笑道:“你倒求心忘忧,竟不知我这个枕头酸麻了。”三人笑个不停,一直玩至鸡鸣方散。有诗为证:

    大鸟振翅飞,啄食玉露归,月明只把玩,星光透骨髓。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又行奸天岂逐愿且入房男不如女

    诗曰:

    色字头上一把刀,便要百伤也肯了。

    刀头滥杀冤魂血,半夜自有人来叫。

    却说冠玉自此无一夜不与兰玉、秋花同处共乐,作诗弹琴,然后取酒来吃,行令说笑,好不自在。房中虽然还有两个丫头,俱在后面厢房歇宿,尚隔许多房子,门又反扣,哪里听见?任凭他三人百般狎浪,调笑,厮混,有谁知道?冠玉饮得半酣,将二人左拥右抱,口授而饮,连小姐之三寸金莲也搬起来捏捏摸摸,玩耍一番,兰玉也不拒他,凭他玩弄,任他拥抱,只不肯与公子云雨。冠玉自有秋花降火,倒也美满。

    谁想乐极生悲,云峰病已大愈,不再呆于书房调养。一日正午时刻,偶然有事进内,走至冠玉门口,听见里处有人言语,乃从窗眼一望:只见冠玉与秋花搂抱一堆,二人赤裸交合十分亲密,这也怪冠玉恁般胆大。云峰大怒,也不惊破他,连忙暗自回到书房,恨道:“无耻小子,如此三番五次无礼,前次当面讥讽于我,夺我心中美人,今日又背地污我丫鬟,此恨难雪?况此人不死,周家美妇难得!”越想越恼,不禁发恨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恶胆边生,毒计涌上心头。

    晚间,云峰大摆筵席,邀冠玉入宴,对冠玉道:“连日小弟不幸为病所缠,不曾顾及兄长,内心负罪甚众,料知兄尚能原谅则个。我今日替盟兄细细思量,先前那事已过颇多明日,周家不见动静,必定是不知此事,幸许没事也未必可知,然而不可同全信,亦不可不信,明晚,莫若兄长乘月黑风高之际,自个潜入周家小姐处,讨个实信,相互亲热一场,倒也安稳。省得只管牵肠挂肚,伊人神伤,睡在忧苦梦中,一来可慰相思之苦,即可见到梦中佳人,二来如若无事,即可回家,以解家中兄长挂念。或至周家小姐相思成疾,反而小弟成为千古罪人不可饶恕,不知兄长以为此计妥否?”

    冠玉听了,云峰之言甚有道理,况承情他于困厄中安排食宿,心中甚是感激,满口道谢:“小弟在困厄中,全蒙兄长不弃,施以援手,小弟万分感激。”

    云峰不由心头一喜:“小畜生,死到临头,还蒙在鼓里,你可不要怨我,只怪你若活着只会碍了我的大事。”夜深席散,各自回房,不题。

    却说云峰回至房中,急切私唤余三到书房取出一锭银子。那呆三好赌博,负债累累,急欲还债,苦于无钱,今见主人拿出银子,遂红了眼,问道:“主人吩咐奴才,不知有何事干?”

    云峰见呆三模样,心下一喜道:“我家中只有你气力大,胆豪壮,为人忠心可托,今我有一要事托你去做,今个儿先赏你一绽银子,若做得干净,我自抬举你做个管家,又娶两个标致妻子与你。”

    呆三一听不但有银可得,还有管家一职,娇妻亦可到手,不假思索,拍胸道:“主人差遣,岂敢不去,何必赏银?不知何事?求主人道个明白,虽赴汤蹈火,也要办他个水清面白。”

    云峰道:“好,好!果然是个忠仆,我平日没有白养你!铁家小畜生,竟与秋花小贱人有一腿之交,坏我门风,我欲去之而后快,但在家中不便下手,今这小贼日日思想周家小姐,我诱他明晚去幽会小姐,你明晚可悄悄潜入周家后园,将他一刀杀了,急急回来,人不知,鬼不觉,除此一害。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赏。”呆三慨然应允而去。

    次日,云峰待冠玉动身出门后,遂去与妹妹尽诉秋花合冠玉淫乱之事,兰玉闻言,吓了个半死,但迫于兄长面子,只得做骂道:“这贱人着实该死。”云峰不由妹子作主,唤来秋花骂道:“好个小淫货,偷田养汉,坏我家风。”遂剥下衣服,打了个半死,也不由她分辩,立刻就唤王婆婆领去卖她,兰玉心如刀割,面如土色,再三劝阻兄长不要卖出秋花,以免惹人笑话。

    云峰决意要卖,怒道:“这样之淫妇,还要护她,岂不连闺女体面也没有了,你房中无人侍候,宁可另买一个。”兰玉也无可奈何。顷刻媒婆来领秋花,秋花大哭不止,瞄向小姐道:“谁知铁郎才离开我就遭殃,小姐若会他时,可与我多多致意,我虽出去,决不负他,当以死相报,切勿相忘,教他日后见着媒婆,便知我下落,须速来探个信儿,我死亦螟目了。”遂痛哭一场,分手而别。

    恰好一个过路官儿,正要觅一美女送高官,媒婆送去,一看十分中意,两下说明,即日成交,遂带了人去,暂且不表。

    回头又说冠玉听云峰言语有理,当然酒散即去与兰玉、秋花二人哭别,二人一夜栖栖惶惶,你嘱咐我,我叮咛你,眼泪何曾得干,天明只得痛哭分别,出来又与云峰话别。云峰送出门,假意关心嘱道:“这是兄长紧要之事,就在今晚,早去为佳,小弟明日摆筵专候佳音。”

    两人拱手而别,冠玉在路上想道:“家中兄长一向不知消息,家人不知怎样心焦,总之今日尚早,不如先到家中,以慰兄长,又可访访外面动静,再去不迟。”打算已定,遂奔家而来,兄长一见,如获珍宝,问长问短,哪里言得尽头。时已过午,冠玉一心要去会凌波小姐,便道:“小弟还要去会个朋友,明日方得回来。”

    铁盛道:“不知弟弟有甚要事,可否见告为兄。”

    冠玉一时无语,嫂子在一旁道:“料没什么大事,明日去不妨。”冠玉执意要走,铁盛微愠道:“长兄如父,况愚兄已摆宴席,请亲朋四友相聚,怎得更换日期!”

    冠玉见兄长发怒,只得坐下道:“兄长教导得是!”遂郁郁在家不题。

    且说周公在家,日日望铁公子回转。这日来一内亲,却是周公夫人黄氏之内侄,名唤黄天宝,父亲黄银,是个科甲,现任户部侍郎。这天宝因姑在时,常来玩耍,见表妹标致,心下思慕。因表妹年幼,不好启齿,后来姑母既死,一向不曾往来,近日父亲与他议亲,意欲在京城为他物色一女子,他自是不允,厚着脸央求父亲写书向姑夫求亲。父亲道:“路途较近,往返甚不方便。不妨你带书自去面求,万一允时,就住在那里,亦无不可。”做此特到周家。周公本欲招冠玉为婿,只待冠玉到馆面订,今见内侄一副纨子弟模样,心中自是不允,又因是内侄,且安顿在后园不题。

    恰好呆三这夜潜人周家后园行刺,悄悄越墙而过,行至园中,埋伏不题。这晚却是月黑风紧伸手不见五指,天宝出书房小解,呆三恍见个黑影过来,只道是冠玉,心慌意乱,冲上前尽力一刀,劈做两半,遂急急跳墙归家献功请赏。

    黄家家仆见相公半日不进房,以为公子色心又发,潜入小姐内室偷看。谁知过了良久仍不见踪影,心中焦急,忙点烛提灯出来找寻,四下一看,哪有他家公子人影?忽觉脚下一绊,跌了一铰,拾起灯笼一看,只见是个血人倒在地上,仔细一看,正是金贵小主人,吓得大声狂叫。

    惊得周公连忙出来,看见内侄被人砍翻在地,上前一探,气息全无,早已气绝多时,吓得五魂去了三魂,当场昏么过去。

    黄家仆人惊得魂飞魄散,连夜飞赴县衙击鼓报案。数日之后,黄家呈上谋财害命之状子,将周公拘在县里,一连审问,严刑拷打。周公本是清瘦读书人,哪里变得如此折磨,备受苦楚,凌波在家日夜啼哭,虽说平日家中大小事均由她独自处理,但遇到如此大事,女儿家失却主张,只日夜啼哭,在家十分焦躁,也不知怎的才救得父亲,真个愁煞小姐。

    幸亏腊枝母舅吴心是本县牢头禁子,着他份上,打点衙门,周公才少吃些苦头,又往黄家求情。黄家只有娇儿一个,平日视为至宝,今日致命,十分哀痛,定要周家赔偿,方可罢休,弄得凌波小姐六神无主,终日以泪洗面,花容憔悴。

    话分两头,且表云峰这只人面狼,当晚见呆三回转,报言事已做安,干净利落,好生欢喜,乐不可支,赏了些银子给呆三,呆三这厮真乃呆子,杀人之后,不觉害怕,揣了银子,又去赌场妓院,快乐逍遥。

    云峰自个儿饮酒,叫仆人送上一席好菜,也不去叫妻子和妹子,自斟自饮,想到自己妙汁得手,不由又是狂饮数杯,方才来到妻子李氏房中。

    李氏这几日,呆三又不曾来做得那事,把只母狗骚得无外发泄,不知贴身小衣被穴中自掏所流骚水泡了几次,隐约有股骚味,兀自手指插入穴中,挖弄不止,以求止痒。

    却说云峰到得房中,正是李氏欲仙欲死之际。李氏把个手儿捏住肉核,不断向穴里挖弄之时,骚水四溢之际,云峰恰好进来,李氏只觉一股无名火顿上心头,大发雌威:“好你个朱云峰,你瞧老娘老了,几日不来问候,快些儿滚将出去,省得老娘拿棍子打你。”云峰本是个惧内如虎之人,听得这阵狮吼,正欲拔脚而出,忽又听李氏喊道:“慢些,老娘有话要讲,今个儿好生服侍老娘,让老娘爽意,否则自个儿跪到床角尿桶去。”

    原来,李氏未被呆三撬痒,穴里发痒不止,她自用手指,又嫌细小,不能抵至花心,好不着恼,今见丈夫进来,忽觉丈夫阳物虽小,倒也可以杀杀痒,遂叫住了他。

    只见李氏急不可耐,自个儿把小衣剥得干干净净,脐下黑毛丛丛密密,一条红红肉缝儿,兀自流出片片骚水,把那黑耸耸之地淌成一片,发出一股骚味。她让云峰躺在床上,自个儿用手从裤中拉出阳具,云峰见李氏模样,阳物也有些坚挺,更兼李逾氏揉搓,愈发坚硬如铁,昂然直耸。

    李氏是个淫妇,那见得如此光景,早翻身骑了上去,只见她半胯身子,以手指拔开自己嫩唇,把个穴口,端端对准云蜂阳具,只听得“吱”的一声,云峰阳物就全根进入李氏骚穴中,穴中淫水被阳具一挤,早已迸射而出,溅了云峰一身。

    李氏甚觉欢快,在云峰上面不住套弄,只见穴口嫩肉翻进翻出,红艳艳、油亮亮。怎奈云峰是个衰人,抽不过百余下,阳精泄得个一塌糊涂,李氏正在兴头,见此扫兴光景,十分懊恼,一脚把云峰踢下床去,兀自用手指挖弄不止。

    且说云峰也不作计较,回得房来,正自为自己计谋得逞高兴,一夜算计道:“他虽污了我丫头,但周小姐却是美如天仙,怎样到手才好?”思量一夜,并无半条计策,头晕脑涨沉沉睡去。

    睡至次日,日上高竿,方才起床,老早派人打探周家消息,方知杀错了,不由捶胸顿足,十分恼恨呆三这厮,又恐阴谋暴露,不敢寻呆三不是,十分失悔。

    一想到冠玉竟然阴差阳错躲了过去,又惊又气道:“那畜生又不曾除得,反害了周家父女,以后怎生处置才好?”一连几日,放心不下,又想不出一个法子再度将冠玉除去,不由茶不思,饭不香,且思不出甚妙计把个如花似玉之周家小姐弄到手亲热一番,急得似那热锅上蚂蚁——团团转。

    后来,自己兀自放心不下,遂将银子包了几锭,要到县衙上去访访信儿。出门忽然见一大队雄赳赳、气昂昂之官兵,手中刀枪提亮,威风凛凛,却又如临大敌,小心地押送着一个大汉,那个大汉肚子恁大,一脸凶相,颈上带着麻绳,铁索,许多人围送过来,云峰四处问人,这是才拿住的有名强人,唤住铁头,曾聚众杀人越货。官府多次围捕而不得除却之强盗头子。

    云峰闻之,陡然一个恶计又上心来。归家取了若干银子,到县衙里耍了个手段,意欲买那铁头来陷害冠玉。有诗为证:

    堪堪躲灾难,又将遭诬陷,世人须记牢,交友宜择选。

    不知冠玉能否躲祸?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再弄狠良人被屈新逢主婢儿窃喜诗曰:

    生死本有命,宝贵全在天。

    女色是一样,空想无机缘。

    恰远贪吏酷,铁汉也难过。

    书生没有法,暂且学磨剪。

    却说朱云蜂虽恨呆三杀错了冠玉,却又不好声张,为难呆三,正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终日闷闷不乐,踱进踱出,再也想不出一个既杀冠玉,兼得周家小姐之两全妙计。正自出门走走,恰好遇着公差捕押一个唤做铁头的强盗头子,不觉恶计上心,那便是买通铁头来陷害冠玉。遂尾随一班公差,到了县衙,来个无人之机,一把拉过公差,寻个僻静酒楼,二人席间称兄道弟,云峰问强盗头子姓什名谁,公差道:“在下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名字,人人唤他铁头,不知相公问他何事?有何相干?”

    云峰便将心事对公差言明,又拿出银子酬作谢礼。

    公差有了钱财,自是愿意。转身便与铁头商量道:“我看你也是一个英雄,就把牢中规矩一发道与你听。你今上见过官来,衙门内有些许差使费,监内牢内有许多常例要分,我看你身无半文,也须着熟客捎些来,方可不吃苦头!”

    铁头愁道:“只是此地却无亲戚,钱银从何筹备?只好拼命受苦罢了!”

    公差见状,道:“你且听我一言,我倒为你谋了个路子,只须一二句话,啥也有,银子也有。”

    铁头道:“好个慈悲为怀之公差,咱在江湖好歹也是个遍吃四海的角儿,难道怕道几句话?便是千句万句,谁又来我何?你且言来。”

    公差便把陷害冠玉做冤大头之事教他,道:“官府加大刑拷打你的,你便一口供出他来,至于你之衙门使费,牢中用度都在我身上,一文不要你费心。”

    铁头起初坚拒公差要求,道:“我铁头虽为盗,但盗亦有道,怎可作如此歹人,令人不齿!”

    公差恐吓道:“你既无一分银钱,那衙中只能使力,性命便已不保,望君三思。”

    那铁头沉吟良久,方起身谢道:“多谢承情,敢不领教。”公差见他答应,喜不自胜,遂谓云峰道:“铁头处已言受,只是须得百金才好了事,你要处个死案,县里大爷处也要用一注,方能上下夹攻,以成君事。”

    云峰道:“此番自然要弄他个死刑,断不放虎归山。”一面拿出银百两,与公差看看道:“公堂上只要铁头招出冠玉,冠玉被押,尔便来取银子罢。”却说云峰一面又送了银钱给县大爷,这任知县姓吴,名心仁,乃有名酷吏,百姓切齿恨之,私下称他“无心人”,一听云峰要求,大爷见了银子,莫不应允,即派公差到铁家拿人听审。

    公差到铁家门首问:“铁公子在家否?”

    管门的询道:“你是哪里来的?寻公子干甚?”

    公差便道:“吾乃县里公差,大爷有事相请公子。”

    铁盛闻言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来得诧异,只是我与县尊并无交往,还须告个明白才是。”

    冠玉道:“谅无大事,待小弟去一遭便可明白个中缘由。”随即出得门来,与二位公差同至县衙,那些公差也不吃铁家一碗茶。列位看官你道公差不贪,非也!乃云峰已用银子支付公差,嘱其“不得要铁家分文即刻带回冠玉,勿拖延时日,让他知风脱逃。”所以即刻骗回衙中,那边“无心人”已收了银子,即刻坐堂审问,一面又从临里提出铁头,与冠玉对质。

    冠玉初进公堂,正要与县尊行礼,及至跪将下去,差人忙禀:“犯生带到。”知县将惊堂木拍道:“好个得利之家,竟然窝藏大盗,你可知罪?”

    冠玉闻言,犹如晴天霹雳,不知此话从何说起:“小生闭户读书,兄长生意在外,从不与可疑之久等结交?老父母此言必有差也。”

    还未道完,只见牢中带出铁共来,吴心仁便道:“这不正是你家窝藏之贼?是与不是?你们相互对质。”

    冠玉惊慌不已,向铁头吼叫道:“我与你从不相识,何时何处藏了你?,你且从实道来,别污了我清白名声。”

    铁头道:“一点不差,你现在假装认不得咱,咱可把你认得清清楚楚,全县多少人家,咱为何不招其他人等,为何单来招你,你想一想,必有缘故,请招了罢。”

    知县见冠玉不招,便手一挥,道:“大刑侍候,不见棺材不流泪,哼,看你招是不招?”立时重提细审。

    此审不问清白,先打了三十大板,然后问道:“招也不招?”

    冠玉一介书生,哪经受得住,死而复生,哭道:“这无根底之事,如何招得?”

    吴心仁不待他开口讲完,便叫动用大刑,冠玉已是五昏在地,无法忍受,自然招了,吴知县立即把冠玉连同铁头一并收监不题。

    且说铁盛因弟屈打成招,正在情急无奈之时,逢羊思静来探访。言及此事,大为不平。“太平之世,平白为强盗所诬,竟这般受曲不成?明日待小弟约一班朋友,闹到衙里,问那吴知县是何道理?”铁盛虽精于生计,但于官场一面,疏于沟通。无可奈何,只凭思静行事。

    次日,思静约好一班文友,先在县衙门外候齐,一待吴知县升堂,众人一拥而进,羊思静拿着状子,跪禀道:“生员们是动分举的。”吴知县接上状子一看,是焚书玩儒,道学不平之事。便道:“诸位生员太多管闲事了,岂不闻圣贤之言,凡是不平之事许诸人等,独不许生员出身言事,况且强盗乃重犯,更不宜管,铁冠玉窝藏巨盗,诸生自然是不得而知,本县亦不敢造次成招。况已将案情详细报于学道大人,已革了衣冠,方才审定,此事与众生员何干?”

    羊思静慷慨激昂道:“钱冠玉前夕与生员辈文友会文讲学,吟诗论赋,如何去窝藏巨盗?还望老父母明察秋毫不可听强盗的一面之词,冤屈忠良。”

    吴知县问道:“据你所言,强盗竟不知世上有富家了,律上不该有窝贼之罪状了,本该将尔等呈上姓名汇报学道,念尔等也是朋友一场,为冠玉所瞒,便来胡闹,姑不深究,请列位自便罢。”

    众人知不济事,皆往外走,羊思静复言道:“无理人心,如何去得?”

    那吴知县恐吓道:“众人皆避,独你不去想必是知情不报。”羊思静知他胡搅蛮缠,只得恨恨而出,独有朱云峰一人暗自乐不可支:“钱财真可通神也,冠玉此番中计,永无出头之日了。”到家时又想起周家的娇小姐来:“怎样生个法儿,把个美人儿弄到手,方遂吾心愿。”

    方坐定,吃了两杯茶,适值王婆婆来提及兰玉小姐要讨一个丫鬟。“倒有一个与秋花般若的在此,只是身份也要与秋花姐姐一样,不知公子要否?”云峰诸事顺利,遂道:“相貌果比得秋花,就买下罢,只不知是哪家使女?”

    王婆道:“说也可怜,就是周有田老爷家的。因老爷遭了人命官司,对头又狠得紧,把家私盘缠用空,仍不能使老爷出监,小姐无计可施,只得把两个贴身丫头卖一个。”

    云峰闻言满心欢喜道:“巧极,妙极,周家小姐之机缘恰在这个所在了。”遂来到妹子房中,与妹子道:“我原为你讨个使女,今日王婆来道,有一个与秋花一般无二的,你意下如何?”

    兰玉道:“人是要的,全凭哥哥主张罢了。”王婆遂同管家到周家交足银子,便要领金香上轿。

    谁知金香、腊枝俱是凌波小姐朝夕相处,寸步不离,心上最钟爱的,何独把金香来卖?因腊枝他母舅衙门旧好甚多,人情又最熟悉,周公上下使用,全托于他,千思万算,只得将金香卖了得些银子来救父亲之命,三人久已商量定的,但是即刻便要分离,自是难以割舍。三人哭成一团,连做媒婆子,也伤心起来,不胜凄凉,倒是那金香抹了眼泪,朝小姐跪下,又拜了几拜,道:“小姐,不必悲伤了,我知小姐只是为了老爷不得已而为之,决计不想你!况且不到远处去,日后亦还有相见之日,也未必可知,我去了,只是万望小姐日后若见了铁郎,代妾问声安,金香心中早已把他当作夫君,切勿相忘。”凌波小姐含泪点点头,金香回头又与腊枝作别道:“腊枝姐姐,我去之后,小姐房内只唯你一人,全烦姐姐服侍,我身虽去,心是不去的,相信定有重逢之日,且自宽怀!”竟上了轿,到了朱家,不题。

    却说金香下轿,入得门来,见了朱云峰,心中刀刺一般。因她看见云峰正如一头饿狼,凶巴巴之眼晴在自家丰满身上来回转动,几乎没眨一下眼,口角似乎有些诞水流了出来,牵出恁般长丝,金香心道:“看这个主人,必是一个色狼无疑,可惜我进入了狼窝,怎的才能脱出他魔掌?”忽又转念想道:“我之千净身子已全给了心爱之铁郎,今生今世我都是他的人,假如主人强迫于我,污我清白身体,我便立刻去死,也了了自己愿望,怕不得这许多。”遂大胆上前见和。

    且说朱家上下听到新买丫头到了,又听说姿色不亚于先前卖掉之府中美婢秋花,大家一窝蜂地挤在门口,看着金香姑娘走过来。只见她不卑不亢,昂然走进厅堂,全无丫头那般畏手畏脚样儿。上身着花红麻纺对开襟,下身穿着翠绿麻布裙,一张瓜子脸儿,两汪含情秋水,一只小瑶鼻,半只樱桃口中白贝齿,半节儿胳膊露在外,如刚出水藕节一般白嫩。再看下着一双绣花红底鞋,金莲三寸窄窄,行动起来袅袅娜娜,似弱柳扶风,又隐约有股阳刚味道。如若大家不是先知她为丫鬟,肯定初开一眼,即以为是哪家闺女,把个朱家中男仆看得个个垂涎欲滴。特别是呆三,就如死了一般,翻着白眼,府里上下一致赞道:“好个娇美人儿!”

    小姐兰玉与悍妇李氏,都出来给了见面礼,金香逐位叩头完了,规规矩矩立在一旁。李氏一见金香丰盈姿态,先是妒火中烧,继而又见丈夫云峰一个劲儿直瞟金香,心中醋瓶被打翻,河东狮吼道:“金香,你是姑娘讨来做伴的,我家相公好不正经,以后只在姑娘房中,无事不必到我房里来,不可与我相公讲话,恐有不端之事,还我清白家风,我是不容情的,你初来不晓得我家法度,故先与你交待清楚,以后犯了,事法侍候,你随小姐罢!”

    此时云峰听了妻子这番悍言强语已是吓得面无人色,只得老着脸皮,吩咐金香到妹妹兰玉房中去。却道金香听得家主母如此要求,就觉似从天上降下一道赦书来,不胜欢喜,寻思道:“只要日后那色狼来纠缠,我便叫喊,看他惧内样,必不敢轻易动手。”想罢,不由喜上眉梢。

    且说金香到了小姐兰玉房中,向兰玉行了礼,陡见小姐花容月貌,观之甚是可亲。面若桃花,眉如双攘,唇若徐朱,脸儿白得如玉。一个苗条儿身材,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一张俏脸,增粉则太白,施朱则过赤,与自家先前小姐一比,真是各有千秋,可爱之处不尽相同。

    金香进得小姐房来,并不俱生,烹茶送水,叠被铺床,还比秋花更加殷勤,弄得个兰玉如非之喜,顷刻不离,她带给金香讲秋花之样,相貌,以便日后相认。

    兰玉看金香不似一般丫头,十指纤纤,不经意中露出一股书香气,放问道:“金香,在先前小姐家,你可曾会小姐识书断书么?”

    金香道:“笔墨之事,奴才初懂,自幼随待小姐陆续也曾习学过、只是初识几字,不敢乱道。”听金香谦恭有礼十分得体之回答,兰玉不由十分喜爱金香,有为其师之愿望,故兰玉谓金香道:“金香,日后我把你当作妹妹一般,你心里话道与我听,我亦如此,两个人才不寂寞,对于笔墨书香,你既习过在我身边再习习,自然好了。”

    金香不禁喜忖:“才离开一个妙人姐姐,今日又逢了个好主儿,也许是上辈子修来之福分。”道:“若得小姐抬举教诲,获益非浅。”

    自此两人十分相待,有姐妹情谊,只是云峰色心未死,后来不知能否占了金香?有诗为证:

    狂风折大树,枝丫各离去;才道狼穴险,又觉闺房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恶主仆龙阳乱采真英雄涌泉将报

    诗曰:

    因果本循环,法轮亦常转。

    种瓜能得瓜,造福亦得福。

    再说朱云峰,自那日讨了金香回来,便有得陇望蜀之意,暗忖道:“这个丫鬟,倒也冰肌玉骨,搂在杯中有些滋味。”又想到周家小姐身上:“亦可借这丫鬟之力,做个蜂媒蝶使,机缘或许在她身上,亦未必可知,权且就之,必须弄这丫鬟上手,一来可解解近日心中火气,二来若她倾心于我,周家小姐倒是指日可待。”算计已定,每日也不外出,在妹子房门外张头望脑,寻个风流机会,又怕自己悍妇看见,只得藏头露尾,犹做贼一般。

    这一日合当有事,兰玉偶然走到嫂子房里。适值河东吼狮独自一人在推骨牌。见了小姑便道:“来得正好,我不知码牌,不知怎样打牌,你可教我一教?”两人便坐落停当,打起牌来天地人和,玩得甚是高兴,竟忘记金香独自在房了。

    恰好朱云峰从外面窜来,往妹子房中一看,不见妹子,只见金香一人在内收拾茶几,便急忙钻将进去,一把搂住,叫声:“我的心肝姐姐,几被你想煞我了。”忙把手搂定金香脖子,要去亲嘴,把个金香吓得魂不附体。待缓过神来,见是色狼主人,回转头来,将云峰臂子着实咬了一口,云峰痛得啮牙列嘴,臂上已是鲜血直流,还不肯放。云峰恐这时被悍妇看见,那可是大事,只求不要声张,放他出去罢。

    金香道:“我一到你家,便知是羊入虎穴,知是必死无疑了。只因姑娘待我甚厚,故而易延性命在此,你若再来欲行苟合之事,我惟有一死以表我清白女儿身。”

    云峰此时亦无可奈何,只是恨得咬牙切齿:“节操,节操,少不得落入我手中,看你怎样受我折磨。”只得跑回房内,推病在书房,休息数日,养好咬伤之处,以免妻子打骂,惧内如此不题。

    且说云峰不但性喜女色,又酷好龙阳。那一日呆三到房中探视,云峰由于久未与男子交会,胯下阳物甚硬,急欲找人发泄,看见呆三进来,不觉忖道:“呆三这厮,身强体壮,想必那肉眼儿收缩有力,抽插一番,甚是有趣,何不试他一试,以慰空寂。”

    当下思定便叫住呆三:“呆三,主人我素来待你不薄,今日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肯也不肯?”

    呆三自上次杀人,得到主人赏钱几十两银,又去赌场,着实赢了一回,心中自是十分感激云峰。遂不假思索拍着胸口说:”只要主人吩咐,奴才上刀山,下火海,不眨一下眼睛。”

    云峰拍拍呆三肩膀道:“真个忠仆也,不过,我不是要你去做那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儿,只是把屁眼借我一用,如何?”

    呆三心挂赏银道:“不知主人赏我多少银钱?”云峰见事已成也,随手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呆三,呆三接过千恩万谢,遂伏在地上,耸起下身,云峰见了不觉欲火烧身,随手扯下裤子。

    只见呆三下身阳物巨大硬如铁,屁眼周围黑毛丛丛,屁眼还不时抽搐几下。云峰见此情景,哪里按捺得住,胯下阳物已是火烫火辣,坚不可摧,想呆三屁眼从未有人插过,把唾液吐在手心,把个鸟蛋大小之紫色龟头涂抹了,弄得水湿光滑,照准屁眼一插,只听呆三闷哼一声:“主人,奴才屁眼就像被甚物什烧了一般。”

    云峰拍着呆三屁股道:“呆三,别怕,过一会儿你方知被人干了屁眼,是何等畅快之事?”

    呆三心想:“吃人嘴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便也忍忍痛,让云蜂着实抽了千余抽,抽得十分滑溜,呆三也渐觉快意,耸起下身相迎。

    不一时。云峰拔出阳物,呆三见白油一股东西沾在阳物上,回头一问:“主人,这是何物?”

    云峰道:“这叫大肠油,有了这东西,屁眼里头才滑溜,心肝的屁眼比插骚穴更快活。”又着实插了几千下,方才泄了。呆三领了银,虽屁眼有些疼痛,又觉银子实在,一腐一拐自去了不题。

    列位着官,可否忘了那个黑须,即是那日冠玉在庙中所救之人。

    且表黑须,自那日铁冠玉送他银子,救了欠赌之厄,便往西京去寻了个主儿,发于兵部效劳。太宗后期,朝政日环,非钱不行,不能施展他的技勇,便回身仍往南来,遇着一班昔年结义的好汉,又邀他落草为贼,劝他还做些没本生意,黑须道:“将来是个统局,我辈本应循规蹈矩,但若我今随你们去,须得听我调度。”

    众人皆道:“兄长是智勇双全的人才,自然调度不差,我辈焉有不奉命行事之理,且请到寨中聆听兄长指教便是。”黑须遂随众人上山宿了一晚,次日见寨中万事不成个体统,便道:“咱今个儿来此,须令尔等发达,另有一番作为,不为贼头贼脑,以见我等皆仁义之师。一不许逞凶杀人,二不可淫人妻女,三不许擅抢库藏,四不许打抢客商。”

    众人皆笑起来道:“这不许,那不许,若依兄所言,不是佛祖临凡,就是罗刹出世了,叫俺弟兄们去哪弄钱耍?”

    黑须道:“有,有,第一可取的,便是贪官污吏之钱,他是贪赃枉法来的,取之有理;第二可取的是为富不仁者之钱财,是害人性命,盘算而来的,分他些不为过错。列位须谨记以上条规,不可造次。”众人见他言得有理,皆服道:“遵命便是。”

    过了数日,山中强人思量出门走走,若要依条而行,除非贪官,且寻个世宦人家,兄弟们发点小财,照黑须所言,贪赃而得之银钱是大家用得。遂各自出计献策,看密谋哪家,内中一人道:“闻得周公有田家里把了人命重案,周公现拘禁在狱,家中六神无主,戒备松懈,尽可行事。”众人皆言有理。

    是夜,寨中强人除黑须外,均下山打抢周家,执杖打将进去,各处一抢,见并无财宝,众人不觉心灰意冷,皆不解道:“看似诺大个庭院,无一值钱东西。”终打到内室里,只见一个十分标致女子在府后躲着,瑟瑟发抖,便问她道:“你家做官之财宝藏在那里,快快道出来,免你一死!”便把钢刀架在小姐的颈边威吓。娇弱无比之凌波小姐,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惊得凌波小姐魂不附体,哭诉道:“我家父亲做官时,两袖清风,从未有过积蓄,哪里有钱?况且目下又遭人命官司,衙门传费尚然不敷,连些衣物首饰,也皆当尽,只有庭院,尚不得卖得,哪里有得银钱。”众人见小姐梨花带雨,好不伤悲,纵铁汉心胸,亦为之动,只是难道空手回去?奸淫一事,又是大哥所戒,谁若犯了,那是杀头之罪。

    内中一人十分乖巧,虑及黑须大哥大把年纪尚未娶亲。又见这女子楚楚可怜,是个如花似玉之人儿,不如带回寨中,送与大哥做个押寨大人,也不枉出来走一遭。遂与众人一道,皆以为妙计,遂把凌被小姐一挟,放在坐骑上,带回寨中。

    黑须见众人空手而回,只带了个女子,便十分不悦,怒道:“初时我便向你们约法三章,不得奸淫妇女,你等今日倒把个女子劫回寨中,是何主意?”

    众人齐道:“大哥,切勿误会,兄弟等不曾轻薄这女子,只念大哥寂寞,领回这尤物合大哥受用,万望大哥莫推辞。”

    黑须一听,也觉有理,便问那女子道:“众人可曾奸淫于你?你是谁家宅眷,可曾有丈夫?”

    此时凌波小姐已吓得半死,哪里道得出一句,停了一会,方才道:“我是周有田之女,已许与铁冠玉为妻的了。”

    黑须听得“铁冠玉”三字,犹如晴天听到霹雳,脑中顿时忆及数年前,庙中府园,多亏铁公子搭救,方才到此。立起身,跪倒在凌波小姐面前,众人皆大惑不解,大哥为何给一女子下跪?

    只听黑须言道:“你既然是铁冠玉之妻,便是咱恩嫂,请上坐,慢慢细听。”然后又对众人道:“兄弟们,你们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们可知这女子是谁?是我大恩人铁冠玉内眷。”众人见是大哥恩人,便一齐跪下向凌波小姐请安。

    凌被小姐一听强盗头子叫冠玉是恩人,便听是十分有命了。黑须又道:“果是恩人元配,我便立即送恩嫂到铁家去,以助你们夫妻二人团圆,也算是替思公略尽事宜!”

    凌波小姐一听“冠玉”二字,眼圈一红,珠泪如断线珠子,流个不停道:“蒙君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夫君冠玉近日遭到强盗陷害,已在狱多时了。”

    黑须大喊:“岂有恩人受无缘之灾,咱不往搭救之理?如此说来,恩]嫂权且住在咱寨中,此处自有女伴相陪,断不致污了恩嫂。”

    凌波小姐又道:“铁郎有难,义士搭救,可以脱得,不知我父亲之冤,亦能脱得否?”

    黑须问道:“尊翁与铁恩人可同在一处么?”

    凌波小姐回道:“在一监的。”

    黑须道:“这就不难了,恩嫂且自宽心,待咱明日集结众兄弟,一齐打进县衙,杀了那贪官,解救恩人和尊翁,一便救来便是。”凌波小姐此时贝黑须有些侠气,也不疑惑,随他住下,但此去正是:

    青龙与白虎并行,吉凶事儿全不保。

    却说腊枝因那日到母舅吴家走访,不曾被掳。次日,挂念小姐,早早回来,见家中如此光景,小姐又被抢去,真是个: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恰遇打头风。

    腊枝举目无亲,不觉泪如雨下,大哭一场,无可奈何,便对管门的老苍头道:“你且关好门,管着家中,不可放可疑之人随便进来,以生事非,待我去报知老爷,或张贴布告,寻找失人或告官府,缉捕强盗,与老爷商量,急派差人去查访小姐下落要紧。”腊枝一路哭哭啼啼,泪流不止,好不容易,到了衙门。早有禁子拦着,给了一些例钱,方得进去一探老爷,禁子得了钱财,心中自然高兴,领得腊枝到了老爷监牢门前。

    牢头开了门,腊枝到得周公面前放声大哭,道:“老爷,不好了。”

    惊得个周公魂飞魄散,只道上面文样发下来,想是要斩了,急急问道是何缘故?

    腊枝便将家中被盗,小姐丢失之事道与周公,又哭起来道:“老爷呀!这事怎处?”

    周公听她言到小姐不见,不觉亦哭了起来:“清平世界竟有强盗如此横行之理?前番暗杀我内侄,今又明抢我女儿,杀人抢掳看来是一伙人,岂可不严追速告,但恨我拘系于此,不能往上司呈告,你可与我烦你母舅到捕厅先递一张寻人告示,出一广捕牌,便可四路差人缉访此盗啸团聚何处?自然有小姐消息了。”

    腊枝忙来见舅舅。道了这番异事,要他代告之情。

    吴心叹口气道:“真可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你老爷实是晦气,偏在这两日又要押送进京,知之奈何?”又想一想道:“若要总捕厅去出厂捕牌,倒也是个可行之路,只是你一个幼年女子,自是不便随老爷的了,家中小姐又不见了,园中一应事件,无人处理,这可如何是好?”

    腊枝先是听得老爷不日即将押解进京,而且相依为命之小姐又不知被哪个千刀万剐之黑心强盗掳走,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更兼自己无处可以藏身,不觉泪如雨下,梨花带雨,杜鹃啼血,煞是可怜,把个舅舅看得心神俱伤。安慰腊枝道:“侄女不必悲伤,事已至此,徒悲奈何?不若你且在我家暂时住下,看老爷小姐日下有何消息再作理会罢了。”从此腊枝就住在舅舅家里。有诗为证:

    只道天无言,谁知天有眼,福祸前世定,贵贱亦是缘。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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