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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娇娃
服务提供:琉晶坊  文章作者:琉晶坊   内容来源:琉晶坊   发表时间:2010-05-20  文章类别:武侠长篇  阅读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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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易过,洞外现出曙光,石门开啦,只见三个女人,人人面泛桃花,容光焕然,但却不见车战。三女合作,很快就酒饭做好,刚刚摆上,只见车战行出石室,一见石桌上的饭菜,哈哈大笑道:“起床就有吃,太好了。”

        温倩云笑道:“不洗脸不许上桌。”

        庄怜怜立即拿面巾交与车战,笑道:“洞后有暗泉。”

        车战笑道:“还是阿怜温柔。”

        纪翠羽娇笑道:“她温柔,你却一点不温柔。”车战做个鬼脸,大步向后洞去了。

        温倩云向纪翠羽噗嗤一声笑道:“你看他,像不像整了一夜,我说他是金刚。”

        庄怜怜道:“云姐,殷爱奴和白姣姣怎么样?不能把她们摆在一边呀。”

        温倩云笑道:“阿战风流,风流得使我心悦诚服,死心爱他,我已把阿姣和阿奴向他怀里送,可是他不,借故避开,不然我哪会与阿战脱离。”

        庄怜怜道:“阿姣和阿奴一样美丽动人,他为什么不动心呢?”

        纪翠羽轻笑道:“不与阿战接触,难以动阿战之情,这家伙并非见色就爱的,阿姣和阿奴那里,我们三人要暗暗安排。”车战已出来,四人围一桌进餐,三女见他狼吞虎咽,莫不咕咕好笑。
        
        “不要笑!还有严重问题未解决。”车战正经八百的。

        纪翠羽道:“攻八卦谷当然是严重问题。”

        车战道:“你们快吃,否则来不及吃了。”

        三女闻声大惊,温倩云道:“你察出什么事了?”

        车战道:“预感!对了,阿羽,北极派除了谷不凡、达不花、柯哥林三个首脑之外,其他全不认识你和阿怜?”

        纪翠羽道:“当然有认识我们的不能说全没有,不过那只是达不花尚未控制我们,全北极派人,除了这三个主脑,都不知我们入了北极派。”

        车战道:“这反而好办,一旦有事,你们可以放手攻击,还有,云贵一带有些什么帮派?”

        纪翠羽道:“你不提起,我倒忘了告诉你,云贵一带非常混杂,可说黑道多,白道少,如金顶帮、索岭寨、佳木堡等等比较势力大的,小的不可胜数,问题是否己被北极派收买就不可知了,你有什么预感?”

        车战道:“庄怜怜和温倩云说在这蝙蝠洞住了好几天了,居然没有发现这块木片,你说好笑不好笑?”

        温倩云急问道:“什么木片?木片又怎么样?”

        车战道:“这木上刻有一些字,也许是在倩云和怜怜来此之前留下的,而且是给我的呢。”

        庄怜怜道:“什么字,这留字人为何知道你一定来到蝙蝠洞呢?”

        车战道:“你们可能听过天乞子这个老化子,他的神通近乎不可思议,知道我要来蝙蝠洞有何稀奇。”

        纪翠羽道:“木片上刻了什么,你说呀,是天乞子留的我相信。”

        车战道:“刻的是:「云贵江湖乱,尽投北极门,不花美女众,独怕玉观音!」你们说,这一路你们还能轻松?”

        纪翠羽道:“玉观音又是谁?难道也好像我们一样,是达不花买来的,我和怜怜在漠北长大的,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第六章】虎穴义救无名女


        一块小小木片,立把蝙蝠洞中情调搞乱了,三个美女和车战,大家沉思不语,「玉观音」三字尤其捉摸不清。最后还是车战打破沉寂道:“我们管他那么多,只有走着瞧,老化子说厉害,可是我们不能呆着不动,阿羽,你带路。”

        纪翠羽道:“我担心突袭八卦谷有变化,那会害死四位老人家。”

        车战道:“我决定的事,死也不改。”大家出洞,直奔苗岭山脉。走了一天,车战问道:“阿羽,路线没错吧,离八卦谷还有多远?”

        纪翠羽道:“再走一天半就到了,不到三百里了。”

        车战着急道:“大佛儿为什么还不见?没有他,计划困难多了。”

        庄怜怜道:“正面高峰就是云雾山。”

        车战道:“快点赶,今晚在云雾山找洞隙。”

        温倩云轻声道:“心情不好,你还要找洞隙过夜。”

        车战大笑道:“人生苦短,行乐及时,天塌下来我也不管。”

        纪翠羽皱眉道:“偏左一点,到羊场镇落店好,山洞内岂能常来。”

        温倩云道:“落店订两个房间,他带阿怜一间,我和你一间,四人一房,那像什么样?”

        车战道:“不行,找大客栈,住院落,夜晚有事好预防。客栈容易被敌发现,地头蛇的眼线,离不了茶楼酒馆和客栈,再有就是渡船和凉亭。”

        三女听来连连点头,庄怜怜道:“那就不必找客栈了。”

        温倩云笑道:“客栈比野外方便,食宿自然,尤其我们女孩子,有客栈方便多了。”尚未及镇,耳听前面娇叱声,四人一怔,停步愕然。

        车战道:“莫非大佛儿在前面出事了。”

        温倩云道:“你乱想什么?难道大佛儿晓得我们要从这来?”她白了他一眼。

        纪翠羽道:“一看便知,前面是山坡,声音发自山坡下面。”

        四人奔至山坡上,忽见一树下立着一个女子,车战噫声道:“那不是齐大姐吗。”他发现风流寡妇了。

        “谁!她是谁?”纪翠羽问。

        温倩云道:“是她!风流寡妇。”

        车战道:“不要乱叫,她是清白的,你们从此叫她大姐,她本名齐丰姿,她这次西来,一定是找我。”说完,带着三女过去,朗声叫道:“大姐,你在这里。”走近了,忽见坡下打得翻翻滚滚。

        齐丰姿闻声回头,一见车战,高兴笑道:“风流弟弟,想不到你在这里,啊呀!还有三位美人儿。”

        车战立即替双方介绍,笑道:“我是诸葛孔明,大姐一定在找我?”

        齐丰姿道:“不错!先别说找你为什么,请观斗要紧。”

        纪翠羽问道:“大姐看了很久了?”

        齐丰姿笑道:“打斗一开始就看到,现在有半个时辰了,对了,你号天山雁对吧?”

        纪翠羽笑道:“别人乱喊,我有什么法子。”

        齐丰姿道:“很有名气,比我风流寡妇强多了。”

        车战郑重道:“大姐,你何必菲薄自己。”

        齐丰姿正色道:“管他!我有你这弟弟了解就够了,对了,你们看,三十几个西南高手,围攻两个丫头,结果如走马灯一样团团转,大家开了眼界罗?”

        温倩云道:“那两女子的剑术,真是奇绝无比,功力比我强十倍。”

        齐丰姿道:“她们还只是丫头,其主人可不得了,伊犁河流域一带,称她为「上帝之女」,功力之高,剑术之玄,我在中原跑遍了,尚未见过及他十分之一的女子。”

        车战道:“那三十几个高手中,也有妇女,这批人又是谁?”

        齐丰姿道:“西南武林十分杂乱,我也不清楚,看情形,这批人分好几帮,似被什么力量凑拢来的,也许就是北极派,不过这场打斗起因非常好笑,只是两个丫头被调戏引发。”

        车战道:“大姐,我们想知道「上帝之女」来历,你一定很清楚。”

        齐丰姿摇头道:“要说清谈不上,不过我经过伊犁三趟,略知一点点,那被称「上帝之女」的姑娘,前年还不到二十岁,现在算来二十一岁了,而且是汉人。她有一批哈萨克手下,号称「十八罗汉」、「四大金刚」、两个婢女,两婢女就是眼前打斗二女。”

        纪翠羽道:“大姐没有说她姓名?”

        齐丰姿笑道:“啊!我湖涂了,她叫余冠英,意思是胜过男人,也因此她把男人看成臣属一样。”

        车战吓叫道:“玉观音,老化子提醒我慎防玉观音。”

        温倩云道:“错了,大姐说的是余冠英,不是玉观音。”

        车战道:“不,老化子有时湖涂,也许他把名字当字号,字眼搞错了。”

        齐丰姿道:“余冠英进了中原,事情更乱了,目的是什么?”

        车战笑道:“只要她不与北极派勾搭,我认为反而好办。”

        纪翠羽道:“风流种仔你对她可风流不上了。”

        温倩云格格笑道:“那块肥肉吃下不好受,没有我们好欺侮。”她说溜了嘴。

        齐丰姿闻言,向着车战神秘地笑笑,她豁然三女与车战的关系了,忖道:“糟糕!短短一段时间,他搞上了三个,真是。”

        坡下这时发出死亡之声了,阵势大乱,三十几个高手,一连倒下好几个了。纪翠羽靠近车战悄悄道:“你的眼睛不是在看打斗。”

        车战道:“不看打斗看什么?”

        纪翠羽道:“那两个妞儿的长相如何?”车战笑笑,不与理睬。

        “二女身材苗条,脸蛋如瓜子,眉目口鼻,无一不美,真是上上之选,有婢如此,其主不问可知,无怪人称「上帝之女」,公子爷,只怕你会灵魂出窍啊。”温倩云挤过来帮腔。

        纪翠羽接口道:“那当然,正在因婢思主哩。”

        声音愈来愈大,在树下的风流寡妇听到了,大声道:“兄弟,这下好了,真正最难消受美人恩啦。”

        车战哈哈笑道:“你放心,她们的嘴巴厉害,心却不妒。”他忽然问道:“大姐,你这一路上,看到我有朋友从这个方向来没有?”

        齐丰姿道:“有,而且就在前面羊场镇上,那是麻不乱和桑屠,加上一个巨人。”

        纪翠羽高兴道:“原来他们追过头了,”

        车战道:“桑屠好久不见了。”

        齐丰姿道:“吓!二女开始追逐啦,快看,那批高手四面逃奔。”

        车战笑道:“死的死,逃的逃的,真替西南武林丢人。”

        齐丰姿道:“兄弟,你可别小看西南武林,西南边疆武士,论真才实学不怎么样,不喜苦练内外功力,邪门歪道却十分了得。因边疆地区人民最好迷信,又因地域关系,毒是家常便饭,男女都有一套,此外就是施法,你别搞错了,不是中原人所崇高的佛法和道法,他们的法力是邪法,高明的并非虚幻,真是神通广大。”

        车战道:“也离不了符咒之类。”

        纪翠羽慎重道:“你认为符咒是骗人的,真正高手却非常可怕,达不花和柯哥林就是此中最强的。”

        车战道:“他们为什么不以邪法来捉我,反使你们施美人计?”

        庄怜怜道:“只怕这是初步之计,初步使尽了无法成功,第二步又会来。不过达不花这人做事十分谨慎,他要尽一切能力摸清你,等全部了解你之后,他下手是十分可怕的。”

        齐丰姿哈哈笑道:“这些妹子说的全是真心,阿战,你真福气,告诉你,达不花不但怕你武功,说来好笑,据说他还怕你会法术。”车战忖道:“无形神功的「九天真言」可避一切邪幻,岂不等于法术,达不花真是可怕之人。”

        “你想什么?”庄怜怜望着他。

        车战笑道:“没有!你们看,那两个少女由坡上行来了。”

        齐丰姿道:“我们下去,二女是发现我们了,最好别惹她们。”说完领先朝坡下走,车战等跟着,鱼贯而下。

        到了半坡上,双方相遇了,只见二女向五人望望,岂料又互相私语,其中一女子道:“诸位,请问是由内地来的?”

        齐丰姿抢先答道:“二位姑娘!有事嘛?”

        问话的少女道:“我叫玄风,她名妙品。这位大姐,三年前,好像在伊犁见过你?”

        齐丰姿笑道:“姑娘好记性,不错!伊犁好地方,我去过三次,可惜未与两位姑娘谋面,但我知道姑娘由伊犁来的。”

        那名妙品少女道:“请问,中原有两位最出名的青年武林,不知大姐你见过没有?”

        齐丰姿笑道:“出名的一定知道,见不见过很难说,听口气,又在刚才看到两位的武功,莫非想找那两位出名的青年武林人印证武学,说说看,是哪两位?”

        自称玄风的道:“刚才那批人,只是江湖混混,下流东西,打赢他们不算勇,不说也罢,我要问的是独孤乙、擎天神?不是我们要找他,问问罢了。”车战闻言一怔,不接口。
        
        齐丰姿啊声道:“擎天神只是号,叫大佛儿,也只是名,见过,至于独孤乙……”她望望车战,又道:“这人神出鬼没,闯江湖,见到的也不认识他,不过听说他也来到西南了。”

        车战灵机一动,接口道:“我曾见过。”

        妙品插口问道:“公子,请你告诉我,他在什么方向?”

        车战笑道:“好像他在八卦谷出现过,姑娘可知八卦谷这地方?”

        玄风冷笑道:“是北极派人的禁地,好!八成他是北极派的人,再会。”二女拱手走了,霎时上了坡。

        “喂,你捣什么鬼?”齐丰姿抓住车战问。

        纪翠羽格格笑道:“替八卦谷招灾引祸呀,他真鬼。”

        车战大笑道:“我车战不如独孤乙名气,叫他找八卦谷要人好了。”

        齐丰姿道:“喂!兄弟,你猜她们找大佛儿和独孤乙做什么?”

        温倩云道:“上帝之女初入中原,如果不找几个名气大的显显功夫,名儿怎能一下子轰动,我说呀,阿战也随着麻烦来了。”

        车战笑道:“我担心大佛儿。”

        说话之间,快到镇口了,齐丰姿道:“先找客栈,落好店再找大佛儿他们,不过在街上走走也好,此镇不大,也许他们会看到。”

        上了一条大街,大出五人意料之外,忽听后面响起打锣一样的声音,除了大佛儿还有谁,车战急急回头,笑着向大家道:“真是大佛儿,还有麻大哥、桑大哥。”

        游七魄是个单单瘦瘦地青年,眼睛会说话,眼神明亮而隐藏机智,充分表现是个聪明多谋的人,比麻不乱那英气勃勃地样子,很多地方不同,只见他快步走向车战道:“我的风流又多情的兄弟,好久不见,把哥哥想死了。”

        车战大笑道:“七魄不守舍,踏遍江湖尘,日奔三山,夜宿古庙凉亭,想找你也找不到。”

        麻不乱赶上道:“兄弟,他是有计划的人,七魄虽然在外,三魂尚能守家。”

        大佛儿吼声道:“你们别乱扯,我在前面落店,大家一齐去。”

        车战一面走,一面将双方引见,之后齐丰姿道:“桑、麻二侠早有数面之缘,可惜尚未交谈。”

        麻不乱大笑道:“那是你不理我们,自己闹意气?我们可没把你当寡妇看。”

        齐丰姿道:“我明白,我明白,二位从未忌视我,我内心非常感激,不过我告诉二位,自从我遇上车弟,我的个性改了,从此不再乱杀人。”

        桑屠哈哈笑道:“阿战的神通真个非同小可,了不起,了不起。”

        车战一看前后没外人,立将突袭八卦谷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之后郑重道:“落店吃过饭,阿羽就动身,一路上留下暗记,引导我们去八卦谷。当她一切差不多办妥时,这时也是我们到达的时候了,想来在二更前后,一到就发动。”

        麻不乱道:“把人救出来如何安置?”

        车战道:“这点本想找雷节度派人护送去京,现在联络雷老不上,只好改变方法。”

        桑屠道:“就算联络上雷节度,那也不行,去北京路途太远。”

        车战指着温倩云道:“你在金银岛吃得开,人质救出后,你与庄怜怜,还请齐大姐帮忙,直赴钦州湾出海,搭海船去金银岛。”

        桑屠鼓掌道:“这是好的办法,北极派做梦都想不到。”

        纪翠羽道:“我呢?”

        齐丰姿道:“你是西南通,你必须留在阿战身边。”

        大佛儿道:“攻八卦谷我打前锋,我闹过好几次了,我一动手,谷内绝对想不到是去动人质。”

        车战点头笑道:“人说,九个巨人八个笨,你就是那个不笨的了。”

        一齐进入客栈,吃过饭,车战把纪翠羽送出店,轻声叮嘱道:“把处女珠呈验时,特别注意对方眼睛,不管他信与不信,其眼神绝对不同,其中分别,你是练武的,当然看得出,哪怕他再奸诈,眼神亦有分别,”

        纪翠羽点头道:“我知道,为防万一,记住,我爹住于谷的南面,庄伯亦相差不太远。”

        车战道:“到时我会叫齐大姐,阿怜先奔你那里,走罢。”

        纪翠羽在黄昏时动身,车战送到镇外,及至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车战才回店,大家休息半个时辰,这才由大佛儿领路出发。一齐分三批,相距不到半里,估计时间,恰于二更接近八卦谷,大家集中东面,各择方位,大佛儿首先冲出,约于三丈处,立有喝叱之声,巨人一声不响,如虎跃出,谁能挡得住,势如破竹,冲进谷去。兵分四路,不到一刻,谷内喊杀连天,霎时乱成一片,更奇怪的是,他们是向前谷进,未料后谷同时大乱,简直莫名其妙。

        车战直捣中心,刚刚接近一座高楼,忽见暗处闪到齐丰姿,靠近道:“兄弟!后谷是什么一回事,这里我来过,这高楼是空的。”

        车战道:“后谷还远,怎会大乱?”猛见四个大汉扑到,一见车战和齐丰姿,不问青红皂白,每人手中持一把粗大钢棍,吼声攻到。

        车战还以为是谷中人,一推齐丰姿道:“闪开,等我收拾他们。”

        第一个大汉的钢棍适时压顶而下,车战大喝一声,双手齐举,硬把重如千斤的钢棍抓住,猛一甩,钢棍脱手,大汉被甩到十丈外。大汉哼一声,人真强壮,落地又爬起,但却愣在当地。

        车战在情况不明之下,没有下杀手,那完全因后谷大乱不明之故,当第二个又要扑到时,突闻空中落下一个少女娇叱道:“二金刚住手!他不是北极派人。”第二个被喝,举起的钢棍,落也不是,收也不好,又一个愣啦!

        齐丰姿听呼金刚,又见落下的竟是玄风少女,立即招呼道:“玄风姑娘,你也来了。”

        玄风拾起钢棍,丢给那第一大汉道:“快攻后谷,不要再打错人。”

        她走向齐丰姿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小姐的四大金刚,诸位因何也来了?”

        车战笑道:“为了过节,姑娘,四大金刚的神力非凡,在下都震麻了。”

        玄风笑道:“公子何姓?你才是神力超凡,空手接棍,只怕找不出第二人。”

        齐丰姿笑道:“他叫车战,是我朋友,姑娘请,事后再谈。”

        玄风道:“车公子,你是深藏不露,后会有期。”

        当玄风刚走,忽见麻不乱赶来道:“快!快点离开,我们已得手,谷外似来了大批人物接应。”

        车战急急道:“大姐,快去助阿羽,我在北面断后。”麻不乱一拉齐丰姿,风一般奔入暗处,车战侧身一闪,如电到了北面。

        不到一刻,人影陆续奔到,齐丰姿、庄怜怜、纪翠羽,护着四位老人赶到,车战催道:“快!不能停。”

        一批去了,一批又到,大佛儿、麻不乱、桑屠,独有温倩云落后,车战挥手道:“火速奔回羊场镇,我在这里断敌追路。”

        事情非常顺利,那完全得自另一批人物之助,不要问,上帝之女八成亲自来了,否则不会把八卦谷重要人物引去后谷。车战立在北面谷壁之上,那是截断敌人追往羊场镇唯一通路,可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谷内除了喊杀之声,居然没有半个人影追来。约半个时辰,他估计敌人是被「上帝之女」一批人捣得大乱,根本无暇顾及人质,正待回转羊场镇时,未料头顶空中发出两个绝世高手的声音,在月光里,全以超凡的轻功临空追逐拼斗,形如两只巨鹰在空中翻翻滚滚。

        车战一见,惊忖道:“武林中,轻功之玄,不止我一个人了,今后非慎重不可。”以他的目力,他看出是一大一小两个蒙面人,凭缠斗的声音,很明显,那是一男一女,男的声波苍老,女的音如银铃,只见翻腾如龙凤往天,绕攻似鹰翔鹤舞。

        车战立即拿出面罩,也将半面掩去,紧紧在地面草木之间跟着,空中因缠斗,移动不快,以轻功从地面跟进,还能赶上。空中二人打斗去向是东北方位,在这种打斗中,双方是非难分,车战绝不能由空中观战,要想看个结果,他只有辛苦地从地面追踪,不出一刻,已脱离八卦谷很远了,但空中双方依然纠斗难分。当车战追踪近五十里时,猛听空中同时发出两个不同的闷哼声,车战发现,从离地面二十丈高处,一大一小,两个黑点尤如伤鸟下飘,不禁暗叫:“同归于尽。”这时车战身如电射,立即奔向两个黑点的坠落之处。事情真巧,车战赶到,还有两个黑影居然由另一个方向亦同时赶到,车战看来人也是蒙面的,从衣着中,看出是两个老人。

        “快点!先察伤势,等老夫收拾这丫头。”其中一个老人发出严厉的声音。

        车战左侧就是那个小黑点,他见出声的老人要向小黑影下毒手,这时没有选择,本能地闪出喝道:“住手!岂可杀害一个无力还手之人。”

        那老人阴阴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挡老夫行事?”

        车战朗声笑道:“欺侮一个受伤之人,你才真正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

        老人闻言大怒,猛地一掌推出道:“找死。”

        车战不避,以掌接掌,冷笑道:“滚。”「轰」的一声,老头跄跄踉踉,一连大退四五步,甚至立足不住。车战无心再交手,闪身伤者之处,伸手一捞,把伤者捞在腋下,回头道:“不甘心你就追来。”拔身而起,车战不管敌人追不追,去势之速,使老者呆在当场。

        也不知走了多远,车战不找人家,也不找岩洞,时刚天亮,当前有条大河,一看河中有船行着,不假思索,拔身飘上。划船的是个中年人,一见人从天降,吓得「哇」的,大叫起来。车战道:“别怕!我不是坏人,船家,你照样划。”

        船上没有第二人,车战立将伤者放进船舱,这时看是个紫衣少女,虽然蒙着脸,估计年纪在二十左右,伤虽重,但她的眼睛还水汪汪的在转,只听她问道:“你是什么人?”

        “姑娘还能说话哩。”车战道:“姑娘,眼前看你情势,没有时间通名道姓,你伤在哪里?”

        姑娘道:“遭了那老贼的暗算。”姑娘还在看他,但也只能看见车战的剑眉风目。车战无意中与她对上了眼光,双方都如触电,不约而同,又赶快分开。

        车战道:“你中了暗算,对方看情形伤得更重,你们从空中落下,我当是同归于尽哩。”

        姑娘道:“你过来,坐到我身边来。”少女之言,大出车战意外。

        车战道:“我们已经够近了,这是行动的船舱。”

        少女的身体一点不能动,时而发出寒冷的抖声,她似以什么功力在对抗,轻声道:“我们说话,不能给船家听到。”

        车战再靠过来一点,道:“你中了什么暗算?是不是中了「玄冰指」?我先替你治伤。”
        
        少女道:“没有用的,你别管我。”

        车战道:“你我虽然一面不识,但我不能有始无终,半途弃你不管。”说完从身上拿出一颗奇丹来,送到少女口边道:“吞下去。”

        少女一见奇丹,惊叫道:“独一无二的葵水神丹。”

        车战道:“家师赐丹之初曾说过,我之出山,迟早必遭「玄冰极光」之危,万一遇上,先吞此丹,方保生命之危。”

        少女摇头道:“不!我吃你的,你如有危险又将怎么办?”

        车战道:“此一时,彼一时,将来如何不管他,快吞下,我运功替你治伤。”少女紧咬牙关,把头乱摇。

        车战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倔强什么,我又不要你报答,否则我早把面罩取下了,我不知你长得什么样,难道我有非份之想?”说完,伸手一扭少女下颚,硬把樱口从面罩扭开,不容分说,将丹一送。神丹进口即溶,顺喉而下,车战把她扶坐船边,双掌一伸,按下脐下丹田,无形神功运动,一股巨大的阳刚之气,源源如黄河决堤灌入。

        在近午时,车战收手道:“你可休息了,失陪。”

        少女复元如初,一见他要走,急急道:“快把面罩取下。”

        车战笑道:“不必。”说完飘出船舱,全力向羊场镇急奔,他心急纪翠羽,不再管船中少女。

        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摸索了不少冤枉路,终于到了羊场镇,进了店,只见纪翠羽正在急得团团转,口里连声道:“阿羽!阿羽。”

        声音入耳,纪翠羽看到人儿回来了,立即张开双臂,一把抱住道:“你回来了。”

        好在车战进了房,不怕外人看到,亲她一下道:“大佛儿,麻、桑两位大哥呢?”

        纪翠羽道:“桑大哥为了慎重起见,只把我留下等你,其余全部护送去了,可能一直护送到钦州湾搭船出海为止。”

        车战道:“桑屠为人谨慎细心,这样是对的。”

        纪翠羽道:“你为什么,这时才来?”车战把经过一点不留,详细一说,毫不隐瞒。

        纪翠羽笑道:“咯咯!你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你猜她是谁?那个施玄冰极光指又是谁?”

        车战道:“老贼不明白,少女也许是那「上帝之女」余冠英,但也不敢确定,北极派的确高人大多,那与我对掌的老家伙,居然被我施出八成无形神功掌未打伤,你想他有多强。”在房中亲热半个时辰,这才双双出房吃中饭。

        吃完饭,纪女问道:“下一步怎么行?”

        车战道:“找双鹗。”

        二人出了店,纪翠羽道:“我们奔金顶山,那是众苗最多之地,也是蛮荒千里之处。”

        车战道:“一切听你的,你是西南通。”在午后阳光西下时,二人携手直追,不走大道,只择方向,惟于路上仔细观察。

        车战忽然想起一事,不禁叫道:“今天忘了一件事,很糟糕。”

        纪翠羽道:“什么事?”

        车战道:“我把那女子抱上船,心中挂念着你,临走未给他船钱。”

        “啊!我当是什么大事,你未给钱,难道那蒙面女子也不给?不会的啦!女人比你们男人细心,她死里逃生,也许比你给得多。”

        说话之间,车战道:“天黑了,晚餐去哪里吃,前面黑压压的,八成全是山区。”

        纪翠羽道:“你放心,过了前面大竹林,还有一座小镇,你要落店或赶路都可以,不过今后三天就没有了,那全是山脉。”

        车战道:“今夜不走了,明天别忘了带干粮。”

        纪翠羽道:“今夜落店?啊!你又动鬼心了,算了,我一个人不敢奉陪。”

        车战轻声道:“我会有分寸的。”

        纪翠羽呸声道:“我才不哩!除非你不喝酒,喝了酒,你会有分寸才怪。”

        车战轻笑道:“落店就吃饭,滴酒不沾,这还不行?”

        纪翠羽瞟他一眼笑道:“齐姐要我陪你,我就知道不是好事。”

        在通过山道时,车战忽然道:“有人在暗中盯住我们。”

        纪翠羽道:“那是谁呢?难道是北极派?不会的,八卦谷这一乱,不是小事情,暂时不会派人出来盯你,除非是西南武林。”

        车战道:“管他是谁,我们进镇去,夜晚留点心。”车战的听觉,从来没有错过,不过这次盯他的人没有加害之人,那是他曾见过的玄风丫头,她在车战和纪翠羽进了山镇之后,立即由一条农道上奔去,不久会着了妙品。

        “怎么样?我说不错吧!不能靠近二十丈内。”妙品有点理直气壮之情。

        玄风道:“我怪你了?他太精灵,既然听不到他们谈话我们回去向小姐回话了。”

        二人直向一座山头奔去,到了山下,忽见四个大汉迎上道:“小姐在打坐,暂时勿上去。”

        玄风问道:“十八罗汉呢?”

        四大汉之一道:“六人守在后山,六人在左面巡查,六人在右面巡查。”

        妙品道:“小姐打坐多久了?”

        那大汉道:“小姐派你们走后就打坐了。”

        玄风道:“那已醒来了,我们可以上去啦!大金刚,你去通知十八罗汉,小姐马上动身,你们分成四批在后跟着,随时听命。”

        大汉道:“要去哪里,天全黑了?”

        玄风道:“不必问去哪里,看着小姐行动,只在后面跟着。”

        二女立即上山,妙品走着问道:“小姐还是会盯那个姓车的?”

        玄风道:“小姐的人变了,你还没有看出,她硬说车战就是救她之人。”

        妙品道:“我才不信,姓车的武功,在中原名气没有,「风流」两字却在他同伴中无日听不到。”

        山顶上这时立着一位紫衣姑娘,身材适中,吓!太美了!如何说才配她呢,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太俗了,书中的西施,传言的嫦娥?可是缺少她那种英气,这时玄风、妙品出现在她眼前。少女问道:“你们回来了。”

        “小姐!我们回来了,只怕使你失望了。”妙品双手一摊。

        少女道:“怎么着?”

        玄风道:“只能在二十丈外躲躲藏藏偷看,他太精灵,就这样,八成也被他察觉啦。”

        少女嗯了一声道:“已经证明一点,他的内功己到不可思议之境了,如没有玄妙的内功,凭你俩的轻功和身法,十丈内也休想被察觉。”

        妙品道:“他身边本来有四个美女,现在只有一个了。”

        少女笑道:“那是办事去了,下一次我要你们现身接近,表示友善,尽可能取到交情。”

        玄风吓声道:“小姐,这是为什么,我们到中原来之前,你不是吩咐过,不要与任何人谈交情。”

        “对呀!小姐你变了。”妙品接腔。

        少女道,“不,对车战例外,对他的朋友也例外,不过你们还是有任务,”

        玄风啊声道:“摸底。”

        少女道:“只怕摸不出他的底,千万不必再试探了,如果被看出你们的心事,那会造成误会。他如认为你们接近是虚伪就太糟了,我要你们接近他,是要你注意他的眼神。”

        玄风不懂,怔怔地道:“他的眼神里有什么古怪?”

        少女笑道:“对了,确是有古怪,你们也许看不出古怪,不过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会心跳,那不是怕,会迷惘,却不是中邪,处久了,你们不想离开他。”

        妙品道:“这是什么鬼名堂?”

        少女嫣然笑道:“你们将来会明白,他身边那些美女就是这样才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不过他自己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他的气质、他的性格,可说无一不是使人倾倒的,连男人也一样。”

        玄风道:“小姐,你……”

        少女道:“我怎么样,我还没有接近他就这样说是不是?不,他接近过我,坐在我身边很近,他的双手还按过我的小腹,告诉你们,我已经确定,我是他救的,他把自己的生命给了我。”

        “吓!愈说愈神了。”玄风惊叫,又道:“他的生命给了你?”

        少女道:“我如没有他以自己未来救命丹救了我,也许我已不在人世了。”

        妙品道:“姓车的竟有这种豪情?他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居然如此牺牲?”

        少女道:“这才是真正侠士,也是我来中原第一件大事。你们知道,我是汉人,人要叶落归根,人要有根,尤其是流落异乡的人,他要找根,因此我不例外。玄风、妙品,你们也是汉人,我们三个都是孤儿,我们要找的根比别人更饥渴。”少女一番话,深深地把玄风、妙品感动了,只见她们的泪水,不知不觉的流出来,少女自己的眼睛也湿了。

2004-7-1 08:26            

我是流氓我怕谁
高中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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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楼】
【第七章】一战巧得血龙杯
        

        良久,只见少女叹道:“我们下山吧!赶到车战前面去,我知道,他在找寻阴山双鹗,要替朋友夺回血龙杯,我们替车战在暗中行事。”

        “小姐,你不是要我们去接近车战?”玄风问。

        少女道:“那是不能性急的,要有机会,表现自然,对了,近日有了消息。”

        玄风道:“八奇探由罗刹回来了?”

        少女道:“回来六个,我又分发到中原各地去了。”

        妙品问道:“什么消息?”

        少女郑重道:“八罗神女、西罗煞星、黑手杀神都进了中原,现在另外两奇探还在东疆没有消息,大概也快回了。”

        玄风道:“小姐,你说这一女两男是全罗刹最强的高手,可是真的?”

        少女道:“我都交过手,除了在八卦谷遇上那蒙面老人,论武功,以我所遇的,就是他们了,尤其是「八罗神女」艾珊,冰魂刀快得不得了。”

        妙品道:“小姐,你们没有分胜负?”

        少女笑道:“你真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三千招后,她突然停手,原来是她小白猿不见了。”

        玄风吓声道:“能和小姐打三千招,她太强了,这次进中原,如果她与西罗煞星、黑手杀神联手,小姐可要当心啊。”

        少女道:“全罗刹共有数十余国,他们根本不是一派的,「西罗煞星」史脱拉,是西罗九国武林第一高手;「黑手杀神」狐斯柯是南北罗刹十五国第一高手;「八罗神女」艾姗没有帮派,她是个游踪不定的人物,也好像我,高兴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管不着,反过来说,艾姗还看不起史脱拉和狐斯柯哩!我想他们之间都存英雄主义。”

        玄风道:“小姐,我和阿妙联手,对付「八罗神女」艾姗怎么样,有没有取胜希望?”

        少女道:“不行,但可以拖到三四千招,对方除了剑术,依我看,只怕有名堂,我看得出,她的本领中有邪门,不过她在我面前未施展,可见她也有对手之分。”

        玄风道:“小姐也会过「西罗煞星」史脱拉,「黑手杀神」狐斯柯吧?”

        少女点头道:“都交过手,不过这两个东西十分阴险,我不愿与他们久斗。”

        忽见一个大汉迎上来道:“小姐,前面山谷已搭好草舍了,请小姐安歇。”

        少女摆手道:“大金刚,谢谢你!你去通知十八罗汉,今晚大家都休息,附近如有村镇,你去喝酒,不必巡夜,但勿单独行动,最少要三人以上。”

        大汉躬身道:“我们买有酒菜,也替小姐准备好了。”

        玄风道:“那你走吧。”

        大汉走后,妙品笑道:“小姐,你教他金刚阵,看情形全会了,不知十八罗汉阵怎么样了?”

        少女笑道:“他们既忠实,又肯下苦工,在八卦谷,他们充分发挥了,八卦谷人多势大,如不是这两个阵法,根本不能取胜。”

        到了草舍,一看松油火炬早已点上,照得草舍通明,不知从何搬来乡民使用的桌墩,虽说陈旧,但能看出大汉们对少女的尊敬。桌上摆着食物,热气未散,玄风笑道:“这一带确实荒凉,他们找来的东西太差了。”

        少女道:“在荒山野外,能有这样还有什么说的,可见他们尽力啦。”

        玄风道:“小姐,你将他们当亲人一样看待,别人办得到嘛?他们却把小姐看成神哩。”

        妙品道:“小姐,吃完了早点打坐,明天再找人家借民房给小姐洗澡换衣。”

        少女笑道:“只怕这几天都不容易,野外有山泉,我又不敢。”

        玄风道:“我们人手多,明天吩咐十八罗汉,抽出几个带家具走。盆哪、桶呀、帷帐什么的都买齐,连碗筷都带着。”

        少女轻笑道:“最好买栋房子带走,你也真是的,别替他们找麻烦,这种日子不多,何必呢?要享受还有什么江湖可走,野外生活,我已渐渐习惯了。”

        妙品道:“对呀!这是西南边地,到了内地就好了,大客栈、大馆子,我们有的是金银,还怕没好享受。”

        “阿妙,你错了!我们不是为享受的,我们是为行侠才来的,我们的金银是要救人地,不是给自己花的。”玄风理直气壮地说。

        少女笑道:“当用的就用,不能过于浪费,有好的食、衣、住,我不会阻止你们。”

        玄风道:“小姐,南罗巨霸的库银,我们什么时候运来中原?”

        少女道:“找到适当地点,建下我们山庄之后再运,足有十几大箱金银珠宝,不是喊运就运那样容易,久闻西湖山水名胜,我想在西湖建庄,你们同意嘛?”

        玄风大喜道:“你说什么都好,还问我们干啥?我真想立即去西湖,听说苏州也不错,”

        妙品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知到底怎样呢?”

        少女笑道:“妙品!我看你呀,好像着迷了,我还不一定在杭州西湖建庄哩,将来的事,谁有把握无变化。”

        吃过饭,正当主仆要休息时,忽然见到一个四十几岁的精明人匆忙地来到草舍外恭声道:“小姐!赵甲天回来了。”

        少女笑道:“又有消息了,进来。”

        精明男子走进草舍,躬身道:“小姐,科布多丞相,哈拉尔公主到了西南,中原巨富万百通亲率内、外总管也来了,北极派派出大批高手,总之一句,他们是为了夺取血龙杯。”

        少女噫声道:“血龙杯只是交趾人进贡朝廷古董玉杯尔尔,为何会引起武林巨亨争夺呢,万百通故然又当别论,他是金银珠宝迷,北极派志在称尊武林,他要夺血龙杯实在说不通?”

        玄风道:“难道血龙杯里藏有什么秘密?”

        少女道:“东西是交趾人的,如有重大秘密,交趾人绝对不会拿来进贡的。”

        大汉道:“宝物如果对武林没有重大关系,再值钱也不会重视,属下拟请小姐注意。”

        少女道:“深更半夜你都赶回来送信,真太辛苦你了,快去休息,我会留心的。”

        大汉又道:“风传双鹗之一已被杀,另一个行踪如谜,还有是罗刹三强已在云贵高原出现。”

        少女惊讶道:“艾姗、史脱拉、狐斯柯来的这样快,八成也是为血龙杯来的,好!你去吧!一切行动要小心,同时把消息告诉十八罗汉和四大金刚,没有我的吩咐,禁止与任何人动手。”

        大汉应声退出之后,玄风道:“小姐,这下可热闹啦。”

        少女笑道:“双鹗是什么样的人,血龙杯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双鹗之一被杀,又是谁见到?江湖人,风风雨雨,不可深信,依我看,双鹗之一被杀绝不可能,这件事,你们会见了车战时,试探他看法,考考他的见解。”

        妙品道:“过了半夜啦!小姐快打坐。”

        大亮时,车战恰好带着纪翠羽从山下经过,他们一路谈着,根本不知山上有人,纪翠羽正向车战道:“阿战,客厅那些人的谈话,你相信是真的嘛?”

        车战似毫不在意道:“除非真正见过双鹗之一的对我说,那些江湖人的茶余酒后之言,十句中没有一句可靠。双鹗不是无名之辈,能在高手如林的京城盗走宝物,岂是省油灯。武功不说,机智行动我把他们算入一流,不过他们提到有罗刹人出现的事,我倒是有儿分留意了。”

        纪翠羽道:“在北方,罗刹人到关内关外多得很。”她不以为奇,又道:“川康一带,还有不少的罗刹居民,流动商人更是不计其数,你留意个什么劲?”

        车战道:“罗刹男女到南疆来干吗?语言不通,难道是游山玩水,南疆又没有什么十分出名的名胜,你不信,等着瞧,不是肥田不栽苗,不是猛龙不过江,迟早我们会遇上。”

        纪翠羽道:“除非是北极派用重金请来的,否则我们与他们不会有冲突,对了,北极派掌门谷不凡也许真会聘请罗刹高手利用呀。”

        车战忽然问道:“你知道北极派的机关秘洞在哪里?”

        纪翠羽摇头道:“你以为在八卦谷附近?不对,听说总堂设在金山,行堂,也就是临时总堂,又叫前进总堂,设在祁连山,秘洞地点我不知,不过如不在前进总堂就在金山总堂。”

        车战点点头,望望前途道:“那是什么山?”

        纪翠羽辨别一下方位,笑道:“小山峰,江湖无名,土人称之为五通岭,属娄山脉,因为北通大定城,东走黔西,西到纳雍,中到织金,南到普定,确确实实是五通。”

        车战笑道:“你真是西南通,加上去变六通岭了。”

        纪翠羽呸声道:“我又不是路。”

        车战正要调笑,但忽然正色道:“注意前途那个中年人,不!两个,再前面拐弯处还有一个,现在转到弯路那面去了。”

        纪翠羽道:“你看出什么毛病了。”

        车战道:“他伸手在脸上摸了两下。”

        纪翠羽笑道:“哎呀,那是抹汗呀。”

        车战道:“不!在整理面容。”

        纪翠羽惊奇道:“那中年?……”

        “对了,他是易容的,也许不高明,自己没有信心,因此养成随时整理的习惯。”车战很肯定的说,又道:“加快一点,跟上去。”

        纪翠羽无意中回头,发现五六个大汉,一拉车战道:“对呀!这个地方突然来了这些江湖人,阿战,莫非上了北极派的包围了。”

        车战回头看看,笑道:“后面人的气势不同,不是北极派的,如有对我们不利,早已拉开架式了,你看他们,走在一块,有说有笑,毫无敌意,阿羽,在江湖上行走,你还不够老练,我说的都是经验,你要多学习。”

        “我哪里懂得这些小枝节,算你精明好了。”

        二人刚刚转过弯,忽见那两个中年人已经奔走如飞,远离半里了,车战笑道:“一定有什么名堂。”他又向纪翠羽道:“不管他!追上去。”

        纪翠羽道:“这两人定有什么心虚处,他们的轻功不错哩。”车战跟在纪翠羽后面,稍微加点劲,又只距两中年十几丈了,于是维持距离,不再使他们脱离视线。就在这时,左侧响起银铃似的声音,出车战意外,认出是玄风和妙品。

        纪翠羽道:“阿战,她们为何在这里?”

        车战笑道:“人家也奇怪我们,这有什么不同,你怕她们把我抢去?”

        纪翠羽道:“抢去最好,免得夜晚找我麻烦。”

        车战轻笑道:“那怪你自己!假如照着达不花的计策行事,我现在内功早散了。”

        纪翠羽似想揍他一拳,但见二女接近,只有狠狠地白了车战一眼,迎着二女笑道:“两位姑娘,真巧啊!又见面了。”

        玄风笑道:“纪小姐!你不奇怪我们知道你的芳名吧?噫!还有三位小姐哩?”

        车战不接腔,仍由纪翠羽道:“她们有事,暂时离开,二位真是有心人?很快就查出我们的姓名了。”

        玄风笑道:“纪小姐,放心,我们不会有恶意的,只是车公子常常遭人盯着,故而好奇。”

        车战不接也不行了,笑道:“在江湖上走动的人物,除了他的同行友好,没有不被人注意的,比方两位姑娘来自西疆,我也查出了,查归查,好奇的盯查与查敌人是不同的,查字的区别很大。”

        二女同声娇笑道:“公子爷,你在给我们上课了,说得真对。”

        车战笑道:“二位姑娘!把步法加快点,我们追上前面两位不明来历的人物,现在是咱们同时查,看看他们是哪一条线上的。”

        玄风道:“为何不注意后面,后面比前面多两倍呀?”

        车战道:“前面的两人,是在逃避他人跟踪,后面六人是正常走路,他们无可疑之处,这有轻重之分,缓急之别。”

        妙品望望玄风道:“我们见到老江湖了,我们要多多领教才行。”她走近车战道:“公子爷,我们早已看到那两个中年人了,你说呀,他们是什么来路?”

        车战道:“是黑道人物是不会错的,八成作了什么案子,怀疑我们是八字门中人。”

        妙品道:“干脆追上叫住,硬查一下。”

        纪翠羽连声道:“不行、不行,无凭无证,岂可仗势欺人?二位姑娘武功虽高,处事一定要有道理,冒充官人,那是犯法的,以力压服,情同霸道,这怎么可以?”

        玄风白了妙品一眼道:“阿妙,你真是,乱说什么?”

        纪翠羽道:“二位姑娘,我是直性子,请不要见怪对才好。”

        妙品急急道:“怎么会,是我错了。”

        车战哈哈笑道:“两位的武功高,修养也不错,一定有个好主人。”

        玄风轻声道:“看样子,公子爷知道我们不少啦!对了,听说阴山双鹗已死了一个,公子可知道?”

        车战道:“传言是听到了,只怕死了又还魂,江湖上的花把戏大多,二位姑娘,你们说是嘛?”

        玄风又看了妙品一眼,做个鬼脸道:“棋逢对手嘛?”

        车战不解,笑道:“谁在与我下棋呀?”

        玄风闻言一震,急急道:“没有,没有。”

        纪翠羽轻笑道:“两位姑娘发慌了,到底捣什么鬼?一定有个人的看法与阿战相同。”

        妙品大急道:“对、对,是我们一个朋友,她也在追查双鹗,她也不信双鹗死了一个。”

        车战道:“现在不要说闲话了,我已察出前面两个中年人有了麻烦啦。”

        玄风道:“我看到了,有几个人影在对面林中闪动。”

        车战道:“这还不能证明是来找两个中年人麻烦。”

        妙品道:“公子,你说找麻烦是什么?”

        车战笑道:“问题是在这两个中年人自己,他们粗知易容,居然敢易容,其实他们如果戴面罩反而好,江湖人戴面罩很多,反而不被人起疑,他们舍弃多数不为,采取少数,对面林中有三个人,其中必有易容高手。”

        玄风道:“我明白了,对面林中之人故意要揭穿他们。”

        车战道:“也不会这样单纯,你想到双鹗没有,如果这两人只有一人易容就没事了。”

        “吓!对方怀疑这两人是双鹗?”纪翠羽豁然道。

        车战道:“你们想通了。”话未收口,两个中年人看势不对,不向前进,侧身向右面山上奔,就在两中年人刚到山脚之际,林中三条人影如飞截住,己发喝叱声。车战道:“走近一点,看看双方的结果。”

        三女跟着走,耳听一方人喝道:“假面目!快点恢复你们本来那副德性,如果要我亲自动手,只怕连皮都要揭去一层呢。”车战等走近到六七丈之内的树后停止,禁止三女露面。

        两个中年人处此之境,其中一人冷笑道:“看三位鼻子有点勾,但不顶高,根本不是中原人,但也非纯罗刹,八成是杂种,居然想在中原逞凶,强宾欺主想拦途打劫?”

        二人之首是个三十许青年,个子高大,背上包裹长长的,显然内藏兵器,只见他阴笑一声,踏上两步嘿嘿笑道:“中原土地我已走了几千里,还没有人拦阻过,我警告你们,别惹大爷发火,像你们两个这种货色,一齐上也不出三招就会去地狱报到,快说,你们是不是阴山双鹗?”

        一个中年人冷笑道:“原来你们找错人了。”

        勾鼻子闻言大喝道:“不管错不错,快把黄腊皱纹药洗掉,阴山双鹗的面目,大爷早已查明白了。”

        中年人似知多说无益,招手同伴道:“我们拼了。”一声喊,二人猛扑而上。

        勾鼻子向后冷声道:“上,这种货有你们就够了。”他后面两人年纪稍大,闻声迎出,二对二,火拼开始了。

        纪翠羽轻声道:“阿战!你听到什么没有?”

        “对方三人是罗刹人。”

        玄风急急道:“罗刹人不是大鼻黄头发?”

        车战道:“罗刹有几十国,种族大多,民族杂乱,各自为政者无数,你们不明白。”

        妙品忽然道:“玄风,那为首之人该不是「黑手杀神」狐斯柯?”

        车战看到两中年人武功不弱,也许是拼命之故,虽比对手弱一点,居然抢攻不守,一听妙品所说,急问道:“黑手杀神怎么样?”

        玄风道:“是整个罗刹三强之一,名叫狐斯柯,武功非常高。”
        
        车战忖道:“这是上帝之女告诉她们的,我也看得出,那人精光内蕴,绝非等闲之辈。”就在这时,两中年人后劲不足,连连中刀,已是全身伤痕,血流处处。玄风不声不响,立与妙品冲出,车战要阻已来不及,急急向纪翠羽道:“快把两中年人扶人林中治伤。”说完,提功注视斗场。

        玄、妙二女一声不出,立将两个对手接下,三招不到,两罗刹立显招架不住。那青年一看大惊,突然抖出一把阔剑,那是古西方力士之剑,猛朝玄风背后扑出。车战一看到勾鼻子青年的卑劣行为,大喝道:“住手!你敢偷袭。”车战闪身,快得出奇,立将对方挡住。

        青年看到车战的年纪很轻,阴笑道:“凭你敢阻挡大爷?”

        车战哈哈笑道:“你名狐斯柯?”

        青年闻言一怔,嗨嗨道:“居然有点见闻,不错,你又是什么人?”

        车战道:“在中原,算是无名之辈,说出你也不知道,何必问?”

        原来他真是罗刹三强之一,只见他阔剑一横,又阴笑道:“知道大爷来历还敢出场,那是不知死活。”说着,步法稳健地踏进。

        车战看得出,对方沉稳如山,必定内劲极强,随暗运无形神功。狐斯柯突然大喝,阔剑立发寒芒,不动则已,一动如风。车战看是空手,暗藏无形神剑,立与对方展开,接触之下,霎时人影如幻。高手相斗,全在抢机,机失则败,各为抢机,出手必快,机凭快得,因之愈抢而愈快,愈快则人影难分,车战难得遇上这种对手,一时性起,身法展至七成。另外两个罗刹大汉已被、玄、妙二女杀得手忙脚乱,后援不到,心中大急,抵敌不住,只有边打边退。纪翠羽在树林,看出两中年人身中剑创处,流血如注,立即拿药九给他们服下,一面担心车战。

        狐斯柯哪曾遭遇过如此高手,愈斗愈惊,自信之心,渐渐消失了,他已出尽一身所能,但却始终抢不到先机,在他心中,估计已过数百招,居然敌不过对方的空手。狐斯柯最感恐惧的是车战空手能发金风,肉掌发金风,大感迷惑不解,好在他是行家,金风一到,立即闪开,否则他已伤在神剑之下了。心中有了疑问,出手难免受制,抢攻之势自然受挫,不得已边打边退。论实力,他是不及车战大多,现在心神不定,当然他是败定了。

        场中形势已分,纪翠羽松了一口气,这才安心替两中年人治伤,然伤处大多,既深又大,不禁搓手道:“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两中年人失血太重,这时已经昏迷,过了一会,只见其中一人手在动,口中发出低音道:“姑娘!我们不行了,快把这张草图拿着,它是血龙杯的藏处图……”

        纪翠羽闻言大惊,急急俯身问道:“你是双鹗?”

        那人苦撑着点点头,又道:“我兄弟有老娘、妻子在钱塘孙家村,希望女侠照顾,这图属于姑娘了。”

        纪翠羽道:“你别急!还有希望,车战马上会来,他有办法救你。”

        中年人侧过头,看看躺在一旁的弟弟道:“我弟弟断气没有?”

        纪翠羽道:“还没有,你要撑着,看情形,他比你的伤更重,你一定要活着,你们还有老娘和妻子,不能死。”

        中年人叹口气道:“活着也是朝廷要拿的重犯,到头来还是照顾不了老娘和妻子,我后悔,我该死。”

        纪翠羽收起草图,扶住他的头,安慰道:“只要你们兄弟活着,坐牢总比死亡强,也许,也许我不送你们坐牢,我把血龙杯交与官家,宣布你们死亡不就得了。”

        中年人道:“女侠,那你是对朝廷不忠啊。”

        纪翠羽道:“我是江湖人,能替朝廷找回宝物,已经对得起了。”

        忽然有人在轻笑道:“这位姐姐,国法是国法,你不怕犯欺君罪?”纪翠羽以为是玄风和妙品,回头一看,原来是位美得出奇的少女,忖道:“好美!好美!她是谁?我真自叹不如了。”

        少女轻笑道:“姑娘,你是?……”少女忽然发现两个中年人伤势严重,转而催促道:“姐姐,别问我,快把这两颗丹药喂给他们,迟恐来不及了。”

        纪翠羽接过丹药,立即喂给伤者,边忙边问道:“姑娘,你到底是谁?”

        在外响起车战的声音道:“上帝之女。”

        美绝少女含笑不理,又拿出药粉,替伤者敷在各处伤口,良久立起道:“你为什么不杀他?”她是对着走进林中的车战说。
        
        “我不会乱杀人的。”车战走近道。

        少女膘他一眼道:“狗急跳墙,他为了报仇,一定会投效北极派的。”

        车战笑道:“他如没有骨气,下次不会让他再活下去。”

        说话之间,两中年人都睁开眼睛了,纪翠羽高兴道:“好灵的丹药啊!起死回生。”

        少女道:“姐姐,他们的一切,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手下去办,我们动身吧。”

        纪翠羽立即拿出草图道:“我们去找血龙杯。”

        车战惊问道:“他们真是双鹗?”

        少女道:“去掉你一件心事不好?快走罢,担心人家先得手,那时又要从头开始了。”

        纪翠羽诧异道:“妹子,别人不知道啊!图在我手中,连我都还没看哩。”

        忽听两中年人之一道:“那位女侠说的不错,当我盗宝离京时,我很担心兄弟两人被武林拦截,后来制成草图两张,一旦逃散,兄弟全活当然好,如一人在世间,免得空手而白费心血,没有想到最后我弟弟被困灵猫洞,不得不交出草图求生。”

        车战急问道:“是何人物拿走了草图?”

        双鹗老大摇头道:“我兄弟只求对方不杀,哪还敢问,后来我只在他口查出,他说夺图者是个身带双剑的老人。”

        车战啊声道:“九剑派掌门「古剑魂」涂光峰。”说着立即向双鹗老大道:“你已无能力随行,快说,是在什么地方?”

        双鹗老大道:“在泰山,详细地点要看图才行,二位记住,是北峰,先登观日峰看清楚方位。”

        纪翠羽道:“糟!好远的路程。”

        车战道:“目前不单是取回血龙杯,还要通知雷节度和「四海神」公孙老头,这样好了,麻烦余姑娘陪你去泰山,我去通知两老北上。”

        纪翠羽向少女道:“妹子,初次见面,就要麻烦你了。”

        “姐姐,叫我小名微微好了。”她说完,只见她双掌连击三次,立有一个大汉奔到道:“小姐有事?”

        微微道:“吩咐下去,以最快速度通知雷老节度,只说车战公子请他火速回京,血龙杯有下落了,但要守密,不可惊动其他武林。”

        大汉道:“小姐也要上京?”

        微微道:“你们全部赴山东。”

        大汉去后,车战笑道:“不要我去了?”

        微微笑道:“你知雷老节度在哪里?等你找到时,我们已到山东了,我有八大奇探,什么消息都知道。”又将双掌击动,这下只拍两次,又见一个大汉走到道:“小姐吩咐?”

        微微道:“这地上躺的是双鹗,流血过多,你们好好保护他们的安全北上。”说完向车战道:“可以走了。”

        纪翠羽笑道:“微微,你有将才呀!处事周到,干净利落,真正指挥若定啊。”

        微微笑道:“姐,别捧我,单身在西域长大,一切靠自己,习惯嘛。”

        车战笑道:“女将军!不等玄风和妙品了?”

        微微笑道:“这是什么时间了,中午啦,我们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她们找吃的去了。”

        纪翠羽骇然道:“吓!微微,玄风她们早结束打斗了?”

        微微笑道:“她们把两个罗刹人引到森林除掉了,不过她们想不到我们由南转北,背道而行哩。”

        纪翠羽道:“怎么办?岂不是越离越远了。”

        微微笑道:“那是两个鬼灵精,别替她们担心,我们走,她们会追上的。”

        走在路上,纪翠羽向车战道:“阿战,男子汉,走在我们女子后面干嘛?到前面探路呀。”

        车战笑道:“你知道,我对西南地域不熟悉,你是故意出难题?”

        纪翠羽道:“朝着正北走难道也不会?”
        
        车战忖道:“阿羽要捣什么鬼!硬要支开我?”微微在一旁笑而不言,车战不得已,做个鬼脸,只得独自超前走去。

        在车战走出很远时,微微笑道:“姐姐,你做弄他干啥?”

        纪翠羽笑道:“没有阿战在旁,我们好说话呀。”

        微微眼睛一转,笑道:“挑明白好了,你想挖我的心?”

        纪翠羽轻笑道:“你们在八卦谷遭遇过对不对?”

        微微点头道:“他已猜出了?”

        纪翠羽道:“他还没有,我想你已知道谁救你了,我已看出,你不断注意他的眼神,因为当时你也只能看出他的眼神,双方蒙着脸,女人比男人心细呀。”

        微微点头道:“纪姐的确不简单。”

        纪翠羽忽然神秘的笑道:“听说你在找独孤乙比武?”

        微微豁然道:“吓!他!独孤乙是他化身?”

        纪翠羽道:“武林中,知道的太少了,为了欺骗北极派,他不得不这样。”

        微微连忙道:“他与北极派有过节?”

        纪翠羽道:“他是南极派的唯一遗孤,从前……”

        微微急急道:“不用说了,我完全知道,南极派掌门车自强生死不明,他怀疑落在他师伯谷不凡手中,这是他一生大事。”

        纪翠羽叹道:“他这人公私分明,为了血龙杯,他把毁家灭派的大事都摆在一旁,现血龙杯有了下落,我希望微微妹子助他一臂。”

        微微叹道:“我的命都是他救的,那还要你请求,不过北极派的势力太强了,大家要慢慢商量行事,必先查出车前辈真正下落才行。”

        纪翠羽:“请求你相助,那是我的意思,只怕阿战自有困难。”

        微微不懂,问道:“阿战不愿意我助他?”

        纪翠羽道:“我已摸清他的为人。”

        微微叹道:“他不喜欢我?”

        纪翠羽道:“不!你搞错了。我是说,他救过你,他如知他救的是你,而你又帮助他,这等于回报,在他认为毫无意思。”

        微微吁口气,不知她担心什么,稍停问道:“姐姐!这事如何解决?怎样才能使他要我相助?”

        纪翠羽想了良久,始终想不出方法,微微一看着急道:“瞒着他,不让他知道救的是我?”

        纪翠羽摇头道:“他很精,瞒不久的……”说着说着,忽然眼睛一亮,大叫道:“有了。”

        微微急问道:“快说呀!什么办法?”

        纪翠羽又神秘地笑道:“只怕你不答应。”

        微微道:“快说!什么我都答应。”

        纪翠羽正色道:“你知不知道……”说着眼睛盯着微微:“我、庄怜怜、温情云,雷龙女、公孙红,我们已是阿战的人了,他这人在江湖号称风流种子,其实他只最看重情。”

        微微笑道:“我懂,我懂你的意思,姐!你莫把我看成世俗女孩,我这次现身,早已打定主意了,你们几个的事,自然瞒不过我,我既知道还要来,那就不必说了。”

        纪翠羽大喜:“我来安排,不过要记住,你要很自然打动他的心,急躁不得。”

        微微低头轻声道:“说起来我又有点害怕。”

        纪翠羽道:“怕什么!一生一世的事。”

        二人说着,忽见车战在前面大叫,纪翠羽笑道:“他鬼叫什么?”

        前面不远处,车战叫个不停,纪翠羽走近问道:“你叫什么?我们又没有停止不动。”

        车战道:“玄风留字在树上,你们看。”

        树上刻着:“我看到艾姗,不久又看到史脱拉,还有谷天鹰和另外一个风骚女子和史脱拉很亲密,我们追下去了,小姐见字,火速赶来。”

        微微皱眉道:“傻丫头,岂能如此明显留字,难道不怕外人看到?”

        纪翠羽一面削树皮,一面笑道:“外人看到也不要紧,我们只有快追了。”

        车战急急道:“谷天鹰阴毒绝耸,玄风、妙品如被这毒女发现,后果确是可怕,二女功力剑术虽高,但绝非七变魔身对手,连我都几乎上当。”

        纪翠羽也道:“我们快追!不知另外女人是谁?”

        微微道:“艾姗、史脱拉,二人南来又北往,这是为什么?”

        车战道:“当然另一草图被夺的风声露出了,有谷天鹰知道,北极派就会趁机大举北上,这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北方多事了。”

        三人提功追了大半天,在一镇上,只吃一顿饭,毫未休息,马上又前进,直至天黑,丝毫没有消息,纪翠羽急道:“两丫头哪去了?”

        微微道:“不要急,玄风心细,不会冒失的。”

        车战道:“你们女人最好落店换衣,我不在乎,我要连夜追下去。”

        纪翠羽道:“也好!这样天气,我们受不了,有微微在,我不怕,你走吧。”

        车战道:“注意我的沿途车字记号,我走的是大道。”

        车战不管二女,单独一人,去势如风,除了遇上城市,他再也不管别人看到,第六天就过了西粤北境。一个早晨,车战刚从一座镇上吃过早点上路,出镇看出大赛沉沉,十步之外不见人影,一想:“这真好,我可以加快行程了。”正待起步,耳听后面有人道:“爹!你真的,得到血龙杯后你打算如何避开那么多家伙抢夺?”

        “一儿,你知道血龙杯的秘密嘛?”

        “爹!不是装一杯清水,杯里立即显出一条血龙翻滚?”

        “一儿!你所知道的秘密,除了当今皇上和相爷、皇后,江湖上人知道的不出五人,那就是爹我、谷天鹰和她父亲,当然,这价值很少了,但这不是爹冒险的代价。”

        雾很大,车战忖道:“后面不是九剑派掌门父子是谁?”他想出声但起势又停,忖道:“不行!不如等他们过去再盯上,也许还有下文。”于是,他闪到一边。双方相距不到七丈,就是看不见,又听原先的声音道:“爹!我忽然想到,爹的口气似还有什么名堂?另外有代价?”

        “哈哈!一儿,你近来聪明多了,爹很高兴,再磨练几年,你可接爹的手了。”

        “爹,你快说呀。”

        “好好好!在雾中谈话,不怕人家看到,不过你要注意,提防暗中有人。”

        “哎呀!这还用说,你老人家别拐弯了。”

        “一儿,血龙杯一失窃,爹就发生奇想,我想皇库珍奇之物多得很,价值连城之物不计其数。为什么双鹗独盗血龙杯呢?”

        “爹想到血龙杯一定有玄妙?”

        “对!于是我就在京中小心打听,一连十几天,没有结果,最后夜探相爷府。”车战暗中静听,听出味道来了,耳中又闻到叫声!

        “爹,有结果了。”

        “哈哈!初更时,我进了相爷的书房,刚刚踏上书房凡面,就听到「血龙杯」三字,这使我精神一振,原来相爷正在和姨太太谈论血龙杯的事。”

        “爹!知道最重要的秘密了?”

        “不!可惜听来就是你所知道的。”

        “哎呀!说了半天,又说回去了。”

        “哈哈!没有回去,当我离开京师时,心中总觉不如意,认为血龙杯还有什么名堂,于是我下定决心远赴关外。”

        “吓!爹去找「老古谈」,他对天下珍奇异物出处来历无所不知。”

        “对了,他的隐居,就是怕江湖人打扰,三十年前就隐居在长白天池,除了爹,可说没有人知道,他又是爹的好友。”

        “爹!现在可以说结果了。”

        “好!告诉你,血龙杯本为天竺之物,三百年前,天竺第一奇僧「龙虎大师」在圆寂之前,把他独创的密宗「三清古佛掌」以肉眼看不见的梵文刻在杯上,爹如炼成该套「佛掌」,什么北极派、中原九大门派,都会在爹掌下落花流水。”

        “吓!原来这样,爹!双鹗草图你看过没有?”

        “看过了,不过只知宝物藏于泰山,双鹗画图非内行,详细地点还得用点脑筋,但不管,到了山东,先不去泰山,等着草图全部搞明白后,一到就要得手,得手后,我们父子两人走到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藏起来,再出山时,哈哈。”

        车战听完,再也不想下手了,绕路超前,拔身而起,去势如电。近午时,天清雾散,车战不能再奔,心情轻松,直扑一镇午餐。约在午未未初之际,忽于该镇走出两个人,一老一少,未料竟是九苗盅神和他女儿,行色匆匆,也是往北走,显然有什么急事。

        这时苗金花劝老苗人道:“爹,我们不能再害人了,谷掌门拿我们又能怎么样?”

        老苗人道:“傻丫头,白花花的银子,不要白不要,谷掌门这次要活的,这算什么害人,每次一千两,你由哪里去赚?”

        苗金花道:“爹,听说那罗刹女非常厉害,搞不好我们会栽倒。”

        老苗子嗨嗨笑道:“金花,爹只在这一生里,栽过上回那次筋斗,可说无往不胜,老爹我这次用的是十日眠,使那「罗刹女」不知不觉地倒下去。”

        苗金花道:“爹,这种十日眠我从来没见你施展过,如何用法呀,能不能教我?”

        老苗子道:“金花,这种药就是以十日眠花粉炼成的,来源太少,炼制不容易,因此我不肯随便使用,用时将粉未藏在指甲内,只是在两尺之内向对方一弹就行,一点点吸进鼻内,那怕她武功再高也要倒下。”

        苗金花道:“爹,这个罗刹女在什么地方?”

        老苗子道:“不远,北极派给我消息,在前面八德镇兴隆客栈,对了,金花,我们离开昨夜那座村镇,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苗金花道:“爹,出镇口,我不是说过,后面好像有人在注意我们?”

        老苗子道:“那是谁呀?金花,吓!我也看到一个人,好像是上次没有整倒的车战,糟!这小子听说不简单,是谷不凡心腹之患,他已出价黄金万两啦。”老少两苗人提起车战,显出又气又怕之情,话儿没有完。

        八德镇也是一条街几条巷的小村镇,老苗子说得不错,那独一无二的兴隆客栈里面,确是住着位姑娘,但不是白种罗刹人,也是黄种,唯鼻微挺,眼睛大大的,长相清秀。那种美,与汉女不同,大方健美,犹如花中芙蓉,只可仰望,脂粉薄施,朱唇淡点,非常清丽脱俗,面容始终挂着浅笑,贝齿微露,十分经看,越看越美,在乡随俗,她也穿着汉女衣裳,但却作江湖打扮。罗刹女子似刚用完中饭,收拾行李,要走啦!忽然看店家在房外,不禁好奇问道:“店家,有事?”

        店家道:“姑娘,有位少爷打听你。”

        罗刹女子道:“店家,他走了?噫!我没有朋友呀?”

        店家道:“姑娘,他还没有走,在柜台前。”

        罗刹女子道:“好!请他进上房来。”

        店家应声去后,不一会,她看到一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英俊青年,不看尤可,一与青年眼睛相触,她猛感心神震荡,居然不敢正视:“你找我?”

        青年拱手道:“一面不识,姑娘觉得在下唐突?”

        “我叫艾姗,不是中原人,你贵姓,有何指教?”真爽快,自我介绍,毫无扭捏作态之情。

        青年朗声笑道:“艾姗姑娘,你真豪爽,我姓车名战,此来没有别的事,只有一点消息奉告。”

        艾姗道:“吓!你就是「风流公子」?不对呀,你的言谈,举止、表情,很正经嘛!你怎么会有这使女人听了有戒心的雅号?”

        车战大笑道:“那不然,比方,我与姑娘一面不识,毛遂自荐送消息,俗人见了,风流之号脱得了?”

        艾姗轻笑道:“这是保守的中原人观念,在我罗刹,那就家常便饭啦,对了,你有什么消息,要不要钱买,我们罗刹买消息很贵,重大的,动不动几百两银子。”

        车战朗声哈哈道:“自愿的不要钱,奉送好了,请问姑娘,有个北极派可曾派人与姑娘接过头?”

        艾姗柳眉一竖,哼声道:“我未入中原之前,就知北极派势力,它不但坐视中原,也震撼罗刹,在我进入中原不久,就有个自称为北极派首席谋士的老者来会,出价黄金十万,位任护法。”

        车战道:“这是在下意料中事,听姑娘口气,拒绝了?”

        艾姗笑道:“怎么,没有答应就想另施别的手段?”

        车战点头道:“北极派掌门谷不凡,不惜重金收卖他认为可以利用的高手,武功愈高,价码愈大,我知姑娘为罗刹三强之一,所以价码高达十万黄金,不过他如买不动,那就以力服人。”

        艾姗道:“我不怕。”

        车战笑道:“假设他以特殊力量将姑娘擒住,到时姑娘只怕为了求生……”

        艾姗道:“住口,头可断,志不可屈,这是你中原人的名言。”

        车战大笑道:“姑娘不但说得一口好汉语,也对文词很深刻,在下不虚此行了,告诉姑娘,谷不凡收买了一个苗子,那是父女两人,姑娘可知中原苗区人物有何擅长之处?”

        艾姗道:“毒!天下奇毒。”

        车战道:“对了,我已查出,这老苗子父女马上就会找来,这次他们为了交活口,使的是什么十日眠毒粉,粉藏于指甲内,靠近对方,举手一弹。”

        艾姗道:“结果怎么样?”

        车战道:“人虽清醒,全身如瘫痪,任其带走。”

        艾姗道:“车兄,这如何应付?”

        车战笑道:“防这种毒最容易,提高内功,不呼吸就行了,到时姑娘不要杀他们,将其惊走就行了,如果把他们逼急了,他们父女会放蛊,那就非常可怕。”

        艾姗笑道:“你为什么关心我?”

        车战哈哈大笑道:“为了名不虚传呀。”

        艾姗道:“哎呀!原来你是嘴风流,别开玩笑嘛。”

        车战忽然正色道:“北极派要害的,我就要救,与北极派共谋的,我就要杀,就这么简单。”

        艾姗道:“喂!车兄,你可知道上帝之女这字号?”

        车战笑道:“我想她已爱上我这风流人物了。”

        艾姗道:“吓!你是开玩笑?她眼光大高了,在我心目中,她真是上帝之女,武功高,人太美,我虽与她印证过剑术,我实在太喜欢她了。”

        车战笑道:“她在我后面,我们要上山东去。”

        艾姗道:“啊!为了血龙杯,我也闻风北上的。”

        车战忽然道:“老苗子入店了,你小心。”说完闪出。

        艾姗忽然惊忖道:“他的内功好神奇,竟能察出店前声音。”艾姗不等老苗子进来,走出房门。俗语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未料艾姗刚刚踏出前厅一步,客厅食客众多,人都没有看清,立觉全身无力,不禁大惊,支撑不住,就向后面倒去。

        倒下时,忽见一个老人立在眼前,艾姗心中有数,娇叱道:“你想干什么?”

        客厅食客起了骚动,只见老人嗨嗨笑道:“请你坐轿子。”

        艾栅道:“老苗子,你敢。”艾姗一点不能动,骂叫不停。

        老苗子看到人群围过来,吼声道:“退开!不关诸位的事,不怕放蛊的就上来。”一听放蛊,只吓得食客人人脸变色,哄然一声,齐往店外逃,连店家也缩到柜下啦,可见威力之大。

        老苗于招手女儿道:“金花,轿子到了没有?”

        苗金花道:“爹,来了,在店外。”

        老苗子道:“帮爹一把,将她扶上轿去。”就这样,艾姗被送进轿中抬走了。

        老苗子自认非常顺利,银子得定了,得意地押着,出了镇,苗金花叫道:“爹,她身上没有兵器?”

        老苗子道:“管她,一定留在店中,也许还有行李。”

        在老苗子父女后面,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一位青年,背上搭着两个衣包,手中还拿了把三尺长的宝剑,当女儿的发现了,猛推老苗子惊叫道:“爹!姓车的在后面追来了,怎么办?”

        老苗子闻声回头,一看大声道:“拦住他!来意不善。”父女二人立叫轿夫停下,双双迎上,四手握着什么东西。

        真是车战,只见他接近大笑道:“老苗子,捞一个一千两,我得分五百,这不算黑吃黑。”

        老苗子吼声道:“你是死定了!谷不凡只要见到你的人头,黄金用箩筐装,小子,你是老夫的财爷。”

        车战噗嗤一声笑道:“你用什么取下我的人头?”

        老苗子道:“小子,你认为我「九苗蛊神」是浪得虚名不成,老夫把你整倒了,你的脖子再粗,还怕砍不断?老夫知道你有两下,那没有用。”

        车战道:“看得出,你们父女手中都握有玩意,试试看。”父女同时大喝,四手齐放,四股黄烟冲出,一下就把车战罩住。

        苗金花道:“爹,这下成功了。”

        老苗子大笑道:“哈哈!金花,我们发财啦!他还不知金沙网的厉害哩。”

        突然间,父女背后有人哈哈大笑道:“还好,没有罩住我。”

        神不知,鬼不觉,父女二人回头惊叫:“有鬼。”

        车战不知施展什么身法,明明被黄烟罩住,人影都没有,却到了老苗子父女后面,只见他叱声大骂道:“快滚!如再不识相,我要杀了。”老苗子父女早已魂飞魄散,拔腿就逃,连两个轿夫也屁滚尿流,弃了轿子,落荒溜了。

        车战打开轿门,只见艾姗睁着眼,车战大笑道:“我叫你小心,结果还是中了老苗子的道儿。”

        艾姗道:“防不胜防嘛!我怎么办?”

        车战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在这路上不行,要想法子得找个地方。”

        艾姗道:“你不逼老苗子拿解药?”

        车战道:“我是凭身法脱困的,说真的,我不敢太逼近他,我也怕毒,九苗盅神是西南毒王,我还敢要解药,吓退他已经不错啦。”说完,拍拍肩上道:“你的东西我全拿来了。”从轿子里扶出艾姗,问道:“能不能慢慢行动?”

        艾姗道:“不行呀。”

        车战道:“那就对不起,你要和风流公子肌肤相亲了。”一把抱起,不便回镇,直朝山中奔。

        艾姗躺在车战怀里,没有半点羞怯之情,问道:“你要把我抱到什么地方去?”

        车战大笑道:“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经过的山洞里,你叫没有人听到,动又不能动,这不是好机会。”

        艾姗娇笑道:“你莫忘了,我不是中原女子,这种话吓不着我的。”

        车战哈哈笑道:“你也莫忘了,我是风流公子。”

        艾姗更笑得娇声喘气道:“余微微都投了降,我不在乎。”

        车战闻言,暗忖道:“这又是另外一种风格之女子。”

2004-7-1 08:28            

我是流氓我怕谁
高中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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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汉娇娃 【情色版】                        【第二部】

原著:秋梦痕
改编:花间浪子

【第八章】怒火烧毁万重山

        奔出几十里,终于找到一个山洞了,车战把艾姗抱进洞,放在一块干净石上,喘声道:“艾姗,你不轻呀。”

        艾姗笑道:“你走得太快了,能在半个时辰之内,抱着一个人奔走三十多里,能办到的人恐怕不多,现在你采取行动呀?”

        “大胆的丫头。”车战暗骂,笑道:“你们罗刹人有句俗话,「在做之前要想七次」,比我中原人的「三思而行」更加谨慎,你忘了不成?”

        艾姗惊讶道:“你懂得不少呀。”

        车战休息一会,摸出一颗丹药喂她道:“快吞下!看看我运内功能否逼出毒来。”

        艾姗吞下后轻笑道:“你不趁火打劫呀。”

        车战也轻声道:“你不能动,没有意思。”说笑归说笑,他运起无形神功,按住艾姗背后,不一会,忽见艾姗嗯了一声,张口吐出一股异香之气,不久,车战松手道:“你行好运,我成功了。”

        艾姗道:“心中好难过呀!好似无数蚂蚁爬动。”

        车战道:“这是气被内功所逼,由各处血脉中集于咽喉,我想如不要急于治好你,过了十天也会好的,他这毒物本名十日眠。”

        艾姗的手脚能动了,她握拳伸腿,忽然跳起来,扑上车战,紧紧抱住乱亲,边亲边笑道:“你真好!唷,你太可爱了,难怪微微降到你怀中。”

        车战真没有想到她来这一手,扶住她道:“你真火辣!别闹了,我要去山东办急事。”

        “我跟你去。”艾姗松手,认真地说。

        车战道:“好,你快拿衣包宝剑,我们这就动身。”

        艾姗急急拿起衣包,背上长剑,开心地抢在前面,回头道:“阿战,你看,快近黄昏啦。”

        艾姗的纯洁和天真,车战愈看愈有好感,笑道:“这一路,特别要小心,跟在我身边不是好事,我是北极派眼中钉,随时都有麻烦。”

        艾姗道:“我才不怕,打架算什么?”

        车战道:“明的当然不怕,暗箭最难防,北极派各种邪门人物多得很,他们在真正武功占不了上风时,下流手段层出不穷,你被九苗蛊神整倒就是一个例子。”

        艾姗道:“我知道,谷不凡的续缘夫人就是我罗刹北极诸国第一号人物。”

        车战急急道:“谷不凡有续缘夫人?还是邪门人物。”

        艾姗道:“原来你还不明白,谷不凡的老婆死了多年了,他到漠北不久,在罗刹游历了七年之久,于北极结识了「玄冰神魔」之女,还生了个女儿叫「冷艳幽灵」谷月影,不过未入过中原。”

        车战道;“艾姗,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

        艾姗道:“北极派的内情,没有人比我清楚的,告诉你,达不花、柯哥林还是谷夫人的心腹,整个北极派大权,实际上操纵在夫人手中,谷不凡大女儿谷天鹰的丈夫,还是谷夫人外甥。”

        车战道:“我与北极派的恩怨,可说势不两立,其中原因一时说不完,我会慢慢告诉你。”

        经过好几天日夜奔走,这日到了苏州金坛城,时正中午,二人落在一家名为洪湖客栈里,梳洗后正当客栈内客满,车战在房中向艾姗道:“这是真正中原内地了,好在你这罗刹女子大部分象中原汉人,如果是白种人,那会把你当动物看。”

        艾姗笑道:“进店时,老板当我是你太太,你为什么不解释?”

        车战笑道:“我很荣幸,何必解释?”

        艾姗笑道:“你是假风流,这段时间不短,你却正经得很。”

        车战在她耳边道:“不到时候。”

        艾姗画脸羞他道:“错过机会,以后你休想。”

        车战亲她一下道:“你忘了,我定的只有一个房间。”

        “哎呀!你。”艾姗叫起来了。

        车战把房门一关,抱起艾姗向床上放,笑道:“你叫吧。”艾姗这时半推半就,二人扭作一堆了,如火如茶。

        艾姗笑骂道:“哎呀!坏蛋,这是白天嘛?”

        车战轻声道:“窗户关得紧,房门上闩了,我怕失去机会。”其实艾姗早已心许,这时已到神魂颠倒之际,那话儿就不必说了。
        
        车战慢慢地由手把艾姗轻轻抱起的时刻,坐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抚弄着她的背,而艾姗的秀发轻柔地垂了下来……艾姗的香舌又嫩又香甜,尖尖地在他嘴里有韵律地滚动着,她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儿伸入她口内后,便立刻吸吮起来,使得艾姗全身颤动了起来。艾姗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她狂吻着车战的舌头,一次比一次用力。艾姗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她轻微抖着、颤着,诗样的呓语断断续续……

        那股青春的火花,由舌尖传遍了全身,身体上每个细胞都活跃着抚弄着,而且兴奋不已,他及艾姗开始冲动了,听他们的呼吸有如这白战飘落不已。他们仍在深深地接吻着、抚摸着。突然间,艾姗离开了吻,以两道火红的秀眼看着车战,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聪明的车战也善解人意地为艾姗脱下了她的罗衫,抱到床上去。艾姗平卧著,呼吸急促而猛烈,使那对白白嫩嫩的乳房一起一伏地颤动。艾姗半闭着眼睛,轻声呻吟着。车战抚摸着艾姗的秀发、桃红的粉颊、结实而富有弹性丰满的乳房、修长洁白嫩肉的玉腿,最后那丰满肥高白嫩凸起充满神秘地阴户肉穴地方。艾姗的乳房现在好似两个饱满的双岭,圆圆的而富有弹性。艾姗的乳头已呈粉红色了,当车战含在口中吸吮时,那乳头在他口中跳跃个不停,真是逗人喜欢。

        尤其那块桃源地,真是神秘,还似玉调成一样,整个一块真像是一块未曾雕刻过的美玉一般,那密密的阴毛黑得发亮,与那洁白的肌肤真是黑白分明,可爱极了,令车战看得垂涎三尺。皮肤细细而柔软,阴毛上一片雪白细嫩的凸出阴唇,还有那道细细的小溪,已流出的淫水中,更是引人入胜。车战开始用手指轻轻地将阴唇拨开,靠近阴唇的阴核已经涨得很肥满了,而且还微微跳动着,那淫水的黏液沾满它的周旁,实在迷人可爱。

        车战忍不住下面那宝贝的饥渴,于是右手握起艾姗那纤纤玉手,引到自己的下身来。艾姗当那纤手一碰上那又粗又壮大的宝贝,居然呼吸困难了起来。艾姗的细手先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小腹,一遍又一遍,艾姗此刻充满了春意的眼神斜看着车战。渐渐地,她的下手又一次地向下触动着丛密的毛,她轻轻的捏弄着它,慢慢地用无明指抚弄着那大宝贝的龟头。
        
        艾姗轻轻地摸玩不已,最后她更是紧紧地握住了它,上下套玩着不停。那由艾姗手中传来的震憾力,使得车战的大宝贝受了刺激,更是坚硬、更加膨胀。于是车战趁机的抚摸着艾姗的屁股,又摸到她的小腹、阴毛、阴唇再到那挺高的阴核,那白嫩嫩的肉实在太可爱了。当艾姗玩够了车战那大宝贝时,这时车战用手指轻轻地抚弄着艾姗的阴核,害的艾姗抖动不已,于是车战再稍微翻个身,右手伸出慢慢抚弄着艾姗那坚硬的乳头。

        “啊……唉唷……战哥……你……你……快……快别吻了……啊……我……实在……受……受不了……唔……啊……好哥……我……我下面……不知……怎么……好……好痒喔……”

        车战知道艾姗已被刺激得无法自我控制了,于是他轻轻地翻起身来,先用手将艾姗的两腿分了开来,使她那窄小的小穴能宽松一些,以便大宝贝的龟头能插入她的阴道去。于是车战跪在艾姗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握着那粗大的宝贝,另一只手分开艾姗那桃源洞口,使那阴道隐然在望。终于,车战把龟头套了上去,把身体伏下,两只手支住在床上,一面用嘴来吻住艾姗,她的小穴散发着无比的热力,通过了宝贝更是剧烈的跳跃不停。

        车战猛力一挺,插得艾姗痛叫了起来:“战……战哥……慢……慢点……痛……痛啊……我……忍受……不了……唔……哼……哼……”

        当车战在向下插时,只觉得阴户的细肉破裂了。艾姗那阴道的痛楚,像针刺着她,周身颤抖不停。这种刺痛,艾姗想该是处女膜破裂了,觉得阴户有黏黏的东西流了出来,沿着屁股流到床上。

        “战……哥……慢……慢些……里面……好……好痛啊……哎唷……哼……妹……妹受不了……哥……轻……轻点……”

        车战老道地说:“姗……你放心……我……插慢点……就是了……等一下……就会好了……而且……你还有……慢慢舒服……哥……绝不骗你。”说完,见艾姗那副娇滴滴的模样,心中更加怜爱,于是把嘴凑上去深深的一吻,像是对艾姗的回报,那更是兴奋,感激的综合。

        过了没多久,艾姗的小穴慢慢有了反应,她只觉得阴户深处渐渐地骚痒了起来,说不出的难受,那似乎是性的燃绕。于是艾姗情不由己的扭动她的娇躯,使她阴户里头的子宫颈能去碰撞车战的龟头,同时娇喘道:“战哥……里……里头……开始……痒……了起来……我……我……好难受喔……哼……哼……快……快……快给我……止止痒呀……哼……哼……”

        车战立即用力一顶,一根粗壮的宝贝冲了过去,直抵花心深处了。艾姗更是娇躯一颤,呻吟道:“嗯……哎呦……战……战哥……美……美极了……但……还是有……有些痛……哦……哎唷……我……妹妹……上天了……哼……我……那小穴……没有一处……不是……舒服万分……哥……怎么到……今天……才……才插人家……妹……妹恨死……你了……战哥……你抽……插得我……我好美哦……哎唷……哼……我……我美死了……哼……哼……哼……”

        只听到艾姗娇声不绝,那粉脸上更是露出那性满足的艳丽,车战使她太舒服了。艾姗此时更是渐入佳境,阴户中更是觉得酸酸麻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那股兴奋令她又娇喘道:“哼……哎唷……插……插死我了……哥……你的……宝贝……好长哟……每次……都顶得……人家……好……好舒服……我……的骨头……都要酥了……哼……哼……美……美死我了……战……我快没命了……哦……哦……美……到上天了……哎唷……好……好舒服喔……嗯……嗯嗯……我……可……可活不成了……哼……要……要……要上天了……哥……哥……我……我要……丢……丢了……快……快……快用力……哦……哼……哼……我……受不了了……我……丢……丢了……啊……”

        艾姗的阴门突然一阵收缩,阴壁肉不断吸吮着车战的龟头,车战忍不住全身抖索了几下,大龟头一阵跳跃,卜卜卜射出大量的阳精,直射得艾姗的阴户有如那久旱的田地,骤逢一阵雨水的滋润,花心里被热精一淋,子宫口突然痉挛收缩,一股阴精也狂泄而出。两人深情款洽,水乳交溶,双方都达到最高潮,彼此享受到性交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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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胶如漆了半天,房门开了,双双走到前厅进餐。喝酒时,艾姗横了车战一眼道:“你是暴君。”

        车战轻声道:“小声点,厅里有可疑人物。”

        艾姗忽觉东角桌上有两位老人在注意她,轻声道:“是什么人物?”

        车战摇头道:“看他们眼神,不但内功高深,而且有邪光,今后夜晚要小心。”

        艾姗哼声道:“除了你,别人休想动我一根汗毛。”忽见店外走进两个面罩黑纱的少女,居然一直走向车战。

        艾珊突然闻到一股与众不同的异香,似有所悟,起身招呼道:“好不久见了,请坐。”

        车战莫名其妙,正在疑问之际,其中一个己在他右侧坐下啦,同时耳中传来轻轻地声音道:“阿战,别露相,店中有两个大邪门人物。”

        是纪翠羽的声音,车战豁然,接口道:“是何来路?”

        另一黑纱女子道:“北极派的堂主,「屠魂鬼手」真名不详,「毒莽无常」姓名亦不详,是两个可怕人物,他们是第一次进入内地。”车战听出是余微微。

        店家解事,走到车战面前问道:“公子,要添杯筷吗?”

        车战正要说话,忽见艾姗道:“她们已经吃过,阿战,我们三个要回房去一下,你在这里监视。”

        车战点点头,当三女起身去后,车战忽见东角上两个老人站了起来,料定他们要走,不禁暗急,忖道:“糟!他们要走了。”料得不错,两位老人结帐出店了,车战无暇回房通知三女,立即暗盯而上。

        过了一刻,三女出来时,一看不见车战,同时东角上的两个老人也不见了,三人都知是怎么一回事,纪翠羽急问道:“我们怎么办?”

        余微微道:“回房去,再等一会,如果屠魂鬼手等的落脚地,被阿战找到,阿战就会回来,假如到了天黑不回来,那就是追赶前去了,我们也好走。”

        纪翠羽道:“阿战见不得北极派的人,这一追,不知追到什么地方去了。”

        余微微道:“我想尚未离开此地,这样好了,我们分开寻,寻不到还是回客栈,以明天早晨为最后限期,吃过早餐还不见回来,那就直向山东走。”

        艾姗道:“我对此地不熟,怎么办?”

        纪翠羽道:“跟我一道走好了,微微,你呢?”

        余微微道:“我想我的手下也到了吧,你别担心我不熟悉。”

        纪翠羽道:“好,我们立即分开。”说完带着艾姗向东街奔去。

        纪翠羽奔东街,微微自然走西街,但她走不到街尽头,忽见一个大汉在街上东张西望,微微认出大汉,立即走近道:“大金刚,你们全来了?”

        大汉一听声音,立即躬身道:“小姐,大家都到了。”

        余微微道:“快!吩咐下去,全部展开找寻车公子。”

        大汉道:“吓!小姐,车公子追着两个老人出北门了。”

        余微微急急道:“十八罗汉全部北上,你们四个展开寻纪姑娘,寻到了告诉她,车战公子追敌出了北门,我先追下去了。”

        大汉躬身道:“玄风和妙品有消息,她们早到苏北了。”

        余微微道:“好!大家在泰山见。”

        余微微真是江湖空前未有的奇女子,她不知凭着什么,根本不在城中停留,也不直向北追,一路凭着她的观察,居然拐向西追。余微微没有错,车战追盯两个老人,他只知把敌人掌握在视线下,早已错了方位,这时已深入茅山,那正是金坛城的西面,离城足有五十里了。两个老人似知背后有人盯着,他们也似故意引诱,可是这回的车战为什么还不出手呢?他又有什么打算?难道他不知对方在诱导自己?

        两个老人这时进入座小山谷中,说来不算山谷,那只是一处凹地,林深而密,忽然,又有一个老人出现,身边还有六个中年人。双方一会面,被追的两老之一在前,居然向后出现的老人拱手为礼道:“大先生,车战引到了。”

        那老人道:“两位堂主辛苦了,我们快入茅山,继续让他追。”

        堂主之一急急道:“大先生,这时是下手的时候了。”

        后现身的老人道:“张堂主,你错了,我们的目的,最主要是把车战引离方位,拖延他去泰山的时间,这时动手,只怕杀他不成,反把我们元气大伤,他的武功已到不可思议之境,掌门人也想早除掉他,但夫人力主暂缓,目前夫人只要血龙杯。”

        另一个堂主道:“大先生,涂光峰父子怎样了?”

        那老人道:“郭堂主,涂光峰父子已在掌握中,他拿到草图也好,让他取到血龙杯更好,他父子绝对活不成。”

        三位老人走着谈着,忽听后面有个中年人报道:“大先生,车战追得更近了。”

        那位大先生忽然向张、郭两堂主道:“现在绕南走。”又对六大汉道:“你们注意,每隔数里,必须有两人在他前面闪动,但要小心。”

        车战这时刚刚登上一崖,但忽觉方位不对,正不知如何处置之际,忽听崖下有人叫道:“阿战,快下来。”那是余微微的声音,车战大感意外,反身扑下。

        余微微迎上道:“你中了敌人的诱导之计了,正面是南方。”

        车战道:“星月元光,天空全是乌云,我对地形又不熟呀。”

        余微微道:“傻子!你追他们又不下手,一路盯着,到底为什么?”

        车战道:“我想谷不凡一定在附近。”

        余微微道:“啊!原来你想找他们头子?你错了,谷不凡的行动,比你更神秘,他能被你找到?”

        车战道:“现在怎么办?”

        余女道:“我猜对方还是不会放弃诱导你,他们的目的,八成在拖延你去泰山,现在我们在此山区故意到处找,左右前后乱追一通,也给他个莫名其妙,然后我们展开身法过扬子江。”

        车战点头道:“阿羽、阿姗呢?”

        余微微笑道:“为了追你,全走散了。”说完,拉他一把,不再说话,立即照计行事。

        二人在茅山区到处飞奔,不时发现有黑影出现,可是他假追一下又放弃,当到起更时,二人突然身法如电,连人影看不见了。天亮了,江都城门口走进了一对青年男女,那正是车战和上帝之女,微微已取下黑纱,打扮得素净无花,但她那天仙般的容貌丝毫不减。进城只吃了一顿早餐,连休息都没有,紧接再向北赶。

        二人足足走了三日三夜,这时微微道:“已进山东了,我们又有人盯上了。”

        车战道:“现在不管他,如果有人硬阻,我们就杀,由他盯去。”一顿,他又皱眉了。

        余微微无时不在看他,尤其他那最吸引微微的眼神,这时见他有点心神不定,问道:“阿战,你怎么啦?”

        车战道:“为何不见阿羽和阿姗?”

        微微轻笑道:“怎么啦!这几天我冷淡你了?”

        车战道:“不是啦!我担心她们出事情,阿羽是达不花放出来的,如果遇上达不花,后果不堪设想,我估计,北极派己倾巢而出了。”

        余微微道:“阿姗的武功,你还没有见到,有她在,保你有惊无险。”

        车战道:“靠不住!她已上过九苗蛊神的道,何况她又是谷不凡欲得之人。”

        余微微道:“你错了,目前你是最重要的人,北极派的全部精神现在是血龙杯,而你又是争夺血龙杯的最强对手。”

        车战道:“这倒是我希望的,希望北极派全部来对付我。”

        微微不自禁的地拉住他的手,轻声道:“白天不能快,敌人也是一样,我们租马骑好不好?”

        车战道:“骑马我内行,但我不喜欢骑马。”

        余微微道:“为什么?”

        车战道:“马能载人,也能累人,在我想,有匹马在身边,等于带个比你走得慢的从人,要照顾它吃,照顾它喝,一旦有事,或它又不能走的地方,你想多伤脑筋?”

        余微微笑道:“当然啦!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好吧,我们还是靠着两条腿。”车战侧头看看她,手也拉得紧紧的。

        余微微有了感觉,瞄他一眼,忖道:“他真是有分寸的人,无怪他能如此吸引人。”轻声道:“阿战,阿姗怎么样?”

        车战一看四下无人,低头亲亲她的秀发,笑道:“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

        余微微依偎着他,瞟着眼道:“她说你是暴君。”

        车战笑道:“那是她引发的。”

        余微微扑嗤笑了,轻声道:“怎么说?”

        车战道:“不能说,不过总有你知道的时候,你可不能说我是暴君啊。”

        余微微立觉心机摇摇,轻声道:“阿战,我怕!我不知如何办?”

        车战道:“阿姗向你说过什么没有?”

        余微微仰起头,眼睛发出妙不可言的神采,嗯声道:“说得很仔细,不过没有阿羽说得那样有技巧。”

        车战忍不住抱住她,深深的吻住她的樱唇,耳语道:“阿羽已经有多次了,当然她有经验。”

        微微轻声道:“快放手,这是白天,又在路上,你真是,如被我手下看到才笑话。”

        车战松手笑道:“你太美,美得使我情不自禁,微微,天为什么还不黑啊。”

        余微微狠狠的瞟他一眼道:“你呀!这时我才明白你真正的风流,我看呀,你将来如何把我们安置?”

        车战道:“有打算,早已有了打算。”

        余微微问道:“什么打算?”

        车战道:“逐走万百通,但不杀他,将金银岛上我不要的放他带走,重新整理金银岛,不过那是我找到家父以后的事。”

        余微微道:“我听说过,金银岛尤如世外桃源,正合我们隐居。”

        车战道:“温倩云已经掌握了万百通全部重要财富,把金银岛整理好后,我们每年结伴云游一次,行道江湖,以三个月为期,剩下的时间,我们在金银岛过神仙生活。”

        余微微道:“我也有一大批金银珠宝,那是在伊犁得到的,正担心没有地方运,到时全交给你作行道用,我真希望这一天快点实现。”

        车战笑道:“我保证有这一天。”

        车战、余微微想到未来的美景,如醉如迷,就在这个心情怡然的时候,突见前面冲出两大汉,如飞而来,同时发出如雷地大叫:“车公子,车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三个字,真如晴天霹厉,车战被轰得呆住了,他心中想,必定出了大事。

        余微微一见是自己手下,迎上急问道:“出了什么事?”

        一大汉道:“雷节度父子,外甥全被杀害啦,女儿不知去向,我们看到官家运了三口棺材进入临沂城。”

        车战面色大变,冲上急问道:“打听出原因没有?”

        大汉道:“公子,传说是涂光峰的九剑派杀的,但又有的说是北极派杀的。”

        余微微道:“很明显,雷节度也要夺草图,北极派更要夺,一场争夺之下,雷家遭了殃。”

        车战恨声道:“以杀还杀,我要替雷伯伯报仇。”

        余微微道:“假设车伯伯是落在北极派,你不怕逼着北极派下毒手?”

        车战道:“如果家父真的是被谷不凡关在石洞里,我敢说,谷不凡也不会马上加害,只有两种情形之下,谷不凡才会下毒手。一为北极派处于无法挽回的败势,那他们会以家父来要挟我;一为他们得到了两极派当年令符,同时他们又将我除掉了,现在两极派令是在我的手中,谷不凡的两极掌门之梦未成,家父就算在他手中,绝无生命之危。”

        余微微道:“他一旦真要以车伯伯要挟你,你又如何应付?”

        车战道:“那是以后的事。”

        余微微道:“我没有话说,只有听你的了。”说完回头向大汉道:“火速通知我们的人,一旦遇上北极派人,只要在有利情况之下,不择任何手段,每次成功,都得留下我的标记,听到嘛?”

        大汉连声道:“小姐,属下听清楚了,我们这就去。”

        大汉走后,车战问道:“为何留下你的标记?”

        余微微道:“我要尽可能替你分担责任。”

        车战道:“我们先取血龙杯,火速去泰山。”

        余微微道:“在泰山,必定有几场大凶杀,就这样去,目标大显露,敌人有警惕。”

        车战道:“易容?”

        余微微道:“对,你拿出你的最好方法,易得愈老愈好,我拿出我的方法,你可不要见笑。”

        车战道:“好,找个地方,马上动手。”

        余微微道:“不!后面有人一直盯着,非到黑夜不可,现在我们拿出在茅山那一套,首先摆脱敌人的眼线,否则由两个青年一下变成七老八十的人,那就等于未变。”

        车战道:“走。”二人拔身而起,去势如箭,数里后,立即改变方向,又数里,再改,拐来拐去,直到天黑,使敌人再也盯不住啦!

        在天到黄昏后,这时临沂城内出现了两个老夫妇,一个长衫大褂,手持拐杖,苍松鹤发,一个老态龙钟,白发背曲,但有点相同,都是面色红润,有养生功深之情,非青春之貌,他们走柱街上,如乡巴老进城,东张西望。

        “阿战,你仔细看我,我也详细看你,查查有无破绽?”

        “微微!面貌衣着,形像举止,你变得太好,不过你的牙齿,哪有七老八十还有一口排列整齐的贝齿?”

        “对!你也是,快,到背街去,我有千日胶,黄黄的,擦上去就行了。”

        “微微,吃饭喝酒不会脱色?”

        原来那是车战和微微,只见假老太婆笑道:“不经我的独门药洗,一辈子脱不了的。”二人转过背街,再出来时,都变成黄板牙啦!

        车战忽然道:“微微,我在茅山追的两个老贼又在后面出现了。”

        余微微道:“不要理他们,找机会下手。”

        车战道:“在大街上?”

        余微微道:“他们是北极派的堂主,属二号人物,我们把他们在大街宰了,更能传遍江湖,北极派得到消息,必定是个下马威,不出半日,好事的,必定替我们取个字号。”

        车战道:“好,走慢一点,来他个突袭。”

        余微微道:“阿战,突袭不好吧?我们是正派人物啊。”

        车战冷笑道:“对付邪门讲什么光明正大,佛祖不会超度魔鬼的。”

        余微微道:“有几成把握?”

        车战道:“你认为他们能活着逃脱?”

        余微微道:“屠魂鬼手,和毒莽无常两个人能在北极派堂上任堂主。可见他们功力,门道不是三脚猫,也许另有邪门。”

        车战笑道:“我不是一个盲目行事的人,同时我告诉你,下手时,你对屠魂鬼手,凭字号,他只有隐手功夫是长处,致于「毒莽无常」四字中「毒莽」,你认为是那个莽字呢?”

        余微微逍:“不是蟒蛇的「蟒」?”

        车战道:“不!是毒草之「莽」,这是说,他也是个奇毒之人,下手时,不能留他一点气。”

        余微微道:“你怎么知道?”

        车战道:“一个人的姓名不可靠,你想到独孤乙没有?可是字不是自己取的,可靠性少说也有几成真实。”

        余微微道:“我又看到你另一面了,好!行人多了,够散布消息了。”

        两个北极派堂主也是六十左右的人,能在北极派任堂主,身当一面重任,中原各派的掌门人亦不过如此,其武功经验是何等高强,可是在江湖上,就怕功力距离相差太远,他们在行走中,对于左右前后,可说观察人微,对于错身而过者,尤其提防甚严,前面的两位自发老人,不时也在其一再注意中,然而他们就是毫无疑问,这时还正在交谈里!眨眼之下,二人突觉背部如遭雷劈,眼睛一黑,躺下了。

        “杀人了!杀人了。”街上立即发出两声大喊,行人大乱,好事的、胆大的,霎时远远围观。

        “我看到,是两个白发老人下的手,好快啊。”

        “对,由屋面上逃走,一定是白发双魔。”人群中七嘴八舌,难免有些地头混混奔走相告,自称行家了。

        不出一刻,人群中走出两位中年人、四名大汉,谁也不明他们是何身份,四名大汉在两个中年人的指挥下,立即把尸体抬走了,等官家有人赶到,连尸体的影子也不见啦!北极派自两个堂主无故被杀之后,一连数日,坏消息不断,死讯如丧钟,一声声往上传,全派惊动了。在临沂西面,有座山,名为抱犊岗,近日在山上一座古洞内,武林人出进不断,原来其中住着几个神秘人物,为首的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其次是两位老人,通着儒装。这时女人面色铁青,手中端着水烟台,不断吸着,一口接一口。

        “夫人!杀了雷节度,目的在扰乱那小子去泰山,现在我们自己反而被拖住了,这是想不到的。”

        女人道:“一共死了多少人?难道连对方的来路都查不出?大先生,这太泄气了。”

        “夫人,一共死了二十三名,两位堂主、十一位舵主、十位香主,只查出对方是两个白发老男女。”

        女人道:“这好!几乎把带来的人去了三分之一了。”

        另一老人道:“夫人!属下现已派出马堂主回去调人了。”

        女子哼声道:“那要多少日子?二先生,你难道没有计算过?”

        大先生道:“夫人的意思是?……”

        女子道:“不管,继续奔泰山,我要会会那两个神秘老不死。”一顿又道:“大先生,无论如何,你要查出他们的来历。”

        大先生道:“是、是!夫人放心,必要时属下亲自出马。”

        女人道:“不,由二先生去,我随时要与你商量,对了,上帝之女和那车战呢?”

        二先生道:“这几天查不出,八成到了前途去啦。”

        女人立即道:“我们快动身,当心他抓到涂光峰,草图假如落在姓车的小子手上,血龙杯泡汤了。”

        大先生道:“涂光峰率领一批剑手,现已逃得不知去向了,夫人,还是忍耐一下,车小子如没有草图,他去泰山也是白费。”

        忽然有个中年人奔进禀道:“夫人,又有三个香主被杀了,尸体发现在蒙隐城外。”

        女人突然站起道:“那两个老不死……喂!是不是那两个老不死干的?”

        中年人道:“重伤死亡,与前一样。”

        女人挥手道:“我知道了,去吧。”

        大先生看到女人向后招手,立即道:“夫人,非走不可?”

        女人道:“被动不如主动,我不能让那两老不死个个下手,再等几天,我的人手要去大半了。”后洞一连走出四个丫头、两个中年妇人。

        女人挥手道:“收拾行李,我要走了。”丫头和妇人同声应是,又向后洞走去。

        “夫人,十大护法和现存的八大堂主如何调配?”大先生躬身问。

        女人道:“那是你们两个的事,何必问我?”

        “是、是。”他侧头道:“柯兄,你率十大护法作后应,不走大道,距离不宜过长。”

        二先生道:“是的,首席,还有二十几个香、舵主,如何分配?”

        大先生道:“柯兄,那是他们堂主的事,我们少插手。”

        青年妇人一定是北极派掌门的续缘,那是不问可知,两个老人当然是正、副谋士——达不花和柯哥林了,看情形,不但是堂主,连护法都被他们三人掌握了。这面调配完,悄悄出动,看情形是要决心一拼了,可是车战和余微微又怎么样呢?其实那两个假老夫妇已经到达新泰城了。在一家客栈里,车战和微微正在进餐,旁边还坐着一位书生。

        “车兄,在街上,如果不是你暗暗叫我,我真一点也看不出。”书生显得神秘兮兮。

        原来书生就是中州书生南宫超,只见车战叹声道:“雷节度被杀,我心中十分伤感,南宫兄,官府有何反应?”

        南宫超叹道:“雷伯是位告老之人,官府除了呈文进京之外,我看得出,没有什么行动,不过我知道,四海神捕前天进京了,他似自知力不足,进京后,必有大批高手调来。”

        余微微道:“除了锦衣卫,难道还有什么人?”

        车战道:“锦衣卫无济于事,除了正副使,其他再多何用,一个个顶多算普通高手。”

        南宫超过:“那要看刑部晋见皇上怎么说了,如皇上真个龙颜大怒,供奉院的供奉可能有几个老古董出马?”

        车战道:“我对京中人物太不了解,供奉院有些什么人物?”

        南宫超道:“供奉院里的人数不知,不过只知受皇上礼聘的武林奇人似不少,那都是些隐士,人人神秘异常,没有皇上手谕,谁也派不动。”

        车战笑道:“来与不来,与我毫无关系,南宫兄,我之所以请你来会面,希望南宫兄替我找到麻不乱,通知他们,只说是我的意思,除了大佛儿,任何人都不得去泰山。”

        南宫超道:“那是为什么?”

        车战道:“请不必问,这就请动身。”

        南宫超起身道:“好,我这就走。”

        南宫超走后,余微微笑道:“你用心良苦啊。”

        车战叹道:“雷节度之死,算来是我疏忽,如果我事先阻止,这时他们一家还是好好的,有了前车之鉴,我还能让麻不乱他们去。”

        余微微道:“我们只有直扑泰山了,先取到血龙杯,回头再展开暗袭。”

        车战点头道:“在我估计,我们这几天行动,最少也拖住他们一段时间,现在奔泰山,不会遇上大批北极派人物,纵有少数,那是他们该死。”

        出了店,两个假老人这时也不管别人看到,提功急奔,直向泰山。三天后在泰山的日观峰上,出现了一对新面孔,男女两个都是三十许人,全是黑衣,四手空空,各背一个衣包,一个英俊,一个美丽。原来那又是车战和余微微的杰作了,只见女的道:“我这个打扮,伊犁人是常见的,凡是我的手下,一看便知,你是第一次,你的人见了怎么办?谁都认不出。”

        男的笑道:“我这是未戴面具的独孤乙,为了大整北极派,白发双魔和现在的你我,要不时出现,现在你号什么?我就自称独孤乙。”

        余微微笑道:“我就是余微微,现在可以下山了。”

        车战道:“找个地方,我们倒要仔细看看血龙杯。”

        余微微道:“看看涂光峰的话是真是假?”

        车战道:“对!他说上面刻有天竺奇僧独创的三清古佛掌。”二人不走南面,偏西面飞踪而下,沿途不见一人。在他们的口气里,无疑已找到血龙杯了,半日后,二人到了万德城,落店梳洗,吃过饭,于是关紧房门。

        余微微道:“阿战,快拿出盒子来。”

        车战道:“微微,我不认识梵文。”

        余微微笑道:“你也有不懂的,看我的好了,家师是梵文大师。”

        “好极了。”说着,拿出一只六寸高,五尺见方的紫檀木盒来,交与微微道:“听说杯上所刻,是肉眼难见的梵文,你要运出内功才行啊。”

        余微微接过木盒,只见没有锁,而是暗钮,立即打开,突觉宝光内蕴,不禁低声惊叫道:“是纯羊脂白玉雕成的,毫无暇疵。”

        车战道:“装入清水,先看看有无血龙出现?”

        余微微道:“不,先看梵文。”

        她运起内功,将目力提到八成,良久,忽然叫道:“是心法。”

        车战急急道:“记下来,然后运出功力,把梵文抹掉。”

        余微微道:“这很容易,可惜没有用,心法未完,似只一半。”

        车战诧然道:“一半?怎么会呢?”

        余微微想想后道:“此杯必有一对,另一个杯上可能刻有下半心法。”

        车战道:“嗨!交趾人进贡才一半,这是什么道理?”

        余微微道:“心法似很玄奥,只怕连交趾国也不知道,此杯是古玉,杯上有灵气隐隐,是非凡之物。”

        车战道:“你的意见……”

        余微微道:“此杯落单多年了,如我判断不错,另一半也会出世啦。”她将梵文心法记下后,立即运出内功,小心地抹抹玉杯,一会郑重道:“我怕损坏玉杯,抹去其中一段也够了。”把玉杯装入木盒,交车战收入包内后,再一字一字说出来,加以解释。

        车战天赋奇高,听一遍就够了,之后,他闭目宁神,悟了一会,突然叫道:“微微,这是佛门心法,与我练的无形神功各有其妙啊。”

        余微微笑道:“我明白了,你练的是道家最高心法,天竺奇僧刻的是佛门心法,我刚才也把我练的一比较,似也有共同之处,这就是所谓万法归宗之说,一点不假,可惜只有一半,否则我们又多一种最高武学啦。”

        车战道:“微微,我们必须找到四海神捕才好,把玉杯交给他,也好使他交差。”

        余微微道:“慢点!留下来,暂时不交,我还有用。”

        车战道:“你有什么用?”

        余微微笑道:“也许有大用,暂时不用问,我们走。”

        车战道:“不!你要说一点点用处给我听。”

        余微微勾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道:“假设我们另外易一种容,又假设京中派出了几个神秘供奉……”

        车战道:“我明白了,把玉杯故意露露,与供奉看看。”

        余微微道:“接下去?”

        车战道:“供奉当然全力向我抢夺,难免一场做戏打斗。”

        余微微道:“再接下去。”

        车战道:“我们冒充北极派的人,打不过就逃走,叫供奉找北极派要血龙杯。”

        余微微鼓掌道:“这是其中一部分用处。”二人说完,正要出房间时,忽然听到轻轻地敲门声,同时听到外面有少女叫!

        余微微立即道:“是玄风!快,快开门。”车战急急拉开房门,一看真是玄风和妙品,立即将她们放入。

        余微微惊喜道:“你们如何找来的?”

        玄风道:“四大金刚发现小姐在伊犁的易容,还说身边有位不认识的青年,我们知道那青年是车公子易容的,刚才找到柜上一问,因此找来。”

        车战笑道:“你们真精灵,为何不想你们小姐另有男朋友?”

        妙品笑道:“只有你能勾引我家小姐,别人没有这种本事。”

        余微微笑骂道:“阿妙,你胡说什么,快说,四大金刚、十八罗汉现在哪里?”

        玄风道:“他们要去泰山,我想不对劲,假传小姐之命,阻止他们,现在不也在城中。”

        余微微笑道:“你做对了,有赏。”

        妙品道:“小姐,你可知道?涂光峰父子全光了,他们剑手也被杀光了。”

        车战骇然道:“草图夺走了?这是几时发生的?”

        玄风道:“是雷节度被杀的同时,不过涂光峰死得惨,经过一番严刑才死。”

        余微微吓声道:“北极派得了草图还施严刑?”

        玄风道:“那是逼问血龙杯上刻的什么玄功之故。”

        余微微望着车战道:“难怪北极派出动大批人马,原来他们也得了杯中秘密。”

        玄风道:“我们在暗中盯着,发现北极派足有四十个男女老少登上泰山去了。”

        车战笑道:“成事在人,让他扑个空,对了,你们可曾见到大佛儿?”

        妙品道:“还有麻不乱、桑屠、纪小姐、艾小姐都在一块,听说大佛儿要单独奔泰山,后被艾姗劝住,不放他打单。”

        余微微笑道:“大佛儿真个听话?”

        玄风道:“不知为什么,那巨人居然乖乖的,现在艾姗为首,反向南走了。”

        余微微望着车战道:“有了艾姗,你又多个谋士了。”

        车战笑道:“你是诸葛亮,她是庞统!伏龙和凤雏,全归我了,哈哈。”

        余微微立向玄风、妙品道:“你们快去通知我们的人,叫他们悄悄分批南行,目的地为祁连山。”

        玄风忽又道:“八大奇探有信来,说京师派出四位供奉,两个有六七十岁的老人,一个中年男的,一个中年女的。”

        余微微道:“只说形貌,没说字号?”

        “有。”妙品急答道:“两老是一僧一道,和尚号「山海头陀」,道人叫「长城真人」,中年男子号「黑山剑客」何茂森,中年女人号「五湖大娘」秦梦源,听说都是武功超凡之人。”

        车战道:“八大奇探本事真了不起,我听说过,他们确是奇人,三十年前,兴安大会有他们参加,原来他们被皇上礼聘为供奉了。”

        余微微道:“听说兴安大会的时候,你们两极门最出风头?”

        车战叹道:“也就因为这个原故,才引起谷不凡夺权之心。”

        余微微打发玄风和妙品走了后,二人在房中又详细商量一会,这才出店南行。走了两个时辰,余微微猛拉车战一把,立向一座树林闪进。车战疑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余微微道:“西罗杀星史脱拉,还有两个男女。”

        车战急问道:“在什么地方?”

        余微微道:“在后面,也向这边来了。”

        车战道:“女的什么年纪?”

        余微微道:“不到三十,看样子妖妖气气,另外那个男的不认识,又好像见过,也不到三十。”

        车战偷偷地闪到林边向外探头,又急急回来道:“女的是谷不凡大女儿「寒冰灵魂」谷天鹰,那男的没见过。”

        余微微道:“你勿动,我就回来。”她不等车战说话,形如幽灵般闪了出去,车战要阻都来不及,只在林中搓手不停。

        过了半个时辰,余微微回来急急道:“好消息!北极派将来会分裂。”

        车战道:“微微,你说什么?”

        余微微道:“我本来要去看看那个男子是什么人,无意中听出谷天鹰的口风,她是站在她父亲一边,暗暗发展她自己的势力,原来谷不凡有批死党,暗中不服玄冰夫人掌权,大家捧谷天鹰为首,现与玄冰夫人暗斗非常激烈。”

        车战道:“难怪北极派大批北来,谷天鹰又是单独行动。”

        余微微道:“听口气,史脱拉似已加入了谷天鹰的阵容,他们之间有了条件,而且也很妙。”

        车战道:“什么条件?”

        余微微道:“谷天鹰许下诺言,要把她三妹谷天虹许配史脱拉。”

        车战道:“谷天鹰有什么资格替妹妹做主,我知道,北极派就只有谷天虹是善良的。”

        余微微道:“我也知道,听说论正派武功,谷不凡的子女,只有谷天虹最强,漠北武林称她为「绝世双剑」,兄姐们还怕她三分哩,谷天鹰以妹妹作饵,怕只是圈套而已。”

        车战道:“那个男子是谁?”

        余微微郑重道:“是个非常难缠的人物,他叫巴力克,为交趾浪人,号「黑心狼」,武功隐毒,又号「无影飞刀」,他表面上加入了谷天鹰,实际上似另有图谋,我听他没有说几句话,但说出来都与血龙杯有关,他好像把重点放在血龙杯上。”

        车战道:“我本来要想趁这时机除掉谷天鹰和那两个家伙,现在他们既是北极派的炸药,我就暂时不动了。”

        余微微道:“我意外又看到两个人影了,一个老头、一个中年妇人,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就是京里出来的供奉。”

        车战道:“那与我们无关,他们出来,对我们有好处没有坏处。”

        余微微道:“如果他们只为血龙杯,而不替雷节度伸张正义呢?”

        车战道:“八成如此,雷节度的仇,只有我们去报了。”

        余微微道:“不,我要拉四供奉下水。”

        车战疑惑道:“拉他们下水?”

        余微微道:“先别问,来!我们的相貌形态改一改,你改中年,我改少妇,你在见到四供奉任何人时,手中拿出血龙杯盒子,我则从后追你,我们要以五成功力放对,大打一场。”

        车战大惊道:“做戏?”

        余微微道:“对!在他们面前,作得要真,否则瞒不过的,这场戏的后果,不出数天你就明白。”

        车战大笑道:“我冒充是北极派的。”

        余微微笑道:“你真鬼!我这诸葛亮没有当时孔明好当,你比刘备精多了。”

        车战道:“那两个供奉在什么地方?”

        余微微道:“当我暗盯谷天鹰回来时,发现他们向西南方向的路上走,但不知做什么?”

        车战道:“北极派一定在泰山扑了空,现已回程了,但四供奉却以为血龙杯已经到了北极派手中,他们在情况不明之下,也在暗盯着。”

        余微微道:“对!这正是我们做戏的时候。”

        车战照计行事,他立即易容,完成后问道:“我以北极派人何种身份?”

        余微微笑道:“北极派根本没有你这号人物,哪来身份?打完了,你走了,四供奉一辈子也在北极派要不到你这个人,四供奉大捣北极派,无休无止是确定了,这一来,北极派自身也起了疑问,派人清查又难免。”

        车战大乐道:“高招!我走了,你在暗中追。”

        车战立即偏西南出林,他一路察去,在十余里路程中,突然看到各种江湖人物,但都放弃,因为没有微微所说的,也有好几个北极派人,他也不再出手,不过他有所悟,忖道:“北极派人在回程分散了,这是为什么?”一沉吟,忽又道:“他们在搜寻我,认为血龙杯已落在我手中。”时又快黄昏,车战忽觉身侧有人。尚未察出,忽见两个人闪出!

        “朋友!你贵姓?”两个中年人已到车战近侧。

        车战一看,问道:“朋友,两位有何指教?”

        两中年之一道:“朋友,问答也有先后吧?”

        车战道:“在下胡辙,转教是?”

        那中年人噫声道:“看阁下与我年纪也差不多,凭阁下步法,也是武林中人,在下等未听过有胡辙人物?我们是北极派的。”

        车战故意吃惊,抱拳道:“失敬、失敬!在下来自南疆。”

        那中年见他从小山道走,立显自得之情,点头道:“听口音,你确是南方人,北上有何贵干?”

2004-7-1 08:30            

我是流氓我怕谁
高中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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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楼】
在这种逼问式的追查下,车战强忍一口气,灵机一动,笑道:“在下在查寻一个姓巴的交趾人,不知二位兄台可曾见过,此人号称「黑心狼」,听说也到北方来了。”

        “嗨!是「无影飞刀」巴力克,阁下竟敢找他?”

        车战故意大笑道:“我没羽箭正是他的对手。”

        车战提到巴力克是其对手的人物,两中年似有了戒心,立即拱手道:“打扰兄台了!在下等未见到巴力克,对不起,再会了。”说完走向一条岔路去了。

        车战不由暗笑,但他从二人脸色中看出,那「黑心狼」确有几分威风。余微微在暗中盯着,车战不能走没有掩蔽的地方,否则会暴露她的行动。再查三五里的时候,忽见一处山道小路上确有两个人,也正是微微所说的,一位年约七十的老人,头束金冠,身穿僧纳,一看便知是个老头陀,一个是中年妇人,车战想想觉得好笑。

        “这样两个人走在一块儿,确实不太相称,不过我明白,这就是微微手下奇探所得,四供奉中的「山海头陀」和「五湖大娘」了。”他立即取出檀香木盒,一面故意着,一面低头往前走。他的脚步有意放重,不怕前面的头陀和妇人不回头。

        “大师!那个中年人手中?”

        “对!是圣上说的,檀香木盒中有血龙杯。”二人猛地一回身。

        在暗中的余微微,她发现头陀和妇人有了企图,她已如风追出,大声道:“北极派,你逃到天底下我也能查出你,快把东西拿来。”

        车战侧身而立,作出一拚之情,冷笑道:“不怕死!你敢在北极派人面前动脑筋,那是你活得不耐烦了。”立即将木盒收起,双手一搓,猛迎上去,火辣辣地与微微交上手。

        头陀这时立住道:“五湖施主!你看看,那年轻女子、中年男子使的是什么功夫?”

        妇人道:“和尚,这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情看他们的武功?”

        头陀郑重道:“我看他们武功很奇特,也是有用意的。”

        妇人道:“什么用意?”

        和尚嗨嗨笑道:“贫僧看得出,这时我们如果一出手,那中年人怕失去宝物,自然要拼命,少女怕宝物被我们得手,攻势不是对那中年人了。”

        妇人道:“二人被逼,反而联手?”

        头陀道:“那是自然的。”

        妇人道:“大师要等他们分出胜负才出手?”

        头陀点头笑道:“总比这时出手好吧?”

        妇人笑道:“长城老道说你有心机,不似出家人,果然有道理。”

        车战一面猛仆,一面暗示道:“微微,向左侧林中,和尚与那妇人想捡便宜。”

        余微微笑道:“是你逃走的时候了,当心!八成轻功,否则恐难摆脱。”车战说逃就逃,余微微故装大怒追击,这种行动,大出头陀意外,一顿之下,立与妇人冲出,也向林内猛扑。车战和余微微存心脱身,那与真正打斗不同,等头陀和妇人追进林内时,真的连影子也没有了。

        “噫!这是什么一回事?难道飞掉了。”头陀愣住在林中。

        妇人生气道:“大师!这下可好,捡死鱼不成了?”

        和尚冷笑道:“问北极派要人。”

        妇人道:“大师!现在的北极派,比当年两极派更盛,说得好,他们不认帐,说得不好,他要看我们的真才实料呢。”

        和尚道:“通知长城真人和黑山剑客,看他北极派强盛到什么程度,如不交出人和血龙杯,捣他个鸡犬不宁。”

        看情形,余微微的策略成功了,他们这时又回到武林从未见过的新的面目,双双已在向南进的三十里外啦,只听车战哈哈大笑道:“这一把火,放得太好了,不出一月,等好消息。”
        
        
【第九章】七仙女险遭欲魔

        
        十月的阳光,暖暖的晒在行人的身上,倍感亲切和舒适,在泰山夺宝后的一个多月,江湖上掀起非常混乱的局面,也有莫衷一是的传言,血龙杯到底落在谁的手中呢?北极派在找寻车战,当然也怀疑其他的人,可是朝廷已派出了四批供奉,人数多到八名,他们却向北极派要夺得血龙杯的人。这时在米苍山脉的一处山道上,正行着一个巨人和两位青年高手,他们就是大佛儿、麻不乱、桑屠,当然,他们是接到车战的指示去祁连山的,可是他们却没有看到车战的影子。三个人一面走,一面谈着。

        “大个子,阿战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为何一直不出面与我们见面呢?”麻不乱望着巨人说。

        巨人摇头道:“我们一直没有分开,你问我,我问谁?”

        桑屠道:“那个谷夫人这段时间也不好过,一批一批的供奉问她要血龙杯,听说打也不是,不打又难以交代。”

        麻不乱道:“北极派虽然不怕朝廷,但又不敢得罪,八大供奉都是奇人异士,打起来损失必大。”

        大个子道:“北极派是不愿得罪朝廷,他们势大,八大供奉对他们来说,不会有多大压迫感,雷节度他们都敢杀害,证明北极派一旦在必要时同样会动手。”

        桑屠道:“雷节度到底是个归田告老的人物,官家不会把他看得比血龙杯重要,不过北极派的罪名是摆不脱的。”

        一阵喊杀之声,忽然隐隐传来,麻不乱听听后笑道:“这一个月来,打斗真个多,不知又是什么冲突发生了?”

        大佛儿道:“这一路上,我们看到不少生面孔,最少也是三、五成群,不知是何方武林?”

        桑屠笑道:“看他们的气势,没有北极派人嚣张,也许是各派名门派出来的高手。”

        麻不乱笑道:“九大门派抱定保守态度近十年了,等于关闭自守,难道也忍不住了,否则就是血龙杯的引诱,不过北、南两边似也有不少人进入中原了。”三人循声走到打斗处,发现有一批大汉困住一个老人和两位中年人,大汉人数多到十七个。

        桑屠突叫道:“被困的老人是四海神捕公孙度。”

        麻不乱道:“另外两个中年是公孙度当年助手,这是什么一回事?”

        大佛儿问道:“公孙度和阿战有无关系?”

        桑屠道:“当然有关系,但他是官家请出来的。”

        大佛儿道:“对方又是什么人?”

        麻不乱道:“八成是北极派的,我们不能不出手相助。”

        大佛儿道:“北极派至今还不知道我与阿战的关系,你们两个别动,由我出手。”

        麻不乱笑道:“我们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你大显身手,好极了!这次看看「擎天神」露几手。”

        大佛儿笑道:“你这一说,我又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为了救人,我就不去了。”说完,大步奔向斗场。人未到先出声,大佛儿发出洪钟一般的大喝:“住手。”

        北极派人一见来了个巨人,全都愕然,可是他们自认高手,虽觉惊讶,但却无人住手。大佛儿一看无人理他,心中有气,猛扑而出,冲进斗场,他全身刀剑不入,双手叉开如铁钳,抓着剑,剑折为二,捞着人,臂折骨裂,一会儿甩出七八个。这种形势那还有什么打得,斗场突然发声大喊,北极派人猛朝四外逃窜,受伤的也顾不得痛了。四海神捕和其他两个同伴也傻了,喘着气,话也说不出。

        麻不乱和桑屠大笑奔到,挤向大佛儿竖起拇指道:“兄弟,痛快痛快。”

        四海神捕认得二人,立即拱手喘声道:“麻大侠、桑大侠,这位是谁?”

        麻不乱笑道:“公孙老头,你老没有听说「擎天神」三字?喏!就是他。”

        三个老人同时拱手道:“多谢大侠救援,感激不尽。”

        大佛儿回礼道:“三位前辈!小事,小事,为何被他们围困?”

        公孙老头道:“雷节度被杀,外甥、儿子完了!只有女儿雷龙女下落不明,小女与其感情不错,四出寻找,谁知亦如石沉大海,老朽认为全落在北极派手中去了。”

        桑屠接口道:“你老暗探祁连山,因此被他们发现围攻?”

        公孙老人道:“正是如此,全亏三位遇上,否则又全完了。”

        麻不乱道:“你老太冒险了,金山和祁连山都是北极派重地,势力大得惊人,晚生打听京中已派出八大供奉,现在也向祁连山来了,你老最好追随供奉走,不宜深入。”

        公孙度道:“老朽有一大秘密奉告三位,血龙杯共有一对。”

        大佛儿啊声道:“除了双鹗盗走那只,另外一只又在何处?”

        公孙度道:“这一只连北极派都不知道,是老朽无意中听到两位交趾人秘谈,这两个交趾人又在追查另外一个交趾人,可见另外那只血龙杯是在被查的那交趾人手中。”

        麻不乱道:“现在只有你我六人知道……”说着观察一下动静又道:“为了我们自己,千万别把风声泄露,我们尽量查出那交趾人。”

        公孙度拱手道:“当然、当然,三位再会了。”

        分手后,麻不乱道:“这事必须设法告知阿战才行,不知他在哪里?”

        桑屠笑道:“只怕他比我们先知道了,这个风流家伙已与上帝之女同行,而那少女又有十八罗汉、四大金刚、八大奇探、两个武功高强的丫头,消息比谁都灵通。”

        大佛儿问道:“我们还是向祁连山直进?”

        麻不乱道:“离祁连还有数百里,但这已是北极派范围内了,不过我们要在牢固关停下来,先等一等阿战的消息。”

        桑屠道:“你准备到你嘉陵江朋友家去?”

        麻不乱笑道:“你说「剑门快手」唐康扬?哈哈,他也是你我一样,无家无眷,孤家寡人一个,牢固关的石室,经常是空的,不过遇上他在家当然好。”

        大佛儿问道:“剑门快手是什么意思?”

        桑屠笑道:“剑式快,暗器快,反应更快,又号「唐三快」,是麻不乱最好的朋友。”

        麻不乱笑道:“他住在北极派势力之下,不知他有什么本事活下去?”

        三人在天黑之前就接近牢固关了,可是大佛儿忽然立住道:“大家注意,我已感到有点不对,当心暗袭。”

        麻不乱已知他修炼的是「纯阳童子功」,急问道:“有什么不对?”

        大佛儿道:“由晚风中送来奇异的香气。”

        桑屠笑道:“这一路到处都有山花,有何出奇?”

        大佛儿道:“不!是女人身上的香气,不过这种香气与艾栅、齐丰姿、纪翠羽她们的不同,没有她们纯正。”

        麻不乱道:“难道是谷天鹰要向我们下手,她会七变魔影,真要当心。”

        大佛儿道:“绝对不只一个女的,她们更近了,大家提功,香气愈来愈浓了,在我的经验,不到十丈了,她的功力非常高,我竟察不出她们的行动声。”

        桑屠道:“不一定是对我们而来……”

        话未完,大佛儿立即轻声道:“出现了,是七个少女。”

        麻不乱回头一看,吓声道:“晦!七个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居然是七个美女,这从哪里来的?”

        桑屠道:“该不是北极派的?”

        大佛儿道:“看她们气势,似不是对我们而来的,阿战说得对,她们的眼神未带杀气。”

        麻不乱道:“你看她们衣裙,竟是红黄蓝白黑紫青,背上一致带剑,七人的身材也同样苗条,姿色也同样迷人,这到底从什么地方来的?”

        “喂!前面那个巨人,你可是武林传言的「擎天神」?不要那样疑心嘛!我们没有敌意呀。”

        麻不乱一推大佛儿道:“红衣女在叫你。”

        大佛儿立住身子,回头道:“姑娘!有何指教?”

        红衣女笑道:“嚏!个子大,人却不粗嘛?”说着,七女接近了。桑、麻也跟着立住,七女一近,看得更清楚,七个少女的容貌看得更清楚了,愈近愈显清秀动人。

        红衣女望着大佛儿,笑道:“这两位八成是麻、桑两位大侠了?”

        麻不乱拱手道:“不才麻不乱,他是桑屠,请问七位从何而来?”

        这时黄衣女接口道:“海上来,三位可听过「神屿」两字?”

        大佛儿啊声道:“神屿七仙女!「朝辞白帝彩云间」。”

        红衣女笑道:“我们都没有姓,我就是朝容,穿黄的是二妹辞归,蓝衣是三妹白雪,白衣是四妹帝姬,五妹是穿黑的,叫彩花,穿紫的是六妹云霞,七妹闲净。”

        大佛儿道:“七位姑娘从来不进中原,这次是什么原因?”

        朝容道:“我们是由交趾来,要查一个交趾人的下落。”

        麻不乱道:“一个叫巴力克的交趾人,号「黑心狠」的浪人,又号「无影飞刀」?我们见过,他现在北极派,跟着北极派掌门之女谷天鹰一块。”

        红衣女朝容道:“我们也有所闻,就是找他不到。”

        大佛儿口快心直道:“七位姑娘该不是为血龙杯而来?”

        红衣女轻笑道:“三位的消息真灵!告诉三位,交趾方面也有不少一流好手进入中原了,不但要追巴力克,也想要皇上失盗的那一半。”

        麻不乱笑道:“皇上所失血龙杯,连北极派是否得手还不清楚,现在八大供奉出动向北极派要东西,将来的发展必定激烈无疑,现在又有另外一只出现的消息,看来更乱了。”

        红衣女道:“那要看最后结果了,还有一事我要请问三位,听说中原出了两个怪人,一为独孤乙,从其现身至今,听说无人知其底细,神秘异常。另外一个叫车战,这人对我们女孩子非常坏,名声不好,可是真的?”

        大佛儿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家伙!确实与众不同,独孤己神出鬼没,车战嘛……他坏是坏,但我奉劝七位姑娘,最好见了他别接近,如果被他看中了,或者七位接近他,哈哈……”

        “喂!擎天神,你笑什么?”黄衣女辞归追问。

        大佛儿道:“不说也罢,总之七位小心为上。”他说完拱手道:“我们要去牢固关,时间不早了,再会。”麻、桑二人同时拱手,告别后,立向另一条山道而去。

        红衣女回头道:“大个儿说话那么神秘,这是什么道理?”

        蓝衣女白雪道:“阿容,难道那车战有邪门?”

        红衣女笑道:“江湖女子中,公认上帝之女是第一高手,近闻那余冠英都成了车战的情人,我不信车战有不可抗拒的邪门。”

        白衣女帝姬道:“大个子似对车战毫无恶感,这又是什么道理?照理说,武林人提起风流二字都无好感呀?”

        红衣女笑道:“车战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们都没见他一面,我们只知余冠英都爱上他而好奇,一心想见见他的真面目,同时又怀疑他就是独孤乙,所以非找到他不可。”出乎七女意外,这时在她们后面竟跟着一个单身青年人,相距不到十丈,不时向七女打量,既不超前,也不太落后,甚至不走别条路。

        “阿容,你们看看那个家伙。”这是青衣女开口了。

        红衣女道:“七妹!人不犯我,我们也不犯人,天下路,天下人走,如果他有什么坏举动,那他是自己找的,怪不得我们。”

        紫衣女道:“阿容,也许他就是神秘人物独孤乙哩。”

        红衣女笑道:“阿霞,哪有如此巧的事,假如你怀疑,我们就等他接近谈谈,神屿七女不是小家气。”脚步放慢,那青年为势所通,不得不接近了,但他不搭讪,自然的,也不注意七女,侧身要过。

        “喂!你姓什么?”老七青衣女忍不住问了。

        青年毫无表情的道:“在下万重山,姑娘有何指教?”

        红衣女笑道:“阁下的易容术的确高明,可惜遇上我们姐妹,你却逃不过了。”

        青年道:“在下能易容不稀奇,江湖人莫不都有几分隐秘,姑娘能看出在下,这倒不简单,神屿七仙女名不虚传。”

        红衣女子道:“吓!你知道我们的来厉?”

        青年道:“距离金银岛两日船程的神屿,算是南海神秘岛屿之一,七位由芒街登陆交趾,再由交趾追赶巴力克入中原,沿途大战天笑十三佛,逼问血龙杯的秘密,又与交趾「霸世派」冲突;在五鬼岭力拼退罗十七虎,与无敌帮结下梁子,这些在下都知道。”

        红衣女噫声道:“你的神通真不小,你是独孤乙?”

        青年摇头道:“独孤乙永远是蒙面的。”

        红衣女道:“你的名字只怕也是假的,我知道你是谁了,不过你为何落单了?”

        青年似感一怔,这才带笑道:“姑娘也很高明,只怕猜错了人,请把注意力放在前途。”

        红衣女道:“前途?前途怎么样?”

        青年道:“巴力克早已查出七位的来龙去脉了,他已挑动北极派「四大天王」、「四大长老」来向七位要血龙杯,这是贼喊捉贼的手法。”

        红衣女骂道:“好个黑心狠,我要剥他的皮。”

        青年笑道:“此路经过「天斗谷」,也许巴力克也在谷内,在下先走一步了。”

        红衣女道:“你不能走。”

        青年道:“姑娘!为什么?”

        红衣女道:“你不现出真面目,我就不放行。”

        青年笑道:“我们是友非敌,何必呢?”

        红衣女道:“现在我是逼你,除非你打过我们。”

        青年摇头道:“我从不与非敌人交手。”

        红衣女笑道:“不现真面目也可以,但要与我们同行,你该不怕我姐妹吃掉你吧?”

        青年笑道:“七仙女身边带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别人看了不叫奇怪才怪,不知令妹等是否愿意呀?”

        黄衣女笑道:“我们结义姐妹,一切听阿容的,从现在起,你不现出真面目,我们就一直不放你。”

        红衣女娇笑道:“二妹,看样子,你也猜出他是谁了。”

        其他六女同声笑道:“我们都明白,他根诡。”

        红衣女大声笑道:“他是来看我们如何对敌的。”

        青年道:“诸位说什么?在下不懂。”

        红衣女忽然拿出一面小小的古镜道:“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吧?”

        青年惊奇道:“显形镜!又名「蜗皇镜」,原来姑娘有宝物在身。”

        红衣女笑道:“我刚刚暗察镜影,发现你身佩一把宝剑,这才想到「无形神剑」,不过你的易容是运内功形成,不是化装,宝镜拿你没有办法。”

        老四白衣女道:“姐!他以这个相貌在后跟着我们,显然是我们太丑了。”

        青年立即笑道:“冤枉!冤枉!谁见了七位也会做梦的。”

        红衣女道:“四妹,别逗他,这是北极派势力圈,他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不过奇怪,车兄,你那批美人呢?为何一个都不在身边?”

        青年笑道:“各有各的工作去了,朝容,还是你有良心。”

        其他六女异口同声叫道:“你说我们没有良心?”

        青年笑道:“是美就是美,说自己不美的女孩子,岂不太无良心了。”他这一说,不但化解了六女的责难,反而引起一阵娇笑,哄动了!

        红衣女忍不住笑道:“你真会化险为夷呀。”天色更黑了,七女一男.走在深山峻岭之间,如果不是人人都有一身武功。在这种异声阵阵之中,胆都会吓破,还说走路哩!

        红衣女问道:“天斗谷还有多少路?”

        青年当然就是车战了,只见他向前一指道:“不出五里,那儿西通祁连山脉,左右是奇峰相连,别无通路。”

        红衣女道:“找在未入中原之前,对中原各大门派,以及各帮各教都详细分析,但却不知北极派中有「四人天王」其人,四大长老我们知道,那是谷不凡的死党。”

        车战道:“你当然也知二十年前的两极派了?”

        红衣女道:“我先问你,神屿岛主你听说没有?”

        车战道:“七海女神没有见过,但在家师口中说过。”

        红衣女道:“那就对了,她就是我们七姐妹师傅,你想想看,中原武林近六七十年中大事,我能不知?两极派分裂,北极派灭了南极派是件何等大事?”

        车战道:“现在告诉你,「四大天王」就是谷不凡当年暗中助手,不过当年称之为「死海四煞」,我也是近日才调查出来。”

        红衣女道:“我知道你是南极派唯一遗孤,当我未入中原之前,家师叫我们在必要时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我们姐妹到处在寻找你。”

        车战道:“这真谢谢令师关怀。”

        黄农女道:“今晚你可除掉四天王了。”

        车战摇头道:“暂时不想下手,今晚不但不除掉他们,我还要留下他们。”

        红衣女道:“那是为什么?”

        车战道:“北极派现在分成两堂,玄冰夫人有夺取谷不凡地位之心,凡是谷不凡死党都不服,暗中以谷不凡长女为首,迟早会火拼,留下他们有用处。”

        七女同声道:“有道理!有道理。”

        车战道:“目前有朝廷八大供奉在搅局,暂时能维持北极派的假团结。”

        “大姐,大姐。”黑衣女发出低叫。

        红衣女道:“五妹,什么事?”

        黑衣女道:“六妹看到左侧有点异样动静。”

        红衣女回头向车战道:“我们遭监视了。”

        车战笑道:“那是自然,四大天王、四大长老不能不带些二流货来,我们不管,故意朝天斗谷闯,装作不知道,重点在捉巴力克。”

        红衣女道:“巴力克在交趾,算是第一号人物,功力深厚,「无影飞刀」名不虚传,发出时,除了有点破空之声,根本无法看到飞刀。”

        车战笑道:“那是在刀上涂有某种药物之故,比暗器强一点,在黑夜正是他拿手时间,只要留心风声就行了,不过别忘了,他的飞刀是弯形,不是直攻,而是绕飞攻击,左面有风声,你们提防前后和右侧就行,它的长处在虚实莫测。”

        红衣女啊声道:“有这种事,你如何打听这般清楚?”

        车战道:“知彼知己是武林最重要的,我就怕你们不知,所以才在后面盯上你们。”

        红衣女道:“说来说去,我当你在动我姐妹歪脑筋里。”

        车战笑道:“只怪我的雅号不好之故,江湖女子都怕被我捉住。”

        红衣女娇笑道:“那有什么用,只怕你不要。”

        车战笑道:“我可没有那样坏。”

        白衣女轻笑接口道:“我真想看看你是长得什么样子,我不相信我会把持不住。”

        红衣女急急道:“四妹,你千万别自信,你能胜过余冠英?”

        车战笑道;“你们对微微那样清楚?”

        红衣文道:“我们没有见过她,是家师说的,她老人家说,余家妹子是天下美女之大成,同时又视男人如粪土。”

        车战忍不住笑道;“你们哪一个又不是万中选的美人,其实美有多种,在我心目中,能吸引男人就是美,如眉、目、鼻、嘴、脸及身材,能长得合乎正常,然后在这几部位又有某一点特别有吸引力,这岂不成了大美人,你们七姐妹,要不要我评头论足一番?”

        七女同声道:“不要!不要。”

        车战笑道:“其实你们已不止一点能吸引我,最少一个也有三四点……”说到这,又轻声道:“你们当心啊。”

        红衣女满不以为意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车战道:“打什么赌?”

        红衣女道:“你不采取任何手段,而使我们心甘情愿,我们七姐妹都是你的。”

        车战笑道:“这真难!不过我还是愿赌,我如输了,我就一辈子作你们听差的,连我已有的,包括余微微,都听你们七姐妹使唤。”

        红衣女笑道:“七个啊!少一个吸不住你都算输家。”

        车战道:“一言为定,绝不反悔。”

        渐渐进入谷了,红衣女笑道:“就是这谷吧?妹子们,提足内功,阿战,你就不必出手。”

        车战笑道:“如有巴力克就交给我,其他我都不管。”他说完,一闪不见了。

        红衣女吓声道:“好快的身法。”

        黄众文笑道:“姐,你真要我们与他打赌?”

        红衣女叹道:“他的真正面目还没有看到,就凭他假面目我们已经输了一半,你们问问自己,哪一个对他有不良印象?异性相处,印象非常重要,也是第一关。”

        白衣女道:“奇怪,他这种长相我们为何不讨厌他?”

        红衣女道:“四妹!原因在我们未入中原之前,早已被其吸引住了,同时又知道他这时的现象是假的,加上他刚才的风度、大方的谈吐,尤其他那一双魔力强劲的眼神,只怕师傅的警告落空了。”

        紫衣女道:“师傅只是警告,没有阻止我们呀?”

        红衣女笑道:“师傅是开明的老人,对儿女之事从不过问,问题在我们自己,不过我还是不信他的魔力,难道我们七个竟没有一个抗拒他?”

        深入谷中,只见四壁陡立,高人云层,只有一条通路,地势之险,无与伦比,红衣女道:“这谷是狭长形,当心暗袭。”

        七女再行进不到百步,忽见四下起了异声,接着黑影到处闪动,忽听一个隐声大笑起自前面,霎时出现四个老人,其中之一冷声道:“原来是七个小丫头。”

        又从暗处闪出一个中年人道:“四长老,七只小鸡,何必长老出手?”

        一老人道:“北进堂主,你派几个香主收拾她们,当心,不要打破血龙杯。”看情形,北极派真的受了挑拨,就在这时,从暗中一连闪出七名大汉,手中兵器,映着天空月亮,寒光闪闪。

        红衣女轻声向妹子们道:“立好阵位,以七巧阵快攻,给那些老贼见识见识。”七女暗就阵位,依然向前移动。突然一声大喝,七名大汉猛扑而上,但忽然不见七女,只见满眼全是剑气飞舞!

        四个老人一见,同声大叫道:“七巧阵。”叫声未停,剑气中连连发出惨嚎。这时七女后面也有四个老人出现,前后不约而同,一齐夹扑而上。

        红衣女喝道:“阵势不变,方位向西移。”
        
        八个老人似知七巧阵的奥妙,他们分成八面,攻势十分惊人,可是他们的强大劲力始终压不住七女的剑气。相持足有一个时辰,七女无法把八个老人诱进阵内,但一阵阵的外围压力,是七女所经过的打斗中最强大了。八个老人亦有不同惊恐,他们合八人之力无法攻散七个少女,这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一旦传出,他们老脸如何挂得住。又有一刻,不知何故,突见八个老人一声不响,全部撒手后退,转眼之间全光了。

        红衣女到底是老大,忽然挥手急急道:“大家注意,速向西面出口冲出。”说完领先前奔。

        奔驰中黄衣女突然问道:“大姐!你看出什么了?”

        红衣女道:“二妹!八个老不死不败而走事不寻常,快、快、快,马上有更大压力发生。”七女走不到百丈,突然四外响起一阵阵古怪的音响。

        红衣女问声大惊道:“妹子们当心!提高十成内功,守住心神,这是西域魔音。”七女似已遇上强敌,面色十分凝重,不出一会,突见四面八方飞舞赤身露体的影子。

        红衣女大叫道:“妹子们,快闭上眼睛,这是「欲魔幻影」,也是我们女孩子最怕的克星。”

        黄衣女道:“姐!我们看不到出路?”

        七女部把眼睛闭上,当然看不见出路,红衣女非常着急道:“不管怎么样,千万别睁开眼睛,睁开就会迷失本性,听敌摆布了,舞动手中剑。”

        正当紧急时,忽听耳中传来车战的声音道:“听我脚步声,跟我走。”

        红衣女道:“阿战!你在哪里?”

        车战道:“不要睁开眼睛,我在你们前面,我已发出神功。敌人在黑夜看不见我,记住!我说散开时,你们向四面纵出数丈之外蹲下。”

        红衣女道:“为什么?”

        车战道:“诱敌现身,我要除掉他。”

        红衣女急急道:“他是西域神魔,十分厉害,家师也会失败在他手下。”

        车战道:“欲魔幻影,见女的施男赤身,见男的施女赤身,内功再高,也难免堕其魔掌,不过目前施法者,未到火候,八成是老魔徒弟,你们照我吩咐去做就行。”

        七女耳听前面发出沉重的脚步声,于是循声移动,但四外幻影愈来愈多,异声也愈起愈盛,只叫得七女心乱如麻。好不容易,突听车战低声道:“散开。”七女猛地四窜,落下就蹲着。

        不出一会,耳中听到一阵怪笑,笑完有人隐隐道:“你们这些美人儿,终于落在大爷我手中了,哈哈!我今夜人宝两得了。”一个四十五六的异服人物出现了,只见他由一石后转出,得意非凡地向七女走来。

        当他快近七女时,猛听一声冷笑道:“该死的东西。”轰然一声大震,那异服怪人来不及察看,背部猛遭一掌重击,哼声倒地,口中血如泉涌般直流!七女闻声跳起,见情愕然,她们不是看到敌人的死像,而是看到尸体旁边站着一位英俊不群的青年。

        “朝容,别呆了!当心还有强敌,我们快离开。”

        声音很熟,红衣女高兴道:“阿战是你!这是你本来面目?”

        车战笑道:“我要运功,易容也要内功,我无法兼顾。”

        众女都看呆啦,还是红衣女笑道:“你如不出声,我们根本不认识你,刚才出谷时,你用什么方法骗过敌人?”

        车战笑道:“我只要运八成内功,全身如同隐在雾中,白天不能骗过高手,在黑夜,那连影子都不会让敌人看出。”

        他领着七女绕过一座石峰,转入一片森林,停下后笑道:“深夜了,你们休息一会向左侧出林,不出二十里就到神宣驿了,我现在要去牢固关,前途再见。”

        黄衣女道:“不,刚刚看到你本来面目,你就要走。”

        车战笑道:“辞归小姐,当心啊!我们有赌啦。”

        白衣女笑道:“我们跟你去牢固关不行嘛?”

        车战笑道:“你们跟我愈久,输得愈快,如果不怕,当然可跟我去牢固关。”

        红衣女笑道:“余冠英在牢固关?”

        车战摇头道:“她去召集手下去了,我是去会三个朋友。”

        红衣女笑道:“去会一个巨人,还有麻木乱、桑屠是不是?”

        车战笑道:“你们都见过了?不错!还有剑门快手。”
        

【第十章】侠心感动黑心狼

        
        天快亮了,七女跟随车战,足足走了九十里才到牢固关,可惜在一处石室前招呼数声,那有半个人影,车战领着七女走进石屋,只见桌上还摆着未冷的食物,不禁郑重的向七女道:“食物未动,人却不见,出了什么事情?”

        红衣女道:“等一下,也许会回来。”

        白衣女忽道:“这里有张字条。”她立即拿给车战。

        车战见到纸上写着:“阿战!食物请用,我们来不及等你,大佛儿发现一个老头,他说是西域神魔,他饿着肚子追,我们只好跟去。”车战看字条是麻不乱的笔迹,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吃吧!吃完了再做决定。”桌上摆着五个大盘,三条红烧大鲤鱼,六只烤鸡、两只大清炖蹄膀,近百个卤蛋,还有盘小菜,桌旁还摆着一桶米饭。

        “啊呀!他们有多少人?要吃这样多东西,我们八个吃不了一半呀。”黑衣女五姑娘彩花惊叫起来。

        车战笑道:“你们哪里晓得,大佛儿每顿能吃五六人份,否则他会经常叫饿。”

        老七青衣姑娘闲净格格笑道:“真吓死人了。”

        七女似也饿了,拿起筷子就要动手,却被车战立即阻止道:“慢点!我们来时不见人,当心他们走后有人动手脚。”说完,亲自把菜饭检验一番,之后笑道:“你们不会笑我大惊小怪吧?”

        红衣女笑道:“你确实细心,江湖经验比我们老。”

        车战突向门外道:“哪位姑娘在外面?请进来同时用餐吧?”七女闻言一惊,她们自问,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出。

        门口走进一位少女,只见她带着笑意道:“车公子,你虽细心,只怕还有疏忽处。”

        车战一看是苗女金花,不禁讶异道:“是苗姑娘。”

        苗女笑道:“你不担心我是前来放蛊的?”

        车战揖手道:“请坐!别说生疏话,姑娘,你怀疑菜饭中还是有毒?”

        苗女坐下后道:“放毒之人不是白痴,在你这样精明的人物面前,把毒下在饭菜里,岂不是自费心机,公子,你查查筷子头。”

        车战拿起筷子,嗅了嗅,摇头道:“没有什么呀?”

        苗女道:“有气味的不算绝毒,无色无味的才算高明。”她在自己面前拿起一双,连嗅都不嗅,惊吓道:“绝毒冰蜈汁。”车战和七女大吃一惊,愕然望着她。

        苗女道:“这是谷天鹰下的毒,我看到她由这方向离开。”

        车战叹声道:“好心狠的女子,姑娘!你教我何以回报?”

        苗女笑道:“我是嫁过人的,不然我也不放过你,何况你从来没有向我爹下手,这算我的报答好了,大家换过筷子吃东西吧。”

        车战向七女道:“苗姑娘叫金花,是九苗蛊神的千金。”

        七女拱手,也要各报字号,但被苗女阻止道:“七位!神屿七仙女,我已久仰,车公子是祸水,你们被掷进旋涡了,他又是武林第一号风流人物,你们可要当心,其实我说也等于白说,你们已脱不了身啦。”

        红衣女笑道:“你运气好,提前嫁了人。”

        大家换过筷子,同桌饱餐一顿之后,苗女起身道:“爹在等我,我不奉陪了。”临走又道:“这里地形畸岖,四面有石山石洞,各位不妨分开查查,保证有什么发现的。”

        苗女走后,车战叹道:“我一念之仁,放了她们父女,想不到今晨被她解一次大难。”

        红衣女道:“我们分开四外查查看,不知她说得发现是什么?”车战首先走出石屋,选一高崖走去,找来找去,没有什么,于是直奔崖下。

        这时后面有三姑娘白雪追上道:“阿战,查崖洞。”

        车战等她走近笑道:“你落单了。”

        白雪瞟他一眼轻笑道:“你该不是狗吧?只有狗在白天想那个。”

        车战哈哈一笑,直奔崖脚,当前就是一洞,回头道:“你在外面。”

        他在洞口看了看,噫声道:“这里有人来过。”

        说着向洞里走,但不到两丈就惊叫道:“这是谁下的手?”

        白雪闻声进洞,但被车战急阻道:“别进来。”

        白雪大声道:“你看到什么?”

        车战道:“一个少女,全身精光死在这里。”白雪闻言一惊,不听阻止,闪身而进。

        车战急急道:“你要干什么?”

        白雪道:“我要看是不是熟人。”

        洞中尸体是仰躺在地,没有伤痕,不知是如何死的?白雪见了,虽然羞红了脸,她靠着车战道:“是不是邪门采补死的?”

        车战摇摇头,扶住她道:“不!你看,死者面带微笑,如是采补所至,那会皮黄肌瘦,我明白了,这是受了欲魔幻影所迷,不再醒转。”他说完,掩上沙,再以石块堆上。

        白雪突然道:“我想起死的是谁了。”

        车战道:“是谁?”

        白雪道:“是交趾女子,我见过。”

        车战道:“这绝无人性的家伙,八成是西域神魔,大佛儿一定在这儿发现他才追去,如果不是看到神魔作为,他是不会追的。”

        二人再向其他地方查,忽见红衣女走过来道:“那边石后有两个男尸。”

        白雪道:“是我们过去见过的交趾人?”

        红衣女点头道:“你们见到什么了?”白雪在她耳边轻声细说,又不时瞒着车战。

        “死丫头,你和他一同看。”红衣女带笑道。

        车战笑道:“这不能怪我,是她硬闯进去的。”

        红衣女瞟他一眼道:“还说哩。”

        大家陆续回到石屋,休息一会,红衣女问道:“阿战,下一步向什么地方去?”

        车战毫不考虑道:“由阳平关奔祁连山,晚上必须赶到白雀寺。”刚刚走出石屋,车战忽然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向正面走来,行色匆匆,不禁噫声道:“这妇人是何来路?”

        红衣女笑道:“她号「神屿飞鸽」,叫赵四大娘,还有黄大娘、张三嫂、马二姑,是我神屿四大耳目,一年四季都在外面。”

        说到此,妇人已到,她不管车战是什么人,一见七女,高声道:“你们真会走,我找得好苦啊。”

        红衣女笑道:“赵四大娘,有事?”

        妇人道:“岛主有命,叫大小姐别放过一个头上长三色毛的中年男子。”

        红衣女道:“喂!赵四大娘,师傅没有说原因?”

        赵四大娘道:“有一点!岛主说,他身上有部名为「隐阳符」的魔书,如果这部书落到天赋高的邪门人物手中,天下武林高手都会变成凶神恶煞,目前这人自己尚未练成,那刀书又名「万恶咒符」,是「三色毛」易根生得自长城古窟,三色毛天赋不高,他自己悟不出符咒玄奥,目前他正在找寻一个名叫「疯儒」的符书痴,他不会找会武功的江湖人物。”

        红衣女回头向车战道:“这怎么办?秘密迟早会泄露出去,这部书比血龙杯更重要。”

        车战道:“找巴力克、找三色毛都要找,他们的行踪不定,只有碰运气了。”

        “你就是车公子?”妇人这才望着车战。

        红衣女笑道:“赵四大娘,他现在是易容的,好了,你可以走了。”

        妇人道:“不!大小姐,刚才我已看到四个人,其中就有巴力克,他是与谷天鹰妖女、史脱拉、谷天鹰等三人同行,不过这时巴力克单独向东南方向去了。”

        红衣女闻言一愣,向车战道:“这如何办,我们单追巴力克?”

        车战急急道:“不!巴力克要追,谷天鹰要除掉,她是个害人精。”

        红衣女道:“你我分开追,你追巴力克,他的无影飞刀只有你能对付。”

        车战道:“好!你们七人也得小心,谷天鹰的七变魔身非常厉害。”

        红衣女忽向三姑娘白雪道:“三妹!你随阿战去,我们可以千里香联络。”她说这话时,似已向白雪递过什么暗号。

        车战急急道:“何必把你们七巧阵分开,如遇强敌怎么办?”

        赵四娘似已看出红衣女的心意,从旁插嘴道:“公子,你放心,我家七位姑娘练成很多阵法,从两个人的「双隐合击」阵到七巧,都是对付强敌用的,她们是岛主的心肝宝贝,岛主已尽其所有相授了。”

        为了追赶巴力克,车战这时真的没有想到其他,只见他向白雪道:“我们走。”

        临行,红衣女又向白雪道:“三妹,留心啊。”

        车战已到十丈外,回头不见白雪,大声道:“快!我不等了。”

        白雪向她六姐妹皱眉道:“为何要我跟他?”

        红衣女道:“你比我们更接近一步,岛主师傅的话你忘了,我们要想未来,非他不可。”

        白女点点头,如飞追上去,叫道:“阿战,不要太急,当心追脱啊。”

        车战见她到了身边,摇头道:“这次不怕他脱出掌,我就是等他落单这个机会,”

        白雪道:“你已有了成竹?”

        车战点头道:“到时别插嘴,只要配合我的行动就行,看我如何摆布他。”

        白雪道:“不是把他除掉夺取血龙杯?”

        车战正色道:“假如血龙杯不在他身上带着,杀了他再也无处可找下”

        凭着车战特殊的追踪本事,一路追下去,白雪见他在路上做出各种怪异举动,那是伏在地上嗅,抓一把土嗅,沿途嗅树叶,像猴儿手,像犬儿鼻,看得白雪忍不住笑。约有四十里,车战忽然道:“很近了。”

        白雪大喜道:“冲上去动手呀。”

        车战忽然摇头道:“我如不要杀他,我就捉不住他,这个人的一身所有,最近我已查得非常清楚,他不但武功高,剑术一流,还有无影飞刀,这且不要紧,他的智慧比武功更高。”

        白雪道:“那怎么办?”

        车战道:“我虽可以九成功力杀他,只怕血龙杯不在他身上,唯一方法是以智慧对智慧。”说到此,他忽然皱眉道:“阿雪,令师可曾知道血龙杯的秘密?”

        白雪道:“家师是何等人物,她当然知道,否则他老人家不会派我们出来争夺,不过那也是……也是……”

        车战道:“噫!为什么不说下去?”

        白雪瞟他一眼,低头道:“为了……为了……帮助你。”

        车战道:“好啦!我不问帮我的原因,那你们是已知道血龙杯上刻有肉眼不见的「三清古佛」心法了。”

        白雪道:“当然!两只杯上,各刻一半。”

        车战道:“我已得到前半心法,杯子就在我身上。”

        白雪大喜道:“你伪装北极派人,引起八大供奉向北极派要人?”

        车战道:“这是计策中某一部分,问题我已将杯上前半段心法,运功力抹掉中间几句,现在任何人得了这只血龙杯也没有用了,只有我得才有用。”

        白雪道:“你可以施展心机,与巴力克交换血龙杯呀,如我猜得不错,巴力克也把那一半心法悟出来了,与他交换,他是百分之百愿意。”

        车战道:“我就是想用这个手法,不是我不愿急急行动,而是他的智慧太高,以普通手段是没有用的。”

        白雪道:“你怕他看出抹掉部分?”

        车战道:“对。”

        白雪道:“傻瓜!你也有高智慧,想几句似是而非的心法,再刻上血龙杯呀。”

        车战道:“你说到问题中心了,请问,这时从何找寻刻那种细致字的巧手呢?也许这世界已经没有了。”

        白雪忽然娇笑道:“你要几个?”

        车战愣愣的道:“几个?”

        白雪道:“对!神屿岛上就有八个,她能运毒螺针刻出肉眼看不见的字,岛主就是把她所创各种玄秘功夫刻在一株珊瑚王树上。”

车战豁然大喜道:“你是第四把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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