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打電話給小陶,要他在租住處等他。上班時間,小陶的二房東夫婦都不在家,夫子顯然有重大秘密。

他來時,背著一個小背包,一進門便嚷著:「把錄音準備好。」

   「琳達的電話錄音是不是?」小陶急忙問。

夫子邪邪地笑了笑:「你聽聽看就知道。」

小陶從房間內搬出錄音機,放在茶几上,插好插頭,夫子才從背包中摸出一卷錄音帶放進去,二人神色凝重地對望著,大氣不敢吭一下。

一陣雜音之後,開始出現對話聲,其中之一是琳達的,小陶聽得出來,不過對方顯然是美容院的洗頭師傅,問她為何預約了時閒卻又爽約;第二通則是一位叫小倩的女人,三八得很,講話一會肉麻兮兮,一會又粗話連篇,不過全無重點,接下去好幾通皆是無關緊要的對話,看來這位神秘的琳達小姐並沒多少知心朋友,除了小倩之外,因為接下來小倩又打了一通,顯然觸及核心了。

   「...我最近很頂,心情不好。」琳達說。

   「怎麼回事?噯!你不會自殺吧?」是小倩的聲音:「如果你想自殺的話,我可以借你一本『完全自殺手冊』,有許多種自殺方式供你參考,你可以選擇比較淒美的一種,也可以選擇死後還魂報復他的一種。」

   「你別胡說八道了。」琳達苦笑一聲。

   「我是胡說八道,你可別當真,你死了我怎麼辦?」小倩沉默一會後問:「是不是為了他?」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他到底想怎樣?已經把你搞成這副德行了。」

   「我常想,乾脆跟他同歸於盡算了。」

   「沒那麼嚴重,想個辦法整整他嘛!」

   「怎麼整?」

   「我一時也想不出來。」小倩忽然又道:「找他老婆談判算了。」

   「不行,這樣恐怕也會傷到我自己。」

   「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我看,你應該多出去散散心,對了,你以前不是有個小男朋友?找他玩玩呀!」

夫子和小陶對看了一眼,她說的一定是小陶了。

   「目前還不想,心事太多。」

   「你不玩,讓給我好不好?真是浪費。」

   「不跟你打屁了。」琳達掛了電話。

   「沒想到你這麼搶手啊!」夫子有點吃味似的,故意學小倩的腔調:「你不玩,讓給我好不好?」

   「我哪有你行?」小陶也邪邪地一笑:「連啤酒瓶都可以當道具,下次我要問巧巧感覺如何?」

   「我操,你偷把春?」夫子舉起拳頭。

   「怎麼能怪我,是你們自己要表演給我看的啊!」

   「巧巧都被你看光了?」

   「只有...上半身而已。」小陶雙手護在面前,免得挨揍:「下面被你塞得那麼死,哪看得見?」

「還敢說下去...」夫子佯怒道。

   「等一下...」小陶制止他:「你聽。」

錄音機中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低沉沙啞。

   「晚上不會出去吧?」

   「不會。」是琳達:「你要來?」

   「嗯。公事忙完了,可以喘口氣。」

   「好,我等你。」

就這麼簡短的對話,不過可以肯定是李煥然。

   「你最近在忙什麼,你知不知道在公司裡已經有危機了?」

趙姊好不容易在公司裡見到小陶,忙約他在老地方吃午餐,並且告訴他這個不好的消息。

   「董事長在開會時,已經特別點名你了,說你是混飯吃,業績等於零,很可能會叫你走路。」

   「走就走。」小陶對她笑著說:「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你還笑得出來。」趙姊一口飯差點噎到:「年輕人總要有點責任感。」

   「怕什麼?」小陶故作神秘狀:「姊,你以為我成天在外邊游手好閒?告訴你,我正在談一樁生意,成功的話,馬上就有一百五十萬進口袋。」

   「天下會有這種好事?我就不信。」

   「不由得你不信,等我把花花綠綠的鈔票捧到你面前,你就信了。」他神氣地說。

   「小陶,你可不能做犯法的事哦!」

   「你看我是這塊料嗎?手無縛雞之力,能奧阭嗎?」小陶無奈地道:「姊,你太高估我了。」

   「那就好,其實,你應該先設法留在公司,我會照顧你,等以後,你搬到我家,我們就可以一道上下班,不是很好嗎?像神仙眷屬一樣。」她始終沒有放棄同居的念頭,令小陶感到棘手。

   「好嘛!我盡量去做,老闆要我走路也無法度啊!」

夫子又錄到一些電話對談了,二人在老地方聽,其中有兩段是關係案情的。

   「李煥然最近表現如何?」還是那個叫小倩的,而且初次道出他的名字,令夫子他們很興奮。

   「還好啦!」琳達說:「不過我已經想到法子對付他了,如果他敢把我一腳踢開的話。」

   「什麼方法?」

   「電話裡不好說,只是還缺適當的人手。」

   「帥...」小倩在電話那頭大叫一聲:「整得越慘越好,我真想趕快看到這種男人的下場。」

   「我會的,我一定會。」

電話斷了,又是一些無聊的對談,接下去,李煥然的聲音出現了。

   「芬,是你嗎?」他問。

   「廢話。這個電話除了我用還有誰?」

   「聽起來不像,感冒了嗎?」他又問。

   「你巴不得我死掉對不對?就可以徹底擺脫掉我了,李煥然,你心裡想什麼,天知地知之外,我也知道。」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前幾天我才去過你那邊,忘了嗎?」他一直試圖安撫。

   「那今天呢?」

   「今天不行。」他拒絕了:「晚上有一個重要的飯局,跟一些大人物...」

   「吃完飯以後呢?」   「我...」

   「算了,算了,去你媽的。」琳達掛斷電話。

夫子關了錄音機,取出帶子放回背包內。

   「現在該怎麼做?繼續竊聽下去?還是?」小陶茫然地問他:「我看李煥然說話很小心,不好抓把柄。」

   「的確。」夫子陷入沉思中,隔了半向道:「我看,再竊聽下去也無益,應該要行動了。」

   「憑這兩卷東西,行嗎?」小陶對三百萬越望越遠。

   「我覺得不妨嘗試一下。」夫子望著天花板。彷彿三百萬藏在那裡頭:「你想,她和李煥然不和,一定是李煥然現在發覺她是個燙手山芋了,想要甩掉她,但她不甘心,一心想要報復。如果,我們拿出這兩巷帶子,她很可能跟我們聯手,這兩卷不成,還可以錄更多卷啊!甚至錄影帶都行,只要她肯點頭。」

   「嗯,應該會成事。」小陶發覺三百萬觸手可及了。

   「你有沒聽到她跟小情說她已經有法子了,只是缺人手而已。」

   「啊,有這一段。」小陶一拍大腿道。

   「說不定她還有更好的點子,而我們就是她的幫手,對不對。」夫子又邪邪一笑。

   「那,等她再叩我羅!」

   「不,這回我們主動出擊,由你打電話到她家。」

   「什麼時候?」

   「當然要選一個黃道吉日。」

小陶約曼玲到郊外去玩,聽她電話中的口氣,似乎有點不情願,不過最後還是勉為其難了。他們選擇了瑞芳古鎮,車程中,兩人皆沉默不語,到了瑞芳,逛完古街,在一家可眺望整個小山谷及漁港的餐廳內吃午餐,小陶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來,猜一道謎語:一個裸體女郎躺在馬路上。打一個交通術語。」

他是想打破尷尬的氣氛,豈料,曼玲仍遙遙望著窗外的風景,未發一語,不知是否臆想著答案,還是不予理會。

   「是『前有幹道』嘛!哈,你沒想出來吧!好不好笑,前有『干』道,哈!哈!」他忘形地公佈答案。

   「無聊。」曼玲低頭吃了一口東西,潑他一頭冷水。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我陶某人有得罪你嗎?」小陶壓住火氣輕聲細語地問。

   「跟你沒關係。」曼玲瞥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忍地說:「我心情不好。」

   「為了什麼?」他問。

   「還不是我那個寶貝弟弟阿華,他老毛病又犯了,我老爸很火,吵著要跟他脫離父子關係,連補習費都不願給他繳了。」

   「阿華這雜碎。」小陶把今天的氣全算在他頭上:「我教他的他全忘了嗎?你可以轉告他,別得意忘形,搞不好我打斷他一條腿。」

   「現在我也懶得理他,我們連話都不說了。」曼玲很煩似的拿起他的菸來點了一根抽。

   「我上回說過我即將有一百五十萬的事,你還記得吧!」他也點了一根菸道:「必要時,我可以幫阿華繳學費,書還是要念的嘛!」

   「那怎麼行?我爸爸不會接受的。」

   「你家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他差一點說出:「你的人,不就是我的了。」不過,今天的情況不適合,他有一種濃烈的感覺,再不設法得到她,恐怕就沒機會了。這個他一心想跟她廝守一生的女人,好像與他漸行漸遠,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也許就在於他沒有突破那最後一道關卡,喬治陳跟她之間的問題一定也在於此。

她是一個很重視貞操的女人,她一定是,小陶如此想:誰先得到她處女之身,誰就能擁有她。我一定要比喬治陳捷足先登。

阿華這個不知厲害的小鬼,實在應該教訓一下,只有再將他帶入正軌,才可能贏得曼玲的心,進而奪她處女之身,達到迎娶的目的。小陶打電話邀阿華出來,在公園見面。

   「你個小王八焦子。」他一巴掌呼在他腦殼上:「狗膽不聽我的話,還在外邊鬼混,害你老爸不想替你繳學費,還要脫離父子關係,你說,你對得起誰?我操你姊子的,老子今天不抽你筋、扒你皮,好好教訓你才怪。」

   「陶大哥,等一下...」阿華忙用手招架,退了二步後說:「你胡言亂語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聽不懂,我看你還很會裝傻,壞事做盡後裝菩薩?我是一面照妖鏡,非讓你現原形不可。」

   「大哥。」阿華幾乎快哭了:「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我一直很聽你的話,每天乖乖地在家看書。我爸爸高興死了,補習班的學費早就繳了,什麼脫離父子關係,你到底聽誰說的?」

   「你姊姊曼玲呀!」小陶驚訝了:「都是她告訴我的,難道你沒有?」

   「媽的!這是什麼爛姊姊,亂造謠。陶大哥,我不敢欺瞞你,老實說,我姊姊最會欺騙別人了,以前交了不少男朋友,哪個不是被她騙得團團轉?這一次她騙你,我不知道為了什麼,不過,我敢肯定和喬治陳有關係,她最近似乎和喬治陳又走得很近,那傢伙常常打電話來,追得可緊了,不信的話,我出門被車撞死。」

小陶聽阿華說完後,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曼玲是他親姊姊,二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若阿華真說的是實話,那麼曼玲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難道她和琳達一樣,白天是個「聖女貞德」,晚上則像個妓女。曼玲啊曼玲,你騙得我好慘。

   「阿華,我今天跟你見面的事,誰都不能說,尤其是你姊姊,這件事我暫且相信你,但我會調查清楚,我想瞭解,你姊姊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的女人。」

   「陶大哥,我姊跟喬治陳復合的事,其實我早就想跟你通風報信,但她一再叮嚀我,不准告訴你,我不知道她有什麼打算。不過,她總不該拿我當墊背,光死道友不死貧道吧?」阿華頗不平地繼續「大義滅親」。

曼玲到底搞什麼鬼,他越弄越糊塗了。不管怎樣,小陶以為,她不是在玩弄喬治陳就是玩弄他,或者一起玩弄他兩個。真是可怕啊!他決定要查一個清楚,一個男人要死,也得死個明明白白。

   「琳達是嗎?我是小陶。」

   「...」

   「很驚訝是嗎?.奇怪我怎麼會打電話到這裡來?我怎麼會知道這個電話的?我要幹什麼?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對不對?」

   「不管你是如何查到我的電話,也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是你上次偷了我的鑽戒,我認為,我們不適宜再見面了,那枚鑽戒,就當做報酬吧!」

   「那件事情,我不想解釋,我可不是個牛郎,揮之即來,給一點點報酬就完事。」

   「那你想怎樣?」

   「我手邊有兩卷錄音帶,是有關你和李煥然的,我想你一定會有興趣。」

   「錄音帶?你竊聽我電話,還是...」

   「你要相信,我有通天本領,至於要如何處置這兩卷錄音帶,我想我們應該當面談一談。」

   「在哪裡?」

   「這種檯面下的事,還能到公共場所嗎?要是我,就會選擇在你家裡。」

   「好吧!後天下午兩點,我想,我不必再告訴你地址了吧!」

   「那是當然,你很聰明,如果你更聰明的話,你一定不會再提那枚鑽戒的事,就當它遺失了吧!」

   「我不在乎,甚至我還可以再掉幾枚。」

   「漂亮。就這麼說定了,後天見,拜。」

小陶掛斷電話後,夫子拍拍他肩膀說:「正點,你已經入門了,應對的很好。」

   「她果然知道我拿了她鑽戒,難怪不再叩我了,幸好我們先下手為強,否則這凱子娘豈不逃出我們掌握?」

   「事情一一都會應驗我當初說的,差點就只撈到那十五萬。」夫子越發欽佩起自已。

   「後天去她家,會不會有問題?」小陶越膽小就越細心:「她會不會報條子?」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夫子得意地說:「我是『小諸葛』,把她算得死死的,全在掌握之中。你想想,你拿她鑽戒,有證據嗎?我們竊聽她電話,有證據嗎?拿這兩卷錄音帶要勒索她,有證據嗎?她心裡明白的很。」

   「去了以後,要怎麼說?」

   「你當人頭就好,一切有我,我來跟她談。」

   「夫子,除了這件事以外,還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幫我?」小陶移轉了話題。

   「兄弟說這種話?」夫子豪情四海:「你說。」

   「我覺得曼玲有點不對勁,原因何在,我也說不上來,我覺得我被耍得團團轉,你能不能竊聽她家電話?」小陶聲音竟有些淒楚,聽得夫子於心不忍。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也會叫她現原形。」夫子邪邪地一笑:「我是一面照妖鏡。」

就算是照妖鏡,也會有破碎的一天。就在小陶打電話給琳達的當晚,他到夫子的PUB店想買它一醉,一方面慶賀琳達的上鉤,另一方面又為了曼玲之事煩惱,真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大概九點過後,來了五位客人,很囂張,叫夫子把店裡所有種類的酒都拿一瓶出來,全部開了。有的喝、有的倒在地毯上,巧巧上前勸止,其中一位客人反倒抱起她跳舞,雙手很不老實地亂吃她豆腐。

   「巧巧,過來。」夫子在吧檯後握一把水果刀喚她。

巧巧掙脫那痞子懷抱,跑到吧檯邊。

   「這些傢伙來意不明。」夫子對她說:「你先回去,我和小陶來應付他們。」

   「夫子,我看提早打烊算了。」小陶也感到不對勁:「牛鬼蛇神上門了。」

   「這是你們男人的事,我先走了。」巧巧到吧檯後拎起皮包準備出門。

這時候,五個男人全站了起來,兩個走到門口堵在那裡,三個來到吧檯邊,其中之一竟掏出一把手槍指著夫子說:「好小子,放下你手上的刀。」

夫子扔了水果刀,鼓起勇氣問:「各位大哥,不知是哪一路的,若有得罪之處,今晚的消費全算小弟的。」

   「這是你的店嗎?生意這麼差。」拿槍的問。

   「是的,是的。」夫子忙回道。

   「既然生意不好,留它何用?」那漢子回頭對其他人說:「砸了它吧!」

命令一下,其他兄弟二話不說,丟椅子的丟椅子、摔杯子的摔杯子,頓時,店內的玻璃、磴飾等裝潢全碎了,破碎聲中,夾雜著巧巧的尖叫。

   「你再叫,我就叫他們輪姦你,讓你叫個爽。」那漢子轉對夫子說:「這是你馬子吧!想不想看她表演一對四的春宮戲?」

夫子悶不吭聲,檯下的雙拳是緊握著的。那漢子又轉對面色慘白的小陶問:「這位帥哥大概姓陶吧?聽說很風流耶!」

   「我...我不敢。」小陶舌頭打結,訥納回道:「我沒幹過什麼壞事,大哥明鑒。」

   「不是很喜歡干女人嗎?那你就干她好了。」那漢子指著巧巧說:「她長得不賴,我不信你不動心。」

小陶望望巧巧,後者將皮包緊緊環抱於胸,驚駭至極;再看看夫子,他的臉色如死魚一般瞪著小陶,似乎告訴他,這種事打死不能做。

   「大哥...」小陶目光含淚哀求道:「我不能...她算是我嫂子。」

那漢子一巴掌呼到小陶臉上啐道:「我操你媽,你這個雜碎還有什麼女人不敢動?你在外頭風流,害你兄弟的店被砸,你算個人嗎?」

他一罵完,立即有兩人上前對小陶拳打腳踢起來。小陶不敢呼叫,只得雙手抱頭,弓起身子護住重要部位,最後被打倒在地,才悶悶地唉叫出來。

   「我警告你,今天到此為止,下吹再敢到處風流,當心我閹了你。」

漢子收了槍,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其餘人才跟著,臨出門前,把玻璃門也給砸了。

驚嚇過度的巧巧,在他們離開後一分鐘才號啕大哭起來,夫子和小陶則呆若木雞維持原姿勢不動,對巧巧的哭聲彷彿充耳不聞。巧巧哭了一陣,抱著皮包走出吧檯,正欲離去時卻被一張破椅子絆倒。

   「都是你們兩個窩囊廢。」她嘶喊著:「被人家欺負成這樣,動都不敢動。」

她見無人理會她,掙扎著爬起來,指著夫子的鼻子罵道:「王八烏龜蛋,我早告訴你,小陶這種朋友不能交,你不信,現在闖禍吧!剛才人家沒怎麼逼他,你瞧他看我的那種眼神,恨不得把我給奸了。你說,這是你兄弟嘛?你吭都不敢吭,像個男人嗎?跟著你,我會倒楣一輩子,再見了。」

巧巧踩著碎玻璃,頭也不回地走了。隔了好一會,小陶才掩首哭泣起來,他咽硬地對夫子說:「我沒有...不像巧巧說的那樣...我沒有,我怎敢上她,夫子,她胡說...」

   「不要難過。」夫子上前摟住小陶道:「我相信你,在那種情況底下,誰能抗拒?除非不要命。」

   「兄弟,我對不起你。」小陶的身體顫抖著。

   「別說這種話,現在,我們要仔細思考一下,這一路人馬到底是誰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