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快開始了,在此之前,小陶還有事待解決。他撥電話邀曼玲出來,曼玲不肯,他苦苦哀求她,說是見最後一面,以後他過他的橋,她走她的路,互不相干。曼玲在電話那頭猶豫了一會,終於首肯了。

小陶駕著夫子的車,載著她就往陽明山開上去,到一處荒郊野外後,曼玲似乎感覺到不對勁了。

   「我想回家。」她說:「上車到現在,你也沒說一句話,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小陶熄了火,拉上手煞車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然後永不見面。」

   「我原先一直以為可以跟你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我後來才想到,其實我們的個性並不合的。」

   「我一直以為你是聖女貞德,連碰你一下都不敢,沒想到你這麼賤,成天想幹那種事。」他越說越冷。

   「我沒有,我只是...」她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要假了。」他怒火上升了:「收起你的眼淚,好好給我一個交代,你為什麼要利用我?」

曼玲真的很快收拾起眼淚,掏出一包紙巾拭了拭面後,平靜地說:「喬治陳一直很花心,我們其實早論及婚嫁了,不過他仍不斷在外邊交女朋友,我拿他沒辦法,只好藉著你來氣他...」

   「真是好辦法呀!」小陶諷刺地道:「這一來,害夫子店被砸,女朋友巧巧跑了。」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曼玲急得又垂下眼淚:「我叫喬治陳賠他好不好?」

   「先別管這個,你繼續說。」

   「我原本只是嚇嚇他,想要他收心,沒想到你也認真了,你說,我能怎麼辦?」

   「難道我就不如喬治陳那傢伙?我不是告訴你我馬上能賺到一百萬,現在不止,有一千萬了。」

   「小陶,不是我現實。」曼玲這會又變得很冷靜了,就像一個會計師在分析他的家產:「他陳家的財產多到你不敢想像,你要我放棄他跟著你過苦日子,可能嗎?我為何一直逼他結婚?那是給我自已和家人的一個保障,尤其我又有那麼一個不成材的弟弟,你是知道的。所以,縱使結婚以後再離婚也無所謂,只要他拿出膽養費就好。」

   「巧巧沒看錯你,我真是組了狗眼。」聽完她的訴說,小陶彷彿原諒了她的無奈,居然說:「我送你回去。」

曼玲似乎也很覺意外,情不自禁地在他頰上吻了一下:「其實,你是個好朋友。」

小陶又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啟動車子,在下山途中,他停下來到雜貨店買了兩罐飲料,利用上車的那個空檔,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針筒,迅速地插入紙罐中,然後才進入車廂內。

   「你說累了,解解渴吧!」他將注入藥劑的那罐果汁遞給她道:「廣告說,要搖三十三下呢!」

曼玲笑了,輕輕搖起來,再打開用吸管啜飲。小陶才轉了兩個彎,她就真的整個身體搖晃起來。

   「怎麼搞的?」曼玲問道:「我不會暈車的啊!」

   「山路彎道多嘛!」小陶一面說一面來了個大轉彎,又將車子往山上開。

   「你,你要幹什麼?」曼玲說完便暈倒他身旁。

   「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要你爽死。」

如果曼玲像小陶的前任女友夢珍一樣,肯在說拜拜前奉獻上自己的身體,那他就不用如此地大費周章了,可惜這女人相貌奇美卻不上道,連一杯羹都不願分他,以彌補這些時日來利用他的代價,那麼,小陶只好自己動手了,還好,琳達事先教過他這招,也順便利用這個機會實習一遍。

真是好用吶!現在的曼玲真真實實屬於他的,她已經從雲端跌了下來,很巧,正跌在他小陶的身邊。他把車重新開回剛才那個荒野,暮色已全暗了,熄了燈及引擎,小陶橫過曼玲的身體,把她的座椅放倒,然後伏在她身上,嗅著她的體香,這樣,他的小弟弟就已經壯大起來。

曼玲穿著一件無袖的套頭棉衫,下身是雪白的短褲,套頭衫倒還好處理,撩到胸部以上即可,乳罩也不用解開,直接翻上去,即蹦出她那富有彈性的雙乳,那短褲比較難處理,緊緊繃著,頗費了一番功夫才脫到腳踝,裡面除了三角褲居然還有褲襪,恐怕曼玲是有備而來的,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小陶會卑鄙到用迷藥霸王硬上弓。

褲襪也褪到腳踝之後,他迫不及待地探手入她的陰戶內,一股熱流立即湧出,他又迫不及待地伸進嘴裡添她的淫水,這樣,小弟弟已脹得難受了。他再俯身下去吻她的唇,硬用舌頭撐開她的嘴,伸舌進去猛攪和,然後又吻她的乳尖,雖然她是昏迷的,但奇怪的是她乳頭仍很快硬挺起來;他像發洩一般用力啃嚙她乳頭,直到她似乎有了反應,挪移了一下身子才作罷。

在這荒郊野外幹這事,他有些害怕,加以不知藥效有多久,小陶不再愛撫而直接騎上去,但限於小小的車廂以及狹窄的座位關係,很難對得准,他握住自己陽具,很努力地探索她的洞口,覓到之後,插入的那一瞬間,曼玲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他顧不得她是否有感覺,扭動屁股上下抽動,一會兒,她的陰戶便濕滑起來,好幾次他的陽具都不慎滑出,這會他更是興奮,彎身下去摸到她右腳,三兩下剝去鞋子,再把腳踝部位的什麼絲襪、內外褲全褪下,然後高高抬起她的腳,一口咬了上去,就這般,他一面狂插她陰戶,一面啃她的腳掌。

真是爽啊,小陶吮著她腳趾這樣想著。在曼玲毫無知覺的情況下,他並不想草草完事,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要留個終生的回憶。他回到駕駛座上,硬將她翻了個身,再爬到她背上,仍很困難地才找到她洞口,雙手交叉伸到她胸前,一手握住一個奶子,當做支撐點,才用勁捅她陰戶。

他的動作很粗魯,連車體也搖晃起來,不到一會,曼玲似乎有感覺了,漸漸呻吟起來,他有些焦急,捅得更急。曼玲有意識了,喃喃說著什麼,他更急,就在感到她的屄洞也在張合之際,他狂洩。

拉長身子從後座抽出幾張衛生紙,他拔出陽具,胡亂在她下體拭了拭,緊張地為她穿好衣褲,才為自己著裝,全部就續後,他啟動車子往山下開,這時曼玲醒了。

   「還沒到家嗎?」她撫摸太陽穴道:「奇怪,我頭好痛。」

   「暈車吧!」小陶心虛,口氣十分溫和:「我會很快送你回家。」

曼玲意識越來越清晰了,探手撫摸著下體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你渾身冒冷汗,嚇死我了。」他胡縐道。

   「奇怪。」她仍摸著下體。

不是身上冒冷汗,是小屄洞冒熱汗哩!小陶在黑暗中露出淫笑。

夫子曰:「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老實說,這回他的用詞不當,人家喬治陳又沒奸你們的妻女,有種就找一把「噴子」去對付他嘛!這樣迷姦他的末婚妻曼玲算什麼英雄好漢呢?

已經被仇恨蒙蔽了的小陶和夫子可顧不了這麼多,當夫子聽小陶述說完這段精采的過程,他一拍大腿說:「可惜,你沒幫我再干她一次。」

   「他媽的,要是有機會,我們再下她一次藥,我讓你親自上陣幹她,也算報一次仇。」

   「你猜,她回去會不會發覺這事?」夫子問。

   「當然會。」小陶大聲笑出來:「她一脫下褲子,就會發現褲檔內,滿是我的精液,還說不定有個不老實的精蟲,逮著她的卵子,害她懷孕了呢!」

   「那她真是啞巴吃黃連了。」夫子也笑出聲:「這種事她連喬治陳都不敢說,萬一被休了怎辦?」

   「這麼賤的女人,就是要她嘗嘗苦果。」

   「好了,這件事也告一段落了,我們得準備幹正事了。注意,這二天不准再喝酒,琳達特別有交代。」

小陶進入吳興街這家便利商店時是正午時分,店內只有兩個顧客,一位店員有氣無力、目光呆滯地望著門外的馬路,雖如此,他的心仍是七上八下的。

他走到冷飲櫃前,故意瀏覽著裡面的飲料,實則用眼睛的餘光瞟著角落那一箱箱堆砌起來的摸摸茶,等一位客人出去之後,他緩緩走到那角落,感覺店內分外寧靜之時,他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一管針劑,迅速地打開最上層那一箱飲料,往其中一罐摸摸茶上注射下去;那針劑往盒內壓擠時,彷彿就有一世紀那麼長久,害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注射完後,他立即藏妥針筒,重又走回飲料櫃前,透過冰櫃玻璃的反射,發覺店內並無任何動靜,才取出一罐飲料,付了帳走出店外,跨上機車時,他才發覺出汗流浹背,大大地吁了口氣。

轉到雲河街那家便利商店後,由於已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他的膽量大了些,亦很順利地得了手。

和夫子會合後,二人互相點點頭,表示任務已順利完成,他便騎車尾隨夫子,覓到一座公用電話亭,他走進去,小心翼翼地關好門,撥了潤開公司的電話號碼。

   「喂,潤開,請問您找誰?」總機小姐的聲音挺好聽。

   「我找李董事長。」他故意變了嗓音。

   「請等一下。」接著是音樂響,冗長的等待使他心跳加速。

   「喂,董事長秘書室。」又是一位小姐的聲音。

   「我找李煥然董事長。」他有點心浮氣躁。

   「董事長在開會,您留話好嗎?」對方說。

   「小姐,事關重大,你最好叫李煥然趕快接。」

   「我...我...」

   「你做不了主,快接給他好嗎?」他聲音大了些。

又是一陣音樂響,他望望車內的夫子,對方的表情明顯地是個問號?

   「喂,李煥然。」一個熟悉的男聲,小陶聽過他的電話,知道是他了。

   「李董,你們黑心賣劣等茶,賺了暴利,我們很不服氣,想向你討一點跑路費。我告訴你,在吳興街、雲河街和中山北路底的三家超商內,庫存的摸摸茶最上層那一箱中,有一罐我們加了料,你先派人去取貨,再等我電話。記住!如果報警的話,我們會讓你這項新產品死得快。」

他一說完便掛上電話,並向夫子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騎上摩托車往安和路的琳達住處奔馳。

在大廈九樓琳達家,他們會合了。二人你一嘴我一口的向琳達詳述了整個經過,琳達一直維持著一種很神秘的微笑。

   「小陶該記上一個大功。」琳達說:「他臨危不亂,我一直以為他不是塊料,我看走眼了。」

   「你知道嗎?」小陶仍沉浸在興奮中:「我在李煥然聽電話時,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緊張哩!我好像聽得到他心臟蹦蹦地跳呢!」

   「很好,現在潤開公司上層一定亂成一團,緊急會議已經準備召開了,不用去看也知道,有三撮人馬正往三個地點奔去,急欲收回他們的摸摸茶哩!」

   「李煥然這痞子一定滿頭汗水。」夫子也急著討好琳達似的。

   「那是他應得的報應,小陶說得對,賣黑心茶。奇怪,我沒教你,這種詞你也想得出來?」

   「我,我是福至心靈。」小陶摸著腦袋說:「別小看我,偶爾也會有佳作呢!」

   「現在,你們各自回去,別動聲色,我們不能逼急李煥然,也不能給他們太多時間考慮。」琳達下達指令:「明天,再撥一通電話去談價碼,由夫子打,讓他們知道不是一個人瞎搞,而是一個千面人的集團。」

   「喂,李煥然在嗎?」

   「我就是。」

   「昨天加料的摸摸茶收到沒?」

   「收到了,我們已經化驗過了。」

   「是安眠藥對不對?我們也不想傷害貴公司,只要你們聽話,一切都好辦。」

   「你們有什麼條件?」

   「你有電話錄音?為什麼電話的雜音那麼?」

   「沒有,絕對沒有,我們會全大力配合你們。」

   「那就好,我們只要三千萬,至於如何交款,給你兩天時間籌錢,第三天你必須在兩大報的台北地方廣告版上,刊登你的大哥大號碼以及『木子李賤賣』等字樣,我們就會跟你聯絡,付款方式也會一併告知,記住了嗎?」

   「記住了。」

夫子曰:「心誠則靈。」

為了這三千萬的「大事業」,我們這兩位從不迷信的有為青年也忍不住到烘爐地的土地公廟去求神拜佛了。

為何要挑中大台北地區土地公的大本營烘爐地呢?按照夫子的說法是:依計畫最後取錢的地點是在下水道,理所當然是要拜上地公哪!

   「那麼為什麼不拜閻王爺呢?」小陶當場就吐他草道:「他是地底下的總統啊!相當於李登輝呢?」

   「去你媽的蛋,我還不想找死。」夫子跟他攪和在一塊這麼久了,第一次想好好呼他一耳光。

此刻,他們左彎右拐地上了山,那尊巨大的土地公神像終於聳立他們頭頂;下車之後,夫子先買好紙錢及線香,然後隨著一波波的人潮向那座不甚壯觀,甚至雅觀的廟宇前去。   這烘爐地的上地公廟建在半山腰,原本只是一間不起眼的小廟堂,後來隨著工商社會的發達,做生意的信眾越來越多,來此地請土地公回去膜拜的人們也越來越多,因此便跟著發達了,在本廟的後方也擴建出較雄偉的寺院,及那尊數層樓高的土地公像,爐火鼎旺。

在大大小小數十尊土地公神像前,小陶有點不知所惜,悄悄扯了扯夫子的衣擺問道:「要說什麼?」

夫子有些不耐煩地回頭說:「求它保佑你穩削三千萬,可不可以?」

他不顧後邊的小陶,點了線香供起紙錢就在神前默禱,請求衪庇佑這次的任務成功,接著就要燒紙錢了。這時,小陶說他肚子餓,要到廟旁吃炒米粉、黑輪什麼的,夫子有點心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就走去香爐旁。

半向,他燒光紙錢,走去小吃攤,卻怎麼也找不到小陶那屄養的好朋友,正想發火之際,卻見他與四個陌生人往山下走,夾在人潮中不甚顯眼。

夫子小跑步跟了上去,即將追到時他喚丁聲「小陶」。

   「你,我...」小陶回頭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夾著小陶的那四個陌生人也回頭了,其中一個夫子甚是眼熟,停頓一會,他想起來了,就是曾在他店裡持槍押住他們再砸店的傢伙。

   「站住...」夫子大聲一吼。

陌生漢子誰理會他?四人緊緊包裹住小陶,幾乎是架起他來奔跑。夫子在這緊要的關頭,根本沒多想,衝上前便朝他們一夥人中撞去,立即跌散開來,慌亂之中,他瞧見為首那人掉落一把槍,迅速地拾起它藏入腰際。

   「夫子,救我...」小陶已摔個四腳朝天,這時才敢大聲呼救,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

   「捉住他。」攜槍的男人下了命令,立即有人撲上去抱住小陶,前仆後繼地。

小陶又被他們像抬死豬一般拖著走,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在土地公腳跟前,在眾人親眼所見,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但卻無神沒人肯管這檔閒事。夫子只好拼著一條小命再次以「人肉戰車」的方式,將他瘦小的身體拋向他們。

這一回,眾人跌成了一團,場面更是混亂了,一旁圍觀的人叢也開始鼓噪起來。

為首的那漢子站起來,狠狠地朝夫子肋骨部位踹了一腳道:「多管閒事,你會死得很難看。」

夫子翻滾了兩下,疼得要命,只見那人竟對著眾人大聲道:「這雜碎欺負別人妻子,用迷藥強暴她,你們說,他該不該受到懲罰?」

眾信徒比起土地公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皆似木偶般地望著他,不敢有任何動作。

   「大家攏嘸意見?」他改用台語續道:「沒我就帶伊走。」

   「夫子,救我...」小陶在這劫難中彷彿只會這一句話,對付女人的那一套甜言蜜語全忘光啦!

   「伊黑白講。」夫子爬起身,肋骨先是一陣疼痛,仍堅定站住後方說:「伊是流氓,我朋友得罪伊,想要動私刑,伊騙人。」

   「叫警察來處理,叫警察...」人群中有聲音了,跟著,又是一番鼓噪。

   「好,好。你給我記住。」那人惡狠狠地瞪夫子一眼,頭不回地獨自下山了,其餘人亦極知趣地跟隨他而去。

夫子走過去扶起小陶,他一起身邁步才感到,右腳隱隱作痛,一時摸不清哪個部位受了傷,也無暇顧及,便一跛一跛地上了車;這時間,他所受到的驚嚇才整個爆發出來。

   「夫子,謝謝你。」他哭得涕泗縱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陶,不要哭了。」夫子竟然也是淚眼汪汪:「我也嚇死了,你這一去,怕不被分屍了。」

   「以後,以後我再不敢了,丟死人了,在土地公面前,真的丟死人了。」

   「不要哭了嘛!我心好亂,連車都不會開了。」夫子抓著排檔桿,上下左右亂搖,油門也一踩一放的。

   「待會再下山,我怕他們還沒走。」小陶忽然冷靜起來,他的設想還頗周全呢!

   「二位英雄好漢,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說什麼嗎?」琳達不懷好意地揪著我們這二位原本有為,現在卻很狼狽的青年。

   「是的,不必說什麼了,如果你認為我們不適宜再幹這件案子,那麼立即取消,二話不說。」

在琳達家說這話的是夫子,他還能開口說話,至於那罪魁禍首小陶則木訥地豎立一旁。

   「你是性飢渴是嗎?」琳達轉對小陶道:「那你來找老娘呀!老娘的小洞洞天天為你而開,幹嘛去招惹別人的女人?」

   「琳達,別再說了,這事與我也有關係,是我教他下藥的。」夫子仍為小陶幫腔。

   「教你們下迷藥,是要撈大錢,沒出息,媽的!居然去奸小女生。」琳達越說越大聲:「現在又多了一事,難保不會影響大局。」

   「我也擔心這個,所以趕快來找你商量,是不是要跋bp畫。」夫子說。

   「我先問你們,還能不能執行任務。」

琳達問的沒錯,在烘爐地土地公神像前的劫難中,二人都受了傷;夫子的肋骨斷了一根,整個胸腹被沙布包裹著,小陶的右腳骨折,也上了跌打損傷藥膏,只是在衣褲的遮掩下,看不出傷勢罷了。這是否跟他二人平日只注重床上運動而不重視其它,就不得而知了。

   「根據計畫看來,其實我們的傷勢並不會影響到,只要小陶還能跑步就成。」夫子說到此轉對小陶:「快,跑幾步看看。」

小陶真的就在室內繞著小圈子跑起來,姿勢雖然怪怪的,至少還算是跑了。

   「這是不能開玩笑的,搞不好,全得蹲苦窯去的。」琳達說話的口吻像個大姊頭。

   「如果敗在這條腿上,那你砍了它。」小陶說。他一有空隙就忘了形。

   「廢話少說。」琳達不耐煩地縐縐眉:「潤開明天就要見報了,一等大哥大號碼出來後,就得見真章,說實話,我不想放棄,就看二位英雄的了。」

   「我保證...」小陶又想耍嘴皮子。

   「好了,好了。」琳達制止他:「從今天開始,你們別再到我家來,直到拿了錢,整個形勢安全以後再見面。另外,你們別再住現在的地方,不管你們窩到哪去,就是不能再讓那一幫子人找到你們。」

   「小陶聯絡用的大哥大呢?」夫子問。

   「我早準備好了,等一下帶走,記住!不能用做他途,我最擔心的就是小陶。」

跟夫子說他再也不敢去招惹女人的小陶,還是回到趙姊家去了,聽琳達的話不能回租屋之處,那麼偌大的台北地區,他豈非無容身之處了?好在還有趙大姊在,而且她對他總是無傷的吧!

他開始相信,這一輩子對他有益的乃是年齡大過他的女人,像趙姊和琳達。至於那些「幼齒」的,譬如夢珍和曼玲,一個拋棄了他,另一個害他差點被分屍;或許沒那麼慘,人家說不定只要他的命根子、小弟弟、老二、陽具;不管你稱呼那器官是什麼,總之,人家認為那玩意長在你身上就很賤,於是想要閹了它。老天,小陶若被閹了的話,那還不如自殺算了;沒有了它,就算給他三千萬又能「干」什麼呢?

我操,連手淫都不成。

看來,年輕的女子對他來說,還真是「禍水」。今晚一入趙姊家門,他就特別有歸屬感,彷彿回到老家,老母親的身邊了,不過,趙姊一見他卻是大呼小叫的。

   「你這楞小子跑到哪去野了?我找了你兩天,怎麼叩你就是不回,你知不知道,公司已經把你革職了。」

   「什麼時候的事?」他俯身看看叩機,這科技玩意倒一點反應也沒有,八成是前天在烘爐地被土地公,不,被那些凶神惡煞給摔壞的,他竟然完全未發覺。說真格的,連魂都沒了,誰還顧得了叩機。

   「前天嘛!」趙大姊察覺他進門後走路跛跛地又驚呼起來:「天殺的,你跟人家打架了是不是?」

   「唉!你別再叫春了好不好?」小陶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他來這兒是找溫暖的,可不是挨罵的。

   「來,來,坐下,讓我看看傷得如何?」趙姊伸手就要解他的皮帶。

小陶不想破壞即將到來的親熱氣氛,只有隨她去了,在她察看傷口之際問道:「老董真的狠下心了?」

   「當然,像你上這種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誰敢用你。」她看完傷勢一把抓住他小雞雞道:「你就是不聽話才落到這步田地。照我設想的,我們住在一起,一塊上下班,我還能暗通消息給你,還能不平步青雲嗎?你說。」

   「這不重要,公司我早就不想去了,他主動最好,省得還要來一道辭職手續。」

   「今後怎麼辦?」趙姊用勁捏了他陽具一把:「難道要我養你?」

   「當面首?」小陶故意俏皮起來,以提高氣氛:「人家才不要哩!」

   「死相。」她嬌嬌地躺入他懷中,突然又抬起頭問道:「你這一支腳,會不會影響做愛呀!」

   「試看麥就知。」小陶一張嘴馬上湊過去。

今夜的感覺和往日與她做愛時是完全不同的,他就像一支受了傷的野獸,需要舔舐、撫慰,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展現了他的溫柔,且盡量保持被動。

他先吻她的唇,再來就沿著脖頸親吻一圈,嗅到了她沐浴後的香氣;到了耳垂時,他輕輕咬著,一面呵氣到她耳朵裡。她先是享受了一會兒,跟著就探手入他襯衫內,捏揉他的乳頭。

   「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撥弄他乳頭到堅挺時說:

   「不管怎麼變,你還是我的『小陶子』。」

 小陶子?小李子?他想起清末那個太監(怎麼這時想到太監,難道是被那幫人嚇怕了,餘悸猶存),那麼,她就是慈禧太后了。

   「我這個小陶子,以後專服侍你一個好不好?」他在她耳旁輕言細語:「我會吻你的奶頭、你的小洞洞,還會插得你哇哇叫。」

   「我喜歡。」她雖這麼說,卻很有默契地採取了主動,探頭去吻他的乳頭。

這還不算,她的手伸入他內褲裡,握住他早已硬挺的陽具,不很用力,就那麼上下來回滑動,讓他的包皮整個褪下龜頭高高昂起,像個百步蛇頭。堅硬至極,龜眼中滲出了些許黏液,沾在她手掌心。

   「愛的精液出來啦!」她笑著說,便俯身下去舔那精液,越來越深,竟將他的陽具幾乎吞沒。

小陶呻吟一聲,屁股上揚,這一戳,她的嘴唇就碰到陽具根部,而他的龜頭則幾乎伸入她喉嚨深處;那種感覺與插她的陰戶又不同的,不但濕滑,且有舌頭在陽具四周繞來覆去,增加快感。

小陶爽呆了,整個人仰躺在沙發上,把她的身體也挪了上來,撩起薄紗睡袍,裡頭竟是光溜溜的,那雙腿之間的屄洞巧不巧正在他嘴前,一探舌,他就有股衝動想把整個腦袋,甚至整個身體塞進去,重新回到母體中,呈孕育狀態。這一股衝動,與他受的傷害是有重大關聯的;也正是這一股衝動,使他的舌尖要鑽入她子宮內,成為「長舌男」了。

她受到刺激,捨棄了他陽具,把頭埋得更深,一口含住他的卵蛋,而他也很有默契地拉長脖子,將舌尖伸入她屁眼裡;他來回於陰戶與屁眼裡,她就對他陽具及卵蛋反覆攻擊,誰也不肯讓誰似的。

好一陣子後,趙姊挺直了腰桿,滑下身體,背對著他坐上他陽具。雙手撐在他腿上,身體前傾,上下滑動,將他陽具整個向後撇彎了,教他有點不舒服卻又爽極了;受不了時,他整個人便坐了起來,使陽具恢復正常的弧度,一會見再躺下,好享受那不舒適之感,真是奇妙啊!

她又改換坐姿為俯姿,雙腿併攏,夾住他的陽具,雙手則握住他腳板藉以使力,在他身體上前後晃動,很快地,淫水便滑出來流在他大腿上。他的陽具被拉扯到最大弧度,像是要折斷了,摩擦到的屄洞在這個姿勢又似乎變得更緊了,死死裹住他的傢伙,簡直是苦樂都到了極點,教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小陶雙手緊緊握住她雙腳,仰頭在她趾間吸吮著,還來不及叫喚,就洩精了。

   「木子李賤賣」的大哥大門號依約出現在報紙的地方廣告版上了。這天清晨,小陶穿著清潔工的制服鑽入下水道,而他的「同志」夫子則將一個破了底的垃圾筒移至下水道的人孔上,雖然有些突兀,但很少人會注意到。   當夫子看到那則廣告,立即通知小陶「計畫開始執行」,小陶便撥了通電話給那個門號。

   「我是李煥然。」對方說。

   「貨準備好了嗎?」在下水道中的他覺得語音混雜。

   「都齊全了,請指示。」

   「你立刻準備三個同樣的袋子,一個裝貨,另兩個裝滿報紙,然後在正午十二時,背著三個袋子,從復興北路頭出發,往南路走,帶著大哥大,等候進一步指示。記住!走在右邊的人行道上。」

   「喂,你是說誰送貨去?」

   「就是你。」   「喂,,能不能...」

小陶掛斷了電話,然後吃著他在「永和豆漿店」買來的早點,頭頂上也不斷地落下路人投入垃圾筒的空罐、紙盒、塑膠袋什麼的。

髒兮兮的下水道涵洞內什麼怪東西都有,噁心死了!要不是為了錢,這一世他再也不會龜縮在這種鬼地方。現在,他只能在樓梯口,也就是接近人孔的地方站立著,這樣至少空氣還流通些,吃的燒餅油條也不會有怪味道。

昨晚是他所有性經驗中較不順遂的一次,有些早洩了,但也是最值得回憶的一次。在他接觸的所有女體中,從未有一次令他由陰戶想到子宮,想到要由那裡重回母體。真是古怪的性經驗,彷如「戀母症」;他回到了原點,因此不可思議地崇拜著女人的陰部。

正確地說,他崇拜的是趙大姊的下體,而非曼玲或琳達的;是她個人給予了他那種溫馨的感覺,那個陰部就像是他的家,他原就歸屬於那兒;這就像是一個浪跡天涯的旅人重回故鄉一般,只是他從未想到這個「家」是長在趙姊身上的。

儘管這個「家」曾有人「住」過,曾是別人的家,但他無所謂,因他已認同了它。所以,在下水道這種骯髒地方的此時,他憶及了昨晚的這項發現,便私下決定這個任務完成之後,他要重回他的「家」,或許不再流浪了。

女體大同小異,不過他認為趙姊的是和其他女人大不同的,這樣想著,他的陽具便開始膨脹起來。

在下水道中的他無聊透頂了,一會兒輕輕吹著口哨、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又偷聽著過路客的交談,如果他因此案而身陷囹圄,簡直不敢想像那失去自由的日子要怎麼過。

這時,他的手提電話突然響了,他慌張地開了機,出現的竟是夫子的聲音。

   「別睡著了,時間就要到了,特別提醒你。」

   「現在幾點?」他在黑暗中問。

   「十一點四十五分。」

真是分秒難挨,這十五分鐘比一個世紀還長,正午一到,他估算李煥然已經出發了,便打起精神來。

李煥然的確是出發了,在捷運車廂中的夫子看個一清二楚,他右肩背的一個袋子比起左肩那兩個要沉重得多,顯然右肩那袋子裡的才是真貨。夫子利用捷運車輛駛過李煥然的短暫時間,居高臨下仔細看了看他週遭幾位可疑的人物,在下一趟回程時,又看一看那些可疑人物是否仍在他附近,就這樣往返三趟,他已經篩檢掉不少,亦放心不少。

將到第一個目標垃圾筒時,他撥了個電話給小陶,然後站在忠孝東路的捷運站上假裝欣賞風景,實則遠遠盯著李煥然的動作。   李煥然戴一副太陽眼鏡,走得十分沉重,不知是背負重物還是心理負擔使然,他覺得這一趟路的確給了他應有的懲罰。琳達真是高明,還有什麼比將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大老遠扛著送給別人,還要來得心痛的呢?

李煥然停住了,從口袋中掏出大哥大,顯然是接聽著小陶的指示,跟著他快步走到那指定的垃圾筒,丟下他左肩的一個袋子。

沿路的行人雖多,但無人注意到李的動作,也沒人上前去拿那個袋子。夫子在高處觀察了一會,有些失望,這還不能測試出是否有條子跟粽他。

他又繼續在復興南路的忠孝站及信義站間來回搭乘,一方面也留意車站與車廂中是否有埋伏,不過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煥然又依照小陶的指示在過了仁愛路時丟下一個袋子,這會,夫子看見一個老年人立即走近垃圾筒,拾起了它,並當場打開來看,取出那些報紙團丟回垃圾筒,然後背著袋子走了。

哇塞,並沒人攔阻他,顯見潤開並沒報警,就要成功了。他到達科技大樓這一站後,立即撥了通電話給小陶。

   「一切順利,準備取貨。」他掩不住興奮,不自覺地結巴起來。

李煥然快到和平東路時,又接聽電話了,然後走到人行道上那個和別的垃圾筒擺放位置不同的筒旁,左顧右盼了一下,才很不情願地卸下最後那個袋子扔了進去。

他並未立即離去,站在路口一直盯著那個垃圾筒,不過這有何用?夫子估量著小陶已經背起它一拐一拐地跑到下一個出口,馬上就要從人孔出來了。

他走到車站的另一端,可遙遙望見那一個出口。他們在清晨時已將它用欄杆圈圍住,裝成有工程的模樣。

午後一點多,街上行人如織,夫子望得兩眼欲穿,又是接近一個世紀那麼長久,他終於看見小陶吃力地從那洞口爬出,身上背著的正是那最後一個袋子。

夫子一顆心就快從嘴裡迸出來,他想高聲叫喊「小陶,加油!」,就像小陶在烘爐地遭劫難時對他喊「夫子,救我!」一般,是一種彼此的信賴感。

正在他張口時,他傻住了,四個原先站在附近像等公車或等人模樣的傢伙,突然包圍住小陶,架住他就往一旁的轎車內塞。小陶高昂的呼叫聲連他這邊都聽得到,不過他嚇呆了,完全不敢行動。

抓小陶的人夫子也認得,又是那四個在烘爐地動手的漢子,不過這麼遙遠他認不出來,就以為是警察了。小陶可認得清晰了,這些人比警察還要令他畏懼,就打死不肯被押上車,雙腳朝車門上亂踹,根本忘卻了右腳骨折的疼痛,且大聲呼喊,以引起夫子或不管什麼願幫助他的人注意。

折騰了一分鐘,終於有人出手搶救他了,不,是搶救他身上的背包。他不是旁人,正是李煥然。他還沒弄清楚他的錢袋為什麼會從那垃圾筒內「跑」到這人身上,不過他聽到呼叫聲後,卻發現隔著一個路口的這名清潔工,竟然背著他的三千萬,還沒等綠燈亮就衝過馬路了。

李煥然加人了戰局,他拚命扯住小陶背袋子的那支手臂,要往外拖,使其餘人的行動受到阻礙。那帶頭的火大了,憑空又冒出這麼一個鬼來,使出拳猛力擊打李煥然右耳。

「還不放手,我會打死你。」他喊道。

   「我要袋子,袋子還我。」李煥然死不放他的手。

   「我們要人,袋子你拿去。」那漢子回道,然後將小陶懷中的袋子硬搶了出來,丟在地上。

李煥然鬆了手,趕緊拾回袋子,頭不回地向前狂奔。其餘人少了阻礙,拖住他雙腳,就順利地將小陶塞進車內,揚長駛去。

在捷運車站內觀賞到這一幕的夫子,張大的嘴仍末闔上;他沒弄明白的是,那一幫條子為何要打李煥然,而且沒帶他回去問案,反而讓他帶著髒款落荒而逃。

琳達在她的跑車上,以高速向南部奔馳,她騰出一支手來,撥了個電話。

   「我找喬治陳。」

   「我就是。」

   「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謝謝你。」

   「怎麼整治,那是你的事,不過要嚴守我們的秘密,不可透露半點風聲。」

   「你放心。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他們在抓他時,有一個傢伙衝出來,一直要搶他背的袋子。」

   「結果呢?」

   「他們怕又出意外,就把袋子給他了。」

   「是他的夥伴,叫夫子的嗎?」

   「不是...」

   「那就好,沒事了。」

   「還沒請教芳名呢!見個面可以嗎?」

   「沒這個必要,再見。」

她掛上大哥大,歎了一口氣,為了小陶。是的,這些該死的男人都該受到懲罰,也許喬治陳也應該,否則曼玲不會為了挽回他的心而引狼入室。雖如此,這樣的結局已經令她滿意了。

她原本是真想勒索那筆錢的,在他們告訴她烘爐地遭劫之事前,後來她反悔是因為那兩個年輕人還真是個下流胚子,竟然背著她去迷姦別的女人,將她的身體置於何處?又與李煥然有何不同?

原本,她唯一擔心的是警察的介入,也們若被弄進警局內,難保不會供出她來。這下可好,李煥然沒報警,他們也沒被抓,更不會懷疑是她出賣了消息給喬治陳,不是萬事OK了?

李煥然未損失一毛錢,既然加此,下次跟他談判分手費時,空間就大了許多,他也不會再小氣巴拉的了。

琳達這麼想時,不免踩緊油門,在高速公路上快樂地享受速度了。